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靈的長相本就十分的純美,做出這番動作更是顯得楚楚動人,但是直麵這番美景的葉飛卻是絲毫不為所動。


    “如果你哥哥是受了什麽傷,那你把他帶過來,我可以幫你看看有沒有合適的藥膳,如果你哥哥是遇到什麽危險,想讓我去救他,那沒什麽好談的了。”


    葉飛有些冷淡的說道,他承認他就是小心眼,當初戰天那麽想要他的命,他沒有要他的命,也沒有找機會報複迴去已經算是大度了。


    就算是對方成為了他的奴隸,他也沒有為難過對方,甚至都沒有讓對方為他做什麽過,最後更是幫助對方將戰靈帶出了荒北。


    艾瑪呀,這麽想想,他真是一個好人,他都要為自己以德報怨的行為感動了。


    葉飛麵癱著一張臉,在心中默默的吐槽了一番自己。


    戰靈咬了咬嘴唇,目光直視著櫃台後麵的葉飛說道:“那群人是找你的!”


    葉飛挑眉,擱在搖椅扶手上的右手,食指一下一下,輕輕點著扶手。


    見他沒有阻止,戰靈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昨天我收到了我哥哥傳遞給我的消息……”


    就在昨天,盧士旯一行人就帶著戰天到達了京都,望著京都城門,盧士旯看了一眼戰天,警告道:“不要在試圖挑戰本座的耐心。”


    戰天麵色不變,恭敬的垂著腦袋,表現的十分乖順。


    但是盧士旯知道,這家夥根本不像表麵看上去的那麽恭順,這一路走來,要不是他們看守的緊,早就讓他逃跑了,即使如此,也有一次差點就讓他成功了,還死了兩名隨從。


    要不是為了找到所謂的罪魁禍首,他早就忍住不一掌滅了他,可惜,目標還沒找到,還不得殺死他。


    不過,他心裏窩火,當時就廢了他的修為,態度一百八十度大旋轉,直接強壓著他來到了京都,連自稱也從‘我’改迴了‘本座’,表麵的平和偽裝都懶得在做。


    看著看似乖順的戰天,盧士旯冷笑一聲,抬腳朝著城門走去,心中打定主意,等到了京都找到那位罪魁禍首,就將他們兄妹二人都收拾了。


    在他身後,戰天低垂著腦袋,眼中閃過一絲兇狠,垂在兩邊的手不由自主的握了握,拳頭上青筋蹦起,因為用力,緊握的手指縫隙中滴落出了鮮紅的血液。


    他身邊的幾位八階修士注意到了他的神態,嗤笑一聲,伸手將他往前推了一把,在戰天抬腳往前走時,幾人分別站在了戰天的周圍,封鎖了一切能讓他逃跑的道路。


    戰天聽話的跟上了盧士旯的腳步,在無人注意的角落,他緊握的拳頭微微鬆開,從指縫中流淌出了細碎的被血液沾染的粉末,隨風飄散在了空氣中……


    而同時,在京都客棧中修煉的戰靈,忽然麵色一喜,欣喜的低頭看向了自己的脖頸,抬手伸進衣領,掏出了一個香囊,連著一根紅線掛在她的脖子上。


    此時原本應該靜止不動的香囊,正在不斷顫抖。


    戰靈解下香囊打開,從一堆香料中拿出了一個不斷顫抖的白色珠子,珠子表麵不斷有符文閃現。


    飛珠的功能跟傳訊符類似,但又是不同的,飛珠兩顆為一對,隻要讓飛珠沾染上自己的鮮血,就可以用精神力將自己想說的話刻畫在飛珠上,再捏碎飛珠,刻畫的內容就會傳遞道另一顆飛珠上。


    飛珠還有感應功能,隻不過有一定距離限製,隻要雙方在一定範圍內,飛珠就會發熱,溫度不高並不會十分熾熱。


    而飛珠想要傳遞消息,也隻有在發熱的情況下才可以,也就是在一定距離範圍內。


    現在飛珠發熱有顫抖,那麽哥哥肯定是在附近,並且還給她傳遞了消息,戰靈想著,想道哥哥已經到了京都,她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個笑容,但是當她看到飛珠上傳遞來的消息時,麵色忽然變得無比慘白。


    ……


    “哥哥把他的遭遇都告訴我了,他現在被禁錮在客棧的房間中,聽哥哥說的那些人正在找你。”戰靈說完,黑白分明的大眼望著葉飛。


    葉飛懶洋洋的躺在藤搖椅上,一手手指輕點著搖椅的扶手,一手手肋擱在扶手上,撐著腦袋,眼中露出了一絲沉思。


    “你說他們找我?為什麽?理由呢?”葉飛眼中出現了一絲興趣,好奇的問道。


    “這個哥哥沒說,哥哥隻說他們手中有一個陣盤,可以確定是不是要找的人。”戰靈迴答道。


    將戰靈說的內容在腦中轉了一圈,葉飛心中有了決斷,說道:“如果他們是找我的,那就讓他們來找我吧,如果不是……”


