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看到,就這麽幾句對話的時間,場中慕華柏一方的人已經少了一大半,顯然是被扔進了陣法中,而地上也多了許多黑衣人的屍首。


    趙均越看,眉頭皺的越緊,像是要打結似得,他總覺得似乎有什麽不對勁。


    一旁的趙飛也看著遠處華天殿門口的戰鬥,看了一會兒,他驚奇的說道:“你看那個陣法,那些人好像不對勁。”


    趙均凝神一看,微微眯了眯眼睛,他看到籠罩在華天殿上麵的光罩開始漸漸發光。


    他將元力灌入雙眼,視線變得更加清晰,透過有些微透明的光罩,他模糊的看到那些被扔進陣法的人,有百官、有禦衛隊的成員、也有宮女太監。


    而這些人此時像是牽線木偶一樣,一個一個神色呆滯,排著隊,動作緩慢僵硬的朝著殿中走去。


    每當一個人進入殿中,不一會兒光罩散發的光芒就會越亮,然後下一個人就會繼續走進去……


    隨著走進去的人一個一個的增加,光罩上的光越來越亮,隱隱有些膨脹了開來,而陣中的宮殿,正在崩塌,似乎裏麵有什麽東西在蠢蠢欲動的想要掙脫出來。


    看到這樣的情況,趙均麵色一變,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唿吸變得急促,驚唿:“那是什麽?”


    趙飛也跟著站了起來,臉上的神色也不由自主的凝重了起來,感受了一下空氣中蔓延的波動,他直接從高處跳到了地麵上,蹲下身,將手按在地麵上,元力聚集在了掌心緊貼地麵,仔細的感受了一番。


    趙均注意到了他的動作,跟著跳到了地麵,來到他的身邊問道:“你發現了什麽?”


    趙飛沒有迴答,隻是皺著眉細細的感受的從地麵傳來的波動,一下一下,像是脈搏在跳動,平穩中帶著奇異的律動,以及一股生命力,忽然跳動的頻率開始足見加快,就像是心跳加速一般,撲通撲通的急速跳動著。


    刷——


    一股無形的波動從地麵傳來,將趙飛按在地上的手彈開了,趙飛身軀一個踉蹌,差點被這股波動衝擊的往後倒在地上。


    趙飛愣了一下,神色有些古怪,眼神有些複雜,帶著一絲驚喜狂熱,又帶著一絲糾結苦惱。


    “怎麽樣?”趙鈞伸手一把扶住了他。


    “沒。”趙飛迴神,擺了擺手,順著他的力道站了起來,糾結了一番對著他說道,“想救皇上嗎?”


    “當然。”趙鈞見他站穩就放開了手,聽到他的問話毫不猶豫的迴答道。


    趙飛笑眯眯拍了拍手上沾染的灰塵,笑眯眯的說道:“那好,你去告訴皇帝,讓他盡量拖延時間,我去搬救援。”


    “救援?”趙鈞茫然,這個時候還能有救援?


    他的疑惑趙飛並沒有解釋,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丟下一句“放心,絕對是一個可以力纜狂瀾的救星。”


    說完他轉身就走,眨眼睛就消失在了趙鈞眼前。


    趙鈞怔了一會,臉上露出了掙紮糾結,最終變成了堅定,狠狠的說了一句:“賭了。”


    然後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奔去……


    ……


    天靈食居,葉飛臉色蒼白,表情一臉嚴肅的將手搭在白色的酒壇了,金紅色的元力從掌心流進酒壇中,溫韻的靈氣在酒壇裏麵忽閃忽現,跟他的元力交織在了一起。


    時間悄悄流逝,葉飛的麵色越發的蒼白,就連一直輸送元力的手也有些微的在顫抖,他知道他堅持不了多久,體內的元力就要耗盡了,但是即使如此,他也沒有停下輸送元力的動作,元力依然徐徐不斷的從他的掌心湧出。


    這一步很重要,這一步完成了,四季輪迴酒才有可能釀造成功,葉飛神情淡然,微微抿了抿唇,深邃的眼眸透露著認真。


    酒壇中的各色靈氣已經被他調和的差不多了,唯有其中的主料中的靈氣,十分的冰寒,他的元力想要靠近都有一種要被冰凍的感覺,調和起來更是無比的艱辛。


    好在,還是給他調和了下來,但是在這最後一刻,他發現自己的元力有些後繼無力,也就是說他若是再不能將之壓製下去,他就要失敗了!


    想到失敗的後果不僅是意味著一個下午的成果報廢、時間浪費,還是意味著他下一次釀造就需要自己買材料,更是意味著他要近距離享受一次**彈的威力。


    他的腦中不由自主的迴憶起前幾天將朱家莊主用雷劈一遍,用火燒一遍後的模樣,他麵容更加的肅穆了,望向酒壇的眼神也變得越發的深邃了。


    為了靈晶石,為了我帥氣的形象,拚了!葉飛心中大聲喊了一句,刹那間,他的眼神變得無比犀利,手中輸送的元力變大,湧進了酒壇,直壓向那股寒冷的靈氣。


    嘩——


    一股氣旋從酒壇中噴湧而出,葉飛的嘴唇也開始發白——這是凍得。


    他一咬牙,用元力包裹了寒冷的靈氣,強製性的開始鎮壓。


    終於,在葉飛透支了元力的情況下,寒冷的靈氣終於順服了。葉飛悄然鬆了一口氣,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他總算是將四季輪迴酒大部分搞定了。


    將酒壇的口用泥封封好,葉飛忙拿出一瓶迴複水,張口灌進了口中,這才放鬆了下來,看著桌上放著的四個顏色各異被泥封封住的酒壇,眼中閃過一絲滿意。


    “接下來就是放進地窖儲存百年,唔……也就是十日。”葉飛嘀咕著,伸手打開地窖,抱起了桌上青色的酒壇,放進了地窖中。


    接著他又將剩下的三個酒壇也放了進去,然後關上地窖的石門,打開了設置,將四個酒壇分別隔開,分別設置好好了不同的靜置時間和環境。


    青色的酒壇是一百零二年,紅色的是一百一十二年,橙黃色的是一百二十四年,白色的是一百三十六年。


    然後是環境,青色酒壇的環境是青竹花海中的溫泉泉水中,紅色酒壇的是火山岩漿中,橙紅色酒壇的是山澗水林中的瀑布湖泊中,白色的是冰山上的雪水中。


    最後按下按下封存按鈕,空間微微扭曲,四個顏色各異的酒壇分別在淺藍色的泉水仲、深紅色的岩漿中、碧幽的湖水中。潔白的雪水中,滴溜溜的旋轉著,通過特製的酒壇,吸收著外界的天地靈氣,以使得酒壇中的酒更好的發酵……


    做完這些,葉飛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之前喝下迴複水開始起了效果,體內流失的元力,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恢複。


