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餘暉照在冰麵上折『射』出『迷』人的光彩,商無情雙目緊閉,無意識的浮在冰坑裏,額頭正中貼了一張符籙。


    那是定身符,瀟灑怕商無情冰沒治好沉入水底掩飾,隻好發揮自己的創造『性』才能生生的畫出了一張定身符給商無情定住了,堂堂商家少主若是被湖水淹死了,傳出去估計會被人笑話幾千年。


    瀟灑坐在冰麵上盤腿打坐恢複體內的傷勢,如今她是正道公敵,隻要她現身的消息一經傳出,碧海界那些自詡正義的正道人士必然聞風而動,她得盡快帶著商無情去顥天。


    晚風吹動梅花偏偏飄落,古丘無聲無息的站在梅林裏靜靜的望著冰湖上打坐的瀟灑,眉目如畫可依稀是從前的模樣。


    站了許久,久到月上柳梢,古丘才動了,一步一步朝冰麵上的瀟灑走去。


    腳走在冰麵上發出細微的“咯吱咯吱”聲將打坐的瀟灑驚醒,她耳朵微動,瞬間睜開的雙眼警覺的眸光朝著古丘的方向望去。


    “誰?”


    話剛出口就如同被人卡住了喉嚨一般失了聲。


    來人還是那張曾經令她感到心安的熟悉的臉,如今能給她的隻有心驚,刻入靈魂的顫栗害怕還有劇烈的心痛,一時突然而至莫名其妙的情緒讓她怔在了那裏不知作何反應。


    瀟灑沒有說話,古丘先說話了,他一步一步緩緩朝瀟灑走來“瀟灑,玩夠了,該迴家了。”


    還是熟悉的語氣,像是一個擔心自己熊孩子的家長的語氣,可是曾經讓她無比安心的語氣,如今讓她感覺到了一絲發自靈魂的顫栗。


    眼前的古丘像是帶著師傅古丘麵具。


    瀟灑默默運行清心訣穩定了情緒,站起來淡淡望著古丘道:“你還是來了,師傅。”


    “我預料到你會來······但是我心裏希望你不會來,我一直在心裏默默期盼,期盼你不要來,期盼我的直覺是錯誤的,李鈺輝十萬大軍攻打潯南城與你無關,一切的事情都與你無關······但是,你還是來了······來得這樣的快這樣的及時。”


    瀟灑望著古丘的眸子裏是沉痛的失望,眼眶不自覺的紅了,水氣氤氳,瀟灑仰頭將眼中的水光『逼』迴,轉頭堅定的看著古丘“我是不會跟你走的,你想要我跟你走,除非我死,你可以帶走我的屍體。”


    古丘目光深邃如海,平靜的讓人看不清他的半點情緒。


    兩人就這樣對峙了良久,古丘幽幽的歎口氣,“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將你教的如此聰慧。俗語傻人有傻福,是有一定道理的。至少那樣你就不會如今天這樣痛苦。”


    痛苦,如何不痛,曾經以為的救贖,曾經當做父親一樣的親人,其實他的出現他給予她的所有溫暖都是假的,這些溫暖的背後掩藏對她深深的惡意。


    瀟灑渾身一顫,心髒暮地刺痛,兩行眼淚無聲的滑落入嘴角,苦澀的味道在瀟灑的心中暈開。


    他承認了······他竟然承認了······


    瀟灑淩厲的目光『射』向古丘“將我教的這樣聰慧?”


    瀟灑覺得十分的好笑,“你不將我教導的如此聰慧又如何能讓我嚐透這人生八苦,你不將我教的聰慧一點如何能實現你的目的?”


    古丘又不說話了,他靜靜的望著瀟灑,仿佛她還是那個沒長大的孩子在與大人任『性』哭鬧。


    瀟灑漸漸的冷靜了下來,她如今麵對的是古丘,那個從小將她養大的古丘,她的人生觀價值觀是在他的熏陶培養下形成了,他是那個最了解她的人。


    可是她對古丘一無所知,她或許了解曾經的古丘,可是那不過是古丘演出來給她看的一麵,真正的古丘如何,她一點也不知道。


    一個人可以長年累月的演戲一演就是二十年,這是何等的忍『性』,心『性』是何等冷靜可怕。


    這樣可怕的人是她的敵人,她隻有冷靜下來才行。


    她絕不能跟他走。


    她悄悄用心神聯係九天空間中唿唿大睡的伯焱“是他嗎?”


    得到了伯焱肯定的答案,瀟灑的心一沉。


    其實,對於古丘的默認,她的心中還是有一絲微弱的期盼,期盼並不是他,所有的一切並不是他做的。


    最後一絲期盼被徹底的打碎了。


    這就是真相,李瀟灑,別再天真了。


    瀟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再睜開時眼底無波無瀾,一片清明。


    “你不好奇我什麽時候恢複的記憶嗎,古丘神君。”


    瀟灑的語氣淡淡的,再沒有一絲情緒。


    古丘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然但很快便平靜下來。


    “瀟灑,跟我迴去吧。你的一切本領都是我教給你的,你不是我的對手。”


    古丘說的平淡,但卻是理直氣壯,如同世間真理。


    一個徒弟如何能贏過還留了一手的師傅,還不隻留了一手,是留了很多手,他交給徒兒的隻是皮『毛』,如何能贏。


    “能不能贏現在來說為時尚早,我不隻有你一個師傅而已。”


    瀟灑嘴上這樣說著,其實她的心裏很清楚她不是古丘的對手,她是打不過他的,她還未成仙而古丘是神界的神君,即使下界修為被壓製了,那也不是現在的她能對付的。


    何況古丘的心機謀略無人能敵,自己的人生就被他玩弄於鼓掌之間,不隻自己,整個碧海界的修士都被他玩弄於鼓掌之間,他拿整個碧海界布局,隻為了複活他昔日的愛人。


    是的,瀟灑在伯焱點頭的那一瞬間便明白了古丘這樣對她的目的,複活早已死去多年又因他逆轉時光而受罰,靈魂飽受煎熬的木含笑。


    自己丹田內的荷花池有多奇,別人不知道她這個當事人是知道的,清氣是萬氣之始,自然可以淨化木含笑靈魂裏的煞氣,而她自己識海裏的異常她也察覺到了。


    時不時的焦躁易怒嗜血的情緒,她如何能察覺不到。


    隻是她還是想不通複活木含笑與古丘這些年針對她的一係列的布局到底有什麽關係。


    她沒問古丘,問了古丘也不會說。


    在木含笑還沒有徹底的複活之前古丘絕對不會說。


    古丘輕輕一笑“你是說天樞子。那就要問問你了,天樞子教過你什麽本事?你的外祖父,將自己的親外孫女交給自己的徒弟帶也就算了,還一直避而不見。”


    他嗬嗬的笑了,笑聲裏是無盡的嘲諷,笑的瀟灑不覺心火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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