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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隨著一聲爆炸,目標雖然下車走了段距離,僥幸未死,卻受了重傷。而他雇請的保鏢卻死了兩個,還有坐在車內的司機。


    從結果上看,或許更為理想。當第二封信送去後,目標乖乖地把加碼的二十萬買命錢送到了指定地點。


    楚嬌又可以樂善好施,繼續著發饅頭的行動。這是她的一個執念,沈宸也願意成全她。


    時間過得很快,當一群漢奸、惡棍終於得到了日本主子的支持,搬進極司菲爾路76號後,形勢便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極司菲爾路76號處於公共租界外,是日本人占據的一處場所。但又緊挨著租界,出入便捷。


    盡管得到了日本人的支持,每月拔給76號三十萬經費,但特務們有了主子撐腰,貪欲暴漲,不惜任何手段榨取錢財。


    綁架殺人、欺行霸市、明搶暗偷、販製*毒*品、把控賭場……76號因瘋狂斂財而膨脹,滬西歹土也因76號而瘋狂混亂。


    按理說,一個特工組織建立起來,總要經過招募人員、培訓練習等階段,才能逐漸形成力量。


    而76號卻省略了大多的過程,直接把中統、軍統的人員拉下水,以為己用。


    起初在大西路67號時,李士君就把原中統分子丁默屯、唐惠民﹑茅子明、馬嘯天﹑楊傑﹑翦建午﹑章正範等人拉進來,形成了最初的班底。


    接著,上海市黨部的漢奸份子汪曼雲、蔡洪田、黃香穀相繼叛變,癱瘓了中統上海和江蘇的機構。


    隨後,中統局蘇滬區副區長蘇成德又帶著手下的三員大將童國忠、潘元愷、劉炳元叛變投敵,又招來了馬嘯天,順藤摸瓜,逮捕了中統蘇滬區副區長胡均鶴。


    就這樣,叛變的特務越來越多,各自根據自己熟悉的關係破壞原來的組織,形成了連鎖式的反應,中統在上海潛伏的人員損失慘重,幾近癱瘓。


    而投入76號的漢奸特務則使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機構迅速壯大膨脹,再加上吳世寶等人所招攬的幫派勢力,在日本人的支持庇護下,一個恐怖的怪胎在上海生根、瘋長起來。