    精神力滲透地窖,他再次看了一眼封存的四個酒壇,以及它們所待著的環境,想最後檢查一遍。


    然而就是這麽一看,他卻是發覺了一絲不對。


    “係統,這些環境難道不是你模擬出來的嗎?”葉飛仔細看了看,確定不是自己眼花後,他詫異的問道。


    他經曆過係統模擬的空間,自然知道模擬空間與現實世界的差異。


    模擬空間就算再真實,也隻是一堆數據組成,裏麵的東西無論看上去多麽有靈氣,其本身是沒有靈氣。


    當然這一點,對於模擬空間的載體靈獸、靈草除外,對空間的載體來說,模擬空間中的一切都是真實,隻不過另類了一些罷了。


    而現在,他精神力觀察的四種不同環境,他可以明顯感受到裏麵的充裕靈氣,這足以說明這不是什麽模擬空間。


    但是他又分明可以感受到酒壇依然在地窖中,酒壇周圍的環境也像是幻境一樣,隻占據了一小塊地方。


    “這確實是真實環境,那些像是幻境一樣的環境是世界上真實存在的地方,分別是十大死亡之地之一的竹靈島上的青海溫泉水,十大死亡之地之一的阿芙火山裏麵的岩漿底,十大死亡之地之一的綺幻森林裏的縹緲瀑布下的湖泊,以及最後的十大死亡之地之一的南極之地——南川,裏麵的冰峰上的雪水。”


    係統一口氣說道,口吻帶著一絲驕傲,“本係統利用空間原理,將這四個地方的所在地空間與地窖的空間相疊合,這樣將酒壇放入地窖,設置好,其實就是放入了這四個地方,但酒壇本身又不會脫離地窖。酒壇還在地窖中,地窖中的時間加速功效也就起了作用。”


    “這樣一來,釀出來的酒就會更加的美味,味道更加的純正。”


    最後,係統用了這句話作為總結。


    葉飛摸了摸下巴,眼中閃過一絲恍然,隨即又好奇道:“竟然是真實的地方,萬一恰好有人經過這些地方,發現了裏麵有個酒壇拿走了怎麽辦?”


    說著,他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可以吃完飯的時間了,他順手從櫃子中掏出了食材,開始做晚餐。


    “怎麽可能!這種bug本係統怎麽可能讓它存在?!”係統鄙視的說道,“本係統當然是有做準備,酒壇除了能在地窖看到並且可以取出以外,別的任何地方都不行。”


    好吧,葉飛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過於糾結,在做了紅燒翼龍肉、清蒸蟹腿、炒青菜等幾道菜品後,他就端著菜走出了廚房,準備吃晚餐。


    大廳中,小花跟小八兩獸早已就坐在位子上,就等著開飯了,葉飛將菜放在桌上,一人兩獸安靜的吃完了這頓晚餐。


    葉飛知道,這個時候門外已經有客人在排隊了,而且隊伍的長度正在慢慢變長,但他用餐的動作依舊是不緊不慢,一口一口十分享受的吃著美食。


    直到一人兩獸都吃完了,葉飛收拾了一下碗碟走進了廚房,而一號很默契的打開了店的大門,將門外的客人一一引進。


    直到營業時間過了一個多小時候,門口,趙飛急急忙忙的走了進來,一走進來,就是拉著一號的袖子問道:“葉小子呢?快快,把葉小子找出來。”


    他說話的音量並沒有特意壓低,加上店的顧客雖然多,但都沒有大聲喧嘩,以至於大廳中的眾人都聽到了他的話,紛紛好奇的看了他一眼,那些等餐的人更是好奇的豎起了耳朵。


    “老板在廚房,有什麽事情等忙好了在說吧。”一號淡定的將自己的衣袖從他的手中‘拯救’出來,看著他微微一笑迴答道。


    “不行啊,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可是事關生死大事,等不了。”趙飛誠懇的說道,再次伸出手,抓住了小一的袖子。


    “老板在忙。”一號依然是這句話,依然是麵露微笑的把他的爪子從自己的衣袖上扳開。


    “那你把他喊出來一下行不?我跟他說幾句話,說完,他若是不想幫忙,我肯定不為難他。”趙飛見他想走,再次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袖子。


    一號定定的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道紅光,將他的話傳遞給了係統。


    而係統又告知了做菜中的葉飛。葉飛略一思索,就同意道:“你讓他等一會。”


    收到迴複,一號再次將他的手從自己的袖子上拿開,微笑道;“老板讓你稍等一會吧。”


    “我說真的,就說幾句——咦?你剛剛說什麽?葉小子同意了?”趙飛本打算再次扯住人家的袖子,正準備在繼續勸說,說到一半猛然反應剛剛聽到的答案似乎是同意了。


    一號再次重複了一遍自己剛剛的那句話,說完轉身忙去了。而趙飛這次沒有阻攔,直接跑到了廚房大門門前邊等候。


    葉飛將手中的這份菜做完,盛進了盤中,端著菜走出了廚房大門,剛一打開廚房的門,就看到趙飛站在門前。


    也不知道聽他在想什麽,表情一會兒變得十分凝重急切,一會兒又露出一絲壓抑不住的興奮激動,接著又變成滿臉的惆悵苦惱,可謂是多樣多姿,豐富至極。


    眼皮一跳,心中無語,葉飛不動聲色的將手中的菜遞給了走過來的一號,然後才看著迴神的趙飛,疑問道:“不會是星級廚師考核又出了什麽問題吧?!”


    實在是不怪他這麽想,他能想到的也就隻有這件事了。


    “不是不是。”趙飛連忙擺擺手,順手拽住葉飛的胳膊,將他拉到了旁邊的角落。原本他是想拉人進廚房,但是他知道葉飛小店的規矩——廚房重地禁止外人進入,所以也就沒有那麽做。


    將人扯到角落,趙飛有些鬼祟的在兩人邊上設下了一個隔音陣法,這才小聲的說道:“葉小子,我就問你,對萬年份的烏靈參芝,感不感興趣?”


    “是九級烏靈參芝!”似乎是怕葉飛不引起重視,趙飛還特意的提醒了一句。


    葉飛眉眼中露出了驚訝,一言不發的看著他,腦中浮現出有關烏靈參芝的資料:


    烏靈參芝準確的說是屬於靈草藥材,並不是食材,他從根莖到葉,均可入藥。


    外形酷似人參,主根為金色,圓柱形或紡錘形,須根細長;根狀莖(蘆頭)短,上有莖痕(蘆碗)和芽苞;莖單生,直立,先端漸尖,邊緣有細尖鋸齒,上麵沿中脈疏被剛毛。傘形花序頂生,花小;花菩鍾形,具五齒;花瓣五片,顏色為黑色。


    烏靈參芝在煉丹師的手中可以用來煉製丹藥;在醫者的手中可以用來救治病人;在修士的手中可以用來提升修為;在一般人的手中可以用來當做救命藥草。


    而在廚師的手中,烏靈參芝可以用來熬製藥膳,也可以拿來當配料,隻要在菜品中加上一點點的烏靈參芝,其中的味道就會提升好幾倍,就連菜品中的靈氣也會變得更加的純淨。


    “你有?”葉飛問道。


    “我沒有,但是我知道哪裏有。”趙飛神秘的笑笑,即使設下了隔音陣法,他說話時還是小心的放低了音量,並且還是背對著大廳眾人。


    “那個地方很危險?”葉飛敏銳的問出了他話語中的關鍵,絲毫沒有因為聽到九級烏靈參芝,就驚喜的忘乎所以。


    趙飛眼中閃過一絲滿意,對於葉飛更是增添了一分欣賞,不過他並沒有迴答這個問題,而是將皇宮現在的狀況告訴了他。


    聽完,葉飛皺了皺眉,嘴角一抽說道:“所以,你是說丞相因為不知道什麽理由造反了?現在皇宮一團亂,而你就是在這種時候發現了隱藏在地底下的烏靈參芝?還發現了靈芝身旁有著十分厲害的九級守護靈獸?守護靈獸似乎被吵醒了?你覺得自己打不過,就來找我了?”


