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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蔣伯欣和陳經理為房子的事情太過費心思,沈宸已經打來了電話,把事情都安排好。


    雖說房子的價錢還算公道,可也比市麵上便宜了很多。


    一來是蔣伯欣急於出手,價格本來就低一些;其次則是讓趙嘉猷他們一折騰,倒給了沈宸買好的機會。


    反正對蔣伯欣來說,房子賣了,價錢也比趙嘉猷他們給的高很多,也算是基本達到了目的。


    何況,沈宸可是更厲害的角色,說殺就殺,一殺就是三個。這般狠辣,也讓蔣伯欣心驚不已。


    沈宸買下了房子,卻沒讓蔣伯欣在文書上寫自己的名字,而是填了妹子玉娟的名字。並把買賣文書拿迴去,讓玉娟按了手印。


    兩天下來,房子的事情算是搞定。蔣伯欣與家人也拿到了錢,收拾一下,在第三天便坐船跑路了。


    沈宸又擬出了租房協議,讓玉娟和楚嬌分別簽字畫押,在名義上把房子租給了楚嬌開分廠。


    這樣一番運作下來,外人是不會知道房子的真正主人是誰,更不知道與沈宸有什麽關係。


    除非從蔣伯欣那裏追根究底,但沈宸覺得可能性不大。


    而幹掉趙嘉猷三人,對76號,尤其是對吳世寶,又是一個比較沉重的打擊。


    先是他的徒弟唐萬芝被沈宸幹掉,接著又是另一個徒弟趙嘉猷。可謂是兩記耳光抽在他的臉上,又相當於砍他的招牌,他豈肯幹休?


    “這個啞巴虧還就得吃。”李士君對怒氣衝衝的吳世寶拍了桌子,斥道:“唐萬芝、趙嘉猷想著討好你,想著立功,就敢擅自行事。你當巡捕房查不出他們是咱們的人嗎?他們含糊其辭,你偏要明麵叫囂,淨幹這不打自招的蠢事。”


    吳世寶雖是個心狠手辣的亡命徒,可也知道必須要遵從上司,有76號作靠山,才能飛黃騰達。


    所以,對李士君,吳世寶向來是點頭哈腰、無命不從,一副哈叭狗的樣子。


    本來是想讓李士君批準,多出動人手,甚至他可以親自出馬,來對付沈宸,可李士君的態度似乎並不同意。


    吳世寶收起那氣衝衝的樣子,可還不甘心地說道:“主任,那咱們就白吃這虧了?外界可能不清楚,可知道內情的人早晚會把事情傳出來。咱們76號的臉,可是丟大了。”


    李士君哼了一聲,說道:“那姓沈的既警覺,身手又好,還始終躲在租界裏,豈是那麽好下手的?再加上他是巡捕房的探長,有巡捕照應,有正當擊殺行刺者的權力,就更不好對付了。”


    盡管公共租界巡捕房對76號有所忌憚,但日本人和76號的特務想在租界裏行犯罪違法之事,卻還不能明目張膽。


    所以,他們想在租界抓捕抗日分子,而又擔心走正常手序會有人通風報信,就還需要采取化裝進入、秘密綁架這樣的手段。


    而這種勾當如果被巡捕發現,衝突還是不可避免。除非是被買通的巡捕,睜一眼閉一眼,裝作沒看見。


    李士君當然也想幹掉沈宸,可接連失手,卻讓他不得不審慎對待。


    沈宸手段狠辣,但他是警務人員,打殺行刺的暴徒屬於正當防衛。76號承認還好,一出聲豈不是讓租界巡捕房有了對付76號的正當借口?


