第248章 炒魷魚
將門醫妃：撩個王爺寵上天 作者：明酥酥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素塵大驚失色，急忙跑上前去，也不敢伸手去扶夜淩晨，隻是在一旁，彎著身子，擔憂地問道：“陛下，您怎麽了，奴婢給您傳太醫吧。”
夜淩晨支撐著站起身子，覺得胸口難受的厲害，但還是朝著素塵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你迴去吧。”
素塵有些不知所措，覺得眼下皇上傷得厲害，或許她不應該就這樣離開，可是君命不可違，夜淩晨讓她離開，她又不得不離開。
正不知道該去還是該留，夜淩晨覺得心裏稍稍舒緩了些，做到椅子上，喝了杯茶水漱了漱口，還好這病來得急，去的也快，隻是不想今日被素塵看到了。
他身子斜靠著，嚴肅地對素塵說道：“趕緊迴去吧，朕沒事，今天朕問你的事情，還有這裏發生的事情，你都別和皇後說，記住了嗎？”
“奴婢記住了。”
素塵不敢多問，隻是重重地點了點頭，夜淩晨便讓她出去了，她按照夜淩晨的吩咐，來鳳鸞殿的事情，一點兒都沒和別人說，迴去青蘿問她的時候，她也隻是說自己頭疼，所以在屋子裏休息了一會兒。
夜淩晨在素塵走後，便將張公公叫了進來，此時他已經恢複了正常的身體狀況，除了臉色有點慘白，其他的也看不出什麽異常。
但張公公一進來，還是心細地看到了茶杯邊緣沾上的淡淡血跡，但他知道夜淩晨的心思，所以並沒有戳穿。
“張公公，傳朕的指令，皇後安胎的任務，就交給周濟，百裏無病診斷失職，暫時革職。”
夜淩晨冷冷地下出了這條命令，雖然不知道百裏無病到底是怎麽個失職法，但張公公還是絲毫不帶遲疑地領命。
“還有，把秦大夫叫過來。”
張公公正要出門的時候，夜淩晨又將他叫住，吩咐道。
“是，奴才這就去叫秦大夫。”說完，張公公便退出了大殿。
夜淩晨眼角略帶疲憊地坐在椅子上，心裏終於有了一絲絲安穩。
…
蕭姍小憩了一會兒，本來以為夜淩晨辦完事情，還會過來，但等來等去，一直到了天黑，都沒有夜淩晨要過來的消息。
她心裏有些失落，自己用過了晚膳，又在院子裏溜達了會兒，閑來無聊又看了會兒話本，見已經入夜，便自己睡下了。
另一邊，百裏無病驀地聽到自己被革職的命令，心裏竟然鬆了沒了口氣。
伴君如伴虎，他腦子裏本來就一直想，夜淩晨會不會對他有所懷疑。
他有些無奈，他和蕭姍都認為是正常的相處模式，在這古代卻成了禁忌，或許他根本就不該趟這渾水，自己再在宮裏當一個月的太醫，然後一個月後甩手走人，不用告訴任何人，就當他是憑空消失了，死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也沒有人會找到他。
但人世間有好多感情，除了愛情親情，他覺得自己不能這麽不講義氣，所以百裏無病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要告訴蕭姍，所以他去了。
但此事又十分機密，不能被別人聽了去，所以必須要在無人的地方說與蕭姍聽。
但卻正好碰上了夜淩晨，也正是因為他們讓青蘿和素塵出去的這一件事，便加重了夜淩晨的懷疑。
百裏無病覺得，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就看夜淩晨是個什麽性子了。
可偏偏夜淩晨愛蕭姍愛到了骨子裏，不允許他們的感情有一點點瑕疵。
他越愛，就越是害怕失去。為了留住她，夜淩晨可以給蕭姍一切榮華富貴，可以讓六宮無妃，隻寵愛她一人，若是蕭姍不喜歡，夜淩晨也可以拋棄江山，毫無猶豫地拋棄，和她一起去過她想要的生活。
