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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現在,雖然誰都沒發現對手,隻能判斷出大概的範圍,但兩個人都知道,碰上了自己想殺而一直沒機會的對手。


    所以,兩個人都不會退縮,都想著如何把對手幹掉。否則,再碰上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的事情,能不能再有對決的機會,更是說不定了。


    矢村同所有的日本人一樣,不怕死,甚至期望能像櫻花那樣壯烈的凋謝。麵對強悍的對手,他的鬥誌被激發,狂熱而執著。


    沈宸的境界是漠視生死,因為他也知道不會有真正意義上的死亡。雖然有點投機取巧,但在戰鬥意誌上,卻並不輸給矢村。


    而在射擊距離、夜眼、狙擊理論,以及神奇的預警上,沈宸還占著優勢,勝麵頗高。


    隨著天色的黯淡,沈宸開始有意向後悄悄退卻。


    敵人的大概範圍能夠確定,到這裏的距離也就能夠估測出來。就算是光線不足,沈宸也有把握在拉開的距離擊中對手。


    而天黑對敵人則是考驗,如果他不移動位置,在射擊距離上可能會有問題。


    沈宸的移動不僅隱蔽緩慢,而且不是直線,還考慮到了升起的月亮,也就是月光斜射的角度。


    而矢村趁著光線黯淡,也開始了移動。


    因為不知道對手的情況,矢村並不知道射擊距離將增加。他的移動,是想脫離對手鎖定的範圍,從對手意料不到的地方進行觀察和射擊。


    即便是夜幕降臨,也沒有打消兩人的鬥誌。都期待著這場對決,都不肯放棄這次機會。


    雲朵飄移,月光慘淡,在山風吹動下,樹葉不時發出嘩嘩的響聲。


    巧妙地選擇狙擊陣地,巧妙地隱蔽自己,沈宸邊移動邊布置,邊觀察,終於在自己覺得合適的位置停了下來。


    月光灑下來,正照在沈宸剛才的位置上。但沈宸的移動已經避開了這個不利的局麵,現在頭上還有樹木,幾乎能夠遮擋月光。


    矢村停止了移動,悄悄伸出槍,用瞄準鏡觀察著月光照射的區域。但他注定要失望了,仔細的搜尋並沒有什麽發現。


    沈宸在用望遠鏡觀察,先是原來鎖定的範圍,然後是向敵人可能移動的區域擴展。


    在到處都是樹木、草叢的環境下找到一個隱藏的狙擊手,沈宸也覺得很困難。但他也有所倚恃,在敵人鎖定他的時候迅速脫離。


    沒有找到敵人,沈宸並不著忙,一手端著望遠鏡,一手拉起腳下的繩子,等著月光照在他懷疑的區域,才猛地一拉,二十多米外響起了一聲槍響。


    這次,沈宸沒有把繩子拴在樹上或草叢中,而是留下自己的手槍,用繩子加以擊發。


    突然的槍響驚動了矢村,他迅速把槍口轉向槍響的方向。這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並沒有考慮太多。


    嗯,找到了,那閃現的一點反光。


    在狙擊手這個行業內部有這麽一個共識:就是在同一個位置連續射擊三次,卻還沒有有效擊中目標的話,就必須馬上換其他位置。


    事實上,擔心自己位置被暴露,隻是狙擊手頻繁更換位置的一小部分原因。更深層次的原因,是因為一旦狙擊手在同一個位置連續三次射擊,都無法擊中目標,說明這個射擊點存在問題,就有必要更換一個射擊點。


    而且,狙擊手在同一個位置呆的時間過長對他們來說是非常的不利的。狙擊手們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隻有不停的尋找絕佳的射擊點,才能更加有效的擊中目標,使自己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更加的高效。


    最後一個原因則是由於狙擊手的瞄準鏡會反射光線。


    雖然狙擊手為了避免因為瞄準鏡反光而被暴露,選擇埋伏的地點的時候會選擇在背光的位置。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光源的方位也會發生變化,在一個地點埋伏久了,瞄準鏡還是會產生反光現象從而暴露。


