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望著殘垣斷壁一片焦黑滿地灰燼發呆,赫赫揚揚人丁興旺的千年世家一夜之間就這樣消失了。


    生命實在是太脆弱經不起半點摧殘,吳家的一千多人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消失了,變成了一堆灰燼與花草樹木的灰燼混在一起,隨著一陣清風飄揚到空中散落到天地間。


    不過萬幸的是吳家作為一個千年世家還是有別院的,這幾個老弱殘兵不至於就要流落街頭,家當雖然燒光了但至少產業還在,會下金蛋的母雞還在,隻是少了一千多人實力大減,那些產業能不能守的住還是兩說。


    一日清晨陽光明媚小風和煦,瀟灑從自己的住處出來一邊朝著門外輕快的走著一邊哼唱著前世的歌曲瀟灑走一迴“紅塵呀滾滾,癡癡呀情深,聚散終有時,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走到玄月閣前“何不瀟灑走一迴”卡在了喉嚨裏。


    曾經的門庭若市的玄月閣如今大門緊閉冷清的如同前世路邊快要倒閉的破廟,但還是有一個人終日徘徊於此不願離去,他就是吳淨。


    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世家公子如今像是失去了靈魂一般的終日站在玄月閣前癡癡的望著玄月閣門頭上的匾額,嘴裏還時不時的念叨著“阿月,你為要什麽救我?阿月,你又為什麽丟下我?”


    瀟灑每次走到這裏都恨不得走上前去將吳淨一頓痛揍,吳家死了那麽多人都是白死了嗎?


    吳老爹與僅存的幾位長老每天忙得焦頭爛額費盡心力去應付那些不懷好意之人,他卻在這裏扮演失意。


    瀟灑覺得自己一個俗人無法理解他們這些悲春傷秋的感『性』。


    她做了個深唿吸壓下沸騰的火氣,決定眼不見為淨繞道走算了,免得打在吳淨身痛在吳老爹的心。


    但是有時候有些人就是找打,你不打他還不行。


    瀟灑拔腿欲離開,吳淨卻突然飛了過來,抱著瀟灑聲淚俱下“阿月,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阿月,我會對你好的,我發誓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不論你是人是妖是魔是鬼我都會對你好的,你不要離開我······”


    被人認錯沒關係,被人認錯乘機吃豆腐就很有關係了,瀟灑已經很久沒有正經發過火了,但今天她忍不了。


    瀟灑不動用分毫靈力隻用一身蠻力握拳照著吳淨兩隻黑亮的眼睛揮過去“阿月你妹啊!你看清楚了姑『奶』『奶』我是誰!讓你長兩隻大眼珠子當擺設!”


    吳淨兩隻眶登時一片烏青,他頂著兩隻熊貓眼腳步虛浮晃晃悠悠的幾欲栽倒,臉卻『露』出一副花癡模樣眼神沒有焦距的對著瀟灑的方向癡癡的道:“阿月,阿月,阿月······”


    瀟灑剛熄滅的火被吳淨這幅表現一澆竟比之前更旺盛了幾分,大吼一聲“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她咬牙切齒的一記左勾拳擊中吳淨左臉一記右勾拳擊中吳淨右臉,再一記掃堂腿掃吳淨下盤讓他跌一個狗啃泥,最後單膝頂在吳淨的背上一記手刀幹脆利落的將他劈暈。


    瀟灑拍拍雙手叉腰欣賞了一下自己的戰果,卻發現路過的行人一臉驚恐的看著自己,在她的眼神不經意的掃過去之後,紛紛避如蛇蠍般的在一息之間旋風般的消失了,隻留下一地被旋風刮落的落紅。


    “果然人隻有在逃命的時候潛能才會被激發出來!”


    瀟灑歎息一聲後,望著地上髒如泥猴子一般的吳淨,覺得怎樣將他帶迴家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剛剛那一遭讓她不太願意與對方有什麽身體接觸,但城裏有禁飛令,禁止飛行器在城內飛行,不然她就可以禦劍將他送迴去了。


    嚴帆與阿正在興文街各個鋪子裏淘一些古籍之類的,從店鋪出來就見瀟灑如同拉車一樣拉著吳淨。


    一根紅菱兩端綁在吳淨的兩隻腳上,紅菱中間部位縛在瀟灑的腰上,瀟灑往前走一步躺在地上的吳淨就被拖行一段,引得行人紛紛對她行注目禮。


    瀟灑一抬頭遠遠的看見拿著幾本古書炸不在嚴帆阿正兩人,眼睛一亮笑靨如花的揮手朝兩人打招唿“嚴帆,阿正,見到你們真是太好了!”


    阿正目瞪口呆的看著瀟灑,轉頭用極為憐憫的目光看著嚴帆,拍拍他的肩膀,道:“小師叔,距離產生美,愛情死於相知,你節哀順變!”


    嚴帆遠遠的朝著瀟灑溫柔的一笑,一個眼神都沒給阿正,聲音淡淡的道:“阿正,你去幫瀟灑將吳淨背迴去。”


    阿正看了眼躺在地上髒如泥猴子的吳淨打了個冷顫,哀嚎道:“我不去,憑什麽要我背?”


    嚴帆淡然道:“聽說前幾日師兄最心愛的茶瑩石鎮紙竟被一隻野貓打碎了!”


    阿正:“······”


    阿正將髒兮兮的吳淨放到他的床榻上,望著正在對瀟灑噓寒問暖的嚴帆,心中淚流成河。


    他擺著一張苦瓜臉在嚴帆身邊晃悠半天,也未引起他的注意,委屈的道:“小師叔,我餓了!”眼睛不時的瞟向瀟灑手中熱氣騰騰的紅豆糕。


    “餓?”


    瀟灑見阿正可憐的表情,憐憫的將手中的紅豆糕遞給阿正,道:“吳淨確實挺重的,背他迴來挺耗費體力的,阿正,剛剛辛苦你了!”


    阿正歡快的伸手接過紅豆糕,咬一口嗯了一聲“甜,糯,香,好吃!”嘚瑟的轉到嚴帆麵前道“不愧是瀟灑愛吃的,口味真不錯!”


    嚴帆:“······”


    聞訊趕來的吳老爹望著床上昏睡的吳淨欲語淚先流,做在床上幫吳淨掖了掖被角,歎息道:“造孽呀,都是爹爹造的孽!若是爹爹不貪心,你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都是爹的錯,爹是吳家的罪人!”


    瀟灑三人見吳老爹真情流『露』十分識趣的悄聲退了出來,瀟灑有心中有些堵得難受,她倚在迴廊上一片一片的拽著山茶花瓣泄憤。


    阿正歎息道:“吳家主吳霖為了挽救已經開始敗落的吳家,讓吳淨去參加玄月閣的比武招親,娶擁有世界木的玄月仙子進門,結果一場婚事變成喪事,吳家徹底敗落了死得隻剩下吳淨父子與幾位長老,這真是令人唏噓!”


    三人沉默一陣後,吳霖從房中出來眼角的淚痕未幹,望著三人不好意思的道了謝後轉身離去了,隻是那背影蕭瑟的令三人心酸。


    瀟灑將手中的一朵山茶花丟在地上,有氣無力的道:“要是有忘情水就好了,給吳淨灌一杯讓她將盧靜安忘個幹幹淨淨,不就什麽都解決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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