百裏無病在宮裏這麽久，作為太醫，宮裏各地他也沒少跑，所以他也十分了解這一點。正因如此，夜淩晨的命令傳過來的時候，明明是被炒了魷魚，但他心裏竟然有那麽一丟丟輕鬆。
總比一直猜測夜淩晨到底要如何處置他要好，現在來了結果，他被革了職，反倒更安穩一點，小命算是保住了，他現在攢的銀子也不少了，用一個月綽綽有餘，等明年初十的那天，還能帶點銀子迴去。
不過太醫的任務沒了，今日按照約定，他還得去太皇太後那邊一趟。
說來太皇太後本來都一把年紀了，腦子也不好用了，學什麽自然不像年輕人那麽靈光，百裏無病教她的東西，要重複個十遍八遍，她才能記住。
但饒是這樣，太皇太後對著素描還是學的津津有味的，而且百裏無病覺得，太皇太後人十分慈祥，每次他過去了，都會賞他好些東西。
當然，強調一下，百裏無病覺得太皇太後慈祥，並不純純是因為太皇太後經常賞他一些精致的東西，主要還是因為太皇太後人慈祥和善，而且對於素麵還孜孜不倦。
雖然太皇太後到現在也沒學個皮毛，但百裏無病就要走了，他今日決定，臨走之前，要給太皇太後畫一幅畫像，也好給她老人家留個紀念。
到了壽康宮，太皇太後身邊伺候的大丫鬟熱情地招待了他，太皇太後親手拿著一塊栗子糕放到百裏無病手裏，笑眯眯地說著：“百裏大師，快過來嚐嚐，你來的正好，這栗子糕還熱乎著呢。”
自從百裏無病教太皇太後繪畫，太皇太後就尊稱他一聲大師，百裏無病一開始還有些惶恐，但習慣了，便隻覺得太皇太後親切。
太皇太後雖然一把年紀了，但畢竟是個女人，往椅子上一坐，也會看著端莊大氣，威嚴無比，但私底下的交流中，還是十分和善的，有時候，百裏無病教給她的畫法，她總是記不住的話，就會特意給百裏無病準備些小食。
想來太皇太後年輕的時候，也撒個嬌，深得皇太祖的喜愛。
百裏無病感激地接過糕點，就知道昨日交給太皇太後的速寫，她定沒有練好。
“太皇太後，卑職今日，打算給您畫一幅畫像如何？”
“哦？”太皇太後來了興致，這幾日百裏無病從最簡單的畫教起，都是畫靜物，擺個蘋果葡萄之類的，她倒是還不知道，這人像也能畫。
“給哀家畫畫像？”
百裏無病點了點頭，“不過，可能需要太皇太後在座位上，多座一陣子。”
太皇太後哈哈一笑，“當然沒問題了，哀家就在這裏坐著嗎？”
百裏無病點點頭，“太皇太後，卑職在畫的時候，您盡量不要動，當然，您要是覺得累了，咱們可以休息休息。”
“好、好。”太皇太後答應下來，慢悠悠地走到椅子旁邊，一邊坐下來，一邊不忘囑咐道，“誒，百裏大師，你可別忘了，畫完了，哀家也要學這個人像的畫法。”
百裏無病嘿嘿答應著，太皇太後隻是一個簡單的靜物都沒學利索呢，學人像的畫法，怕是和一口吃個胖子差不多。
可是他也隻能在這裏待上一個月了，能教多少是多少吧。
百裏無病坐在離太皇太後大約五步遠的位置上，手裏拿著一畫板，專注著畫了起來。
等他畫完的時候，太皇太後已經坐在椅子上打起了瞌睡。
她身邊的大丫鬟聽然在旁邊輕輕地喚了一聲，“太皇太後。”
連連喚了幾聲，太皇太後才微微醒了過來，聽然笑著柔聲說道：“太皇太後，百裏大師畫完了呢。”
太皇太後吸了口氣，略帶埋怨道：“怎麽哀家睡過去了，也不叫醒哀家？”
“太皇太後，奴婢看您累了，就沒舍得叫你，而且百裏大師說了，您睡會兒也不礙事。”
“嗯。”太皇太後緩緩站起了身子。
百裏無病急忙走上前來，將畫卷展開，呈在太皇太後麵前。
“誒呦~”太皇太後急忙上前走了兩步，“這、這、這，這是畫出來的？”太皇太後接過那畫，近距離地端詳了一番，上下左右都看了個遍，又拿給了聽然看了看，十分愉悅地說道，“聽然，快過來看，這簡直就和照鏡子一般。”
