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你會給我後悔的機會嗎?”徐庶轉過頭看向陳豐。


    答案很明了,遂陳豐隻迴了一句,“聰明人不應該明知故問。”


    徐庶也隻是苦笑了一瞬,隨後便恢複了一身鬥誌,其實他本就知道,陳豐不會給自己後悔的機會,從陳豐出現在自己麵前,或者說從自己接到陳豐的請帖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已經沒有了退路。


    畢竟陳豐實話實說,在外麵所有人的眼裏,自己都已經死掉了,一個已經死掉的人自然不可能再一次出現在大眾麵前,所以,若是他不同意,日後也絕對不可能再見到光明了,且陳豐對他說了這麽多,可不是讓他來拒絕的。


    或許最初瞧見自己落得這樣的下場,陳豐的心中還有愧疚,但是在所有的事情說清楚之後,陳豐對自己就隻剩下命令了。隻怕適才,一旦自己做出什麽讓陳豐不滿意的事情來,當場就會橫死在這裏。


    他有感覺,那個人想要殺了自己,很容易。


    “這個組織叫什麽名字?”事已至此,不好繼續在既定的事情上浪費時間。


    “天下司!”陳豐的聲音帶著點冷意。


    “天下司?”徐庶愣了一會兒,單從這名字上麵就能夠看出來,天下司未來要做多少事情,天下司的未來有多恐怖,是多麽讓旁人恐怖。


    “我們需要做些什麽?”徐庶繼續問道。


    “監察天下。”陳豐說了四個字,待看到徐庶略微有些明了的表情之後,陳豐又說了一句,“做陛下手中最尖銳的劍。”


    “要殺人?”徐庶的眼睛瞬間瞪大。


    “別做出這幅樣子來,戰場上廝殺過的你,沒殺過人不成?”陳豐愣愣說道。


    “這倒不是,隻是……”隻是,做陛下手中的劍,殺的人應該不是普通士兵了吧,還有誰?他心中有猜想,卻不敢說出來。


    “就是你想的那樣,現在,天下司就交給你了。”陳豐鄭重其事的說道。


    “定不辱使命!”那人看著陳豐,亦是目光堅定,神色鄭重。


    “最近一段時間,你還不適宜起身,所以我讓墨藍代替你一段時間,以後墨藍會作為你的副手。”墨藍,就是先前險些殺了他的那個店小二。


    “這……”徐庶愣了一瞬。


    “你放心,我不會透過墨藍幹涉你的任何行為。”陳豐以為徐庶是以為自己會通過墨藍限製他,遂有此一說。


    “大司農誤會了。”徐庶也聽出陳豐的意思,料想到自己先前的表現是讓陳豐誤會了,慌忙解釋,“我的意思是墨藍兄弟的身手比在下要好,所以,不如我來做墨藍兄弟的副手吧?”


    “徐將軍啊!”陳豐歎了一口氣,隨後才看向徐庶,解釋道,“陛下位尊九五,執掌天下,難道武功就一定要比之尉遲將軍和秦將軍要高嗎?難道文治就一定要比房大人、杜大人的文采好嗎?”


    “其實不然。”陳豐淡淡搖頭,“為君者,最重乃是用人之道,平衡之術。”


    “用人之道?”徐庶似懂非懂。


    “所謂用人之道,就是將你手下的所有人都能運用到極致,知道他們適合在什麽地方,亦知曉他們在什麽位置才能發揮自身最大的優勢。”


    “比如說,房大人善謀略,尉遲將軍能征善戰,隻有將兩人的位置擺正,才能讓他們發揮自己最大的價值,若是讓房大人去征戰沙場,讓尉遲將軍在朝堂之上揮灑文墨,你覺得如何呢?”


    如何?這個問題,顯而易見,隻怕這兩人都會弄得一團糟。


    見徐庶反應過來,陳豐才繼續說道,“墨藍跟著我一段時間了,我還算是了解他。這人啊,武功是不錯,但是論文治卻遠遠不及你,空有一身莽夫之勇,是支撐不起來一個地下王國的。”陳豐說的很大,一個地下王國,然而事實上,陳豐想要創建的,正是這個地下王國,是讓所有人心驚膽戰的天下司。


    “我能行嗎?”徐庶想想自己,好似自己的學識也並不足以支撐整個天下司。


    “還有我,有什麽問題,可以隨時來找我。”陳豐笑著說道,“雖然我說了不會插手你的決定,但是你也可以適當的聽聽我的意見。”


    這般說來,徐庶到是有些安心了,甚至心底已經隱隱有了日後要以陳豐馬首是瞻的想法。陳豐目前可是皇上麵前的紅人啊,他雖然沒有巴結陳豐的意思,但是多聽聽陳豐的意見,保準是沒錯的。


    目前朝堂之上可是有不少人盯著陳豐的動向呢,隻要不是傻子,就能夠猜到,陳豐所做,就是下一步朝堂之上的動向,能夠單獨麵見皇上,無召亦可隨時入宮,不收阻攔的人,從前他們小覷陳豐不將其放在心上也便罷了,如今這人已經成長起來,沒有人能夠攔得住他繼續飛馳,便隻能跟在他的身後尋找風向了。


    “接下來,你初步挑選出一批合適的人選,我這邊會讓人去聯係。”陳豐說話之間,已經從邊上的櫃子上拿出了文房四寶,“你來口述,我來執筆。”


    徐庶躺在床上,沉思了一會兒之後,準備開口。


    “我必須在事先提醒你一句,這些人的生死,如今都把握在你的手裏。”在徐庶開口之前,陳豐冷聲提醒,“你必須在對他們有足夠的信心之後,才能將他們的信息告訴我,否則……”


    否則怎麽樣,陳豐沒說,但徐庶心裏明白。


    若是他提出了這些人的名字,但最終這個人卻不能為他所用,隻怕最終這人難逃一死。


    徐庶沒有辦法怨懟陳豐殘酷,在國家機器麵前,陳豐亦隻是其中的一個輪軸罷了,沒有任何人能夠免俗,這些不是陳豐的決定,而是站在國家安危的角度上,他們不得不如此行事。


    甚至,在想通這些之後,他對陳豐還有些許的感激,感激陳豐能夠在他開口之前提醒他,因此,他每說出一個人的名字之後,所考慮的就更多了,包括他們的家庭,他們現在的情況,甚至也包括曾經交談之中的一言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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