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真乃當屆之雄傑!一人獨麵十三名築基,不戰而屈人,此屆華陽天宗正錄別說一小小親傳名額,即使那第一的執首亦是可當得,什麽正霄宗未秋啊,哪裏能是哥哥的對手,而這個角度好,弟弟甚喜,我傅雷就要站在這處高台之上親眼望著哥哥登上那處紅色高台。”


    嘴皮子賊溜,但腿腳也不差,看著空出來的高台,傅雷腳步連點,幾個騰挪已經上到高台之上,屁股先坐在上麵在說。


    雖然嘴上有捧茅真黃的成分,但傅雷的心裏還是相當的震撼!


    在這等腦漿四濺的華陽天宗正錄,居然還會出現這種不戰而屈人,沒親身經曆的人根本就不敢想。


    “嗬!交易就此完成,告訴你家爺一聲,我喜歡上門付款。“


    他茅真黃算看出來了,傅雷這貨的話聽聽也就算了,千萬別走心,要不然直到被坑死那天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什麽,一個月?”傅雷有點傻眼!


    “有問題?”茅真黃挑了一下眼眉,有膽賴他賬的似乎分頭都已經長草了。


    “大問題!你得保著我直等上雲巔在說。”


    看著周圍的慘烈,誰敢說那群人不會出現一個往他屁股底下台子竄的。


    交易還沒完成呢!


    要什麽錢?


    送他上去在說。


    茅真黃冷笑的看著這個心機婊道:“嗬!別給我整那些沒用的,我就不信你傅雷沒將那口九龍落日罩帶在身上。”


    “那是壓箱底的!”


    看底下這胖子的架勢,傅雷瞬間有點急了。


    “此時你在壓箱底,那你隻有滾迴龍門宗一條路,一個月!你隻有一個月時間,把欠賬給我還清。”


    這輩子別的本事沒有,除了殺人之外,第二個本事就是治理你們這幫雜碎渣渣,想幹完活不給錢,拖欠苦力的辛苦費?


    即使你傅雷的家業是淳於子那老鬼也不好使!


    “我的親哥哥唉!中洲哪個世家一個月能拿出這麽多?”傅雷直接一聲哀嚎。


    他總感覺自己這三十五萬玄晶花的不值!


    對方連刀子都沒提,扯脖子吼來了幾嗓子,渾身氣勢一放,他娘的人就跑了。


    這值三十五萬玄晶麽?


    更別提還有一枚避斥穩靈丹與一枚胎基生魂丹。


    這兩枚大丹加一起都已經五十萬玄晶了,還是有價無市那種,如果上拍,遇見冤大頭多出個十幾二十萬玄晶的溢價也絕對是有可能。


    在他認知當中,茅真黃起碼要向保他過河的那十幾人一樣,別說斷胳膊斷腿的,但起碼流一地的血也行,要讓他傅雷看到自己的玄晶花的值。


    現在看看?


    別說流血了,活還沒幹完就開始要錢,傅雷看著茅真黃那張大胖臉,瞬間感覺怎麽看怎麽討厭了。


    所以他打算.......


    “哼哼!若一個月內不到付,我會讓華陽天宗宗律部的人去要賬,更會告訴宗律部的,利息三成都歸他們。”


    看著這貨滴溜亂轉的眼珠子,茅真黃哪裏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賴他賬?


    嗬嗬!


    華陽天宗宗律部可是一個能讓五宗宗主都跪舔的存在。


    你淳於子在說,還不是一宗之主!


    “我操!哥哥你跟那恐怖部司還能扯上關係?”傅雷差點沒被茅真黃的話給震死,這年頭誰敢吹這牛逼?


    反正他是沒見過!


    也根本不知道茅真黃所言究竟是真是假。


    “沒關係!”


    “嚇我!”


    茅真黃衝著他嘿嘿的一聲道:“你可以試試。”


    經曆過觀樓宗那一夜的血色,才會了解華陽天宗宗律部的恐怖,損失點家財都是輕的,家破人亡都是在正常不過,別管你是傳承了多久歲月的家族。


    “.......”


    傅雷噎了,試個屁!


    這東西哪有試的,那純是壽星老上吊行為,還是連帶一家子幾千口的那種。


    “哈哈~~內門第八高台位置還算不錯,視野也是極好的。”


    茅真黃哪裏管傅雷這吉祥物的愣眼,收起八卦雲虛帕,朝著那處最璀璨的絢紫之處踏去。


    他要去走自己的路!