聽然走過來，也是一驚，這紙上的，簡直就是另一個太皇太後，“太皇太後，百裏大師的畫技真是精湛，這紙上的人，和您一模一樣呢。”
這話根本就不是奉承，聽然是真的感到驚訝。她從來沒有看見過，畫和本人能夠這麽相像過。
當然，百裏無病在畫的時候，很有心機地特意自帶美顏效果了一番，所以太皇太後此時愛不釋手的原因，還有一層是覺得她看著這畫，又覺得自己年輕了幾分。
“此畫能得到太皇太後的喜歡，卑職甚是歡喜，時辰也不早了，卑職也要告退了。”
百裏無病俯身拱了拱手，告辭說道。
“嗯。”太皇太後長聲嗯了一聲，目光全都在這畫上麵了，估計這一個時辰之內，這副畫是離不開手裏了。
百裏無病走出去了幾步，太皇太後突然想起來，又將他叫住問道：“百裏大師，一般這個時候，你不是要按時去給皇後請平安脈去了嗎？”
她自然喜歡這畫，但也惦記著自己的小重孫呢。
百裏無病身子一怔，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迴太皇太後，卑職昨日被革職了，所以……”
他麵上有些為難，隻說了半句，這種畢竟被炒了魷魚的事情，實在是不好意思說出口。
“怎麽好端端地被革職了？所因何事啊？”太皇太後皺了皺眉頭，她還是有些偏愛百裏無病的，想著若是隻因為一些小事，她便去找皇上說上幾句，將百裏無病官複原職，畢竟這孩子她看著也喜歡。
太皇太後的這番意思，百裏無病也感受到了，他可不想再惹什麽麻煩了，隻想著能好好度過最後這一個月，所以急忙推辭道：“迴太皇太後，確實是卑職有些失誤，理應受到懲罰，而且，卑職打算，下個月便向太醫院辭職，迴到自己的家鄉去，在那裏安安分分當個郎中。”
“怎麽好端端的，想出宮去？是不是在宮裏受了委屈？”太皇太後問道，她也知道，宮裏雜事多，在宮裏當差也不容易，宮裏的勢力盤根複雜，趨炎附勢之人不少，百裏無病在宮裏沒有背景，孤立無援，是憑著精湛的醫術一步步爬上來地，怎麽可能會診斷有誤？
“卑職沒有受什麽委屈，這次真的是卑職的不對，太皇太後就不要問了，而且，想要迴到鄉裏，也是卑職的誌向。”
百裏無病堅持說道。
太皇太後見他態度堅決，便也沒有挽留，“好吧，那就隨你，不過，你這孩子，要是真的受了什麽委屈，記得和哀家說。”
百裏無病感激地點點頭。
太皇太後又想起蕭姍那邊，問道：“那皇後那邊如何了？”
“太皇太後勿要擔心，皇後和小皇子一切都好，皇上已經重新派了周濟大夫，助皇後娘娘安胎一事。”
“那就好，周濟也算是太醫院的老人了，經驗豐富，這樣哀家也放心了，你先下去吧。”
“卑職告退。”
說完，百裏無病便轉身離開了。
坤寧宮裏，蕭姍正翻看著一本話本津津有味地看著，素塵從門外走了進來，說道：“娘娘，太醫院的周濟太醫來了。”
蕭姍放下話本，微微正了正身子，問道：“周太醫怎麽來了？這個時候，不都應該是百裏無病來請脈嗎？”
素塵想起了昨日裏夜淩晨問她的話，但她說完就走了，後麵發生了什麽事情，確實不知道，便搖了搖頭，“奴婢也不知，周太醫說他是來請平安脈的。”
“啊？這事兒不都是百裏無病的嗎？難道百裏無病今日有事？或是身體不舒服？”
素塵還是搖搖頭。
蕭姍覺得納悶兒，便對素塵說道：“你先讓周太醫進來吧，得了空再去一趟太醫院，看看百裏無病怎麽了。”
“是，奴婢知道了。”
素塵說完，便轉身，把周太醫請了進來。
周濟是太醫院的老人，如今已年近五十，兩鬢有些發白，也快退休了，皇後娘娘肚子裏的龍胎一事，是個大事，其實他不是很想接手，但夜淩晨的命令已下，他也沒好推辭，好在皇後娘娘也是個和善的人，給他減去了不少壓力。
