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夜晚,很是靜謐,冷風也在吹著。宋樂容選擇在晚上離開,主要是不想驚動洛如非,不知為何,離開的時候,心中糾結了一番,但是一想到左疏狂,就立馬又堅定了她離開的決心。


    宋樂容靠在馬車上,眼睛已經困得打架了。但是卻還是沒有睡著。


    “大爺,麻煩您趕快點。”


    宋樂容迷迷糊糊的說了這句話,就頭一沉,睡了過去。


    “少主,這怎麽辦?”


    “搬到咱們的車上去。”


    想了想,洛如非擋住正準備去抱宋樂容的手,自己親自取把宋樂容抱了起來,一邊交代道:“將這人處理幹淨了。”


    冰冷的不帶一絲情感的口氣,與白日裏的洛如非渾然是兩個人。然而隻有東絕知道,這才是他少主的麵具下的真實麵容。


    “還有,買些上好的衣物,披風,要梨花雲紋的那個紅色披風。”


    想起前兩日自己無意間看到的一款披風,洛如非順口就交代了下去,當時就想過若是宋樂容穿上那火紅的披風,當是何等風采,今日本想問她喜不喜歡紅色,不想,這女人,竟然背著自己,悄悄的離開了。若不是自己警覺,趕了上來,怕是這趕車的老漢,就要對宋樂容不利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滅人。”


    這是洛如非想來尊崇的道理,這老兒若是當真傷了宋樂容一絲,他絕對會將其滅族,現下,還隻是要了他的命而已。


    “公子,咱們現在是要去?”


    東絕處理完那老漢,自己鑽進馬車,剛好看見洛如非悉心的為歐宋樂容卸去頭上的飾物,溫柔至極,從未見過。


    “噓,迴城吧。她不是急著想要去同臨城麽。”


    既然她想早些去,那就直接連夜出發吧。


    “是。那個,少主,有一事,我得先說。”


    東絕小心翼翼的看著洛如非,心中在猶豫著,到底要不要說?


    “說吧。”


    洛如非此刻哪有那麽多的閑心去關係其他,一門心思的幫宋樂容卸去頭上繁重的飾物,生怕宋樂容睡著不安穩。


    東絕深吸一口氣,緩緩道:“城主廣發請帖,邀名門貴族中尚未出嫁並且年齡適當的小姐們前往同臨城小聚,說是,為您選妻。”


    東絕也隻是收到了飛鴿傳書,具體的也不是了解那麽多,但是,洛如非向來最反感此事,所以,還不知道洛如非得知之後會是什麽態度呢。


    洛如非毫不意外的說:“是麽?知道了。準備迴城吧。”


    “啊?”


    東絕愣在原地,以為自己聽錯了。這要是以往,洛如非早就跑了。這是怎麽了?


    洛如非白了東絕一眼,說:“少廢話,啟程,迴城。”


    “那,少主,東西還買麽?“


    東絕怯怯的問道。不時的用餘光偷瞄洛如非兩眼。


    洛如非一愣,看了宋樂容,理所當然道:”當然買。“


    ”那?“


    東絕問題還沒問出來,洛如非就直接打斷,說:”我先行,你騎馬快去快迴。“


    “那怎麽行?東絕要時刻保證少主的安危。”


    東絕堅定的說。


    “你,你——·”洛如非無奈的歎息,都怪自己,把東絕調教的太好了。


    “要不這樣,此時也買不到衣物了,咱們先趕路,到了同臨城再將所有的上好的布料,衣物統統買下。”


    說是買,但是洛如非也隻是客氣了一下,同臨城的東西,隻要他洛如非動動手指,那都是成堆的往他跟前送的。


    東絕突然跳下馬車,拔出劍,警惕的看著四周,冷聲道:“怕是咱們現在走不掉了。”


    “殺!”


