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樂容一臉無奈,這戰火怎麽就莫名其妙的扯到了自己的頭上?不由得黑著臉看向洛如非,那意思就是在說:都是你的問題,沒有正確的教導好小孩。


    洛如非淺淺一笑,說道:“她跟你一樣不矜持。不過,她更喜歡用拳頭解決問題。”


    宋樂容的臉更黑了,什麽叫做跟自己一樣不矜持?


    “宋樂容,你是不是不敢?”


    餘詩焉得意的看著宋樂容,眼中盡是挑釁的光芒。一想起自己不能進的書房,宋樂容卻可以隨意進,還有那十八暗衛竟然會聽從她的話,卻從不對自己客氣,餘詩焉就氣的牙癢癢。


    宋樂容挑眉,笑道:“你確定你要跟我用拳頭來交流嗎?”


    這小丫頭,倒是個好強的性子,怕是從小也是被寵壞的。宋樂容突然想起很久以前,自己還是陳容的時候,跟此時的餘詩焉看起來,是多麽的相像,被寵壞的她,從不講理,能動手的就從不吵吵。後來她敗在阿珂的手中,阿珂隻讓她答應一個條件,那就是不要莫名其妙的就生氣動手。她做到了。可是,卻最終害的阿珂慘死。


    突然間宋樂容落寞下來,餘詩焉還在自言自語的誇耀著自己曾經的戰功。洛如非將玉筷放下,默默的看著宋樂容,這個自己熟悉的女子,偶爾會露出這種哀傷到絕望的氣息,像是隨時都會消失的一般,他也會害怕,會擔心,會不會真的有一天,宋樂容就真的突然消失了。


    “喂,我說你到底接不接受我的挑戰?你不用擔心,我點到為止,絕對不會讓你太丟人的。”


    宋樂容迴過神,無所謂的笑了笑,迴答:“隨你。”


    “食不言寢不語,詩焉,我洛家的規矩,你入鄉隨俗吧。”


    洛如非淡淡的說道,那模樣,看起來要有多認真就有多認真。


    餘詩焉癟癟嘴,乖乖吃飯。


    “東絕,進來。”


    洛如非話音一落,東絕便從門外走了進來,黑著臉,似乎是受了天大的氣一般。


    “坐下,陪詩焉用早膳。”


    “少主,東絕還是去打掃庭院吧。”


    東絕一聽,立馬跪在地上,悲催的看著洛如非。


    然,洛如非似是鐵了心般,站起來就走。


    東絕見洛如非這是不可能改變心意,慢騰騰的站起來,冷著臉做到餘詩焉對麵。


    宋樂容跟著洛如非出去後,餘詩焉立馬鬆了口氣,得意道:“哼,本小姐喊你跟我一起吃飯你不停,非要哥哥下令。”


    “食不言寢不語,表小姐還是入鄉隨俗吧。”


    東絕冷著臉,一本正經的說道。


    餘詩焉小臉一皺,氣唿唿的看著東絕,“哼,我偏不。”


    然而餘詩焉這句話一說完,她就發現自己怎麽都發不出聲了。東絕收迴手,掃了眼餘詩焉,說道:“表小姐用完早膳之後啞穴自然會解。”


    餘詩焉憤憤的瞪著東絕,眼中淚珠閃爍,委屈的模樣,看著就讓人心疼。偏偏東絕就是沒感覺,默默的站了起來,說道:“表小姐若是用好早膳了,東絕先行告退。”


    說罷竟真的走了,留下餘詩焉一人在那裏幹瞪著東絕的背影。


    宋樂容在遠處咂咂嘴,感慨道:“當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東絕的個性,還真是跟你有的一比。”


    洛如非掃了眼宋樂容,笑道:“也就東絕這性子,才能鎮主那丫頭。否則,那丫頭跟你一樣的性子,這世上哪裏還有第二個洛如非來容她?”


    洛如非看似無情,對誰都是一副可遠可近,渾然不在意的樣子,但是其實宋樂容感覺的到,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守護著自己重要的人。、


    但是看著東絕的這個樣子,怕是餘詩焉還有有的磨。


    “對了,何時洛家有了吃飯不能說話的習慣?”


    突然,宋樂容想起剛剛東絕學洛如非的那句話,把餘詩焉噎住了。不由得愕然,自己跟洛如非相處許久,卻也沒聽聞洛如非說過還有這個規矩。


    洛如非突然就笑了出來,好笑的看著宋樂容,問道:“規矩嘛,自然是我定的。”


    “那我豈不是以後與你一同用膳時,也不能說話了?”