    “對,總的來說就是這個意思,你看我的要求也不高,如果你能得到了烏靈參芝,送我幾根根須就可以了。”趙飛笑眯眯的說道,絲毫不提能不能幫忙對付造反的丞相一夥人的事。


    這到不是他冷血不願意提起,也不是被九階烏靈參芝迷了眼,忘記問了。


    而是他認為,與其現在提出這個問題,還不如先將人帶進宮,然後在開口請求,這麽一來勝算還大一些。


    “什麽時候去?”葉飛有些心動了。


    “當然是現在了。”趙飛理所當然的說道,眼中的興奮是藏也藏不住。


    “不能改天?”葉飛皺眉。


    “為什麽要改天?九級烏靈參芝那可是可遇不可求,我發現的那株烏靈參芝可是即將麵世,到到時候引起的轟動肯定是巨大的,萬一去晚了被人搶走了怎麽辦?”趙飛說道,口吻帶著一絲嚴肅。


    聞言,葉飛皺眉,他到是有些心動,想要那株所謂的九階烏靈參芝,但是想起自己的小店,再想起一個月賺十萬的任務,他還是十分遺憾的拒絕了。


    “我就說——咦?你怎麽拒絕了?”趙飛原本以為對方一定會被他勸說成功,但是當他反應過來對方說的什麽話後,頓時瞪大了眼驚叫道,那樣子就像是從天而降一盆冷水,澆滅了他心中的興奮。


    “沒時間啊,現在是營業時間,我走不開。”葉飛有些鬱悶的說道,心中下定了決心,看來還是要快點找到學徒,等學徒學會了就讓對方掌廚,這樣他就有空餘時間了。


    趙飛嘴角一抽,滿臉的黑線,恨不得咆哮:這什麽鬼理由!為了九級烏靈參芝,就不能少營業一個晚上嗎?!


    “一隻九級烏靈參芝難道還抵不上你一個晚上不營業的損失嗎?!”趙飛瞪著眼說道,聲音微微提高了一個調。


    葉飛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那能比嗎?


    明明什麽都沒說,但趙飛就是理解了他的意思,正是因為明白了,他心中更是鬱猝。


    “好了,我先去忙了。”葉飛說著,絲毫不理解他的鬱猝,拍了拍他的肩膀,準備轉身走進廚房。


    在他看來,雖然九級烏靈參芝很是稀有珍貴,但也意味著它會帶來一推麻煩,與其跟一堆麻煩糾葛在一起,還不如營業賺靈晶石呢。


    “誒?”趙飛連忙伸手拽住他,正在心中醞釀該怎麽勸說,忽然,小店門外發生了喧嘩:


    “地動了!是不是地動了?”


    “快看,那是什麽?”


    “小心,快跑啊……”


    “是不是又有修士在打架?這動靜……是不是他們弄出來的?”


    ……


    葉飛轉頭望向了門口,一眼就看到大門口的人此時正東搖西晃,站都站不穩,而屋外的房屋也是如此,正在不斷的顫抖。


    小店裏麵的食客們也都轉頭望向了門外,在看到門外的情景,又注意到沒有絲毫搖晃的小店,甚至連桌上擺著的酒杯裏麵的酒都沒有顫抖,他們臉上均是露出了呆愣的表情。


    直到屋外的人喊到有修士打架,他們這才迴神。


    趙飛也注意到了屋外的景象,這下他心中也忍不住有些焦急了,急吼吼的說道:“葉小子,這是龍脈震動引起的,我們必須要阻止才行,不然整個京都都會被毀掉。我剛剛說的烏靈參芝就是在龍脈中,你看現在的情況,都要波及整個京都了,你這生意根本沒法做……”


    他一邊說著,一邊扯著葉飛,直接衝出了隔音陣法,朝著大門外衝去。


    在眾目睽睽之下,葉飛根本來不及反對什麽,就被他扯著衝出了大門,中途他想說話,也被對方極快的語速打斷得完全插不進話。


    一走出店門,就可以感受到整個地麵都在顫抖,除了小店以外的房屋,此時都在晃動,而站在地麵上的人,此時也是東搖西晃,根本站不穩。


    在遠處,皇宮的方向,金色的光柱直衝雲霄……趙均朝著戰鬥的地方狂奔而去,中途,他還撞倒了好幾個驚慌失措的宮女太監。


    沒過多久,他就在一個拐角停了下來,他平穩了一下有些快速跳動的心跳,小心謹慎的探出了一個腦袋,看向了場中的混亂戰鬥。


    華天殿上籠罩著的光罩,此時散發出來的光芒更加的刺眼,地麵上躺著好幾個黑衣人的屍首,這些黑衣人臉上均是帶著麵巾。


    一看趙均就知道這些都是丞相的人,沒有一個是皇帝一脈的人,不過他並沒有覺得欣喜,因為場中皇帝一方的人少的更多,雖然沒有見到屍體,但是他知道,那些少了的人都被黑衣人活抓扔進了華天殿的陣法之中。


    忽然,地麵猛然一顫,趙均一個搖晃,反射性的伸手扶在了牆上,穩住自己的身體。


    因為這一變故,場中的戰鬥再一次發生了變化蒙麵黑衣人的攻勢變得更加猛烈,周升雖然依然在跟皇帝對峙沒有移動,但他身邊的那三名八階修為的黑衣人,此時,其中一人出列了,明顯是打算出手了。


    看到這樣的情況,趙均麵色肅穆,毫不猶豫的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陣盤,這是一個高級陣盤,上麵繪製著的繁複雕紋無比的精致。


    他拿著陣盤,望著場中的混戰,運轉體內的元力,將手中的陣盤激發了。


    這個世界上陣法普及很廣,不管是在戰鬥中還是在生活中,陣法的存在都是無處不在,在葉飛看來,這個世界上的陣法簡直是無所不能!