    剩下的話他沒有說完,隻是揮了揮手,表明了自己不會多管閑事。


    戰靈理解了他的意思,心中有些失望,抿了抿嘴唇,明亮的眼眸變得暗淡,將青椒肉絲放迴,有些失落的轉身離去了。


    葉飛沒有阻止,隻是在心中可惜了一番這麽好的苗子竟然沒成為小店的學徒。


    轉了轉腦袋,葉飛眼神飄忽了一下,看向了櫃台唯一擺著的裝飾,那裏之前擺著的是一個青花瓷款的長條形瓷瓶,裏麵插著一枝**色的花枝。


    現在被葉飛換了,換成了一個手掌大小的口大底端小的倒棱台陶瓷花盆,內白外青,青色的外壁上描繪著三朵大小不一花朵,外圈為青黃色,怒放著花朵,越往中間顏色越淡。


    在青色的陶瓷花盆中,裝著的事黑色的泥土,上麵栽培著的是一株小嫩芽。


    這顆嫩芽就是那天小花迴來時帶迴來的那一株,葉飛也看不出來這是什麽靈植的嫩芽,在他看來就是普通的嫩芽,除了顏色綠了一點,沒什麽特別的。


    他也問了係統,係統的迴答就是:這是一朵花的幼苗,對宿主來說,作用不大。


    聽到這話,葉飛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隨手丟掉,但是係統卻是阻止了他,告訴他,這顆幼苗開啟了靈智,丟掉太可惜了。


    明明是幼苗,卻開啟了靈智,怎麽看都覺得好神奇,感興趣之下,葉飛就直接給它種植了起來,放在櫃台上當擺設了。 可惜,放了有幾天了,也沒見它有什麽變化,也沒覺得有什麽奇特的地方。


    似乎是葉飛盯的時間太久了,小幼苗忽然兩片嫩葉合攏在了一起,左右扭動了幾下,就像是在害羞一般。


    “……”葉飛,這真的不是含羞草嗎?!


    “喵~”小花領著小八從門外走了進來,跳上了收銀櫃台,目光萌萌噠的望著葉飛。


    葉飛麵無表情的與之對視,毫不相讓。


    小花歪了歪腦袋,輕喚了一聲:“喵喵!”懶飛,做晚飯的時間到了。


    “……去哪了?”葉飛嘴角抽了抽,看了看係統顯示的時間,果然一如既往的精確,一分一秒都沒有落下。


    “去丞相府溜了一圈,本大爺看到丞相好像在謀劃什麽,似乎就要行動了。”小花迴想了一下,口吐人言道。


    “你最近跑到丞相府的次數有點勤快。”葉飛懶懶的問道,伸手摸了摸跑到自己身上的小八的腦袋。


    “本大爺就是好奇,為什麽會在丞相府的角落發現它。”說著,小花蹲坐在了櫃台上,伸出爪子指了指那株小幼苗,“結果沒有什麽收獲,丞相府沒有一個人知道它的存在。”


    葉飛看它的樣子就知道,它不是對小幼苗的來曆感到好奇,而是無聊了想找點事做而已。


    “飼主,你該做飯了。”小花催促道,金色的大眼水汪汪的看著葉飛。


    葉飛聳聳肩,看了看時間,眨了一下眼睛,無奈的將小八放到了櫃台上,起身朝著廚房走去了。


    小花這才滿意的收迴自己的視線,起身邁步來到了小幼苗的旁邊,湊近小幼苗嗅了嗅,打了一個哈欠,趴在花盆的旁邊無聊的甩著尾巴,等著開飯吃美食。


    當晚,營業的時候葉飛像往常一樣在廚房做菜,忽然腦中響起了係統的任務完成提示音:“叮!任務:在三個月之內營業十萬靈晶石!已完成,獎勵:神紋菜刀碎片+1等級提升至7級,修為提升至六階後期。”


    聽到聲音報告的內容時,葉飛愣了一下,雖然知道自己任務快完成了,但是但是當係統報告他完成了的時候,還是有那麽一兩秒沒有迴神。


    直到感覺自己體內的修為往上漲了一節,他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將鍋中煮好的美食盛出。


    翻開了自己的資料看了看,果然見到上麵的內容起了變化:


    宿主:葉飛


    年齡:20歲


    等級:7級 (最高可達12級)


    經驗 30%(進度達到100%可升級)


    容貌最高可達


    體質:廚神體質


    實力:6階 (最高可達九階)六階巔峰


    廚藝: 84(最高可達100)【達到招收學徒標準】


    徽章:初級廚師


    廚具:雷音砧板(未知)、九陽鍋、神紋菜刀碎片+1


    刀工(精品)完整版


    熟練度 49%


    雕工(精品)完整版


    熟練度 43%


    看了看,葉飛又打開了係統空間,看了看自己的家當,一顆八級翼龍丹核、一株七級仙霞果、一株七級七星草、一些從荒北狩獵的靈獸肉,包括翼龍肉也放在裏麵,被分類擺好,還有從幾大宗門太上長老身上搜刮來的一些靈草靈果等等一些東西。


    葉飛突然發現自己貌似挺窮的,看似東西有好多,但是最值錢的也就是就是一顆八級翼龍丹核了。


    接著他又將自己的任務完成情況,所會的美食配方翻出來看了看,了解了一番,這才關掉係統版麵,繼續做菜。


    心情不錯的想著,沒有了營業任務,果然輕鬆好多的時候,係統的聲音猝不及防的在他腦中響了起來:“嘀!任務發布:一個月營業十萬靈晶石。”


    “……係統!”葉飛憋了憋,憋出了兩個字,額頭蹦起了一個大大的‘井’字。


    “宿主,你叫我~~”係統害羞的說道。


    詭異的,聽到這個聲音,葉飛腦中想起的卻是小幼苗合攏葉子,左右搖擺的樣子。


    “營業這個任務是不是必須要掛著?”葉飛甩了甩腦袋,將腦中的畫麵甩了出去。


    “營業任務算是日常主線任務。”係統迴答道,“不能長時間空缺。”


