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間生風,雙眼刹那陷入黑暗,急速的墜落之中,茅真黃也不知墜落了多久,隻感眼睛又是豁然的一亮,身體砰的一聲已經站在一處高台之上。


    放眼望去,這是一處有點偏陰的世界。


    身前是一條大河!


    更確切說應該是一條寬寬的碧波,順著河望過去,似乎能見到十多個人影在那頭晃動,茅真黃注視了兩眼過去,有熟人,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多。


    冷笑了兩聲,茅真黃並沒有在意落在自身上的五六雙神識,而是低頭對著自己腳下站的高台瞥了兩眼。


    很古樸的高台,但其上散發著一股幽黃色的光芒將他的身軀整個籠罩在高台之內,其上更是有著一個數字顯示。


    “五百!”


    茅真黃認真的看了看這個數字,然後低頭對著身前的黃光用手輕探,出不去!


    而又用手輕敲,金石鐵沁之聲,但並沒有分辨出究竟是何材質而成。


    舉目朝著身後望去,周遭這種高台最少有十多個,而遠處......就多了!


    密密麻麻的成扇形向著遠處延去,一直到他看不見的遠方。


    茅真黃沉目了片刻後,又朝著自己的頭上那個“五百”的數字瞥了兩眼。


    那老者所言的暫授華陽天宗外門獎勵,似乎、可能、大概就是他腦袋上現在頂的數字。


    這是朝大河方向的最後一個高台,感知身上落著的惡意神識,茅真黃在看向腦袋上的數字就想對那老東西罵娘,如果他沒猜錯,這一屆華陽天宗正錄招的人數應該正好是五百之數。


    而所謂的上一關獎勵,絕對是那老東西失望的心情不佳,惡意的給了他一個第五百的名額。


    這是能保住的名額?


    看著河畔對麵那群虎視眈眈的一群人就可知。


    而所謂過三篇也不過是跨過一條長河的距離,而所謂的步數也不過那頭人離河的距離罷了,想明白前因後果的茅真黃頓時有種哭死在這個高台的衝動。


    但這是一種奢侈的想法,等那幫人躍過眼前這條河,他茅真黃還想在這處台子上哭,估計都是不可能。


    定會有人拚著刀子理論一番此台子的歸屬!


    再一次的觸碰攔住他的黃光,茅真黃有一種絕望之感升騰,不甘心的扔出五把赭黃地極之刀對著身前的黃壁試了試手。


    隻有砰砰與地極之刀的碎裂之聲!


    “坑人呢這不是。”


    頹廢跌坐在地上,茅真黃就是一聲嘀咕,所謂的三篇真正獎勵,冥冥中的那一絲氣運他是沒感覺落在自己身上,而看的見摸得著的獎勵更坑。


    被圈著枯坐足有半個時辰的時間,茅真黃在確定逃不出這方高台之後就變的無所事事,隻能大眼瞪著河的那台人數在不斷增多。


    一百、兩百、三四百........


    而這是他能望見的!


    河的那頭人數也成扇子型分部,其越往後人數越發的密集,到了其後有點望不見的地方,甚至已經快密密麻麻的地步,其中更是能看見打鬥所迸發的星火。


    可見那頭似乎也不是什麽善地,看於此茅真黃才多了一絲慶幸,如果他這具肥軀站在那頭,就河邊站著的那幾個寡婦現在都夠他喝一壺的。


    “可是茅真人乎?”


    在茅真黃一愣神的功夫中,一道微弱的神識附在他身上,給了他一股更加微弱的信息。


    “狗貨!有這麽埋汰人的嗎?”


    茅真黃直接將對方給懟了迴去,什麽人才能稱為真人?


    金丹修士!


    而他茅真黃別說離金丹差的十萬八千裏,就是離築基後期差的也差不多這個距離。


    “原來真是我的哥哥啊!親哥你可別把我這道神識捏碎,隔著一道大河弟弟我能將這道神識送過來,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


    被扔出黃光的神識,在一次的滑不溜丟的鑽進來,更是賤賤的附著在他的衣角之上。


    而天底下這麽叫他茅真黃的,估計也就隻有吳國龍門宗那個姓傅的賤貨了!


    “你他娘的怎麽走到這一步的?”感知這道孱弱的神識,茅真黃可是詫異的緊。


    從他身上附著的五六道神識強弱就可知,傅雷這龜孫的實力究竟是一個什麽水平,而茅真黃對這貨的神識客氣了點,對其餘人的可沒客氣。


    雙手抓過去,直接捏碎三道,其餘幾道一看形勢不好,直接遁出黃光外。


    “哥哥,你看你說的,當然走過來的唄!”


    “哼哼~~我讓你走過來的。”茅真黃一陣冷眼,直接將這道神識抓走手中,手中黃光更是一陣大放。


    跟他玩套路,他倆誰他娘的還不知道誰啊!