    對於公共租界和法租界內的抗日分子,以及潛伏的********,日本人一直應對乏術。


    但有了76號之後,日本人“以華製華”的策略可謂是大獲成功。


    這夥出賣國家、民族,出賣組織、戰友的漢奸特務們,開始稟承主子的意誌,在租界裏頻繁展開恐怖行動,綁架、暗殺抗日人士。


    是的,日本人改變了策略,利用76號的漢奸特務進入租界行動,以盡量避開與巡捕房的“會同”辦案。


    這樣做自然會使走漏風聲的可能降到最低。而且,失手被巡捕房抓獲,也因為不是日本人,而不致很難堪。


    至於失手的76號特務,如果被抓進巡捕房,日本憲兵隊便去押迴,自然轉頭就放了;如果被打死打傷,他們也不在乎幾個走狗的死活。


    而滬西的犯罪和惡行又直接影響到了租界,搶劫公共汽車上的乘客便是其中之一。


    首先是滬西歹土與76號有關聯的一幫惡棍拒絕買票,當售票員堅持要他們付費時,便遭到了襲擊。


    從襲擊售票員到敲詐搶劫乘客隻是一步之遙,並從滬西蔓延到租界。持槍劫匪登上公共汽車,強迫乘客交出貴重財物,甚至是較新的外套和節日禮服。


    特別是到了臨近新年的時候,綁架、勒索、搶劫等案頻發,沈宸帶著手下忙得不可開交。


    接到總部打來的協同行動的電話,沈宸立刻喊上幾個巡捕,急三火四地衝出去,坐上警車,開上了馬路。


    約有七八名劫匪在康腦脫路登上了公共汽車,對乘客大肆搶劫。在巡捕聞聲趕來的時候,又劫持司機,在馬路上狂奔。


    沈宸手裏拿著一杆恩菲爾德步槍,那是巡捕房外站崗的印籍巡捕的,被他出來時順手搶過。


    為了掩蓋自己槍法的飛速進步,沈宸經常到工部局的靶場進行射擊練習,對這種步槍並不陌生。


    警車在一個路口打橫停下,沈宸帶著巡捕下車擺上路障。然後在路旁各找隱蔽,荷槍實彈,準備進行攔截。


    76號的特務,以及與76號關聯的惡棍匪徒,能夠持槍進入租界,一方麵是被收買的巡捕敷衍塞責,一方麵則是租界巡捕唯恐危險,睜一眼閉一眼。


    對此,沈宸也很無奈。畢竟他隻是一個人,也有自己的轄區,不可能派出手下越界值勤。


    當然,也不是所有的持槍特務或惡棍都能堂而皇之地進入租界。還是有不少家夥被搜查,甚至被抓進捕房。


    可別說這樣的小罪,就是殺人越貨,日本憲兵也會到巡捕房要人。表麵上是交接罪犯,由日方的法律機構審訊定罪。但實際上,這些家夥根本不會受到懲處。


    所以——沈宸冷笑著檢查槍枝,調整了步槍的標尺準星,準備大打出手。日本憲兵不是會要人嘛,那就領迴屍體吧!


    隨著警笛聲越來越近,沈宸看到了疾馳而來的公共汽車。公共汽車後麵是兩輛追趕的警車,以及幾個奔跑喊叫著的巡捕。


    公共汽車發現前麵形同虛設的路障,並不減速,直衝過來。


    沈宸舉槍瞄準,輕輕扣動板機,子彈離膛而出,正中汽車的左側前輪胎。


    輪胎一爆,公共汽車立刻側歪。司機猛打方向盤,汽車斜著衝上旁邊的人行街道,咣的一聲巨響,撞到了一堵洋房的圍牆上。


    李-恩菲爾德步槍有很多衍生類型,在中國又被叫做“英七七”。采用旋轉後拉式槍機和盒形可卸式彈匣,固定式盒型雙排容量彈匣裝彈十發。


    雖然在中國很少見,但其號稱是實戰中射速最快的旋轉後拉式槍機步槍(據傳紀錄為十槍六點五秒)。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的塹壕戰中,它迅猛的火力給敵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各種武器能夠成為製式,都有各自的優缺點,關鍵還在於使用的人。


    沈宸用恩菲爾德步槍雖達不到最佳狀態,但距離這麽近,百發百中還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汽車撞上圍牆,車頭立刻冒出水汽和煙霧,再也動彈不得。


    沈宸迅速拉動槍栓,子彈上膛,繼續瞄準。


    三個劫匪飛快跳下車,甩著手槍,胡亂射擊著。


    最後出來的一個惡棍顯是被震得有些頭暈腦脹,一手持槍,一手把著車門,下車下得很慢。


    沈宸手中的槍響了,這個惡棍象被重擊了一拳,身子向後一挺,然後象根木頭似的轟然倒地。


    “不許動,不許動。”圍上來的巡捕們在亂七八糟地喊叫著,卻並不敢輕易靠近。


    呯!沈宸不管勸降,隻管開槍殺戮。


    呯!一個劫匪胸口迸出血花,仰麵而倒。


    呯!另一個劫匪象被重拳打到汽車上,貼了兩秒,大張著眼睛撲到地上,身後的汽車上留下一片血汙。


    一個劫匪在車內揮舞手槍,大喊大叫,象是指揮著別人。沒想到,一顆子彈擊碎玻璃,正中他的後背,打斷了他的脊柱,也結果了他的狗命。


    車裏的其他劫匪愈發慌亂,吵嚷叫囂著,向車外胡亂打著槍。


    呯!沈宸又瞄準了一個家夥,一槍過去,這家夥的腦袋立刻變成了爛西瓜。


    汽車裏響起一陣尖叫,夾雜著粗魯的斥罵。


    車上有乘客啊,這可有些不好辦。


    沈宸推彈上膛,半天沒再射擊,皺起了眉頭。


    一個劫匪把人質推在前麵,在車門旁躲躲閃閃地張望著。


    呯!劫匪的小腿劇痛難忍,慘叫著歪向一旁。又是一顆子彈射來,正中他的胸口,慘叫聲戛然而止。


    劫匪們這次可知道遇上高手了,已經死了六個,驚慌失措是肯定的。


    “把槍扔出來,投降吧!”巡捕們見劫匪火力減弱,喊得更大聲了。


    半晌,兩個劫匪各挾持著一名人質,慢慢挪到車門,喊叫著:“不準開槍,讓老子走。”


    沈宸想了想,高聲叫道:“我是沈探長,大家不要開槍,不要誤傷人質。”