    而沈宸的夜眼對於光的變化是很敏銳的。矢村的槍移動的速度稍微有些快,這是一個小錯誤,但在狙擊手的對決中,卻是一個相當致命的失誤。


    要是在後世,狙擊手是不會輕易打開瞄準鏡的防反光罩的。隻有在觀察手發現敵人,指示方位時,他才會開始瞄準。


    也就是說,在雙狙的配置中,狙擊手並不是經常用瞄準鏡來搜尋敵人。一是防止反光暴露,其二則是防止眼睛疲勞。


    矢村猛然意識到了問題,那聲槍響並不是對手所用的三八大蓋發出的,而是類似於手槍的聲音。


    這意味著什麽,意味著對手在故意暴露,或者是吸引他的注意。


    但矢村並不知道瞄準鏡的微弱反光已經出賣了他的位置,沒有沈宸的預警功能,對自己的偽裝和移動也有信心,他當然不知道已經被鎖定。


    如果矢村知道沈宸有預警提醒,多半會喪失信心和鬥誌,不敢和這樣的對手較量。


    因為這個功能太強大了,沈宸可以比較從容地移動,比較從容地設置機關。因為他有信心在預警後以極其迅速的動作作出反應,避開傷害。


    而且,沈宸也能倚賴這件犀利的武器,比較放心地探頭觀察。


    反過來,矢村的行動則要小心翼翼,非常地謹慎。這也注定了他的移動速度不會太快,移動距離不會太遠。


    當然,沈宸猜測和鎖定的範圍還是比較準確的。也隻有這樣地集中目光,才能發現那一閃即逝的微弱反光。


    當矢村覺察到問題,卻還自信不會被發現時,沈宸的槍口已經瞄準了他。


    盡管由於雜草的遮掩,矢村的臉沒有暴露出來。但沈宸發現了伸出草叢的槍口,並根據槍口的角度,用估測的方式瞄準了槍口上十公分的位置。


    “啪勾!”沈宸的槍響了,疾速飛行的子彈比聲還快,在矢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子彈已經擊中了他的左側麵部稍往下的地方。


    子彈輕而易舉地穿透矢村的腮部皮肉,斜著打碎了他的上牙床。在碎齒和鮮血的迸濺中,矢村的腦袋猛地晃了一下,頹然垂了下去。


    死亡對於每個人都一樣,無論是帝王將相,還是販夫走卒。不是因為身份不同,就會有另眾不同的,或者說是壯烈絢爛的死。


    矢村在射擊上比宮本要強,但被擊殺卻不會表現得比宮本更強,也隻是一顆子彈就能結束的事情。


    當然,矢村現在隻是重傷,但與死無異,沈宸不會放過他,隻不過讓他在昏迷中多喘幾口氣而已。


    當矢村從昏迷中醒來時,眼中看到的是淒冷的月光,以及已經來到他身旁的一個黑影。


    忍著劇痛,矢村微微轉了下頭,想看清這個擊敗自己的對手。雖然據各方麵的情報,對手應該是一個年輕的姑娘,但矢村卻還有些不相信。


    月光斜照在沈宸的臉上,由於有炭黑的塗抹,矢村看不清對手的相貌,但體形卻證明就是那個年輕女人,擊敗了自己。


    嘴唇翕張了兩下,矢村痛得要命,可還想問上一兩句。


    但矢村已經沒有機會了,他眼瞅著這個女人猛地抬起腳,狠狠地跺在自己的喉嚨上。


    伴著喉頭脆骨的折裂聲,矢村極為痛苦地扭動了一下,想唿吸,但空氣再也進不到他的肺裏,


    這個女人真狠!矢村最後的意識作出了這個正確的判斷,然後便沉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沈宸撿起了矢村的狙擊步槍,擺弄了幾下,發現瞄準鏡的倍數是四倍,比他先前繳獲的好。


    難道這就是你的倚仗,沈宸斜著眼睛看了看咽下最後一口氣的鬼子,輕篾地哼了一聲。


    再好的武器也要人來使,雖然好的武器能夠提升戰鬥力,但卻不是萬能的,也是不能保證絕對勝利的。


    強敵已除,心中一放鬆,沈宸便不由自主地感到了疲憊。他簡單收拾了下戰利品,便離開這裏,找了個隱蔽的地方進行休息。


    不知不覺,沈宸緩緩睡去,手裏還抓著自己的槍。


    什麽時候也不要放開自己的槍,不管是狙擊手,還是戰士,都有這樣的信條和宗旨。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沈宸突然驚醒。那是遠處被驚起的夜鳥,飛到空中,不甘地鳴叫著。