    但是不管是什麽陣法,布陣都需要一定的時間,正是因為如此,有時候在十分緊急需要使用某個陣法的時候,經常趕不及,經常性等到陣法完成了,因為時間已經錯過的原因,導致完成的陣法沒了用武之地,白白浪費了時候。


    在加上其他各種各樣因為布陣時間而導致的問題,最終出現了陣盤。


    所謂陣盤,其實就是將陣法刻畫在陣盤石上形成的道具,陣盤石是一種特殊的礦石,並且,分量並不重,便於攜帶,是最合適作為陣法的承載,因為陣盤石的特殊,將陣法刻畫在上麵就可以起到絕對封存的作用。


    這麽一來,就不用花時間去布置陣法,每當需要使用某個陣法的時候,就隻要拿出相應的陣盤,直接啟動就可以,方便快速又有效。


    陣法布置的最普通的方法是:需要將靈晶石震碎成粉末,還要在靈晶石化為粉末的同時,牽引出靈晶石中蘊含的靈力,然後控製著這些靈氣與靈晶石的粉末交融,按照玄妙繁密而靈動的軌跡,勾勒出一道道繁密古樸的紋理,最後形成一幅神秘繁複的陣法圖案。


    當然也可以用其他的材料方法替代,陣法的品級越高,所需要用的材料也就越珍貴,


    但是不管是用什麽辦法,在布陣的過程中,動作必須嫻熟自然,宛如行雲流水,不容許出現錯誤和偏差。


    正是因為如此,布置陣法不僅需要一定的時間,還需要精神專注,布陣時不能被打擾、打斷,以至於功虧一簣。


    要知道隻要在這個過程中,動作有那麽一絲的停頓,之前的努力就會白費,所以尤其不適合在戰鬥中使用。


    而陣盤的基本製作方法是:用銘刀牽引靈晶石粉末與靈晶石中的靈氣混合物,提前將陣法刻錄在陣盤石上,想要使用時就直接用元力將陣盤激發啟動就可以。


    趙均拿出來的陣盤是一個高級陣盤,上麵刻畫的陣法是五級陣法——四象鏡。


    手中的陣盤發出一陣淡黃色的光芒,陣盤石上麵刻畫著的陣法圖案開始流動,那些紋理像是活了一般,開始轉動。


    像是兩個相疊加的白色四方形,互反方向的旋轉著,中心是大小不一相疊在一起的數個圓形,也在按照各自的軌跡轉動著,其中邊緣中心又雕刻著精致至極的繁複紋理。


    刹那間,淡黃色的光芒大亮,陣法圖案從陣盤石上脫離了出來,猛然用著大部分人都來不及反應的速度,急速擴展,在他的麵前漸漸擴大,白色線條勾勒出的紋理繁密古樸,散發著淡黃色的光芒,玄妙的軌跡流動著古老的氣息。


    陣法圖案從他的麵前蔓延了整個混戰場地,從高空中往下揮散著淺黃色的光輝,將眾人覆蓋在了其中。


    這一刻,被陣法照耀的所有在戰鬥的人,都停下了戰鬥,保持了之前的動作一動不動,眼神呆滯。


    四象鏡,這是一個幻境類陣法,品級五級,可循環利用陣盤,隻要有儲存足夠的能量,這個陣盤就可以反複使用。


    趙均看著場中被陣法帶入幻術中的眾人,空著的手擦了擦額頭冒出的汗珠,暗道,四象鏡可是他的保命殺手鐲,裏麵的幻境會將中幻術之人心中最恐懼、最渴望的事情呈現在他們的眼前,這樣一來,應該能拖延一段時間吧。


    想是這麽想著,他的理智卻是知道,五級的陣法雖然能拖住場中大部分的修士,但是對於七階修為以上的修士來說,並沒有多大作用,他之所以能將那幾個八階的修士拖入陣法也是因為出其不意。


    所以他也不浪費時間,連忙用精神力溝通陣法,控製著陣法,將自己一方的人從幻境中解救出來。


    慕華柏看著自己一方的人越來越少,心中正暗自焦急,忽然眼前一花,周身的環境發生了變化。


    是幻境!他心中一驚,渾身上下肌肉都緊繃了起來,心中的警惕提升到了頂點。


    然而還不等他搞清楚自己所處的地方,眼前再次一花,他又迴到了現實世界。


    慕華柏眼含警惕的左右看了看,他看到在場的所有人都被散發著淡黃色光芒的陣法覆蓋。同樣也注到,跟他同樣相互茫然的都是自己一方的人。


    他心下一喜,哪還不知道是有人暗中相助,還不等他說什麽,同樣反映迅速的禦衛隊隊長李安一劍刺死了身前的敵人,隔空傳音給了自己一方的人道:“陣法堅持不了多久,抓緊時間多殺幾個敵人!”  他不說,好些人都反映了過來,將自己身前的敵人一招了結,並且快速的朝著周邊的敵人進攻。


    聽到他的聲音,原本想喊話的慕華柏頓時閉上了嘴巴,不在發出聲音,能隔空傳音是最好,喊話的話萬一把人給從幻境中喊醒了怎麽辦,雖然這個假設不大可能,但慕華柏還是秉著謹慎的態度,眼神犀利的阻止了周圍那些想要說話的大臣。


    然而他們的優勢還沒有持續多久,那幾名八階修士就從幻境中掙脫了出來,躲在拐角的趙均麵色一白,悶哼一聲,嘴角流出了鮮紅的血液,控製著的陣法開始搖搖欲墜。


    “咄!”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掏出了幾塊靈晶石,抓在手中開始吸收靈晶石中的靈氣,隨著靈晶石的靈氣湧入體內,原本搖搖欲墜的陣法開始變得穩固。


    “哼!”其中一名八階修士似乎是被惹怒了,冷哼一聲,強大的威勢從他的身體中爆發,巨大的水幕從他的身後衝天而起,化為一道水柱,洶湧的奔向了頭頂上空的陣法圖案。


    一聲巨響,水柱狠狠的撞擊在了陣法上,陣法猛烈的搖晃,淡金色的光芒忽閃忽現。


    “哢——”


    陣法一個劇烈的晃動,從相撞的地方開始碎裂!趙均手中的陣盤發出一聲悲鳴,顫抖了幾下,光澤暗淡了下來。


    來不及心痛報廢的陣法,趙均猛然瞪大了眼,背脊的寒毛根根炸起,一股涼氣從腳底竄到了頭頂,頭皮瞬間發麻。


    動作快於想法,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挺身越到了半空,再一個旋身,就打算往遠處退開。


    他的反應速度很快,但對方的攻擊更快,他還來不及旋身,巨大的衝擊就砸在了他的背上,將他轟到了遠處的牆麵上,砸出了一個大洞。


    “趙均!”慕華柏看到了那道熟悉的人影被擊飛,這才知道剛剛使出陣法的人就是趙均,心下是又驚又急。


    隨著空中的陣法破碎,場中的局麵再一次發生了轉變。


    “不用反抗了,你們都逃不掉。”周升對著慕華柏冷冷的說道,因為心魔的原因,他剛剛並沒有掙脫陣法,直到陣法被毀,他才從環境中脫離出來。


    想到剛剛自己竟然深陷陣法毫無防備,他麵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不虞到了極點。


    慕華柏原本想要往趙均方向移動的腳步一頓,目光轉向了周升,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的從這句話中聽說了一絲憋悶。


    不過看著對方那張看不出喜怒的臉,他覺得肯定是自己的錯覺,就在他準備說什麽的時候,周升卻是瞥了一眼那三名八階修士,說道:“你們去把人解決了。”