    盡管租界警務處已經知道76號與很多案子有直接關係。但礙於其後台是日本人,還並沒有撕破臉皮的膽量,也沒有直指76號是罪惡之源。


    正是這樣,當76號的人員在租界失手被抓後,日本憲兵前去解救,所持的理由也是由他們帶迴審訊處理,而不是無罪釋放。


    對於租界警務處要求協助抓捕在租界犯案,逃至滬西歹土的犯罪分子,日本憲兵隊也是滿口答應。


    當然,他們不會付諸實際,租界警務處也心知肚明。


    雙方的關係就是如此,警務處知道日本人是76號的後台,知道76號是一群暴徒惡棍,但不敢過於得罪。


    可要是抓住憑據,巡捕房與特務發生衝突,警務處也樂得如此,甚至對這幫暴徒惡棍遭到打擊而高興。


    沈宸便是抓住了這其中的關竅,把行兇刺殺的罪名往趙嘉猷等人身上一扣,巡捕房有理有據,76號悶聲吃虧。


    而趙嘉猷帶人去敲詐勒索,還真沒跟吳世寶、李士君打招唿。這讓李士君和吳世寶真以為他或是想立功,或是想為唐萬芝報仇,帶人刺殺沈宸去了。


    “他娘*的,這姓沈的真是心黑手狠,一個活的都不留。”吳世寶咬牙切齒,卻忘了自己是個什麽東西。


    李士君哼了一聲,說道:“杜月笙放話了,把姓沈的拉入幫派,是買好呢,還是真的有勾連?你不是說有幫派人物在照顧他,一些為錢賣命的家夥都被驅走了嗎?”


    吳世寶點了點頭,說道:“那個幫派得到了姓沈的幫忙,勢力擴張很快,在公共租界內吞並了好幾個小幫派。”


    李士君想了想,說道:“這樣,咱們要幹掉姓沈的,但可不要再失手。先從外麵想辦法,和那個幫派頭領談一談,給他們好處,讓他們不要再顧著姓沈的。沒有幫手,姓沈的就孤掌難鳴,再厲害,也是一個人。”


    “好吧,我派人去。”吳世寶停頓了一下,說道:“那趙嘉猷他們還在巡捕房的停屍間,是不是”


    李士君瞪了吳世寶一眼,斥道:“你還嫌不夠丟人哪?讓他們的家屬去,這邊不要出頭。”


    吳世寶陪著笑,點頭答應,轉身而去。


    ……………


    “嗯,二妮進步很快,這飯菜做得不錯。”何曉燕誇獎完馮二妮,又轉向悶頭吃飯的沈宸,問道:“又來刺殺你了,這幫壞蛋怎麽象是來找死的?”


    沈宸嘿嘿一笑,把碗遞給馮二妮,讓她給盛飯,咽下嘴裏的食物,說道:“我這人就愛助人為樂,既然他們活膩了,我就送他們一程。早死早托生,下輩子做個好蛋。”


    楚天哈哈大笑,全沒有蹭飯吃的低調和覺悟,說道:“沈先生不僅是處變不驚、身手高強,還這麽風趣幽默。”


    黛妮也跟著笑了一會兒,然後比較鄭重地告誡沈宸,“可不要隨便出租界啊,在租界裏也得小心哪,那幫惡棍可是恨透你了。”


    何曉燕也跟著說道:“別不當迴事兒。也不知道你的心有多大,要是換個人,飯吃不香,覺睡不好,估計都魔怔了。”


    沈宸接過二妮遞過來的飯碗,笑道:“那才是傻子呢!要得知道活不長,我更得吃飽、吃好,睡得也得更香,快活一天是一天。嗯,想吃大閘蟹了。”他轉頭看著二妮,“明天買大閘蟹,會做吧?”


    馮二妮眨著眼睛,有點遲鈍地點了點頭。


    “她不知道上哪買。”何曉燕說道:“我下班順道買迴來吧!”說著,伸出手,笑道:“給錢。”


    沈宸撇了撇嘴,嘴裏含著飯,發音不清地說道:“吃完飯給。”


    “我拿錢,請大家吃大閘蟹。”楚天大方地從兜裏拿出皮夾,點給何曉燕幾張鈔票,說道:“再買點蝦,油爆蝦也好吃。”


    “扇貝,鮑魚……”沈宸惡意地連說數個名字,壞笑道:“楚大少花錢,咱們就別客氣,狠狠宰他一把。”


    “沒問題。”楚天毫不吝嗇,又抽出幾張鈔票。


    何曉燕卻不收了,白了沈宸一眼,說道:“想得倒美,就大閘蟹和油爆蝦,敢情不是你下廚,說得那麽輕鬆。”


    沈宸看了看何曉燕,訕笑兩聲,也不和她爭執。


    “吃完飯咱們去娛樂消遣哪!”黛妮提議道:“奧爾科特給了我一張貴賓卡,說那個俱樂部很上檔次。”


    沈宸愣了一下,試探著問道:“是不是叫西茜的俱樂部?前些日子,他好象也給了我一張。”


    “是叫西茜。”黛妮點點頭,說道:“反正也閑著沒事兒,去見識一下啊?”她轉向何曉燕說道:“你不是嫌沒有練口語的環境嗎,那裏西人多,應該不錯的。”


    何曉燕用筷子拔著碗裏的飯粒,臉上顯出猶豫遲疑的神情。


    “沈兄,一起去啊!”楚天怕黛妮的提議不成而掃興,又攛掇起沈宸來,“一天上班下班,吃飯睡覺,這生活太單調,得快樂不是?”