    葉飛默了,有氣無力的在心中歎了一口氣,任命的接受了這個事實,一手拿鍋鏟,一手打了一個響指,指尖冒出一簇火點燃了灶火。


    如果接下來每天的營業額都跟前兩天一樣,那不用一個月,他任務就能完成了。


    次日的下午,葉飛沒有練習菜品的熟練度,而是決定嚐試釀酒——四季輪迴酒,這個配方他得到以後有幾天了,但是一次都沒有釀過,不是因為不想,而是釀酒的工序很是複雜。


    四季輪迴酒,采用四種主要原料,配以一百二十種材料,經過複雜的工序,靜置百年的時間,方可製作而成。


    這一次,係統給他準備的釀酒材料隻有一份,也就是說他隻能一次性成功,失敗了就隻能自己從商城購買材料了。


    為了不浪費材料,為了能夠一次性釀成功,他這才決定先熟悉熟悉釀酒的過程,先將腦中得到的配方了解透徹再動手。


    現在,他覺得自己了解的差不多了,不是他有絕對的把握能夠一次性釀造成功,而是四季輪迴酒的理論知識他已經完全了解透徹了,工序以及過程需要注意的事項也都記在了腦中,剩下的就是需要嚐試動手製作了。


    從櫃子中拿出係統準備好了的那份釀酒材料,總共一百二十四中材料。


    其中四種主料等級都是八級,分別是春香草、菡萏花、黃華根葉、酸梅果。


    其餘的一百二十中材料等級都是六級到七級,分別是:絳桃花、刺靡、木犀、白金虎眼、地龍龍筋、羊角、千晶蛇膽、鳳仙草……


    葉飛拿著這些食材,來到了釀酒專區,將這些材料按照一定的方法分別洗淨、切割、泡水、磨末。


    因為將釀酒的過程記得分外深刻,他做這些的時候動作也是十分的熟練,一點也不顯生疏。


    將材料都處理好,放在盤中或碗中,整齊的碼在桌上。四季輪迴酒的製作方法繁複,跟他以往所見的釀酒方法都不相同,概括起來可分為幾大步驟:選料處理→泡水濾汁→梳理靈氣→靜置→在低溫下進行發酵→苟銳蒸餾→調和靈氣→分離儲存百年發酵→取出合為一體→成品。


    大步驟又分裂成許多小細節,其中對於時間的把握較為重要,但最重要的卻是溫度的掌控,過程中溫度要是出現了一絲差別,製作出的酒的味道就會有差異。


    拿出一個個大小不一的陶碗,葉飛將之擺放在桌上,又將一疊蓋子放在一旁,將需要泡水的一些材料分別放進陶碗中,再加入適量的碧井泉水,在蓋上蓋子,放入時間加速的靜置儀器中,把裏麵的的溫度改成一定的合適程度,按下開始按鈕,開始加速泡水的時間。


    做完這些,葉飛又拿出了濾汁儀器,又取過一旁擱置的洗淨的酸梅果,放入了濾汁儀器中。


    酸梅果是一種紫紅色的果子,外表、大小似於楊梅,味道比起楊梅要酸好幾倍,尤其是他手中的這堆六級酸梅果,除非是有特殊愛好的人,否則就算是修士,那酸味也沒人受得了。


    隨著濾汁儀器的運轉,酸梅果被擠壓、扭轉,流淌出了紫紅色的汁液,汁液有些渾厚,一股濃鬱的酸味還是擴散。


    聞著這股酸味,葉飛忍不住砸吧了一下嘴巴,腦中不受控的想起了那次‘辨別十萬食材’副本的時候,好奇之下嚐了一口它味道的情景。


    頓時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當時嚐的是三級的酸梅果,僅僅是三級,那種銷魂般的酸味,至今令他印象深刻,難以忘懷。


    至今一想起,他都覺得自己不僅嘴巴泛酸,連牙齒都酸軟了。


    葉飛搖了搖頭,將腦中的畫麵甩出,排除雜念,心無旁騖的開始繼續動作。


    所有的酸梅果都被他濾成了汁後,他拿出了一個水璃製的容器,大小類似於熱水壺,形狀似如漏鬥,容器口罩著一層薄如蟬翼、細密如絲的紗布。


    葉飛直接將汁液從紗布上往下到汁液,不一會兒汁液就全部進入了容器中,而紗布上,留下了一攤深紅色的細碎果肉沫,如此來迴了三次,紫紅色的汁液已經由渾厚變成了清透。


    接著,他取出四個顏色各異的陶罐,陶罐有半人高。


    將酸梅果汁液倒入白色的陶罐,他又加入了千晶蛇膽,這才封好罐口,放在了空地中央。


    然後他又取過春香草放入青色的陶罐,加入適量的碧井泉水,在放入絳桃花,同樣封好罐口,放到了白色陶罐的旁邊。


    再次是取過紅色的陶罐,將菡萏花放入,倒入適量的棉裏雪峰山峰頂的冰水,放入白金虎眼,密封好放到白色陶罐的另一邊。


    最後是橙黃色的陶罐,將被切割成段一段的黃華根葉放入其中,加入靈泉水,在放入木犀,封好口放到紅色陶罐以及白色陶罐的中間,四個陶罐組成了一個四角星。


    弄完這些,葉飛滿意的收迴了自己輸出的元力,之前他在將材料放入陶罐中時,特意在材料表層裹了一層元力,這層元力在失去他控製的情況下,並不能長久存在,但是這一步卻是必不可少的一步。


    葉飛再次取出了十二個水壺大小的陶罐,顏色分別為三個青色、三個紅色、三個橙黃色、三個白色。


    將陶罐打開封口依次擺好,葉飛這才拿出了放入時間加速靜置儀器中的泡水材料,將剩下的一百多種材料,按照配方將材料分類搭配好,分別放入十二個陶罐中,每一樣材料,他都要在上麵包裹一層元力,才會放入罐中。