    這貨也根本不是什麽省油的燈,華陽天宗這條登山路一二兩關這貨以為他這條腿很粗想上來靠一靠,但誰知第三關他茅真黃落後的不是一般的大,而這貨直接跑路了,擦著他身子連一句招唿都沒打,邁著腳丫子就蹭蹭的往上蹦,現在來叫哥哥?


    茅真黃心裏也就是個嗬嗬!


    “別別!我說我說,哥哥你覺得華陽天宗正錄是天賦能難住我,還是骨齡能難住我?”


    茅真黃聽完點了點頭,“這倒也是!”


    龍門宗淳於子老妖怪的嫡係孫子天賦能差了,還是骨齡能差了?


    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就是學識也不會差到哪裏去,即使他傅雷成天吊兒郎當的不想學,在那種世家的氛圍中熏陶,也會比一個寒門強了不止一籌。


    “山也是你自己壘上來的?”能走到這一步的傅雷,茅真黃不得不重新的認識一番這貨,華陽天宗正錄有多殘酷隻有自己走過來才知道。


    “當然,你說我家爺在積金峰下瞪著眼珠子呢,即使壘個四五遍到吐血,但哥哥你說我敢不壘嗎?”


    “謝謝你家爺去吧,簡直是給你逼出來的前程。”


    聽完這狗貨的話,茅真黃也不得不感慨一番,丫的世家子弟都在努力,而一個寒門出身的又他娘的有什麽緣由不需要去努力。


    而這就是修仙界的事實,遠比想象中的還要殘酷!


    “那是我家爺,這些話暫且不提,而現在弟弟還是要先謝謝哥哥的。”


    “你現在滾,還能省一番精力,若我把你這道神識捏碎了,可是夠你緩一會。”茅真黃對著他這道神識就是一個怒瞪,哪裏還不知道他要放屁了。


    而且還不是好屁,摻雜著幺蛾子的臭屁!


    “別介別介,我說哥哥,你怎麽老對弟弟我這麽大的怨憤,能等我把話說完不?”


    “我還不知道你!說點幹貨,別給我繞。”


    “哥哥,這就有點沒意思了是不是?”


    茅真黃沒搭理他,對著他這道神識冷哼道:“如果這一關讓我幫你,你想多了,但這條河你遊的快,到時候我屁股底下的位置可以優先送給你,當哥哥的也就能幫上你這個弟弟這麽點了。”


    “哥哥的東西,弟弟怎麽能好意思占,還是哥哥自己留著吧。”


    “你們傅家都是這麽鬼精嗎?”


    這貨的話差點沒把茅真黃氣笑了,原來不僅他自己認為這處高台燙屁股,河那頭這麽認為的也是大有人在。


    “嘿嘿~~哥哥說正事!”


    “你還有過正事?”


    “呃......幫弟弟一把難道還不叫正事?”


    “我說過,免談!”茅真黃都懶的在聽這貨的下話,一把將其神識攥在手中要捏餓粉碎。


    “哥哥厚禮!”


    茅真黃聽見這二字,手掌頓時一鬆的道:“一句話!”


    “保我拿到外門名額,避斥穩靈丹一枚;保我拿到內門名額,闡幽薇胎基生魂丹一粒,若能拉著我進前十拿到親傳名額,我家爺說了,金丹之寶都不是不可送。而還有低保!


    隻要哥哥拉著我拿到任意一個名額,一座吳國挨著梁國的小型玄晶礦奉上祝哥哥成道。”


    “你以為親傳名額是大白菜?”


    茅真黃愣眼對著這貨嘲諷時,心裏卻在為淳於子老東西的大手筆吸著涼氣。


    大教闡幽薇胎基生魂丹幹什麽用的?


    據傳隻要肉軀碎的還有一口氣,別管是缺胳膊斷腿,五髒粉碎,都能生生的給你拉迴來,保障三個月後依舊完整的活蹦亂跳。


    而避斥穩靈丹這種東西就更加的玄乎,茅真黃隻是在大梁西北地聽翟老六提過那麽一兩嘴,連書上都沒得記。


    此物據那老光頭說出自華陽天宗,是用來奪舍的!


    金丹之軀破碎,可仗著此丹在重新奪一具新軀身,穩定魂與肉軀間的排斥接著修,可見這是一枚什麽丹。


    不表於書的很大原因,就是此丹比六宗的魔修之法還他娘的邪惡,而這種東西還是一個煌煌正宗的出品,天底下連一個分號都沒有。


    “哥哥你有多大膽,我們龍門宗就有多大產!”


    “你所說的三件東西,我隻對兩件感興趣,也就是後兩件,但親傳你就有點想多了,而內門我就是送你上去,你自己能保的住麽?你自己什麽水平應該知道!


    還有你所謂的避斥穩靈丹,我茅真黃有生之年能不能到金丹還是兩把事,換者說來,這種東西你傅雷居然放在胎基生魂丹前,弊端很大吧?


    在說那一座小玄晶礦,一年的產值有沒有一萬枚玄陽晶璨?


    而你傅雷難道沒算過自己現在築基初期到築基中期要浪費掉多少玄晶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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