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們兩個還真是日日歌舞升平啊!”瞧著兩人一般無二的態勢,杜立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抬手示意發財將他放在這裏即可。


    “這一路不就是在遊山玩水嘛?”高冉無所謂的開口說道,本來他還是有點急於迴京的,畢竟自己的家人還在長安城之中,應該會擔心自己吧,但是有然然陪在身邊,他當真是樂不思蜀了,加上陳豐也並不著急,所以一路上十天的行程,已經被他們拖了半個月了。


    深秋啟程,如今已經有細微的寒風刮過了。


    寒風!


    一想到寒風,高冉冷不丁的打了個冷顫,然後轉過身,一臉驚慌的看著陳然,“然然,你冷不冷?”說著,便將陳然的手握在手心,“完了完了,怎麽這麽涼,都怪我,讓你受苦了!”那一臉內疚的模樣,當真是裝不出來的,但杜立就是一臉的膈應。


    “沒事。”陳然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慌張的將自己的手從高冉的大掌之中解救出來。


    “子言哥哥還在呢。”嗔怪的瞪了一眼還不自覺的高冉,眼波流轉之中盡是情意。


    “不用管他,他就是自己沒有媳婦兒,見不得我們恩愛有加。”高冉和杜立認識多長時間了,幾人最狼狽的樣子都被彼此瞧見過,如今還有什麽是彼此不能知道的呢?不過是和自己喜歡的女孩子秀秀恩愛,杜立雖然會嫉妒,卻不會多說什麽。


    “我奉勸你一句,暫時還是理會我一下比較好。”杜立到是完全不在意高冉的態度,他們認識的時候,高冉就是這幅吊兒郎當的模樣,什麽人、什麽事都不放在眼裏。


    “子言哥哥,是出了什麽事情嗎?”


    就陳然這句話,讓杜立瞬間覺得,高冉還真是配不上人家通透的姑娘。當然這種話他是不會光明正大的說出來的,畢竟那種給自家兄弟拆台的事情,還是不能做的。


    “瞧瞧人家,再瞧瞧你!”杜立一副不樂意的樣子,“我可是告訴你,陳豐家裏可就這麽一個妹妹,心疼著呢!”他挑著眉頭看向高冉,意思很明顯,你自己有點分寸,這可不是你那些青樓女子,必須要迎合著你的笑臉過活。


    “我長這麽大也隻真心喜歡過這麽一個姑娘,心裏嬌寵著呢。”高冉這話雖然看似是在和杜立鬥氣,但是他所說也是事實,臉上認真的表情更是讓陳然一陣的嬌羞。


    卻也知曉,這兩個男人說的都是真的,雖然一行還沒迴到長安,但是陳豐對陳然這個妹妹,當真是做到了一個哥哥應該做到的一切,便是李琛,也從未曾這般寵著她,但凡是她喜歡的,或是走在街上多看了一眼的,陳豐都會安排人買下。


    這些事情,本是高冉想要搶著做的,但陳豐一句話便將高冉堵了迴去,“我自家的妹妹還是能夠照顧好的。”之後繼續讓人跟著陳然出去逛遊,遂一路走來,他們的行程之中已經多了兩輛馬車。意識到這一切之後,陳然便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繼續逛街了,到是寧願山水之間走一走。


    其實陳然這姑娘很不錯,至於不錯在什麽地方呢?這大概就是大戶人家的女兒所特有的有點吧,她瞧上的東西,都不是貴重之物,反而都是些民間稀奇古怪的小物。


    說來也是,到底是出身高門的貴女,什麽好東西沒見過,那些珠光寶氣的東西當真吸引不到她的目光,反倒是些淳樸的東西,她沒見過,才會更感興趣。


    一段時間相處下來,陳然也發現了自己這個哥哥的特點,他似乎不大會對人好,比如說,他從來不會對自己說些讓人感動的話,但是卻在默默的將此前她失去的東西都彌補給她。


    而高冉,雖然偶爾有些幼稚,但是卻也是全然將自己放在心裏的,但凡自己有一個皺眉,都能扯動他的心。有時候她也在想,是不是老天爺覺得對她有所虧欠,才會用這樣的方式來彌補自己。


    “是哥哥的事情,是嗎?”看著杜立鬱結的麵龐,陳然開口問道。


    “方知能有什麽事?安穩著呢。”高冉毫不在意從旁插話。


    “哥哥的身體,已經很久沒有起色了。”她記得,最初的說法是很快便能夠恢複如初,可是到了現在,竟然半點好轉的跡象也無,一路上,他們換了六七個大夫了,湯藥也不知吃了多少。


    聽陳然說起,杜立方才反應過來,男人確實比不得女人的細心。但這並不能說明高冉不關心陳豐,他隻是單純的心思大條,很多事情想不到罷了。


    “不對!”高冉忽然驚訝的大叫了一聲,“你們騙了我?”


    雖然沒頭沒尾,但杜立還是意識到高冉的意思,“並沒有騙你,最初,方知的耳朵確實聽不見,但後來服了藥之後又能聽見了,這不是他服的藥產生了效果,還能是什麽情況呢?”


    說著,杜立便將當時的情況一五一十的遇高冉說了清楚,包括最初陳豐帶著人上山去砍樹,被蛇咬,當天是怎麽暈倒的,他又是怎麽趁著夜色將人帶走的,最終毒發,陳豐失去了三感,在之後找到了突厥的大夫,替陳豐壓製住了毒性,還開了藥。


    因著察覺到了危險,他便駕著馬車帶著陳豐從突厥牙賬逃了出來,最終還是在路上碰到了追兵,為了引開追兵,他將陳豐藏在草叢之中,而他則是駕著馬車繼續向前,在懸崖前麵跳車,馬車摔下懸崖粉碎,他也摔斷了左手也左腿。


    待他迴去之後,便瞧見陳豐暈倒在地,醒過來之後,耳朵便能聽見了。


    “若是這樣說的話,到是未必是那大夫的藥有效果。”聽完杜立的敘述,陳然沉吟了片刻之後開口說道。


    “此話怎講?”杜立慌忙開口。


    “世間萬物相生相克,哥哥的毒之所以有了緩解,也有可能是哥哥藏身之處的那片區域裏,有能夠克製哥哥所中蛇毒的藥草。”陳然說話的語氣也並不是特別的確定,但終歸是給了他們一個新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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