    所有材料都放入罐中後,葉飛就加入適量的靈泉水近罐中,再密封好罐口,按照一定的規則放在四個大陶罐周圍。


    做完這些,葉飛吐出一口氣,來到了四個大陶罐的旁邊,就這麽站著伸出抬起了手,掌心金紅色的元力湧現,瞬間將所有的大小陶罐籠罩,精神力放出滲透進了十六個陶罐中。


    慢慢的,在精神力的滲透溝通下,籠罩在陶罐上的元力與陶罐中包裹著材料還未散去的元力取得了聯係,絲絲縷縷的元力滲透進了陶罐,跟陶罐裏材料蘊含的靈氣相互交織,就像是為建房子打地基一樣,打下了一個基礎,將材料中活躍四溢的靈氣梳理順暢,沒有讓材料中的靈氣相互融合,隻是讓它們變得十分柔順。


    將所有材料中的靈氣梳理了一遍,彪悍的精神力仔仔細細的觀察了一番,沒有發現有一絲瑕疵後,葉飛滿意的收迴了自己的元力,在將所有的陶罐搬進了時間加速靜置儀器中。


    因為陶罐的大小,以及裏麵材料的不同,加上需要靜置的時間也不同,他並不是一股腦兒的全部一起放進去,而是按照一定的次序放入,在調出設置鍵,按了分隔鍵。


    瞬間,儀器中就出現了透明隔層,將十六個陶罐分隔了開來,他又依次將各個隔層中陶罐需要加速的時間、溫度調整好。


    葉飛終於放鬆了些緊繃的神經,對於他來說,五級六級的食材處理起來還好控製,六級七級就有些困難了,更何況八階,那裏麵蘊藏的靈氣可是龐大的很。


    要不是他剛剛隻是梳理靈氣,而不是調和靈氣,他才不會表現的這麽輕鬆。


    靜置需要至少需要三天三夜,在時間加速儀器的作用下,也需要需要三個小時。


    需要三個小時的時間,他果斷的開始練習菜品的熟練度,練習的菜品主要是他最近學的幾道菜,像是比如雙味金籃、冰鎮蒼肉,冰鎮蒼肉就是冰鎮蒼狼肉,為了減少字數,他就直接叫冰鎮蒼肉了。


    還有前幾天比賽時購買了的三道菜品,雖然沒有加到菜單上,但是他也還是需要練習一下它們的熟練度。


    一直到時間快接近三個小時的時候,葉飛才停下了動作,休息了一會,來到了時間加速靜置儀器麵前,看了看上麵設置好的時間倒計時,打開了櫃門。時間加速靜置儀器被透明隔層分隔成了好幾格,葉飛依次將格子中的陶罐取出,按照一定的規律放在廚房釀酒專區的空地上。


    接下來的要做的就是勾兌、蒸餾、調和其中的靈氣以及分離儲存,葉飛打開了所有青綠色陶罐的封口,一股渾厚的香味開始彌漫,這股香味不是酒香,而是這些材料本身通過浸泡散發出來的氣味。


    他先是將陶罐中的液體按照一定的比例開始調兌,然後開始分次蒸餾, 以顏色相同陶罐衛一組,求其色﹑香﹑味上的均衡。


    葉飛有條不絮的忙碌著,所有的工序都需要靠他一個人完成,他心中雖然有壓力,想要一次性能成功,但是這也僅僅是讓他更為的謹慎認真嚴肅而已,並沒有讓他緊張到精神緊繃的地步,就連手指一抖的情況也沒有發生……


    ……


    就在葉飛全神貫注釀酒的同時,洶湧已久的京都,也到了一個爆發點。


    皇宮禦書房西房,慕華柏麵色難看的坐在龍椅上,身前的書桌上除了擺著文房四寶之類的必備書具外,還擺滿了一疊奏折,中間更是擺著一本攤著的奏折。


    在大殿中央,此時正站著一群人,領頭的正是三皇子慕華戈,此時,他嘴角掛著一抹如沐春風般柔和的淺笑,眼中的神色卻是不含一絲笑意,反而隱藏著一絲譏笑。


    他身後站著的那些官臣,幾乎攏括了朝廷所有的官員,此時這些人中,其中大部分人紛紛縮著腦袋,麵若寒噤的樣子,似乎正在努力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


    也有小部分人麵色無常,恭順的微低著腦袋,一言不發,比如艾子墨,周升,太史、尚書等人。


    “朕需要一個解釋,仲王。”慕華柏眯了眯眼睛,遮掩了眼中的寒意。平靜的說道,讓人聽不出他話語中的意思。


    然而,聽他的話就可以看出他此時心情很不悅,對於慕華戈更是連一聲三皇兄都懶得喊,直接喊了對方的稱號。


    不等慕華戈說話,慕華柏充滿寒意的說道:“朕怎麽不知道何時下令讓你召集重臣到禦書房商議要事了?!”