    那三名八階修士聽完,當即點了點頭,看向了慕華柏等人。


    不遠處的艾子墨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見到那三名八階修士中的其中一人準備出手,頓時臉上露出了急切,手中的攻擊也不由猛烈了一些,身形卻是以最塊的速度且戰且退的朝著他們靠近。


    眼看那名八階修士一言不發額朝著他們走進,慕華柏臉色微微一僵,站在他身邊的大臣們被八階修士的威勢嚇得渾身一抖。


    “快,護駕護駕!”一位身穿太監服的宦官驚慌的喊道,哆哆嗦嗦的擋在慕華柏的麵前。


    “周丞相,敬你一聲丞相,你的行為卻是如此令人失望,你不該因為私人恩怨棄整個帝國於不顧。”孫尚書也站了出來,沉著臉譴責道,“你不該講無辜的百姓牽扯進來。”


    周升麵色古井不波,對他的話一點反應都沒有,那名八階的修士同樣如此,眼皮都沒有掀動一下,依舊一步一步不徐不緩的朝著他們走進,十五米……十米……九米……


    無形的威勢從四麵八方將一群人包圍,那微不可查的腳步聲就像是死神在臨近,帶著無形的壓迫,唿吸不由自主的加重,渾身僵硬無比,八階修士的威勢,太過於逼人。


    冷汗從鬢發滴落,慕華柏遮掩在袖子中的手手指動了動,在距離還剩下五米的時候,他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什麽,但卻什麽也沒有說出口。腦中逐漸空白,就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用力的鉗製了他的脖子,窒息、無法控製,似乎下一秒就會命喪當場。


    就在這時,遠處傳了一聲大喊:


    “周升!想要你兒子活命,就讓你的人住手!”


    這話讓慕華柏以及他身後的大臣們渾身一抖,眼睛一亮,驚醒了過來,也讓周升微微皺了皺眉,就連還在戰鬥的人此時都分出了一絲心神。


    眾人齊齊的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幾十米開外,五道人影出現在了庭樓的飛簷上,在昏暗的天色下,靜靜地佇立著,麵朝著他們的方向,晚風吹拂,吹動了他們的衣角。


    那五道人影,其中一人就是被冒名頂替了的真仲王慕華戈,站在他旁邊的是一個身穿黑衣,麵帶黑巾,跟周升一方的黑衣人一個裝扮的人,此時他手中正挾持著一名富家公子哥派頭的男子。


    在他們的身後,還站著兩人,一男一女,可不就是梅夢秋、胡天海二人。


    而被黑衣人劫持的富家公子可不就是周丞相的兒子周岩?!


    此時的周岩被黑衣人掐著脖子,看著地麵上的場景,主要是看著周升,滿臉呆滯,眼神充斥著震驚加驚駭,那張大的嘴巴足以塞下兩個雞蛋。


    周升麵色微微一變,眼中閃過一絲陰霾,周身的氣息都變得陰冷了不少,怒極反笑道:“你們以為這麽做就可以威脅我?”


    他的自稱直接轉為了“我”。


    慕華柏這下反應了過來,在那名八階修士停下腳步的時候,對方身上的威勢也收起來時,他心中悄悄鬆了一口氣,雖然距離相隔依然很近,近到似乎對方隻要一揚手他就會被殺一樣,但至少對方是真的停下了腳步。 “那可是你們周家唯一的血脈傳承。”慕華柏意有所指的說道,眼神飽含深意的望著周升。


    周升麵色古井不波,眼神卻是黝黑的嚇人,威脅說道:“沒關係,有你這個皇帝陪葬足夠了。”


    不等慕華柏說什麽,不遠處的慕華戈一甩衣袍的下擺,悠閑的坐在了飛簷上,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笑,滾著元力的聲音在場中響起:“丞相大人 你似乎忘了,貴公子可是在我的人手中。”難不成你認為我會為了他放棄這麽好的人質?


    慕華戈滿含嘲諷的望著對峙的雙方,後麵那句話他雖然沒有說出口,但聽到的人大部分都聽出了他想要表達的含義。誰不知道他跟慕華柏的關係水火不容。


    當然也有一小部分的人是沒有注意他的話。


    “父親……”周岩傻眼的望著場中的周升,完全被眼睛看到的畫麵震懵了,腦子亂成了一團漿糊,懵逼的別說是慕華戈的話了,他都要忘記自己此時還被挾持的境況了。


    “副城主???”萌梅夢秋麵色大變,捂著嘴望著周升身邊的那名男子驚唿。


    “副城主怎麽會在這裏?”胡天海也注意到了那名男子,臉上露出了意外。


    扣著周命脈的孟陽手指動了動,麵巾下的麵容起了些微變化,抿了抿嘴唇,什麽也沒有說,隻是悄然提起了心中的警惕,這絲警惕不僅是針對於周升等人,也是針對身邊的梅夢秋、胡天海、慕華戈三人,以及可能隱藏在暗處的敵人。


    被驚唿的對象,高翔看了看兩人,隻是聳了聳肩,又一攤手,算是打了個招唿。


    “丞相大人,你可得想清楚了,本王手中的可是你唯一的嫡子,你確定要趕盡殺絕嗎?”慕華戈高高在上的俯視著眾人,一副絲毫沒有將人放在眼中的樣子。


    “你以為,八階修士是擺設嗎?”那剩下兩名始終沒有動的八階修士中的其中一人,冷哼一聲,屬於八階修士的強大威勢鋪天蓋地的朝著五人壓去。


    “哢擦——”


    孟陽一手扣著周岩的脖子,一手毫不猶豫的折斷著周岩的一隻胳膊,動作快速利索,毫不拖泥帶水,冷酷至極。


    “啊——咳咳——”


    在威勢壓來的時候,他強忍著像是一座大山一樣壓在身上的威勢,扣著周岩脖子的手力道不由自主的加大,使得周岩在胳膊被折斷以後發出慘叫的同時,還被他自己的口水嗆到,使勁的咳嗽了起來。


    那名八階修士看到這種情況。在周升淡淡掃過來的視線下,氣息一滯,當即收迴了自己威勢,不敢在輕舉妄動。


    周岩被胳膊折斷的痛一激,又被八階修士的威勢一壓,他麵色一白,渾身一個哆嗦,徹底的迴過了神,眼中露出了不可置信,因為脖子被掐而用力的咳嗽著,漲紅了麵色,說不出一句話。


    “就算你是八階修士,我也能在你擊殺我的那一刻殺了你家少爺。”孟陽冷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警告,也帶著一絲威脅,扣著周岩脖子的力道再次加大了不少。


    他說的並不是虛話,他們之間相隔著一段距離,就算八階修士想要擊殺他,他也能拖出一秒的時間,這一秒,足以讓他拚著魚死網破扭斷周岩的脖子。


    周升眼神幽幽的望著對方,一言不發,眼中的風暴卻是愈演愈烈,冷冷的問道:“是什麽時候?還是從一開始就是別有目的?”


