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營區的陳銘直奔百貨商場,開始掃蕩。


    看到貨架上的紅酒一水的幹紅,無奈地挑了兩瓶最貴的。真正的葡萄酒還是得喝甜型酒。幹型酒這玩意當初發明出來隻是為了給糖尿病人裝樣子用的,不知道怎麽到了國內就變了味。


    可樂,雪碧,果汁。路過水果區的時候,想了想,陳銘再抱了兩個大西瓜,一個切盤一個榨汁。再在營業員一副膜拜大佬的眼神中提了兩瓶茅台。


    抱著一堆東西的陳銘迴到東江基地,看看自己的餘額。又得靠信用卡過生活了,陳銘歎了口氣。


    本來準備幫炊事員一起弄的陳銘,看看人家的刀工。很自覺的退了出來,坐在包間內的凳子上給鄭遠海去了個電話。說了魯淮成正在為解決他的事努力,讓他放寬心。


    又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炊事班的菜都上桌後。魯淮成的秘書當先推門進來,給陳銘打了個眼色。


    瞬間秒懂的陳銘趕緊起立招唿炊事班上菜。片刻後,魯淮成和一群上校就出現在樓梯口,向著包間走來。


    看到這一大桌子菜,還有邊上擺放的果盤和各種飲料。魯淮成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這混小子是崽賣爺田不心疼啊。


    狠狠地瞪了一邊笑得菊花布滿山的陳銘。在身邊一名上校玩味的眼神注視下,開口請眾人落座。


    “今天這桌,算是破格招待吧?”


    邊上那名上校落座後第一句就讓魯淮成和陳銘尷尬得不行。不過,整這麽大排場,大家都不傻。魯淮成之心人人都知道。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魯淮成當先笑了起來,莫名其妙被魯淮成留下的陳銘也隻得跟著尬笑起來。


    “你看出來了?這出事了,討好你們唄。”


    聽到魯淮成這麽直接的就把老底給露了,幾名上校也楞了一下。互相對視一眼。


    “您要這麽說,那這酒可就喝不下去了。”


    “別,酒照喝不誤。問題呢,該怎麽查,就怎麽查。我魯淮成是決不袒護。”


    魯淮成說到這,大手一揮。


    “來,先敬你們一杯。”


    “不過吧,我還得說上幾句。180艦的艦長,副艦長,航海長。都是我們基地呀,不可多得的優秀基層指揮員,千萬別一棍子打死。要處分哪,就處分我。”


    等眾人一杯酒下肚,魯淮成接著說道。


    “我這成天坐辦公室背個包袱沒什麽,人家成天風裏來雨裏去,哪個不是一身的職業病的。背個處分影響情緒嘛。”


    “再說呢,你看這位。陳銘,現在艦隊航空兵大隊的中隊長,之前的海軍公敵。事故率那是杠杠的,現在不也是咱們艦隊的優秀指揮員嘛。”


    陳銘總算知道魯淮成把自己一個小上尉擠在一群上校裏是為了啥,整了半天拿自己樹典型來了。


    等魯淮成的話音落地,陳銘立馬配合著露出一個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魯淮成的表現,讓陳銘想起了前世那幫總說反話的陰陽師。按網絡話來說,魯淮成絕對是個老陰陽人了。


    “您這還不算袒護呐?”


    “我指著他們給我幹活呢,我能不替他們說句好話嘛?”


    聽到身邊上校的話,魯淮成笑著說道。


    “行了,情況我們也知道了。您寫給艦隊黨委的檢討我們也看過了,有您這樣的領導是他們的福氣啊。”


    “我們上午已經檢查過180艦的受損情況了,還夠不上重大責任事故。所以,我們商量過了,這件事還是交給你們基地自己處理吧。”


    話都已經說的差不多了,魯淮成這又是大擺筵席,又是樹典型舉例子。好歹也是一名將軍,幾名上校也不敢再繼續端著了。終於道出實情。


    “好,那今天這頓酒啊就改成踐行酒了。來,大杯喝!”


    魯淮成聞言楞了一下後,開懷地提議道。


    都說海軍海量,作為魯淮成的下屬又是小輩,陳銘自然得擔負起為魯淮成擋酒的事。最後迷迷糊糊地,陳銘就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已經第二天天明了。


    好在酒都是好酒,一覺醒來陳銘隻覺得神清氣爽。並無一點頭疼的感覺。


    想到懸在鄭遠海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已經被摘掉,陳銘輕鬆地向著機關食堂走去,準備吃個早餐,順便把昨天的賬結了。


    反正自己的假期也快過了,房租收入什麽的都交給母親保管,自己的工資用來零花。接下來迴航空大隊的幾個月,也不會怎麽花錢,陳銘沒有想找魯淮成報銷的意思。


    畢竟自己確實有點搞得太過了。一大碗白米粥,四個大肉包子加上一疊鹹菜。舒舒服服地吃完早餐,找到炊事班長才知道賬魯淮成已經結過了。


    吃完以後,陳銘去到魯淮成辦公室。兩人都沒有糾結錢的事情,魯淮成無兒無女,一生都撲在部隊上,花錢的地方可能比陳銘還少。


    閑聊幾分鍾,順便再抽查了一下陳銘法語的學習進展後,陳銘就向魯淮成請辭迴了航空大隊的駐地。


    生活又一次變得平靜下來。這是陳銘預感的最後三個月,陳銘的放權行為愈發明顯。現在的日常訓練帶隊都是由副中隊長田鼠進行。


    陳銘就安安穩穩的跟著做。雖然看上去有點混,但陳銘每個任務都保質保量地完成,一中隊的成績也沒有下滑。


    在這樣的情況下,對於陳銘的劃水行為。大隊長和政委也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三個月裏,如果說有什麽特殊的情況。就隻有一次驅離非法入境的無人偵察機,看到下方的艦艇是180艦,陳銘還特意壓低高度來了個低空通場的動作。引得艦上的官兵嗷嗷叫好。


    陳銘不知道的是,停職期還沒過的鄭遠海此時就在下方的艦上。看著大搖大擺離開的敵方偵察機,握緊拳頭。


    這是陳銘在航空兵大隊九個月時間裏第一次執行驅逐非外機的任務。或許是這個世界白頭鷹同時挑起伊拉科和阿富漢戰爭的緣故。


    注意力還有兵力大量投放至中東地區,亞太地區的人都收斂了很多。雖然也經常有在附近晃悠的情況出現,但卻沒有一次真正進入領空。


    包括這次,也隻是在公海上,靠近我方軍艦觀察盤旋罷了。但軍艦作為流動的國土,對這種行為顯然也是不能容忍的。


    “陳銘,收拾行李。去總部報道。”


    離開的時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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