    慕華戈被他這麽一刺,麵色不變,對著慕華柏拱手,溫文爾雅的說著不恭敬的話:“臣無事,隻是出了大事了,臣惶恐,臣覺得此事重大,還是需當著重臣的麵說才行。”


    “仲王何出此言?!”慕華柏麵容平靜,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心中卻是有些微微的不安。


    從小到大,慕華戈對他的針對就沒停過,尤其是自從先皇駕崩後,一直到現在,他已經成為了新皇,慕華戈表麵上似乎屈服了,但實際上對方的小動作就從來沒停過,給他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但是偏偏,慕華戈做的很是小心,每一次都踩在底線上,每一次都沒有留下確實的證據,狡猾的像是一條泥鰍,讓他想發作也沒有理由。


    加上三皇子還有皇後,也就是現在的太後撐腰,太後的勢力可不小,致使三皇子的護擁著也不少,隻要三皇子不是犯了死罪,根本就沒有人動的了他。


    想到這,慕華柏麵色雖然一如既往的平靜,但他握住龍椅扶手的手卻是不由自主的加大了力道。


    慕華戈放下了拱著的手,垂在身體兩側,淡笑著說出了一個驚人的消息:“慕華老祖仙逝了。”


    嘶——


    此話一出,殿中所有人都變了臉色,震驚的望著說出這話的慕華戈。


    慕華柏也維持不住臉上的平靜了,瞳孔遽然一縮,握住龍椅的手用力的指甲泛白,驚怒道:“放肆,慕華戈,就算你是王爺,老祖的事也不是你能妄下斷語!”


    “本王可沒有胡說,皇上不會不知道吧?”慕華戈絲毫沒有將他的怒氣放在眼中,眼中露出了一絲痛快,“父皇曾經帶本王去參拜過老祖,今日,本王因思念父皇,不知不覺走到了老祖的華天殿,正準備離去,卻在巧合之下發現老祖竟然早已仙逝這個事實。”


    慕華戈越說,慕華柏的臉色就越是難看,看向慕華戈的眼神就像是要噴火似得。


    慕華戈,你怎麽敢!怎麽敢將如此重要的消息宣之於眾!!


    慕華柏氣的手指都在顫抖,心中的怒火讓他身上的氣息都有些不順暢。


    “臣知道如此重大的消息後,自然是要好好商議一番此事該如何處理,這才自作主張,以皇上的名義召集了重臣。”慕華戈不徐不緩的說道,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說出的是多麽震驚的消息,一臉的憂心耿耿,表情無辜之極,似乎是在嘲笑著說“我也是為你好”。


    這下在場的百官通通從震驚中迴過了神,齊刷刷的麵色大變,嘈雜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


    “仲王殿下,此事可屬實?”


    “老祖不是在閉關嗎?怎麽會仙逝?!!”


    “皇上,不知仲王殿下所說的可是事實?”


    質疑聲,驚疑聲等從諸多大臣口中說出,慕華柏氣結,好在他還沒有忘記自己是在什麽地方,沒有失去理智。


    他強壓下心中的怒火,他沉著臉嗬斥道:“老祖在閉關,仲王,朕不知你是從哪得到的消息,但是未經確認的事情,你這般迫不及待的宣之於眾,有何居心?!”


    這下眾人也不確認了,齊齊變了臉色看著慕華戈。


    每一個帝國的背後都站著一位的老祖,老祖慕華天對於京都帝國來說才是真正的守護神,也是京都帝國能夠坐穩五大帝國之一交椅的保障。


    隻有至少擁有一名九階強者,才能被尊稱為“帝國”,這是幾千年來的形成為的規則。


    如果連一名九階強者都沒有,就算之前被尊稱為“帝國”,在沒有九階強者庇佑的情況下,也會被其他帝國瓜分,要是運氣好,還能保存根本,由“帝國”降落到“國”。


    要是運氣不好,說不定就直接消失在曆史長河了。


    慕華戈說是重要事情,這件事確實是重要事件,事關帝國存亡,確實重要。


    但是正是因為重要,慕華戈這樣大大咧咧的說出來,怎麽看都有些不妥,說實話比起慕華戈說的老祖仙逝,在場的眾臣更願意相信慕華柏說的老祖隻是在閉關。


    “仲王殿下,皇上寬和,允您在宮中走動,但華天殿卻是皇宮禁地,微臣鬥膽問一句,您貴為王爺,未經允許您是如何可以隨意進入華天殿?”


    “您又是如何確認太上太皇仙逝這個消息?是否是您親眼所見?”


    艾子墨上前一步,側身麵對著慕華戈,冷著一張臉,眼神銳利的看著他。


    他的聲音很是冰冷,像是一盆冷水,澆滅了眾臣心中徒然升起的惶恐不安,而他問出的幾個問題,也讓在場的人漸漸冷靜了下來,雖然還是恐慌,但至少找迴了一絲冷靜。


    所有人都看向了慕華戈,等著慕華戈迴答這個問題,龍椅上的慕華柏沒有阻止,他也很想聽聽答案。


    慕華戈收起了嘴角掛著的笑,十分淡定的拿出了一塊不知道什麽材質的令牌,令牌上最顯眼的就是正中央的“天”字。


    看到這塊玉佩,慕華柏的臉色就變了,認識這塊玉佩的人麵色也變了。


    慕華戈臉上露出了一絲諷刺,揚起手中的令牌,方便在場的人能夠看的更仔細一些,口吻帶著一絲得意與高傲的說道:“本王說了,父皇曾經帶領本王去見過老祖,當時老祖見本王投緣,就給了本王這麽一塊令牌,憑這這塊令牌,本王自然是被允許進入華天殿。”


    這下艾子墨也質問不出什麽話來了,雖然他實在是不願意這個消息被證實,他完全可以想象的到,當這個消息被證實是事實後會引起多大的震蕩。


    帝國現在本就內憂外患,如果在加上老祖仙逝,那可真就是雪上加霜,到時候要麵對的可不就單單是現在這樣的局麵了。


    在沒了九階強者坐鎮,其他的四大帝國肯定不會坐視不理,任由京都帝國繼續霸占“帝國”尊稱,還有想要渾水摸魚,分一杯羹的諸多小國和諸多勢力……


    想到這,艾子墨心中對於仲王慕華戈湧出了一陣厭惡,同時升起的還有不解,他實在搞不明白,慕華戈究竟是為什麽要這麽做,就算是想要皇位,在沒了帝國的存在後,他又能得到什麽?