    他說的不明不白,但被他問話的孟陽又豈會不知他的意思,迴答道:“從一開始。”


    心中怒不可遏,周升臉上的神情越發的冰冷,可笑,他原本以為對方身上之所以穿著他這一方的黑衣蒙巾裝束,隻是喬裝打扮,但是一看到對方剛才出手的動作,他就知道他失算了。


    對方哪裏是喬裝打扮,分明就是他的手下,而且還是一直受他重用的那種,那種手段,可是他專門花費心思找來傳授給底下的人,用來拷問敵人的手段,是隻有深受他信賴的手下才能學的東西。


    可是現在,對方學了他的手段卻用來對付他的兒子,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恥辱,他神色帶著一絲憤怒的諷刺道:“老夫是不是應該誇你一句‘手段當真了得’?!”


    對於一個從一開始就是細作的人,他竟然從始至終都沒有發現對方細作的身份,還毫無懷疑的重用了對方!


    怒氣在胸口翻滾,紅色的光再一次在他眼中閃爍。


    孟陽沉默,沒有迴答,這種情況下激怒對方並不是明智的做法。


    周升眼中的神色沉了沉,強壓下被心魔引出的憤怒,知道現在不是糾結這件事的時候,他沒有在這件事上多做糾纏,也沒有多此一舉的去問對方是誰派出的人。


    對方雖然蒙著麵他看不到臉,不知道對方是誰,但是他認識對方身邊的梅夢秋和胡天海,見那兩人的神色,他不用猜也聯想到對方是誰了。


    周升緊繃著一張臉看向了高翔,聲音不含一絲情緒的說道:“高副城主,青城的人綁架犬子,難道是想要反悔嗎?”


    高翔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他知道這個樣子的周升看似平靜,其實卻是怒到了極點。


    但他也委屈啊,他也沒有想到好好的被帶走藏起來的周岩竟然被人找到了,還被帶到了這裏,帶他們來的人還不是別人,恰好就是青城的人。


    這分明就是遷怒,自己的兒子自己看不好,自己的手下是奸細,怪得了誰?高翔心中誹腹,麵上露出了一絲無奈,朝著西北三兇的說道:“你們聽到了,有什麽想說的?”


    梅夢秋、胡天海兩人對視了一眼,眼中露出了為難。青城是他們的故鄉,青城要跟帝國對上,他們不可能幫著外人。但是他們之所以來這裏,是因為孟陽要幫助帝國。


    他們忠於青城,但也不可能舍棄同伴!所以他們為難了。


    “你們二人就在一旁看著吧。”孟陽沉默了一會兒,直接替他們做了決定。


    “書生!”梅夢秋/胡天海齊齊喊了一聲,但他們喊完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幫助他背叛青城?還是說幫助青城與他為敵?


    這兩種做法都不是他們想看的。“好了,就聽我的!”孟陽不容置疑的說道,那隻空著的手抬起摘下了自己的麵巾,露出了他那張眉清目秀的臉。


    “書生,你在說什麽?你難道想讓我們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胡天海不可置信的喊道。


    “就是啊,我們可是一個隊的。”梅夢秋說道。明顯兩人都不願意就這麽在一旁看著什麽也不做。


    還不等孟陽迴答什麽,底下正在跟敵方周旋的艾子墨忽然震驚的喊了出來:“孟陽?!”


    那稍微提高的音量顯示著他的驚訝。


    從始至終,他的餘光始終關注著他們這邊的動靜,剛剛他也聽到了周升的問話,對於這個黑衣人他心中總覺得有些熟悉,原本還在猜測對方是誰,一見到他摘下麵巾,他當即一劍揮退跟他對戰的人,沒有追擊而是抬眼看了過去。


    良好的視力讓他看到了孟陽的臉,他當場變了臉色,驚訝了。


    因為震驚,他手腕一抖,在對麵的敵人再一次攻到麵前的時候,原本刺向那人胸口的劍被這一抖,恰好給了對方躲開攻擊的機會,隻刺中了那人的肩膀。


    “孟陽?”


    驚唿的人不止他一個,還有在場許許多多知道他的人。


    “你不……”是背叛了帝國?艾子墨一個後退,躲開了對方的攻擊,退到了慕華柏的身邊,望著孟陽,原本是想問那句話,但是隻說了兩個字,他就將剩下未說完的話吞了迴去。


    他忽然間想起幾個月前夜風身中劇毒時的事,想起了那一個從夜風懷裏掏出給了慕 的紙團,又想起剛剛周升與他的對話,隱隱約約他似乎明白了什麽。


    “你怎麽會在這裏?”最終艾子墨這麽問道。看向孟陽的眼神很是複雜。


    孟陽望著他,淡淡的說道:“我從未背叛過花將軍。”


    那樣子就像是在說一件在平常不過的事情了,但是聽到的人,又了解實情的人卻是一臉的複雜。


    孟陽,原本是一個小型修士家族的養子,那個家族就是夜風的家族——夜家, 那時夜風與孟陽兩人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卻是十分要好的兄弟。


    跟周家一樣,當年的夜家雖然隻是小型修士家族,但族人也有上百人,在京都也算是一霸。


    但是就在十數年前的某一天,夜家被滅門了,滅門的理由就是因為孟陽無意間得到了一個傳承,一部修煉功法。


    所有的修煉功法被分為初品、中品、上品、極品以及聖品,大陸上大部分修煉的功法都是初品,少部分修煉的是中品,也隻有幾大宗門、朱家莊之類的大型家族、或者是隱世門派修煉的才是上品。


    至於在往上的極品以及聖品,那就是傳說中的功法了。


    當初孟陽好運的在一個山洞裏得到的就是一部上品的修煉功法,當時的他將夜家當成自己的家,同樣也將夜家的人當成自己的親人,得到功法的當天夜晚,他就將功法上交給了夜家家主。


    夜家家主得到這部修煉功法,當時是驚大於喜,要知道除了少數幾個宗門、隱世門派,就算是帝國,也少有上品的修煉功法。


    夜家家主當即就下令知情的人要絕對保密,以免給家族找來禍害。


    然後才是喜,偷偷的讓族人開始修煉。不得不說,上品功法竟然被稱之為上品,自然是有其妙處,幾個族人修煉以後修為是刷刷刷的使勁往上升。


    直到後來,越來越多的族人開始修煉這部功法,夜家的整體實力也是一天一天的膨脹了起來,甚至有了一躍成為中型家族的底氣。


    這樣的情況當然引起了外人的關注,在多方打探下,夜家死死捂著的消息就這麽傳了出去。


    原本接下來應該夜家因為上品修煉功法而對上其他的修士勢力,結局最好的是夜家勝利,將自己的家族發揚光大;最差就是夜家擋不住外人的狼子野心,全族被滅,運氣好點,還能保存根本;再不濟就是找個大型家族交上功法請求庇佑。


    但是,在夜家幾乎大部分弟子都修煉這部功法的時候,功法卻是出問題了,最早修煉此功法的人接二連三的爆體而亡。


    緊接著一個又一個的族人按照修煉功法的先後次序依次爆體而亡,這下要是還不知道是功法的原因那可真是見了鬼了。


    夜家不是沒有停下修煉那部功法的人,也不是沒有人想要找出解決辦法,但是無一例外,不管什麽辦法,都逃脫不了爆體而亡這個結局。


    絕望使人瘋狂,夜家族人瘋狂的把錯誤怪到了孟陽的身上,因為這部功法是孟陽帶迴來,更是因為最先修煉這部功法的孟陽竟然沒有一點爆體的危機!