夜淩晨支撐著站起身子，覺得胸口難受的厲害，但還是朝著素塵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你迴去吧。”
素塵有些不知所措，覺得眼下皇上傷得厲害，或許她不應該就這樣離開，可是君命不可違，夜淩晨讓她離開，她又不得不離開。
正不知道該去還是該留，夜淩晨覺得心裏稍稍舒緩了些，做到椅子上，喝了杯茶水漱了漱口，還好這病來得急，去的也快，隻是不想今日被素塵看到了。
他身子斜靠著，嚴肅地對素塵說道：“趕緊迴去吧，朕沒事，今天朕問你的事情，還有這裏發生的事情，你都別和皇後說，記住了嗎？”
“奴婢記住了。”
素塵不敢多問，隻是重重地點了點頭，夜淩晨便讓她出去了，她按照夜淩晨的吩咐，來鳳鸞殿的事情，一點兒都沒和別人說，迴去青蘿問她的時候，她也隻是說自己頭疼，所以在屋子裏休息了一會兒。
夜淩晨在素塵走後，便將張公公叫了進來，此時他已經恢複了正常的身體狀況，除了臉色有點慘白，其他的也看不出什麽異常。
但張公公一進來，還是心細地看到了茶杯邊緣沾上的淡淡血跡，但他知道夜淩晨的心思，所以並沒有戳穿。
“張公公，傳朕的指令，皇後安胎的任務，就交給周濟，百裏無病診斷失職，暫時革職。”
夜淩晨冷冷地下出了這條命令，雖然不知道百裏無病到底是怎麽個失職法，但張公公還是絲毫不帶遲疑地領命。
“還有，把秦大夫叫過來。”
張公公正要出門的時候，夜淩晨又將他叫住，吩咐道。
“是，奴才這就去叫秦大夫。”說完，張公公便退出了大殿。
夜淩晨眼角略帶疲憊地坐在椅子上，心裏終於有了一絲絲安穩。
…
蕭姍小憩了一會兒，本來以為夜淩晨辦完事情，還會過來，但等來等去，一直到了天黑，都沒有夜淩晨要過來的消息。
她心裏有些失落，自己用過了晚膳，又在院子裏溜達了會兒，閑來無聊又看了會兒話本，見已經入夜，便自己睡下了。
另一邊，百裏無病驀地聽到自己被革職的命令，心裏竟然鬆了沒了口氣。
伴君如伴虎，他腦子裏本來就一直想，夜淩晨會不會對他有所懷疑。
他有些無奈，他和蕭姍都認為是正常的相處模式，在這古代卻成了禁忌，或許他根本就不該趟這渾水，自己再在宮裏當一個月的太醫，然後一個月後甩手走人，不用告訴任何人，就當他是憑空消失了，死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也沒有人會找到他。
但人世間有好多感情，除了愛情親情，他覺得自己不能這麽不講義氣，所以百裏無病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要告訴蕭姍，所以他去了。
但此事又十分機密，不能被別人聽了去，所以必須要在無人的地方說與蕭姍聽。
但卻正好碰上了夜淩晨，也正是因為他們讓青蘿和素塵出去的這一件事，便加重了夜淩晨的懷疑。
百裏無病覺得，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就看夜淩晨是個什麽性子了。
可偏偏夜淩晨愛蕭姍愛到了骨子裏，不允許他們的感情有一點點瑕疵。
他越愛，就越是害怕失去。為了留住她，夜淩晨可以給蕭姍一切榮華富貴，可以讓六宮無妃，隻寵愛她一人，若是蕭姍不喜歡，夜淩晨也可以拋棄江山，毫無猶豫地拋棄，和她一起去過她想要的生活。
百裏無病在宮裏這麽久，作為太醫，宮裏各地他也沒少跑，所以他也十分了解這一點。正因如此，夜淩晨的命令傳過來的時候，明明是被炒了魷魚，但他心裏竟然有那麽一丟丟輕鬆。
