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些人好似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的樣子,李世民臉上不由得浮現了一抹怪異的眼神。


    不過陳豐竟然會在這些人麵前表現自己的真是情意,到是也讓李世民心裏震驚了一瞬,也僅隻是一瞬,一瞬間的震驚過後,李世民的額心便完全放下了。


    自此以後,陳豐會是自己手中最為鋒利的劍,雖然他並不願意將陳豐當做一把劍,相對於一把劍而言,他更希望陳豐是站在自己身邊能夠和自己一同看世間繁華的知己,很顯然,陳豐的所作所為是符合這個身份設定的。


    李世民唇角含笑,好像對陳豐這首歌頗為滿意一般,更是讓眾臣不解。


    陳豐這雖然是一首歌,但是字裏行間卻已經展露出了自己的野心,那是對整個天下的野心啊,雖然最後那一句,他說的是“吾皇想和天下談個戀愛”,但是誰之後過了這個風頭之後,那“吾皇”二字會不會變成“我”。


    他們當然不願意相信,自己都能看出來的東西,李世民會看不出來,而現在之所以表現出來一副看不出來的模樣,隻怕是依舊選擇相信陳豐吧!


    到底是個什麽人,到底對皇上做了什麽,給皇上喝了什麽迷魂湯,在他表現的已經這麽明顯的時候,竟然還是對陳豐的表現覺得滿意,而沒有半點忌憚的神色。


    大唐百官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說出讓李世民心裏不痛快的話,就算是心知陳豐今日的行為有點過分了,卻也都憋著。


    家醜不可外揚,誰要是敢在這個當口上讓大唐丟了顏麵,隻怕陛下沒有先處置陳豐,反而要先將他處置了。


    然而不是所有人都是大唐的官員,這才是今日在場大唐官員不敢說實話的原因。自家人知道給自己家裏留麵子,不代表外人不會挑你的毛病,更何況在此之前,陳豐可是已經將人家吐蕃王子霞紮甘旦白居得罪個底透了,這會兒在陳豐口出狂言之後,又怎麽可能會輕易放過陳豐呢?


    “大唐皇帝陛下到是好風度!好氣度!”


    言中深意,已經不僅僅是在點撥李世民了,更多的是在挑撥離間,挑撥陳豐和李世民之間的關係。


    “吾皇畢竟作用大唐天下,幅員遼闊,物產豐富,治下盡是能人賢士,如此這般,氣度風度自然並非其他人所能夠相提並論。”明明這話是和李世民說的,但陳豐從中間給截過來,李世民的麵上依然沒有半點不對勁的表情,甚至還很是欣慰。


    兩人誰也不看誰,卻又好像兩人之間的默契是根本不需要對視就已經能夠傳遞的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怎麽他們好像什麽都不知道的時候,陛下和大司農之間的關係就變得這麽玄妙了呢?讓人摸不到頭腦的情況下,卻又覺得萬分的和諧,沒有半點違和感。


    且陳豐這話說的霸道啊,稱讚李世民的同時還借機貶低了一番他吐蕃的王和這個王子。


    不過真要說起來,陳豐這話也著實陰損,還讓人沒有辦法借此發火,不然陳豐隻需要一個迴口,說自己不曾有這般的意思,一切都是他這個吐蕃王子的揣摩的話,傳將迴去,霞紮王子隻怕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了。


    不過能夠在權利的中心角逐,留到現在,還能代表吐蕃出使大唐,定然有其過人之處,“有大司農這樣的賢士輔佐,相信大唐皇帝定然能夠開辟出一個大唐盛世。”


    這麽一說,就不單單是在挑撥陳豐和李世民的關係了,更是在挑撥陳豐和大唐群臣之間的關係。


    大唐的天下是誰家的,這一點大家有目共睹,守衛這天下的又是些什麽人,大家心知肚明,然這人竟然將所有功勞盡數加諸在陳豐一人身上,擺明了就是在給陳豐拉仇恨。


    不過幸好這會兒,大唐的這些官員還是比較懂事的,知曉什麽時候可以鬧騰,什麽時候不能鬧騰。


    當然也是因為陳豐不曾給他們鬧騰的機會,“霞紮王子此言差矣,這天下之大,霞紮王子目之所及不過井口之天,如何能夠一眼望盡全局。”


    “今日我大唐諸位大人不願與某爭搶,方才讓某出盡了風頭,說白了不過是看在某年紀尚輕,資曆不足,給方知這樣的機會來曆練自己罷了。”陳豐說著,還朝著李世民和大唐的官員們拱了拱手,表示感激,“並非是眾位大人沒有辦法迴答卓瑪公主的問題,這一點,還望霞紮王子知悉。”


    “當然,這也不能怪霞紮王子,畢竟每個國家有每個國家不同的風土人情,我大唐的人民,善良和平,相互謙讓,霞紮王子不曾見過這般場景,有所誤會亦是在所難免。”笑笑,看著霞紮甘旦白居漸漸變冷的麵色,繼續說道,“霞紮王子不需要自責,亦不需道歉,某方才已經說過,大唐的百姓們愛好和平,謙恭友善。”


    “且不知者不怪,定然不會怪罪霞紮王子的無知的。”說著,陳豐還安撫一般的朝著霞紮甘旦白居壓了一下手,仿佛是要將霞紮甘旦白居心頭升起來的羞愧壓下去一般。


    然而陳豐越是這般,霞紮甘旦白居就越是憤怒。沒錯,是憤怒,當然不會是如同陳豐所說的羞愧。本來這就是兩國之間的爭端,如今在這淩煙閣之中能夠和大唐一較高下的,也隻有吐蕃了,然而他帶著聖意而來,打定了主意要給大唐一個教訓,卻不想在這個大司農的手裏吃了這樣的苦頭,當真是讓他有些羞憤難當。


    “霞紮王子,請落座吧,當真不需如此。”陳豐說話間又是朝著霞紮甘旦白居壓了一下手,仿佛是在善意的提醒,但是熟知陳豐的人都知曉,陳豐不過是在做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這個霞紮王子,雖然有幾分手段,但是和陳豐相比,還是差了不少!


    杜如晦和高士廉隱晦的交換了一個眼神,眼神之中不無擔憂。


    陳豐這人啊,什麽都好,就是喜歡得罪人這一點,怎麽都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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