    跟他一樣沒有爆體危機的還有夜風,這種情況下,自然引人記恨,追查之下才知道,修煉這部功法之前必須得先吃下一種靈果,打下基礎才行。


    他當時得到功法時確實還從洞中唯一的一株靈植上摘下了唯二的兩個靈果,因為私心就沒有上交,而是偷偷的藏了下來跟夜風二人分著吃了。


    那種靈果很是稀少,百年難得一見,但是至少有了一絲希望,誰也不想放棄。


    但是還不等眾人找到那種靈果,夜家的對手殺上門了,直接進攻了整個夜家,在多重損失之下夜家早已元氣大傷,麵對敵人隻能一敗再敗,直至被滅。


    孟陽的神情有些恍惚,他至今還記得那天漫天燃起的大火,死亡的陰影,四處雜亂的哭叫、求救、咒罵、呐喊……


    當時機緣巧合之下,他跟夜風二人逃出夜家,然後被先皇的弟弟齊王,也就是慕花的父親所救,在齊王戰死後,效忠了慕花。


    “所以你的背叛是假裝?是因為慕花的命令?讓你來老夫這裏當細作?”周升緩緩的說道,此時的他已經完全控製了自身的情緒,讓人無法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麽。


    “對。”孟陽說道,所謂的背叛隻不過是攬下夜家被滅的所有責任,將所有錯誤承擔下來——反正事實也確實是他的錯。然後與夜風反目成仇,叛離了帝國。其實他這件事對於帝國來說,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畢竟修煉功法都是需要自願,夜家的滅亡最多就是被人說是自食其果,牽扯不上國家大事,唯一能相連的就是救了他們的齊王了。


    他當初之所以去青城,是因為齊王覺察到青城對帝國有異心,但無憑無據,青城的水又太深,他們無法搜查到確實消息,又不願意自己的試探惹惱了青城,左右為難。


    那時的他正因為害的夜家滅亡而愧疚萬分,無法麵對夜風,又心存死意,他知道齊王的煩惱後,自告奮勇的說要去青城打探消息,他覺得就算被發現死了也無所謂。


    齊王同意了,之後他將夜家上百口人死亡的責任通通擔了下來,被帝國通緝,頒布的還是a級的通緝令。


    而他借由逃亡,擺脫了官兵來到了目的地青城,因為青城的特殊,又因為他遇到了梅夢秋與胡天海,在喬裝打扮之下,又在他們兩人的掩護之下,那些追兵在搜查了一番後,並沒有找到他,而他就這麽在兩人的幫助下,在青城落住了下來,慢慢融進了青城,還加入了一個秘密組織。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帝國還沒有將他緝拿歸案,漸漸的就開始消極怠工,直到幾年後,在慕花不著痕跡的插手下,帝國也隻當這個人死了,將通緝令束之高閣。


    這也是為什麽幾個月前,即使他近乎光明正大的來到京都,也沒有什麽人認出他的原因。


    而他第一次到天靈食居時說是說接了任務,來京城完成任務,但其實任務什麽根本不重要,他主要還是借著任務的借口,來京都傳遞一些青城的消息動向給慕花,順便暗中查一查他加入的組織究竟跟京都的誰勾搭上了。


    當然,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瞞著夜風的。


    周升嘴角露出一絲譏笑,說道:“枉我自詡聰明,還對自己用真名麵世卻無人認出而感到自負,卻沒想到你竟然也做了跟我一樣的決定。”


    “比不上丞相您,我一開始隻以為我在青城加入的‘吞天’組織,隻是跟京都的某位位高權重的人有了合作而已,直到我再次來到京都,加入了‘吞天’在京都的據點,才漸漸知道您才是組織背後的幕後人。”孟陽說話的同時他還時刻注意著對方的動作,散出的精神力也時刻注意著周圍是否有敵人靠近。


    他自然知道對方說的是什麽,他的名字至始至終用的都是真名,偶爾臨時用個化名,而對方一直沒有發現,孟陽就是孟陽。


    他當初在知道幕後人就是丞相周升的時候,就開始秘密查探對方的消息,同時也發現了還有另一個人也在查探,在知道那個人是陳公公以後,某天夜裏,他就悄悄聯係了對方,建立了初步的合作。


    而這一次,他在知道仲王慕華戈被擒後,就聯係了陳公公,他並不知道周升的計劃,隻知道這次的計劃波及範圍很廣。


    而他跟陳公公商量好,陳公公進入宮中見機行事,而他去救出仲王,在見機行事。


    然而沒想到,等他帶著仲王來到宮中時,卻發現宮中已遭逢大變,商量之下,他們又出了宮找到了被藏起來了的周岩,並綁架了他,這才有了現在的局麵。


    “你們真是囉嗦。”一想不喜歡費腦絲毫問題的胡天海,對於兩人的對話隻覺得萬分的頭疼,在兩人停頓的當口,連忙打斷道,“書生,這次我們是不是在做任務?如果是在做任務,那麽就算是青城的副城主,也沒有權利強製讓我們放棄任務。”


    這話說的,孟陽心中一動,看了一眼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高翔,說道:“對,我們是在做任務,任務發布人是陳公公,隻要他不放棄任務,我們就不能放棄任務,除非十倍賠償傭金。”


    “不好意思,高副城主,竟然是任務,我們就不能放棄,不然十倍傭金我們是真的付不出。”說話的是梅夢秋,雖然不想跟青城為敵,但是如果是為了任務,還還是可以通融一下,畢竟他們也不想放棄小夥伴啊。


    再說,他們實力低微,想必也起不到什麽作用,混個水摸個魚還是能做到,反正他們也隻是不想小夥伴送死而已,並不是真心想要幫助東陵帝國。


    高翔似乎是明白了他們的意思,臉上露出了一絲若有所思,眼神卻是一如既往的死寂,對著周升一攤手,表示無能為力。


    周升冷哼一聲,似是妥協了一般說道:“都住手。”


    然而他心中卻是在冷笑,一群無知的蠢貨。


    聽到他的話,場中的黑衣人開始有序的收起了手中的攻擊,並且開始推出戰場,慢慢的退迴了他的身邊。


    慕華柏這邊,不用他說,艾子墨、李安等人也退了出來,在慕華柏周圍站定, 陳公公雖然殺氣衝天,但還是強忍住退了出來,緊緊的握著手中的拂塵,平緩著絮亂的氣息。


    等到所有的人都衝戰鬥中退了出來,涇渭分明的站好,慕華柏發現,自己一方的人已經整整縮水了一半,就連半空中的獅鷲團,也少了一部分。


    當然,周升一方的人損失更多,畢竟他們隻要殺死對方,而對方卻是需要活抓。


    想起躺在遠處生死不知的趙均,慕華柏連忙吩咐身邊的侍衛去將受傷 的人帶到安全的地方。


    周升並沒有阻止,隻是看向慕華戈以及挾製著周岩的孟陽,冷冷的說道:“現在,可以放人了吧?”


