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陳銘揉著發疼的腦仁起床。匆匆忙忙地洗漱過後,被一名陳銘不認識的戰士開車送到機場。


    臨近中午,航班落地。陳銘二人也來到了旅途的最後一站,東江。


    “哈哈,好啊。可算是看到當初你們這一批人,都成家立業了。”


    看著陳銘和歐陽兩人般配的樣子,魯淮成一邊打開一瓶茅台,一邊給陳銘倒上一杯。笑著說道。


    “爸,瞧您說的。趕明還指望你幫著帶孫子呢。”


    “就是啊,魯伯伯。我看您這身子骨,還硬朗著呢。”


    聽到梅杏兒的話,陳銘立馬接道。聽到陳銘帶著媳婦兒迴來的消息,東江基地這幫老友有一個算一個,有空的全來了。


    唯獨讓陳銘稍有遺憾地便是,鄭遠海隨艦出海,得後天才能迴來。


    “好了,不說我了。陳銘啊,你們的喜酒打算什麽時候辦啊?”


    魯淮成聽到小輩們的話,笑眯眯地點點頭,然後岔開話題。迴想自己這一生,甭管有幾多磨難,但在人生最後的一段路上,魯淮成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什麽感到遺憾的了。


    丟失的女兒找到了,八號海域征服了,為之奮鬥一生的海軍也逐漸強大了。


    “準備一周後就辦。休假時間有限,維修廠那邊昨天給我通知,準備接艦了。”


    陳銘聽到魯淮成的問題,笑著迴答道。同時看了看周圍這些老友們。


    “大家夥到時候有空,都來啊。”


    “我們倒還好,就是不知道克江和遠海.....”


    鄭秀竹聽完陳銘的話後,略有遲疑地嘀咕著。隻是不等她把話說完,便被南克江打斷道。


    “我沒問題,遠海的話,問題應該也不大。剛迴來,一般來說,沒那麽快就再次出航的。”


    “好,那就行。一言為定,到時候不見不散啊!”


    一頓還算豐盛的午餐吃完後,南克江和梅杏兒都去上班了。工作還算清閑的鄭秀竹則帶著歐陽先去東江基地那邊看看,在她店裏坐一會。


    陳銘則習慣性地泡上兩杯熱茶,和魯淮成坐在小院裏閑聊。


    “陳銘啊,有件事你魯伯伯得拜托你一下。”


    “瞧您這話說得,有啥事您吩咐就完了嘛。”


    聽到魯淮成的話,陳銘頓時一個激靈。好家夥,長這麽大,這還是魯淮成第一次拖自己辦點事。陳銘頓時興奮起來,就好像一個頑皮的孩子,終於長大獲得了父親的認可一般。


    “嗨,不是什麽大事。就是建軍那孩子,到現在四十多了,還沒有一點結婚的意思。陳副司令就他這一個兒子,平時沒少跟我抱怨。”


    魯淮成看著陳銘的反應,依舊笑眯眯地說道。


    “這不你要結婚了嘛,我就尋思著讓你請他去參加你的婚禮,讓他感受一下,這說不定就想結婚了呢。我知道,你當初啊,和他沒少鬧別扭,所以這事....”


    “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魯伯伯您放心。趕明兒我就去海關那邊找他去。”


    陳銘聽完魯淮成的話,昨天剛剛壓下的一絲愁緒,又冒了出來。


    當初理念上的衝突,確實讓陳銘瞧不上陳建軍這個教官、艦長。但歸根結底來說,對方的為人,還是令陳銘無法對他抱有惡意。


    從刻意隱瞞自己是司令兒子的事,到自己當麵頂撞他後,卻一直沒有說對自己搞針對的等等行為,也實在讓陳銘恨不了這個人。


    “算了,我現在就去吧。萬一明兒他不在,時間耽誤不得。”


    稍微想了想後,陳銘站起身子向魯淮成告辭道。魯淮成也沒有阻攔,都是公家的人,時間都不是自己的,陪自己,以後機會多得是。


    “啥玩意?!請我去參加你的婚禮?你小子腦子沒進水吧?”


    陳銘的運氣不錯,趕到海關緝私大隊的時候,陳建軍正好出勤迴來。盡管陳建軍努力地變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陳銘還是感受到了他心中略微開心地情緒。


    隻是這家夥,嘴巴實在太臭。


    “當然是真的,不然我專門跑過來幹啥。”


    陳銘一邊無奈地抹了把臉上被陳建軍噴到的茶水,一邊說道。


    “不去!我沒那功夫,呐,這是我的隨禮,等下你帶走。”


    陳建軍看著陳銘的臉色不像開玩笑,頓時把茶杯往辦公桌上一放。掏出錢包,看也不看地將裏麵的現金全部拿出來拍在桌子上。


    “你這就有點瞧不起人了。隨禮呢,我要收,你這人呢,我也要帶走。”


    陳銘看著桌上的現金,絲毫不為所動地說道。


    “說起來,你好歹也是我進部隊的第一個師父,第一個長官。怎麽?現在自己的學生,部下結婚了,來請你還不應該嗎?”


    “哼,你可拉倒吧。要是鄭遠海請我,我還信。你,我不信。”


    陳建軍聽到陳銘的話,再看看他那嬉皮笑臉的樣子。頓時沒好氣地一哼。


    “誒,我就奇了怪了。你說你這是鬧得哪出?當初我沒記錯的話,要不是魯淮成攔著,你都恨不得跟我打一架。後麵我每次出糗的時候,你也都在,都知道。實打實地說,我呢,不是一個合格的師父,更不是一個合格的艦長,所以你啊,也別費功夫了,打哪來的,迴哪去。啊。”


    “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你還打算記多少年。古人不都說,不打不相識。咱們的目光,還是要向前看得不是?”


    陳銘假裝看不懂陳建軍端茶送客的動作,自顧自地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後,淡淡地說道。


    “我明白了,感情不是你小子來請我。是魯淮成叫你來的吧?是不是我爸又跟魯淮成說什麽了?”


    一聽陳銘什麽“過去的事都過去了”的話,陳建軍就反應過來了。這些年,類似的話,沒少有人對自己說過。再想想陳銘和魯淮成的關係,陳建軍愈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是,就是魯淮成叫我來的。既然你這個老領導不認我,那我的老領導就是魯淮成了。這軍人嘛,服從命令是天職。所以今兒,要沒個準信,我是不走了,就擱你這門口坐著。”


    陳銘本就沒想瞞著陳建軍,此時正好就把話挑明了說。一邊說著,一邊起身走到陳建軍辦公室門口一坐。


    “你說你也是,多大的人了?還要你爹和魯伯伯替你操心。咋滴?摔個跤,路就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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