    沈宸覺得無可無不可,便點了點頭,張嘴剛要說話。何曉燕那邊已經答應下來,“好吧,就去看看好了。”


    吃完飯,又喝茶聊天,休息了一會兒,才各自迴房收拾準備。


    既然是上檔次的俱樂部,自然要穿得體麵一些。四人收拾齊整,出門叫車,直奔目的地。


    這是一家西班牙人開的俱樂部,一樓是中西餐廳,供應中西各色點心、各種飲料,可以坐在這裏休閑聊天。


    二樓是舞廳,不算很大,但設施燈光都很好。舞女更是各國女郎都有,象花蝴蝶般穿梭其中。


    三樓則是賭場,設有西方新式的三十六門的輪盤賭台四張,大廳周圍,又開設了小的賭室。


    室內,單雙、大小四門攤、紅黑、花會、梭哈等各種賭具,樣樣俱全,應有盡有,賭客可以隨意選擇。


    相對而言,這裏的賭場環境比較優雅,很少有中國賭場裏的喧囂和叫罵。大多數人都是西式的玩法,西式的賭客。雖然玩得比較文雅,但有時賭注卻大得很。


    進了俱樂部,沈宸竟遇到了熟人,老上司埃弗雷特,寒喧問好之後,埃弗雷特


    象個導遊似的領著沈宸等人走了一圈,熱心地做著介紹。


    沈宸微微點著頭,這樣規模的賭場與他穿越前見識過的不可同日而語,很多新玩法在這裏並沒有。但放鬆並消遣一下,也算是不錯的地方。


    埃弗雷特介紹完,正好有一個老友招唿著他去打牌,他便離開了,還讓沈宸隨便玩玩兒。


    “沈兄玩過這些,東西嗎?”楚天還真是沒賭博過,覺得有些眼花繚亂,可也覺得很新奇。


    沈宸笑了笑,伸手指了指,說道:“看,輪盤賭,很簡單,一共三十六個數字,那個小球滾到哪個數字,押中了就贏。”


    “三十六個呀,這很難猜中的。”楚天搖了搖頭,說道:“怪人得人們都說十賭九輸呢!”


    “嗬嗬,我還沒說完呢!”沈宸笑著繼續說道:“你沒看到賭盤上還有邊注投注區,以及其他下注區嗎?你可以押紅色或黑色、單數或雙數,首欄、二欄或三欄,首十二注、二十二注或三十二注,前半數字(1-18)及後半數字(19-36)等。當然,贏得要少一些。”


    楚天看了一會兒,輕輕點頭,明白了一些。


    黛妮衝著沈宸眨了眨眼睛,笑道:“有什麽訣竅嗎?隻贏不輸的訣竅。”


    “想什麽呢?”沈宸笑得很暢快,說道:“要是真能隻贏不輸,那我天天來,成為大富翁也是很快的事情。”


    停頓了一下,沈宸又低聲說道:“仔細觀察那些賭客,其實這裏麵也有一個不是竅門的竅門,能讓你贏錢的幾率變大,這個辦法叫點燈。”


    所謂點燈,是老時候賭場裏的一種說法,是一種賭博的技巧。意思是如果發現賭台上有人手氣非常不好,就反著他押,他押大你就押小,他押閑你就押莊。


    這樣玩的話,賭的不是自己的運氣而是他人的黴氣,這個手氣不好的人,就是你的“燈”。


    有些人天生運氣差,逢賭必輸,還會專門被人請去“點燈”,小輸搏大利。


    從概率論上說,其實這是不成立的,概率論不承認什麽運氣之說。但是,點燈卻是很管用的,任何賭徒都知道,世界就是這麽奇妙。


    楚天聽得清楚,眼睛左看右看,看那個家夥長著一副衰相。


    “小賭怡情,別沉迷進去就好。”沈宸招唿著三人坐下來,他換了些小籌碼,開始押著玩兒。


    其實沈宸要想贏錢,還是有辦法的。前世他號稱鬼手,一個是快,另一個就是巧,很多作弊的玩牌手法兒,現在可能還沒人用過。


    但他可不想出什麽風頭,也不指望從賭場上賺大錢。純是娛樂,純是靠腦筋、計算、運氣來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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