    “丞相大人是在開玩笑?”孟陽沉默,慕華戈輕聲問道。


    不得不說,慕華柏這一方的人沒有人願意將周岩放掉。


    周岩眼中還殘留著難以置信,他覺得自己今天受到的打擊,受到的驚嚇,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來的大。


    直到那句慕華戈的‘丞相大人是在開玩笑?’響起,明明是輕聲說的話,卻像是一個炸雷一般,猛然將他驚醒了,慌不擇言道:“父親,你造反了??!” #父親竟然造反了?


    #自己竟然淪落為了人質?


    #現在好像是父親一方有利?


    #父親的偉大形象碎成了渣渣怎麽辦?


    #完了,如果父親輸了,他們是不是要被誅九族?


    ……


    周岩腦中瘋狂的刷著屏,雜七雜八的想法一瞬間冒了出來,以至於讓他忽視了現在的境況。


    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父親竟然還有這麽一麵,也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父親竟然一直在進行謀反計劃,更是不知道原來自己竟然一直活在自己父親編製的謊言中。


    他並沒有聽到自家父親之前訴說的計劃和目的,也不知道所謂的周家一事,隻當是自家父親是貪戀權勢,想要謀反。


    但是盡管隻知道這麽一點,他也覺得自己深受打擊,一時間無言以對,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你當如何?”周升嘴角一抽,無視了周岩的話,對著慕華戈問道。


    暗中卻是放出了精神力,滲透進了地底,估算著爆發的時間。之前地麵抖動了一下,隨後就一直沒有動靜,像是之前的抖動是所覺一般,但是他知道,那不是錯覺,那隻是爆發前的征兆而已。


    這麽想著周升眼角的餘光瞟向了華天殿,之前扔進去的人應該差不多了,再等等,再等等就可以了……


    “當然是放了被你抓進華天殿的人啊!”韓世達大喊道,他的一直胳膊已經沒了,空蕩蕩的半截破碎衣袖隨風飄蕩,顯然是剛才在戰鬥中丟失了,


    “丞相很在乎?”慕華戈笑問道,整個人都顯得如沐春風。


    “就算他在怎麽不成器,那也是我唯一的兒子。”周升收迴了自己的思緒,有些散漫的迴答道。


    他沒有注意到,站在他身側後方的高翔,也用餘光看了一眼華天殿上籠罩著的光罩,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笑,嘴唇微微動了動,無聲的說了兩個字:來了。


    “轟——”


    一聲巨響,地麵開始猛烈的顫動,華天殿籠罩的光罩發出一道金色的光柱,直衝雲霄,幾乎照亮了整個京都。


    地麵開始劇烈的晃動,連綿不斷的震動,致使站在地麵上的人也開始東搖西晃,華天殿完全消散,一道一道巨大的裂痕朝著四麵八方蔓延,一時間地動山搖,好些個離得近的,來不及多遠的都掉進了裂縫中。


    “救命!”“不要——”


    無數驚恐的喊叫聲,慕華柏麵色大變,看著一個個掉進縫隙的人,大吼道;“所有人往後撤退。”


    說著,他一把抓住了身旁手無縛雞之力的太史,朝著遠處疾行而去。又被靜立在半空的獅鷲帶上了空中。


    周圍的人有樣學樣,有實力的將那些沒有修為的人一把拉起,跟在慕華柏的身後開始疾行。


    就連孟陽也扣著周岩的脖子開始往後撤退。


    周升沒有阻止,就連自己的兒子他也沒有去救,他隻是麵對著華天殿,不,現在華天殿已經沒有了,隻有衝天而起的金色光柱。


    “這就是龍脈……”周升呢喃道,他眼神狂熱的看著金色的光柱,即使地麵在震動,即使巨大的裂縫從他鞋間前十厘米處蔓延而過,他也是不躲不藏,不逃不避。


    即使身體隨著地麵的震動在晃動,但他的腳就像是紮根在了地麵,絲毫沒有挪動一毫米,也絲毫沒有因為地麵的震動而東倒西歪。


    跟他一樣的還有他身邊的五名八階修士,以及高翔。


    高翔看著眼前的光柱,聽到周升的話,輕聲反駁道:“不,這隻是龍脈出現的前兆而已。”


    隨著他的話落下,金色光柱周圍的地麵,隨著裂縫變大,塌陷出了一個大坑,大坑仍然在逐漸擴大,邊緣的地麵依然在往坑中塌陷。


    周升皺了皺眉,感受到腳下的地麵變得越發的鬆軟,他當即騰空飛到了半空,佇立在半空,雙手背在身後,麵色平靜的看著底下情景,像是俯視眾生的神,高高在上,冰冷無情。


    昏暗的天色被金色的光柱照亮,整個華天殿都塌陷了,一個巨大的深坑在不斷的擴大,地麵不住的在晃動,放眼望去,整個皇宮都陷入了恐慌之中,就像是震動蔓延了整個京都一樣,這股恐慌,也蔓延了整個京都,似乎整個世界都在眼前崩塌。


    一聲龍吟,從金色的光柱中傳出,低沉,威嚴,帶著十足的霸氣,響徹了整個天地。


    “丞相大人,別忘了你的承諾。”高翔唿吸微微加速,眼中的死寂越發的詭異。


    “各取所需罷了。”周升淡淡的說道,望著金光中顯現出來的龍影眯了眯眼睛。


    金色光柱裏麵,從大坑中冒出了一團更為金燦燦的金光,璀璨奪目,閃耀至極。


    而在這團金光中,隱約可見一頭龐大大物盤臥著,似乎守護著什麽東西。


    它的腦袋微微揚起,銅鈴狀的眼睛望著上空,鋒利的視線像是兩道兇光,令與之對視的人不由麵色一白。


    高空中的另一邊,慕華柏驚疑不定的望著金色光柱中的隱約可見的龍影。


    “皇上,皇宮底下是不是封印了一條……神獸?”韓世達瞪大了眼,瞠目結舌的問出了大部分人心中的疑問。


    “朕怎麽知道。”慕華柏沒好氣的迴道,皺著眉看著底下的金色光柱,他雖然是根據先皇的旨意登上的皇位,但是因為先皇死得快,傳給他的也隻有一道聖旨,一個玉璽,至於皇家密辛什麽根本沒人跟他說。


    就連傳承的玉璽,他也因為拿到的時間太短,根本沒有掌握好,完全無法發揮出它的能力。


    “華天殿是老祖的宮殿,怎麽會出現一頭靈獸?”艾子墨疑惑的問道。


    “這頭靈獸看起來很大,實力應該不差,老祖的宮殿建造在這裏,會不會就是為了鎮守這頭靈獸?”孫尚書沉思後說道。


    “皇上,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又有大臣心累的問道,今晚的事是一樁接著一樁,他們可是連晚飯都還沒吃。


    對於眾人的問話,慕華柏沒有迴答,他隻是轉頭看向心情不渝的陳公公,問道:“陳公公,你怎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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