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就聽見前方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宋樂容看了看身後走過的路,遠的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從何處來的了。在看看洛如非,臉色蒼白,看似瘦弱的身軀,卻是一直將她從半山腰抱上了山。


    宋樂容抬起袖子為洛如非擦去額頭上的汗水,當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洛如非眼角帶著笑意看著她,說:“終於像個淑女了。”


    說罷,放下宋樂容,幾個起落間,就到了山上麵的一個亭子。


    亭子裏坐著一位老人,正托著腮,盯著一盤棋發呆。看見宋樂容,那一刹那,似乎是看見了一個年輕的影子般,端坐起身子,朝著宋樂容笑著點了點頭,心想:哪裏來的姑娘,倒是靈動。


    洛如非將宋樂容拉到自己身邊,然後自己一撩衣袍,坐在老人的對麵,看了眼棋盤,說:“將白子放到這裏,堵住這個空缺,再迴頭殺掉黑子便是。”


    “啊,是啊。”


    老人恍然大悟,趕緊按著洛如非的步驟落子。


    “不對,那這盤棋到底算是你贏的還是我贏的?”


    洛如非迴答說:“誰執子,便是誰的。”


    “好,好,來,你來跟我下一局。”


    說吧,手在棋盤上一掃,所有的白子跟黑子便分開了來,“丫頭,在這坐一會吧。”


    老人落子的時候,還不忘和藹的跟宋樂容說道。


    宋樂容笑了笑,坐在了洛如非的身邊。


    一局下來,洛如非贏了老者兩子,老者歎了口氣,說:“罷了,還是贏不了你。”


    “是風老承讓了。”


    洛如非謙虛的說道。老者是風家的家主,獨居在這山上,沒事就愛下下棋,而能夠陪他練手的人卻是寥寥無幾。隻除了洛如非。


    “得了吧你,你讓了我老頭子幾子我還不清楚,還謙虛?”


    洛如非笑著搖搖頭,將棋子幫風老擺到棋盒裏。


    “丫頭,這一路上來沒少吃苦吧?”


    風老慈祥的麵容,和藹的問道。


    宋樂容搖搖頭,迴答說:“沒有。”


    風老瞅了瞅洛如非,又看了看宋樂容,突然笑道:“洛小子吃了不少苦吧。”


    這明明就是確定的語氣,宋樂容臉上一紅,低著頭不看風老。


    洛如非笑著說:“我哪次來你這沒吃苦?”


    風老哼哼著說:“比起你讓我吃的苦,就讓你爬這點山,還算是對得起你了。”


    “他讓您吃苦?”


    宋樂容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洛如非,心想,果然是改不了本色,讓一個老者吃苦。


    洛如非無奈的歎了口氣,解釋說:“並非如此。”


    “哎,丫頭我告訴你,就因為這小子小時候幹的一件事,這才把我逼到了山上來住,你說他害我害的苦不苦?”


    “洛如非,你都做了些什麽啊?”


    宋樂容無語的看著洛如非,這不僅僅是害了風老了啊,這還害的自己大清早的爬山,一路上腿都在發軟呢。


    “沒什麽,就是在風老家中扔了本棋譜。”


    洛如非雲淡風輕的解釋說,然後將腦袋扭向一旁,不看風老的神色。


    “哼,你還好意思說呢,你說你沒事在我老頭子府中扔棋譜做什麽?將那麽老玩物惹火了,整日的纏著我下棋。”


    風老說著就來了勁,開始跟宋樂容抱怨洛如非曾經的惡行。


    “這小子,在我跟老玩物鬥棋的時候扔了本棋譜給老玩物,原本那老家夥就因為輸了棋心裏不痛快,這小子倒好,火上澆油。”


    宋樂容瞥了眼洛如非,問:“那本棋譜怎麽了?”


    “那是本失傳已久的棋譜,本來那老玩物看著那棋譜是跟開心的,但是你問問這小子在棋譜的最後一頁寫了什麽?”


    洛如非幹咳了一聲,說:“不就是寫著此書已閱,稚子方可解此棋局,要之何用麽?”


    “要之何用,那是你要了沒用。”


    風老沒好氣的跳起來叫喚道。宋樂容突然就笑出了聲,問:“那是你多大的時候?”


    “年方七歲。”


    洛如非淡淡的迴答。


    七歲,七歲就這麽邪惡——


    風老瞪著眼睛,氣鼓鼓的說:“從那之後,那個老玩見不到這小子,就日日跑到我府中騷擾我,後來我煩了,就跑到這山上來了。”


    騷擾?宋樂容噗嗤一聲笑出來,問:“風老,那老玩物是女子吧?”


    “哼,是。是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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