總比一直猜測夜淩晨到底要如何處置他要好，現在來了結果，他被革了職，反倒更安穩一點，小命算是保住了，他現在攢的銀子也不少了，用一個月綽綽有餘，等明年初十的那天，還能帶點銀子迴去。
不過太醫的任務沒了，今日按照約定，他還得去太皇太後那邊一趟。
說來太皇太後本來都一把年紀了，腦子也不好用了，學什麽自然不像年輕人那麽靈光，百裏無病教她的東西，要重複個十遍八遍，她才能記住。
但饒是這樣，太皇太後對著素描還是學的津津有味的，而且百裏無病覺得，太皇太後人十分慈祥，每次他過去了，都會賞他好些東西。
當然，強調一下，百裏無病覺得太皇太後慈祥，並不純純是因為太皇太後經常賞他一些精致的東西，主要還是因為太皇太後人慈祥和善，而且對於素麵還孜孜不倦。
雖然太皇太後到現在也沒學個皮毛，但百裏無病就要走了，他今日決定，臨走之前，要給太皇太後畫一幅畫像，也好給她老人家留個紀念。
到了壽康宮，太皇太後身邊伺候的大丫鬟熱情地招待了他，太皇太後親手拿著一塊栗子糕放到百裏無病手裏，笑眯眯地說著：“百裏大師，快過來嚐嚐，你來的正好，這栗子糕還熱乎著呢。”
自從百裏無病教太皇太後繪畫，太皇太後就尊稱他一聲大師，百裏無病一開始還有些惶恐，但習慣了，便隻覺得太皇太後親切。
太皇太後雖然一把年紀了，但畢竟是個女人，往椅子上一坐，也會看著端莊大氣，威嚴無比，但私底下的交流中，還是十分和善的，有時候，百裏無病教給她的畫法，她總是記不住的話，就會特意給百裏無病準備些小食。
想來太皇太後年輕的時候，也撒個嬌，深得皇太祖的喜愛。
百裏無病感激地接過糕點，就知道昨日交給太皇太後的速寫，她定沒有練好。
“太皇太後，卑職今日，打算給您畫一幅畫像如何？”
“哦？”太皇太後來了興致，這幾日百裏無病從最簡單的畫教起，都是畫靜物，擺個蘋果葡萄之類的，她倒是還不知道，這人像也能畫。
“給哀家畫畫像？”
百裏無病點了點頭，“不過，可能需要太皇太後在座位上，多座一陣子。”
太皇太後哈哈一笑，“當然沒問題了，哀家就在這裏坐著嗎？”
百裏無病點點頭，“太皇太後，卑職在畫的時候，您盡量不要動，當然，您要是覺得累了，咱們可以休息休息。”
“好、好。”太皇太後答應下來，慢悠悠地走到椅子旁邊，一邊坐下來，一邊不忘囑咐道，“誒，百裏大師，你可別忘了，畫完了，哀家也要學這個人像的畫法。”
百裏無病嘿嘿答應著，太皇太後隻是一個簡單的靜物都沒學利索呢，學人像的畫法，怕是和一口吃個胖子差不多。
可是他也隻能在這裏待上一個月了，能教多少是多少吧。
百裏無病坐在離太皇太後大約五步遠的位置上，手裏拿著一畫板，專注著畫了起來。
等他畫完的時候，太皇太後已經坐在椅子上打起了瞌睡。
她身邊的大丫鬟聽然在旁邊輕輕地喚了一聲，“太皇太後。”
連連喚了幾聲，太皇太後才微微醒了過來，聽然笑著柔聲說道：“太皇太後，百裏大師畫完了呢。”
太皇太後吸了口氣，略帶埋怨道：“怎麽哀家睡過去了，也不叫醒哀家？”
“太皇太後，奴婢看您累了，就沒舍得叫你，而且百裏大師說了，您睡會兒也不礙事。”
“嗯。”太皇太後緩緩站起了身子。
百裏無病急忙走上前來，將畫卷展開，呈在太皇太後麵前。
“誒呦~”太皇太後急忙上前走了兩步，“這、這、這，這是畫出來的？”太皇太後接過那畫，近距離地端詳了一番，上下左右都看了個遍，又拿給了聽然看了看，十分愉悅地說道，“聽然，快過來看，這簡直就和照鏡子一般。”
聽然走過來，也是一驚，這紙上的，簡直就是另一個太皇太後，“太皇太後，百裏大師的畫技真是精湛，這紙上的人，和您一模一樣呢。”
