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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那時候女人通常的濃妝豔抹,甚至不仔細看,都看不出楚嬌化過妝。


    頭發烏黑順滑,但前麵就是那麽簡單梳向兩邊,額前有散發,腦後則鬆鬆地一係;淡粉色帶小花邊的襯衫,比較寬鬆的白色褲子……


    說另類吧,倒也不是很準確,但就是與當時女性慣穿的裙子、旗袍不大一樣。而且,讓人一看就很洋氣,是富家小姐的模樣。


    “楚小姐光彩動人,與當初見麵時真是判若兩人。”馬名宇恭維道:“在孤軍營裏,我都不敢認。”


    “那個時候灰頭土臉的,當然看不清真容。”


    楚嬌對別人誇自己好看啦,漂亮啦,已經有了免疫力,也不去管是恭維還是真心,隻是掛著淡淡的笑,“要說到光彩動人,那可真是過獎了。”


    “自然、清新、美麗,當之無愧。”馬名宇沒說另外的評價。


    敏銳、感性、多疑、謹慎,當然還有狙殺鬼子時的冷酷。


    但在古廟裏看見楚嬌施舍乞丐,馬名宇便把冷酷的對象重新定義迴日本人身上。


    “就這些?”楚嬌抿了口咖啡,似笑非笑地問道:“為了這些值得嗎?我的條件既多又苛,還要你動員人力、物力幫忙辦事。我還不想加入組織,隻想作為編外或雇傭人員存在,你覺得付出這麽多值得嗎?”


    “值得!”


    馬名宇並不是口是心非,而且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他也不想過於逼迫,還想著慢慢改變。


    因為,楚嬌的脾氣稟性,他自認還是了解一些。


    “楚小姐是我見過最出色的女人,隻此一點,便是值得的。”馬名宇繼續說道:“何況,楚小姐不是還要給我驚喜嗎?”


    楚嬌基本上相信了馬名宇,起碼暫時是不會對她不利的。


    何況,她和沈宸,還有趙有才、張成富,以後也需要軍統的資源和情報。馬名宇能做出這許多讓步,她也要有來有往。


    ……………


    黃道會算是完蛋了。


    就算是能夠再組織起來,也不會是短時間內能辦到,並開始行動的。


    沈宸知道這事,但消息並沒有傳出來,他也就隻能繼續在特別巡邏隊混著。


    因為楚嬌正接受馬名宇的特訓,沈宸也得到了一段寬鬆的時間。上班、下班、巡邏,很有規律的作息。


    這天晚上下班,明天便是休息日。羅登突然找到沈宸,邀請他去舞廳享受一下,同去的還有特別巡邏隊的幾個人。


    沈宸猶豫了一下,便答應下來,並與羅登等人約好了時間、地點。


    這已經不是羅登第一次邀請,沈宸覺得老是拒絕的話,未免太格格不入。


    再者,沈宸以後還要在夜裏行動,那麽晚迴家的話,去舞廳、夜總會也算是個借口。


    沈宸先迴家吃飯,順路還買了幾本書。


    賣書的書商,或者說攤販,在當時的上海很容易找到。他們都帶著一種可以對折的書架,在街道上招攬生意。


    這也是沈宸的準備,裝出經常看書學習的樣子,為以後打下基礎,或是找到合理的解釋。


    吃過晚飯,沈宸告訴大梅可能要很晚迴來,不必等他,便迴到樓上休息。


    為了在以後能夠悄然進出,而又能盡量不驚動別人,沈宸把後門的門閂換成了鐵鏈和鎖頭。


    這樣一來,門能被推開一道縫隙,人是鑽不進來,但從外麵也可以伸手開鎖。


    現在的宅子裏住進了六家房客,除了那個住雜間的女教員外,儲物間也租給了一個教員,是個男的。


    顯然,沈宸沒有那麽多時間接待房客,羅教授則偏愛教書匠。


    房客多了,廚房原來的灶眼便不夠用了。


    沈宸又找泥瓦匠加了兩個灶眼,並在客堂間加了張折疊床,讓大梅搬到那裏睡。平時還可以接接電話,叫叫人。


    到現在,沈宸這個二房東算是當得名副其實了。


    富餘的房租也能頂得上他當巡捕的薪水,即使沒了工作,他也不愁吃喝。


    當然,沈宸還是挺喜歡目前這個職業的,在租界裏能公開和特務、暴徒較量,還是很好的身分掩護呢!


    九點,沈宸開始穿衣收拾。除了佩戴上巡捕專用槍枝——馬牌擼子外,他還在小腿綁上了匕首和那枝6.35mm勃朗寧手槍。


    老子是巡捕啊,被搜身的機會簡直是太小了。


    穿戴整齊後,沈宸下了樓,也沒驚動別人,從後門走了出去,直奔舞廳。


    上海成為孤島後,人口大量湧入,有身家者不在少數,廉價勞動力也遍地都是。


    所以,租界很快成為遠東一個令人不可思議的經濟中心,工廠遍地,呈現出畸形繁榮。


    妓院、酒肆、歌榭、舞場,也隨之興旺起來,尤以舞場為甚。燈紅酒綠,燕語鶯聲,吸引著無數男女沉迷於此。


    準時是沈宸的習慣之一,可羅登等人顯然沒有這個好觀念。


    到了舞廳,沈宸先去買了舞票,然後便在門廳裏坐著,抽煙等候。


    舞票不是入場券,而是相當於代金券。舞客跳一曲會給舞女一兩張舞票,然後,舞女憑票與舞廳拆賬。


    當時戲院和電影院的票價,不過幾角錢,一元的已是高價票。


    相比之下,舞票的價格不菲,一流舞廳的舞票,通常一元一本,每本三張,每張可邀女郎跳舞一次。


    二流舞廳則是一元五跳,三流的一元七跳,不入流的還廉價一些,有一元十跳甚至十五跳的。


    但舞客通常與舞女熟識,不好意思隻撕一張票,總會多給幾張,甚至一跳一本,想入非非的更要額外加塞。


    再加上其他開銷,如開香檳,吃茶點,那就要花幾十元或上百元,這樣每晚所費就可想而知了。


    當時一元錢能買七八隻大閘蟹,有時舞女自嘲“身價不如蟹”,但已比一般市民高出很多。


    當然,如果是紅舞女,就不是一兩張舞票能打發的。多金的蜂蝶浪子,用大把的鈔票來討其歡心,也是平常。


    所以,有些紅舞女的生活很豪奢,來往有小汽車接送,到舞廳後也並不坐台,有專門安排好的房間給她休息。有舞客邀請時才出場,作派可以與電影明星相媲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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