    宋樂容癟癟嘴,看著洛如非。


    “那怎麽行,你要陪我說話。”


    這人,還真是無恥的夠可以的——·


    “餘詩焉也可以陪你說話。”


    “那怎麽一樣?她是妹妹,你是妻子,不一樣。”


    宋樂容臉上火辣辣的,糾正道:“是未婚妻。”


    洛如非還未來得及說什麽,就傳來一道頗有底氣的聲音:“東絕,你個呆子,快給我解穴。”


    桃花庵中的鳥驚起了幾隻,宋樂容跟洛如非對視一眼,突然都笑了。


    “喂,我可以進來麽?”


    宋樂容正在為洛如非煎藥,聽東絕說,若是用內力煎熬的話,可以使得藥效更強,於是她就把洛如非打發到書房中看書去,自己偷偷的跑來煎熬。不過,說是偷偷的,怕是此時洛如非早就知道了。


    宋樂容沒理餘詩焉,繼續催動自己體內的內力,額頭上的汗珠也順著臉頰兩側流了下來。


    見宋樂容不理自己,餘詩焉頓時就氣了,憤憤道:“喂,我跟你說話呢。”


    “哦?你是在叫我?”


    宋樂容緩緩收起內力,聞著滿屋子的藥味,滿意的點點頭。看來,這藥已經是熬成了。


    餘詩焉理所當然道:“廢話,不是叫你,這裏還有第二個人麽?”


    “我聽見你喊的是喂,所以,以為你喊的是別人呢。”


    宋樂容笑著瞥了眼餘詩焉,心中好笑,這丫頭,怕是對自己有什麽誤會。不過想來有洛如非這樣的表哥在,任何一個出現在她表哥身邊的女子,都是要被她誤會的吧


    餘詩焉一愣,垮著臉,囁嚅道:“宋樂容,我可以進來麽?”


    “不可以。”


    宋樂容直接拒絕。自己拍拍手,走了出來。


    餘詩焉眉心一皺,瞪著宋樂容,不滿道:“為什麽?我都喊過你的名字了。”這女人,當真是過分!餘詩焉心裏的怒氣翻湧著,同時又為自己的表哥感到不值。他怎麽會喜歡上這種花瓶啊。


    宋樂容瞟了眼餘詩焉,站定,靜靜的看著她,認真道:“第一,我不叫喂,就算你喊了我名字,首先你要道歉,同臨城少主洛如非的表妹,如此無禮可是不成的。拽而有禮,拽而不狂才是你表哥的風範。第二,屋內藥味太大,你會沾上一身的藥味的,相信你並不喜歡。”


    餘詩焉叮叮的看著宋樂容,重複道:“拽而有禮,拽而不狂?”眼中漸漸的敵意消散了些,別扭的看著宋樂容,問道:“你知道為什麽表哥此次出門遭遇暗殺但是卻沒有暗衛跟著他麽?”


    她問過東絕,但是東絕那個呆子,見到自己就跑,根本指望不上。按理說,洛如非出行,身邊必定是有人保護的。但是根據她的調查,卻發現洛如非那日遭遇刺殺時,身邊根本就沒人保護,這才受了內傷。


    宋樂容一愣,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該如何迴答了,難道要告訴她,是因為自己說不喜歡去哪裏都被人跟著,不喜歡被人監視著,所以洛如非將十八暗衛撤退了,這才導致他受傷的?


    “算了,估計表哥也不會告訴你。他的性子就是那麽自信,喜歡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你問這個做什麽?”


    宋樂容眼中的笑意漸漸收起,心中不由得有些擔憂。


    餘詩焉眉頭凝在一起,氣憤道:“哥哥被人刺殺,難道我不應該擔心麽?”


    宋樂容神色突然黯然下來,默然的說道:“是,你做的很好。以後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情了。”若不是自己,洛如非這麽多年都習慣了暗衛在身邊,隻因為自己說不喜歡,他便將人撤了,這次他受傷,自己也要負責。


    餘詩焉上下打量著宋樂容,癟癟嘴,哼唧道:“真是不知道哥哥喜歡你哪點,除了好看,倒是不覺得有什麽特別的。”


    宋樂容竟被餘詩焉說的哭笑不得,看來洛如非說的對,這天下,再沒有第二個洛如非,去愛護跟她性格一樣的餘詩焉。這丫頭長得也是極其的水靈的,隻是尚帶著孩子般的稚氣,沒有長開罷了。若是多年後,必定是個美人。


    “你看什麽?不許看。”


    餘詩焉見宋樂容不迴話,反倒是直勾勾的盯著她看,不由得臉上一紅,拔腿就跑。


    宋樂容無奈的聳聳肩,自言自語道:“我難道長得很恐怖?”怎麽每次都跑啊。


    宋樂容一轉身,卻看見洛如非不知何時已經坐在了廚房內,對上宋樂容的眸子,笑道:“頭一次覺得這藥味也是極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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