    成為一個小國的王?還是一個亡國的皇帝?


    艾子墨的疑惑沒有人解答,慕華戈更是不可能告訴他這麽做的原因。


    慕華戈頓了頓,繼續說道;“至於本王說的是不是真的,大家可以一起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本王在親眼所見後,可是直接出來召喚你們來商議此事了,隻留下華天殿的護衛看守著。”


    他的意思表達的很明白,你們不信就自己去看呀,他可是什麽都沒做。


    他越是這樣,在場的人就越是相信這事的真實,尤其是在看到慕華戈說的這麽信誓旦旦後,眾臣們麵麵相覷了一會,最終有人走出來,請求要去確認一番,其他的官員也紛紛開口請求了起來。


    慕華柏無奈,但他又不能阻止,這個時候他若是敢阻攔,不用去確認,眾人都會認為這是事實,也會認為他是在垂死掙紮,遮掩事實。


    所以盡管心中有不好的預感,但他還是點頭同意了,並且起身第一個朝著殿門走去,走過慕華戈身邊的時候,他深深的看了對方一眼。


    他覺得慕華戈有些不對勁,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爛招對於雙方來說都隻有弊沒有利,就算是為了奪位——


    按照慕華戈的性格也應該是逼宮,而不是做出這麽不明智的決定!


    可以說,這麽做雖然給他造成了**煩,但是就算是對慕華戈,也是沒有任何好處,所以他很是不明白慕華戈這麽做的理由。


    慕華柏心中無比煩躁,這種不受控的感覺真是該死的令他討厭。


    忽然,他精神一震,耳邊猛然響起了一道聲音,他的腳步微不可查的停頓了半秒,但也僅僅是半秒他就若無其事的繼續往前走。


    而這個時候的眾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有人發現他這微不可查的一停頓。


    走出殿門的時候,慕華柏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侯立在門口的一個小太監,在看到小太監自動自發的垂著腦袋跟在他身後時,他眼中的煩躁終於消退了不少,變得鎮定,也冷靜了很多。


    這一點跟在他身後的大臣們都沒有發現,慕華戈跟隨在隊伍的邊緣,他眼中閃過一絲死寂,臉上如沐春風般的笑容早已不見,沒有表情的臉上顯得無比的冷漠,他不由自主的微微轉頭,看向了身後的周升。


    墜在隊伍後麵的丞相周升,注意到了他的視線,抬頭望了過去。


    兩人的視線隔著一段距離在空中相撞,周升微微頷首,慕華戈瞬間恢複了慕華戈的做派,率先移開了視線……


    在無人看到的情況下,周升嘴角勾起了一抹愉悅的笑,那是一種陶醉,帶著一絲期待,就像是即將收獲成熟果實一般,發自肺腑的愉悅笑容。


    然而配上他平靜的麵容,眼角閃現的紅色,卻顯得異常的詭異。


    ……


    同一時間,盧士旯高高在上的坐在椅子上,麵無表情的聽著手下的人跟他匯報京都修為為五階的廚師的消息,修為為五階的廚師,就憑修為五階這一點就很好查,畢竟在京都五階已經是高手了,再加上還是一名廚師,排查起來的範圍更是縮小了很多。


    這不,才隔了一天,就查到了符合要求的人選——天靈食居的老板。


    原本葉飛還不會這麽容易被查到,畢竟他的修為一直都是隱藏狀態,一直都沒有被人所知曉,眾人對他的猜測一開始也是以為他是一名普通人。


    即使是後來,隨著他煮出的美食越來越美味神奇,使用的食材等級越來越高級,又在幾次展露出有元力的事實,眾人開始猜測他是一位高級修士,尤其是在出現了一號這尊大神後,更是認為他是一名了不得的修士。


    但是在當初朱風護通過“水鏡雲視”叫嚷出了他的修為,又經過他親口承認,眾人才知道他的修為是五階。 雖然他現在已經是六階修士了,但在別人眼中他就是五階。


    所以又是廚師,又是五階修士,葉飛會被查到也就不是難以理解的事了。


    不過盧士旯並不確定對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能確定的黑鷹尊者因為情況特殊,並沒有跟著一起離開荒北,他給予的辨認陣盤根本沒有用,原先還會指向戰天,使用次數一多,就變的隻會不停打轉,像是被玩壞了一樣,誰也不止。


    雖然不確定對方是不是他要找的人,但這並不重要,他原本是想秉著寧可錯殺也不放過的準則,直接找上門去將人“請”迴去。


    但是在聽了手下的人說的關於小店的各種輝煌事跡後,他沉默了,一名九階強者,一隻九階靈獸,還是一隻完虐了各大宗門太上長老的靈獸。


    憑他一個九階後期的修士,加上幾個八階手下,想要贏過對方那還真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


    “城主,我們應該怎麽做?”匯報消息的人在匯報完消息後,問道,在他的身邊,還站著那幾名八階修士,除了看押戰天的兩人,其餘的人都在這裏裏。


    盧士旯思考片刻,猛然想起了什麽,問道:“他前幾天得罪的九階修士朱家公子朱風護還在不在京都?又在做什麽?”


