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一眼,便是萬年。


    用這句話來形容當時魔凝的心情也並不為過。


    他因為受了重傷,身上魔氣也消散的隻剩一絲,所以沐小兮救他時,還以為他差點走火入魔。


    他知道的身份是讓六界都憎恨的魔,所以聽了沐小兮的問題後,他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嗯,不僅差點走火入魔,還差點被人吞了這身修煉去。”


    他因為幾天未進水,所以聲音很是沙啞。


    沐小兮聽後,秀氣的眉攏在一起,然後抱著阿狸走出了山洞裏。


    魔凝以為她離開了,所以心裏還湧著一抹失落。


    可沒有多久,沐小兮卻又迴來了。


    不僅迴來了,手中還多了一個裝著清清河水的竹筒。


    自此以後,魔凝便以小妖仙的身份跟著沐小兮,一跟就是幾百年,還拜了沐小兮為師父。


    他在她身邊隱姓埋名,藏匿自己的行蹤不讓魔界其他人知道,除了自己的心腹。


    那幾百年裏,是他最開心最無憂無慮的日子。


    而沐小兮也因為他是徒弟的身份,對他多有照顧和關心。


    後來的一天,當沐小兮醒來時,去魔凝房間叫他,卻發現房間裏空無一人。


    木桌上留著一封簡信,上麵寫著:一個月為歸期,倘若未歸,師父不用再等徒弟了。


    落筆處的名字是當時沐小兮給他取的名字,長安。


    她以為魔凝隻是出去修煉去了,所以在竹屋裏等了他一個月……


    一個月後,他依然沒有迴來。


    沐小兮的心底說不失落和難過是不可能的,畢竟是和在一起幾百年了的徒弟。


    可是,她這人向來樂觀,隻以為魔凝是有了更好修煉的地方或者師父,所以便去了別處,也沒有想過要找他。


    一千年後,天界舉行了一場太星壽宴,神界王族儼然在受邀之列,沐小兮也跟著神王和神母參加。


    在那場宴會上,沐小兮看到了以魔界至尊身份前來參禮的魔凝,也是在那個時候她才知道了他真正的身份。


    原來,他根本不是什麽修煉受傷的小妖仙,而是魔界至尊魔凝。


    那長安一名,就當是她曾經無知的玩笑吧。


    再後來聽到他的消息,是在龍尊說出神界被滅真相的時候。


    她怎麽也不會想到,她自認為無比信任的一個人,沒有因為他的身份而去責怪他什麽的那個人,竟然帶著他的子民傷害了她引以為傲,與她有著血緣的家人們。


    還有那死去的那些神界子民,無不在一一昭示著他的殺孽。


    後來聽龍尊說魔界已經湮滅,她心中的恨才少了一些。


    可如今,那個人居然還活著,她隻能說命運弄人吧。


    她和他之間的帳,要等她手頭的事情都能放下之後再說。


    到時候,她一定不會心軟的。


    “他愛你。”


    月淵聽了沐小兮的敘述後,十分直接的開口。


    “咳咳,你在逗我?”


    沐小兮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著,像是見了鬼似的看著月淵。


    “你開什麽玩笑呢,他怎麽可能愛我,他不過是利用我罷了!”


    她想起那幾百年裏教那魔凝的那些修煉心法,她就覺得自己是個傻子。


    月淵見沐小兮不信,也不再多說,但心裏已經有了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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