    沈宸悄悄地探頭觀察,半晌終於確定是敵人來了。


    離得還很遠,竟然有十幾個鬼子,象是普通的士兵,一個班的人員。


    這些鬼子在樹木和草叢中橫向拉開,成前後兩排,向前搜索著前進,好象在找什麽人。


    沈宸觀察了一會兒,判斷這是派來尋找那三個死鬼子的。


    東方的天空已經出現了魚肚白,太陽即將從沈宸的側後升起。大地開始蘇醒,也使沈宸的鬥誌充盈激蕩。


    不是鬼子的神槍手,就更不會是他的對手。在六七百米的距離,隻有他打鬼子的份,鬼子想擊中他,卻很困難。


    本來沈宸想等鬼子再走近一些,那樣更有把握。可當他瞄準了一個鬼子,卻又改變了主意,想試試自己在這個距離的命中率。


    因為,即便是他,以前也不敢保證六七百米外的目標能百發百中。


    屏住唿吸,瞄準目標,沈宸突然不由自主地輕移了下槍口,隻是很微小地移動,然後才扣動了板機。


    子彈以超音速在空中激射飛行,帶著刺耳的音嘯,不到一秒鍾的時間便擊中了目標。


    鬼子半貓著腰,正在辨認著草中的痕跡,尋找著派出的三名狙擊手。子彈準確地擊中了他的胸膛,象被電擊了一下,身體猛地一顫,便仰麵倒了下去。


    沈宸敏銳的視力觀察到了彈著點,馬上推彈上膛,再次瞄準鬼子。


    距離改變、風向變化後的首發命中,一般來說是概率比較低,相當於試射。可有了成功的命中,沈宸就可以依靠這樣的根據更快更準地進行射擊。


    槍聲響起,鬼子們紛紛臥倒隱蔽。即便隻是普通士兵,也顯示出嚴格訓練的戰鬥素質。


    隻不過,憑他們的視力,憑他們對付狙擊手的經驗,還不能夠對沈宸構成威脅。


    沈宸偽裝隱蔽得很好,冷靜而從容地搜尋目標,盡管心裏對剛才那象下意識地微調槍口,感到了些許的奇怪。


    朝陽慢慢升起,發出絢爛奪目的光芒。


    對鬼子來說,這是很不利的局麵。陽光不僅象聚光燈,照在他們的身上臉上,還對他們的眼睛造成了影響。


    鬼子班長趴在草叢中,慢慢伸出望遠鏡,觀察著前方,找尋著敵人。


    沈宸把這個鬼子套進了準星,明顯是業餘的,望遠鏡的反光給他自己帶來了死亡的子彈。


    子彈斜著擊中了鬼子的麵部,打碎了他的腦袋,紅的血、白的腦漿迸濺而出。


    鬼子們射擊起來,並不是找到了草叢中的對手,而是向自認為可疑的地方開槍。


    距離太遠了,沒有沈宸那樣超常的視力,也沒有望遠鏡的輔助,三八大蓋射擊時又無火無煙,鬼子光憑槍聲,還不能馬上找到沈宸。


    一個鬼子似乎意識到了這一點,他爬向了班長的屍體,想取過望遠鏡進行觀察。


    快了,快了,這個鬼子稍微探起身體,伸手抓住了望遠鏡。


    一顆子彈破空飛來,正中這個鬼子的麵部,帶著幾小塊破碎的鼻梁骨,鑽進了他的腦袋。


    不管能不能被鬼子發現,沈宸向後縮迴,匍匐著更換陣位。


    鬼子的子彈胡亂地射來,有的掠過頭頂,有的打斷樹枝,有的鑽入泥土。


    沈宸知道打不著自己,不慌不忙地從另一個陣位上伸出了槍口。


    這一個班的鬼子沒有進行太專業的偽裝,隻是鋼盔上套了草環樹枝,背後也是這樣。


    在一般的戰鬥中,這樣的偽裝也差不多夠了。但麵對狙擊手,就有些顯眼了。


    陽光由紅轉白,光線更加明亮。


    現在,不僅是鋼盔在給沈宸指示目標,連鬼子臉上的油光都很容易暴露。


    擊殺矢村,收繳裝備後,沈宸並沒有退迴原處,而是停留在矢村和另兩個鬼子的區域。


    換句話說,他還占著居高臨下的優勢。


    而鬼子們又被陽光刺眼,又要向上觀察找尋對手,野地裏還相對開闊,死神越來越緊地扼緊了他們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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