    東絕剛說完,從四周就衝出了一批人來,刀光一閃,朝著洛如非所在馬車的位置就砍了過來。


    洛如非一個翻身,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少主先走。”


    東絕揮劍擋住刺客的刀,扭頭對洛如非說道。


    洛如非笑道:“怕是,走不掉了。”


    東絕顧著招架刺客,扭頭才看見,宋樂容一晃眼間,已經被刺客拿住了。


    “把刀放下。若是想要喝茶聊天,在下奉陪便是,何必動手?”


    洛如非嘩啦一聲打開折扇,風騷的搖著搖著。生怕別人不知道扇子上畫的是個女人。


    “喝茶?你還是跟閻王爺去喝茶吧。”


    那抓住宋樂容的刺客冷笑道。手指緊緊的掐著宋樂容的脖子。


    洛如非的眼神微冷,這人能在自己的眼皮子下麵拿住宋樂容,可見功力不一般,但是,宋樂容的藥效即將過了,馬上就會醒,與其讓宋樂容看見這麽血腥的場麵,不如,現在就血洗這裏罷了。


    說時遲那時快,洛如非幾個起落間,人就跑到了刺客的身後,一掌將刺客拍了出去,順勢接住宋樂容。


    大口大口的血順著刺客的嘴角留了出來,可那眼中盡是嘲笑與鄙夷,全然沒有恐懼。


    “少主別殺他,宋姑娘中了他的毒。”


    洛如非聞言扭頭看向懷中的宋樂容,脖子間的五個指痕印記已經開始泛紫,明顯是中毒的跡象。


    洛如非猛地扭頭瞪著刺客,冷聲道:“解藥。”


    刺客狂笑不止,刺耳的笑聲迴蕩在這夜中,顯得格外的陰森。


    “你不拿出解藥,我就滅了你。”


    一眨眼的功夫,洛如非已經卡住了刺客的脖子,黑耀石一般的眼睛,再無平日裏的星辰般的明媚的感覺,有的,隻有無盡的黑暗,與冷漠。東絕被其他的幾個刺客糾纏住,心中卻是著急不已,自己竟失職至此,竟然要讓少主動手,讓這些小人的血玷汙了少主。


    刺客笑聲立馬就停了下來,看著洛如非,說:“解藥在我懷中。你自己拿便是。”


    洛如非心急拿到解藥給宋樂容,便伸手去拿,手剛伸進去,便退了出來,“你,是女子?”


    “對,我是女子。怎麽,同臨城少主要對我負責麽?”


    刺客冷笑著反問。洛如非也笑了,迴答說,“我可以負責你去死。”說罷,扇子在女子胸口一敲,女子衣口出一個白色的瓷瓶便躍了出來,洛如非一把接住,挑眉看著那刺客,說:“不要說我非禮你,畢竟,非禮你的,是這扇子上的女子。”


    說罷,將扇子故意搖的一顫一顫的。


    “呲。”


    一聲鈍器刺進肉中的聲音,東絕解決掉手中最後一個刺客,一扭頭,立馬驚唿:“少主!”


    洛如非當在宋樂容的身前,背後插著一隻箭,額頭上全是汗水,反手一揮,扇子順勢離手,飛向那箭來的方向,幾個迴落間,一聲悶哼聲,隨即便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扇子再一次飛迴洛如非的手中,而洛如非再也堅持不下去,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滴在宋樂容的眼皮子上。


    濃密的睫毛一眨一眨,片刻,宋樂容睜開眼睛,第一張映入眼簾的,竟然是洛如非慘白的臉,還有一如既往的笑容。


    洛如非強撐著身體,虛弱的說:“你醒了?”


    最後一個字剛說出口,人就重重的砸在了宋樂容的身上。


    “少主?”


    東絕急忙跑過來,看了眼洛如非背後血的顏色,果斷的一手斷掉了插在洛如非背後的箭。


    “宋姑娘,您自己可以走麽?”


    宋樂容以為東絕是生氣了,要讓自己走,於是點點頭,說:“我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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