    “這個……”匯報消息的人臉上露出了一絲為難,顯然是沒有去了解過。


    “去查,要盡快。”盧士旯也不生氣,隻是揮了揮手手,讓他下去查消息。


    ……


    慕華柏沉著臉,帶著一眾的官員來到了皇宮的禁地——華天殿。


    此時的天色正是臨近傍晚,夕陽西下,西邊的天空被晚霞染紅了半邊天。


    在華天殿的大門前,四名禦衛隊正防守侯立著,見到新皇領著一大批的官員來到這裏,臉上都露出了驚訝。


    “皇上——”四名禦衛隊的人迴神,紛紛上前單膝下跪給新皇行禮,“卑職給皇上請安。”


    慕華柏停住腳步,動了動嘴唇說道:“老祖可在裏麵?”


    四名禦衛隊隊員麵色都有些凝重,但眼神卻帶著一絲茫然,其中似是領頭的一人眼中閃過一絲忐忑,沉聲道:“稟皇上,卑職等人並未見老祖走出殿門。”


    “你去通報老祖,就說朕有要事求見。”慕華柏背著手說道。


    “皇上,老祖兩三個月前就說了要閉關,說如果沒有到帝國生死存亡之際不要打擾。”領頭的男子猶豫的一下,說道。


    “兩三個月前?”慕華柏眯了眯眼睛,看著麵前的殿門,心中湧出一陣不好的預感。


    “在此期間老祖都未出過門?”太史上前一步急問道。


    “沒有。”男子迴道,說完他停頓了一下,垂下眼簾,眼觀鼻鼻觀心,“半個時辰前,仲王殿下來過,因為他手中擁有老祖的令牌,卑職就未多加阻攔。”


    “那你可有見過老祖?”艾子墨忍不住問道。


    “未曾。”一問一答,不管是誰問的話,男子都恭敬的迴答了。


    “防禦陣法開啟了?什麽時候開的?中途可有關掉過??”慕華柏抬頭望著華天殿上空籠著的一層透明的光罩。


    “防禦陣法已開啟,在老祖閉關前就開啟了,中途未曾關閉過。”男子恭敬的迴道,“皇上要進去嗎?”


    慕華柏眯起的眼睛中閃過一絲冷意,眼珠子下斜看著跪在腳邊禦衛隊。


    忽然,他猛然睜開眼睛,眼中殺機頓現,一腳踹出,用力的踹向了男子。


    慕華柏的爆發很是突然,沒有絲毫的預兆,他就提腳踹向了男子。


    男子反射性的伸手一擋,下一秒又似乎想起了什麽,硬生生的停住了抵擋的動作,讓這一腳踹了個實在,整個人都隨著這一腳的力道往後飛出了三四米,直接飛進了大殿殿門。


    在場的人都驚呆了,好些人都沒有反應過來,都被慕華柏出乎意料的突然爆發給唬住了。


    艾子墨反應最快,第一個衝上前擋在了慕華柏的身前,擺出防禦的姿勢,警惕的望著被踹飛的男子,以及就在不遠處跪著的幾名似乎同樣驚呆了的禦衛隊隊員。


    “皇上,他們可有什麽不妥?”艾子墨冷聲問道。


    這時,驚唿聲才想響起,在場的人也這才反應過來。


    慕華柏冷笑了一聲,突然轉身,麵向慕華戈,眼神無比的犀利,喝聲道:“來人,給朕拿下罪臣仲王!”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再一次愣了,但是還是有一部分反應快的,當場就行動了起來,包圍了站在人群邊緣的慕華戈,


    “皇上,您這是何意?”慕華戈陰沉著一張臉說道,對於周圍圍著他的人看也不看一眼,衣服底下的肌肌肉卻是緊繃了起來。


    “朕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瞞天過海,但是你可能不知道,老祖的華天殿設置了一個隱藏的陣法,這個陣法的存在朕也是偶然得知。”


    慕華柏涼涼的說道,“這個隱藏的陣法是老祖一時興趣刻畫而成,除非老祖關閉陣法,否知隻有七階以上修為的修士才能進入華天殿。”


    “你說你進入了華天殿,那麽請問,你是如何進去?是老祖停下了陣法讓你進去?還是你的修為達到了七階?”


    隨著慕華柏最後一個字落下,現場死靜一片。


    ……


    另一邊,丞相府,一道身穿夜行衣,臉上蒙著黑色麵巾的黑衣男子悄無聲息的繞開了巡查的護衛,快速的溜進了書房。


    書房中光線有些昏暗,因為沒有人,也就沒有點亮明光石,隻有窗外灑進來的夕陽光輝,黑衣人絲毫不在意昏暗的光線,眼神在書房中掃視了一遍,最終定格在了書櫃旁邊擺著的花瓶上。


    他注意著書房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他微微低下身,收斂了身上的氣息,不一會兒,窗紙上有人影晃動,等到那一隊巡邏的人一離開,他起身扭動了花瓶。


    “哢哢——”


    兩聲齒輪轉動般的聲音,書架自動向著兩邊分離,露出了一條密道,憑借修士良好的眼神,黑衣人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密道中生死不知的某人…… 皇宮,在慕華柏最後一個字落下,所有的人都安靜了下來,氣氛逐漸變得緊張。


    “朕很想知道,你究竟是如何進入的華天殿。”慕華柏沒有理會旁人,視線緊緊的鎖在慕華戈的身上,氣勢逼人。


    無論是哪個答案,對於慕華戈來說,都是一個不好的答案。


    如果是老祖關閉了陣法,讓他進去,那麽足以證明他之前說謊,足以證明老祖沒有仙逝。


    如果是修為到了七階,那麽更不好了,慕華戈的修為可是連五階都沒有到。


    這下子眾人麵色都變得有些古怪,艾子墨警惕的擋在新皇的身前,那些禦衛隊的人在慕華柏喝聲喊話的時候就將人包圍了起來,也將新皇保護了起來。


    跟隨而來的官員通通退後了,讓出了一片空地。


    站在人群後麵的丞相,眼看著眾人即將走進大殿,卻在最後關頭出現變故,即使是生性在淡定,麵色也不禁有些僵硬,有些不悅的看著中間對峙的人。


    “皇上何出此言?華天殿有沒有陣法,進去瞧一瞧不就知道了?”慕華戈輕笑一聲,不僅沒有生氣,還似乎整個人都放鬆了一般肩膀微微一垮,雙手環胸放在胸前。


    “你不是慕華戈。”慕華柏說的恩肯定,“即使演的再像,你也不是真正的仲王!”