    在這裏,沈宸的級別最高,命令也就有人遵從。


    “沈探長,放我們走,到了滬西,我們就放掉人質,絕不失言。”現場安靜下來,劫匪自以為得計,順杆爬了起來。


    傻叉,劫持人質的手法一點也不專業!應該把槍緊緊地頂著人質的頭或身體,這樣才不會被一槍斃命。


    沈宸冷笑著,卻故意大聲說道:“好,就這麽說定了。我找輛汽車,送你們到滬西。你們千萬別傷害人質,你們要保證。”


    “保證,保證。”一個劫匪連聲叫著,唯恐沈宸不相信。


    沈宸觀察了一下,不好確定劫匪下車後有沒有機會,便轉身彎著腰向後撤了段距離,才在警車的掩護下直起身子。


    “探長,真的要找車嗎?”一個巡捕疑惑地問道。


    沈宸四下看了看,說道:“當然了。要不怎麽辦,連劫匪帶人質一起打死?”


    “那估計不行吧?”巡捕知道這樣要這樣幹的話,報紙一披露,飯碗估計要沒。


    沈宸脫下製服,扔給手下,大步向路旁停著的一輛汽車走去。


    “請下來,把外衣借我,汽車也暫時征用。”沈宸拉開車門,說話還比較客氣。


    “可這——”司機還想分辯,後座已經傳來低沉的聲音,“下車,把衣服和車子借給沈探長。”


    沈宸隔著車窗向後麵看了一下,一個中年人,卻並不認識。


    司機聽從主人的命令,帶著不情願的表情下了車,把衣服脫給沈宸,陪著主人站在一旁。


    中年人還衝著沈宸點頭笑了笑,沈宸也笑了笑,順手把司機頭上鴨舌帽也摘下,戴在自己頭上,心裏說道:“真是好市民啊,如此通情答理。”


    上了汽車,沈宸發動起來,繞過橫著的警車,與撞牆的公共汽車停了個並排。


    然後,他跳下車,伸手打開前後車門,讓劫匪看個清楚,車內除了他,並無別人。


    兩個劫匪猶豫了片刻,推著人質下了車,一前一後向小汽車走過來。


    沈宸麵無表情地看著劫匪和人質走近,盡管身上隨時都穿著防彈衣,可還是一次冒險。


    先走過來的劫匪在車前猶豫了一下,畢竟他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是讓人質先上車,還是他先上,他要短暫地想想。


    所以,他一手抓著人質,向前推到車門前,另一手把槍對著沈宸。


    沈宸無所謂地張開雙手,眼睛卻時時觀察著,尋找著哪怕那一點點的機會。


    第二個劫匪的警惕性比第一個要低,離沈宸也稍遠一些。


    他手上雖抓著人質,但另一隻手拿著槍,卻既沒有頂著人質的身體,又沒有指著沈宸。


    沈宸突然開口說道瞎:“我覺得你應該先上車,然後再用槍逼著,把人質拉進去。”


    劫匪愣了一下,不自覺地向車裏望去。驀地,他覺得手上傳來一股奇怪的力量,並不很大,但卻快得異乎尋常,瞬間又消失了。


    然而,就在這極短的瞬間,沈宸已經用迅如閃電的動作,用空手奪槍的技巧,把劫匪手中的槍奪了下來,握在自己手中。


    不光第一個劫匪因為轉頭看車而沒有反應過來,第二個劫匪更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他隻是突然看到了黑洞洞的槍口,然後是迸射的火光,一顆子彈已經擊中了他的腦袋。


    第一個劫匪這才反應過來,卻不知道手裏的槍是如何沒的,下意識地撲過去搶。


    沈宸沒有馬上向劫匪開槍,而是故意與他扭成一團,並倒在了地上。


    呯,呯!兩聲沉悶的槍響過後,劫匪的動作一下子停了,象頭死豬似的倒在地上。


    沈宸用力推開這頭死豬,慢慢爬了起來。


    奪槍、殺人,扭打、開槍,這整個的過程別說離得挺遠的巡捕,就是近在咫尺的兩名人質也沒看清。


    而知道些情況的劫匪已經倒斃於地,也就沒人確切知道發生了什麽,隻能憑著想象去判斷,或者聽沈宸事後的改編杜撰了。


    當然,空手奪槍是高階技能,可要使用卻是冒險性極大。


    畢竟手臂移動的幅度,要比手指輕輕一扣大得很多。如果麵對的是訓練有素的特工,沈宸不會輕易使用這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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