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打算定在什麽價位?”杜立終於問到了最關鍵的點。


    “十兩銀子。”此事也並非是商業機密,再加上他和杜立關係緊密,也不需隱瞞,便如實迴答。


    “十兩銀子一盒,應該可行。”杜立沉吟片刻,之後說道。


    “噗……”陳豐正品著香茗,聽杜立此言,一口水沒忍住便噴了出去。


    “怎麽了?”杜立緊忙放下手中的紙張,問道。


    “你剛才說多少?”陳豐緩了好一會兒,方才緩過神來。


    “不是你說的十兩銀子嗎?”杜立迷茫的看向陳豐,這十兩銀子,雖說有點小貴,但是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十兩銀子一盒?”陳豐看著杜立,眼神之中都是質疑,“你可知道這一盒的造價都不隻十兩銀子了?”


    鮮花呢,多數是從杜府的花房之中折騰出去的,暫且可以不算,那酒水,要蒸出合格的酒精來,一壇酒可是連一小瓶子都弄不到,再加上那玻璃瓶子,也是他找人專門打造出來的,後他又在小瓶子上做了一點機關,也是避免會有人弄虛作假,最後,那盒子雖然算不得上好的黃花梨,但是也絕對不算是次品,亦是請能工巧匠專門打造而成。


    真要是算起來,這一盒子香水,十兩銀子恐怕是當真不夠。


    “就這麽一個小盒子?十兩銀子都不夠成本?”杜立舉著手上的小盒子,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陳豐。


    “那你所說的十兩銀子指的是?”


    其實他心中多少已經有所猜測,隻是還不願意相信罷了。


    “十兩銀子,一瓶。”陳豐見他不願相信,也隻能給他一個實錘,讓他不至於再繼續疑慮。


    “就這麽一個小盒子,你要賣二百四十兩?”杜立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敢相信。


    “整盒買的話,可以優惠,二百兩即可。”說到這裏,陳豐笑的像隻小狐狸。


    杜立雖然也做生意,但是他的雜貨行主要經營的都是些老百姓生活所需的日用品,並未做過高端的生意,就連那大受歡迎的香皂,也不過是賣了十文錢一塊,就這,他還覺得自己大賺一場呢。


    可誰曾想,陳豐剛要開始做生意,一開口便是要這麽高的價格,“這,這麽小的東西,賣十兩銀子,有人買嗎?”


    “你隻管瞧好便是了。”陳豐也不多做解釋,和他這種直男解釋女人對美麗的需求是解釋不通的。


    “事情已經說完了,我便先離開了。”說著,陳豐便站起身子,“這東西呢,你也給你那寶貝妹妹一點兒,等她開完茶話會,讓她那些小姐妹們一人拿幾張走。”陳豐將手點在了那紙張的最下麵。


    隻見那裏寫著“以此傳單為證,凡持傳單進店,可享九折優惠。”


    這樣一來,隻怕這傳單也會成為炙手可熱的新鮮玩意兒。


    想到這裏,杜立也不禁對陳豐肅然起敬,這人呢,當初還是他帶到秦王的麵前的,後來在秦王麵前得了臉,卻在本該功成名就之時選擇了急流勇退,轉手做起生意來。


    雖說他現在並不大看好陳豐的這通折騰,但是不可否認,看見陳豐自信的笑容,他還是下意識的覺得陳豐能夠成功,而借著這小東西,他也定然能夠一舉名動京城。


    “對了,該發給什麽人,你應該心裏有數吧,稍加提點一下你的那些夥計們。”臨走前,陳豐又提醒了一句。


    杜立無奈的看了陳豐一眼,他當然心裏有數了,這麽貴的東西,尋常百姓怕是也買不起吧,也唯有那些王公貴族和富商了。


    事實確實如同陳豐所料,在杜立持續的不敢置信的情況下,香水未售先火,此時街上談論的最多的便是那家還沒有開張,甚至連牌子都還沒有掛上的許緣軒。


    對於早就已經預料到的事情,陳豐並未過多理會。


    此時的陳豐正隨著杜立前往人市,陳豐雖然對於人口買賣接受無能,但如杜立所言,雇傭來的人,便將自己的命脈相交與,他確實不能安心,遂同意隨杜立過來看看,若有合適的,帶迴去便是,附屬於自己的人,總比雇傭來的人要放心不少。


    “杜兄,我要雇傭的人可是要會算賬的,口齒伶俐的,這要求可不少呢,那人市當真能買到這般人物?”不怪陳豐懷疑,而是這裏畢竟是古代,雖說大唐盛世,但是現在也才隻是初唐,便是貞觀之治也並未得見,更何況是盛世了。


    會算賬便要求是讀書人,而讀書人,在此時可並不多見。即便陳豐自來便混在上流圈子之


    中,但是他也並未全然忘記,貧苦人家是供不起一個讀書人的,筆墨紙硯都是上流圈子方才玩得起的東西。


    如今,雖說亦有寒門貴子的說法,但是誰家的讀書人會賣身為奴的?有錢人家的公子便更不可能了。


    “你還真別不信,什麽人啊,都是有可能存在的,在人市,隻有你想不到,沒有你找不到的。”杜立神秘一笑,想也知道陳豐對人市必定所知不多,畢竟最初陳豐說要招人之時,他提到人市,陳豐的麵上多有質疑,口中所言,似乎也對人市買賣奴隸的方式並不能接受。


    杜立心中到是覺得新鮮,一手策劃了玄武門事變的人物,造成了數千人或死或傷的陳豐,竟還是個菩薩心腸,提到奴隸之時,竟還心有不忍。


    不過,杜立心中也不是沒有起過疑慮,按說陳豐家境並不貧寒,家中定然也養著奴隸,本該對買賣奴隸之事司空見慣,卻為何竟心有不忍?


    心中疑慮,終究也沒有能夠問出來,畢竟陳豐現在已然家破,父母兄弟盡數死在隱太子李建成之手,貿然提起家人,隻怕徒惹心傷,況且杜立也並非好管閑事之人,此時不問也罷。


    而陳豐還並不知曉他已然在此事上做出了不和身份之事,不過就算是知曉了,以他聰明才智,也還是有辦法說服杜立的,不過是費些口舌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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