    “臣不明白皇上在說什麽。”慕華戈嘴角掛著的一抹弧度彎了下來,使得麵上的線條顯得分外冷硬,看似溫文爾雅的麵容下,卻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


    從始至終,他的自稱一會兒是“臣”,一會兒又是“本王”,格外的隨心所欲。


    慕華柏卻似乎是有所倚仗,看著不遠處被禦衛隊包圍的慕華戈,表現的格外的鎮定從容,說道:“你的目的是將在場諸位引進華天殿吧,朕沒有猜錯的話,這個人也是你們安排的人吧。”


    說著,他伸手指了指剛剛被他踹了一腳,現在被禦衛隊的人製服的男子,諷刺道:“配合的不錯。”


    “華天殿可是慕華老祖的地盤,皇上您不是認為老祖還活的好好的嗎?怎麽又懷疑起本王敢在九階巔峰強者的眼皮子底下做小動作?還是說你早已確定慕華老祖已經仙逝的事實?!”慕華戈咄咄逼人的反問道。


    不等人迴答,他雙手一攤,似是無奈的說道:“皇上,你分明就是在胡攪蠻纏,不想讓諸位大臣進入華天殿而已,不然,你無憑無據如何指證本王不是仲王?”


    “就算容貌在怎麽改變,氣息也是不會變的,在場是修士的不止一兩個,本王如何隱瞞的了?!”


    這話一出,原本因為慕華柏的話而有些動搖的人,頓時又不確定了,因為慕華戈身上的氣息確實沒有不妥。


    “最後一點。”慕華戈鎮定的說道,“你說的陣法一詞,本王卻是不敢苟同,誰知道是真是假?追根究底,你就是不想在場的人進入華天殿而已。”


    慕華柏心中一沉,他注意到了隨著對方的話而驚疑不定的百官,微微抿了抿唇,心中的猜想卻是越發的肯定了。


    “確實,沒有什麽隱藏陣法。”慕華柏點點頭出人意料的說道,接著話鋒一轉,“但是華天殿開啟了防禦陣法,這是事實!外界傳遞不了信息進去,這是事實!而你不是仲王,也是事實!”


    他一開始之所以說隱藏陣法、冒牌貨之類的話,隻是因為他心中升起的懷疑,隻是因為從禦衛隊的那名男子身上察覺到了一絲不妥,又聯想到了慕華戈的不對勁,從小養成的謹慎讓他忍不住陰謀化了,忍不住出言試探了起來。


    對比此時的慕華戈跟以往的慕華柏,明明是同一人,但他就是覺得有區別,俗話說,最了解你的永遠是你的敵人,正是因為了解,他才有了這個推測。


    再加上,他從登基就沒見到過慕華老祖,無論拜見多少次,得到的消息始終都是:老祖閉死關,誰也不見,防禦陣法已經開啟,除非老祖出關,不然收不到任何外界的消息,


    試問,在這個多事之秋,連他這個新皇都見不到老祖,慕華戈又如何憑這一塊玉佩進入的了華天殿?!


    慕華老祖姓慕華,按照輩分老說,是他們的祖爺爺,就算人家偏心,對他這個新皇不滿意,人家也是有權剝奪他的皇位,有權利直麵拒絕他的拜見,根本無需這麽拐彎抹角的找借口。


    所以慕華柏一直都相信,老祖是真正的在閉死關,而不是托詞。


    不過這時,慕華戈卻是突然跑出,鬧騰出這麽一事,怎麽看都讓人覺得蹊蹺。


    尤其是他發現,護衛華天殿的禦衛隊根本不是他之前遇到的那幾人,那名答話的男子看似恭順,但話裏話外都透露著一絲特意為之的不對勁。這才有了他突然爆發的一番試探。


    試探的結果,讓慕華柏肯定了自己的猜疑,而且,覺察到不對的可不是他一個人。


    慕華柏眉一挑,他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身旁小太監。


    “朕的三皇兄朕了解他,所以你演的再像也不是他。”慕華柏收迴視線,望著慕華戈,十分自信的說道,“不管是你,還是他。”


    說著他瞥了一眼被抓起來了的身穿禦衛隊統一鎧甲的男子,停頓一秒,厲聲說道:“你們話裏話外都是在勸誘著朕與朕的大臣們走進華天殿,居心何在?!”


    華天殿的防禦陣法已經開啟,未經允許擅自闖入的人都會被當成敵人對待,九階強者設下的陣法,那威力可不是他們能對付的了的,在場的人都想到了這一點。


    慕華戈沉默的迴視,周圍靜悄悄的一片,沒有人發出聲音,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慕華戈,所以沒有人注意到,在人群後麵的周升給慕華戈投了一個飽含深意的幽深眼神。


    隻有站在新皇慕華柏身側的小太監,始終注意著周升,隱約間似乎瞟到了他的這個眼神,隻不過因為中間隔著好些人,加上為了避免氣息泄露,身份泄露,他又不敢使用精神力,所以他有些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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