    傅雷的路可以花錢去買,但他的路買不來,也不會有人賣,隻能一步一步的走上去。


    這更注定是一條孤獨的路,不僅有刀光還將會有劍影。


    而茅真黃也從未想到自己會有一天去追尋這麽一條路。


    他現在都還猶記蕩芒山上他與那個侯德柱之間的對話。


    “你想入我華陽天宗?”


    “可能內心當中有這種潛在想法。”


    “為何想入華陽天宗?”


    “為何?……”


    “迴答不出來?”


    “算是吧!”


    “我問你,這輩子有什麽理想?”


    “活著算麽?”


    ........


    有人用一年的時間改變了一些生活、有人用一年時間改變了另一個人,而有的人用一年的時間改變了自己。


    一年!


    茅真黃知道,自己可以站在侯德柱麵前迴答這個問題了。


    為何入你華陽天宗?


    就想一首長長的古詩書寫的那樣!


    “充滿鮮花的世界到底在哪裏?如果它真的存在那麽我一定會去。


    我想在那裏最高的山峰矗立,不在乎它是不是懸崖峭壁。


    用力活著哪怕肝腦塗地,不求任何人滿意隻要對得起自己。


    關於理想我從來沒選擇放棄,即使在灰頭土臉的日子裏。


    也許我沒有天分,但我有夢的天真,我將會去證明用我的一生。


    也許我手比較笨,但我願不停探尋付出所有不留遺憾。


    向前跑,迎著冷眼和嘲笑,生命的廣闊不曆經磨難怎能感到。


    命運它無法讓我們跪地求饒,就算鮮血灑滿了懷抱。


    繼續跑帶著赤子的驕傲,生命的閃耀不堅持到底怎能看到。


    .......”


    茅真黃是唱著往前踏的,而守著九龍落日罩的傅雷,更是聽的目瞪口呆望著他向前的。


    充滿鮮花的世界到底在哪裏?


    茅真黃不知道!


    但也許前麵就是一處,所以他決定要去。


    也許在傅雷的眼中,他茅真黃就是一靠打家劫舍而發家的存在,但隻有他自己才會知道,為了自己所苦苦追尋的東西究竟付出了多少。


    曾經的目標是進華陽天宗,但這到這一天的時候,在迴首他已經發現進華陽天宗也不過是個爾爾,而自己的追求似乎也可以更遠。


    就比如眼前!


    華陽天宗五百名額,又五百高台,所有的高台的方向都直指他眼前的紅紫璀璨,他知道這就是他的鮮花之地。


    為何進華陽天宗?


    就如長詩說的那般,他隻想在最高的山峰矗立,哪管你是不是懸崖峭壁,他隻要站在上麵矗立一下就好。


    紫色高台?


    那不是最高的山峰!


    隻有那座最中間的血紅色高台才是。


    他給傅雷選了一座好視野的高台,而他也絕對會給自己也選一座那樣的,甚至比那座還要好。


    未秋?


    他知道此人很強,但他心中那道不可逾越的身影永遠不是他,而是那個閃光的足以亮瞎人眼,名叫永河子的男人!


    距離依舊很大。


    但他知道,已經近了不少!


    而這般的努力之下,茅真黃更不希望這之間在突然的夾一個人進來。


    似乎,也隻有登上眼前這座直插高天的血色高台,才能避免出現他所擔心的問題。


    而前麵將是是世間最難登的高台!


    所以茅真黃的腳步踏的很慢,更是很穩,一步一個腳印,一步又是一步,在其身後無數人詫異的注視之下,他這道胖胖的身影走出藍色高台區域,邁向前方的紫紅區域。


    這是一蓄勢的過程!


    蓄一身築基期修為的勢、蓄一身殺意滔天的勢、也是蓄這二十九年來無妄青春的勢。


    而這更是一種勇氣!


    因為藍色高台與紅紫高台之間的距離為五裏之數,所有人都知道,當有人朝著那個方向踏去之時,也就意味著此人將沒有迴頭的機會。


    轉身的那一刻,直插雲巔之上的藍色高台對於任何人都將隻有仰望的份,也將是一種奢望。


    破釜沉舟,還是背水一戰來形容茅真黃邁出的腳步都不會過。


    隻有大勇氣的人才會選擇邁出這一步!


    而這屆華陽天宗正錄,有這種勇氣的人不過十幾個個而已。


    但現在,可以在其中加上一個“茅真黃”的大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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