這話根本就不是奉承，聽然是真的感到驚訝。她從來沒有看見過，畫和本人能夠這麽相像過。
當然，百裏無病在畫的時候，很有心機地特意自帶美顏效果了一番，所以太皇太後此時愛不釋手的原因，還有一層是覺得她看著這畫，又覺得自己年輕了幾分。
“此畫能得到太皇太後的喜歡，卑職甚是歡喜，時辰也不早了，卑職也要告退了。”
百裏無病俯身拱了拱手，告辭說道。
“嗯。”太皇太後長聲嗯了一聲，目光全都在這畫上麵了，估計這一個時辰之內，這副畫是離不開手裏了。
百裏無病走出去了幾步，太皇太後突然想起來，又將他叫住問道：“百裏大師，一般這個時候，你不是要按時去給皇後請平安脈去了嗎？”
她自然喜歡這畫，但也惦記著自己的小重孫呢。
百裏無病身子一怔，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迴太皇太後，卑職昨日被革職了，所以……”
他麵上有些為難，隻說了半句，這種畢竟被炒了魷魚的事情，實在是不好意思說出口。
“怎麽好端端地被革職了？所因何事啊？”太皇太後皺了皺眉頭，她還是有些偏愛百裏無病的，想著若是隻因為一些小事，她便去找皇上說上幾句，將百裏無病官複原職，畢竟這孩子她看著也喜歡。
太皇太後的這番意思，百裏無病也感受到了，他可不想再惹什麽麻煩了，隻想著能好好度過最後這一個月，所以急忙推辭道：“迴太皇太後，確實是卑職有些失誤，理應受到懲罰，而且，卑職打算，下個月便向太醫院辭職，迴到自己的家鄉去，在那裏安安分分當個郎中。”
“怎麽好端端的，想出宮去？是不是在宮裏受了委屈？”太皇太後問道，她也知道，宮裏雜事多，在宮裏當差也不容易，宮裏的勢力盤根複雜，趨炎附勢之人不少，百裏無病在宮裏沒有背景，孤立無援，是憑著精湛的醫術一步步爬上來地，怎麽可能會診斷有誤？
“卑職沒有受什麽委屈，這次真的是卑職的不對，太皇太後就不要問了，而且，想要迴到鄉裏，也是卑職的誌向。”
百裏無病堅持說道。
太皇太後見他態度堅決，便也沒有挽留，“好吧，那就隨你，不過，你這孩子，要是真的受了什麽委屈，記得和哀家說。”
百裏無病感激地點點頭。
太皇太後又想起蕭姍那邊，問道：“那皇後那邊如何了？”
“太皇太後勿要擔心，皇後和小皇子一切都好，皇上已經重新派了周濟大夫，助皇後娘娘安胎一事。”
“那就好，周濟也算是太醫院的老人了，經驗豐富，這樣哀家也放心了，你先下去吧。”
“卑職告退。”
說完，百裏無病便轉身離開了。
坤寧宮裏，蕭姍正翻看著一本話本津津有味地看著，素塵從門外走了進來，說道：“娘娘，太醫院的周濟太醫來了。”
蕭姍放下話本，微微正了正身子，問道：“周太醫怎麽來了？這個時候，不都應該是百裏無病來請脈嗎？”
素塵想起了昨日裏夜淩晨問她的話，但她說完就走了，後麵發生了什麽事情，確實不知道，便搖了搖頭，“奴婢也不知，周太醫說他是來請平安脈的。”
“啊？這事兒不都是百裏無病的嗎？難道百裏無病今日有事？或是身體不舒服？”
素塵還是搖搖頭。
蕭姍覺得納悶兒，便對素塵說道：“你先讓周太醫進來吧，得了空再去一趟太醫院，看看百裏無病怎麽了。”
“是，奴婢知道了。”
素塵說完，便轉身，把周太醫請了進來。
周濟是太醫院的老人，如今已年近五十，兩鬢有些發白，也快退休了，皇後娘娘肚子裏的龍胎一事，是個大事，其實他不是很想接手，但夜淩晨的命令已下，他也沒好推辭，好在皇後娘娘也是個和善的人，給他減去了不少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