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出手的勇氣亦是可嘉”


    不僅砸出一片金光,更砸出一聲言語。


    冰冷


    對方的話語好似能凍徹人的骨髓。


    隨著對方的話語入耳,茅真黃汗『毛』乍立的瞬間一哆嗦,更是朝著石山上躍了好幾大步。


    他從未聽見過這麽冷的聲音,這股“寒流”差點順著耳朵鑽進肺腑,差點沒將他的熱跳的心給凍上。


    這不是寒流,而是殺氣


    比他殺了十二年人還要濃鬱的殺氣,濃到剛接觸根本感覺不出來的殺氣,這股氣更是憋的茅真黃緊緊地抿了一下嘴唇,更讓他朝下注視的目光微微而栗。


    在他兩件金丹組合重寶之下沒死的,到目前為止這是第一個


    “不出手就這麽坐看你挖我牆角然後我辛辛苦苦壘的石台坍塌在我自己的麵前”


    茅真黃注視著被一片金光撐起來的八隻黃巾力士,對著裏麵哼哼了一句,刺目的炫光也不知道是什麽光,撐的八隻黃巾力士後退連連,更是刺的他眼睛有點泛花,驚詫的茅真黃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


    他可是看的清,在五宗那場『亂』戰之地,此人可是沒用出過這等本事,而他很堅信這不是金丹之寶,而是大術


    “這似乎並不是你壘的。”


    茅真黃盯著那片金光眼眸一縮的道“你見了相隨嬌”


    “不是你壘的談什麽辛辛苦苦,辛苦的是鵲而不是鳩,鳩的行為更是很不討喜。”


    “你是誰”茅真黃渾身黃光泛鬱的對著他一聲陰鷙。


    “正霄宗修士未秋”


    “你不是未秋”茅真黃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


    “你很懂我”


    “我不懂你”


    “不懂哪裏來的判斷,有點可笑。”


    “可不可笑無所謂,你就單純的想挖我牆角”


    無聲


    往往最讓人受不了。


    “不還有送你重走這條路。”


    一聲慢語之後,對方撐起的金光更加大了,大到茅真黃的雙眼直接閉目的死死,隻敢用神識掃視著這方周天。


    太陽


    猶如一輪煌煌大日拔地而起,俯視這方本就有點不真實的世界。


    “那要看你本事”茅真黃向著石山瘋竄中一聲大喝,這哪裏是屁的金光,這是正霄宗奔日秘典


    也不知道對方怎麽修的,純純的將自己修成了一輪金日,可是要比幾個月前看見的那個未秋強了不知多少倍。


    萬物生暉,同樣,隨著對方這日蓋過高天之上的真日,也做到了萬物俱滅,茅真黃感覺自己快化掉了,身上的衣袍肉眼可見的自燃成一堆飛灰,頭發要不是有著靈力護著,此時早已經成了光明頂。


    “人要踏實,修仙也是一樣。”


    “看來我的猜測是對的。”茅真黃哈哈大笑一聲,右手狠狠地一抓,被頂飛的八隻黃巾力士頓時又蹦了迴來,八根鎮山嶽的通天龍火柱其上火焰前所未有的蒸騰,迎著這輪似要蒸上諸天的真日也沒客氣,迎下而挑。


    連環提柳下斜削


    這是茅真黃的極致


    讓八隻沒有智慧,並且有點控製不住的黃巾力士玩這麽一手,他算是將這兩件金丹重寶發揮到了築基期修士的頂峰,想在力威一點,也隻有到金丹階段才有可能。


    “皓皓之白,不以蒙世俗之塵埃”


    語不激,而陽卻烈。


    而茅真黃想看到的砰砰聲巨響,這日被抽飛的場景並沒有出現。


    八根盤繞著巨火龍的通天龍火柱仰天咆哮,直直的被這日定在周側。


    茅真黃知道對方很強,但卻不知道對方這麽強


    他抽幹周身方圓三裏之內的所有土靈之氣,更是將自身抽的搖搖欲墜,這般威勢的兩件組合金丹重寶居然奈何不住一築基修士的大術


    開什麽玩笑


    “煜烈之陽熾兮,可以灼天纓”


    叱的一聲,聽在茅真黃耳中,他的心差點沒碎裂開。


    心不可能碎裂,而八隻黃巾黃巾力士碎裂倒是真的。


    其虯龍般硬頂著對方這輪今日的壯碩身軀,隨著未秋這一聲落,瞬間變的遲緩僵直,更是肉眼可見皸裂出無限光明。


    茅真黃看的清,這是對方的皓光生生將黃巾力士照耀到破碎,光順著其皸裂而透『射』過來的光明。


    嗡嗡


    高天之上籠罩的八卦雲虛帕一陣悲鳴,隨著茅真黃一滴精血拍出,這件金丹重寶才被他生生的壓了迴去。


    “煜烈之陽暖兮,可以濯天擎”


    未秋的這一聲好似吹響了八隻黃巾力士衰亡的號角,連一聲最後的悲鳴都沒發出,在茅真黃神識掃『蕩』之下,好似一塊冰,在熾陽下快速的消融成一灘弱水。


    “噗”


    茅真黃一口逆血瞬間噴出,差點沒頭重腳輕的載下石山,而高天之上掛著的八卦雲虛帕沒了控製,光滿暗淡的倒卷迴倒他手中。


    低頭對著手中八卦雲虛帕看了一眼,瞬間肉疼。


    抽絲了


    一名築基修士居然傷了一件金丹重寶。


    敢信


    不過此時也容不得他相不相信,大手一抄抓迴通天龍火柱,對著下麵直越的金陽狠狠的盯了一眼道“我相信我茅真黃不是唯一的一個。”


    話罷茅真黃抓出一張渡節雲空飛步咒符撕碎,一步邁出身影已經到了山巔,在一步邁出身子直接到了山的另一頭,最後一步邁出,已經望不見對方的皓皓之光。


    而皓陽之內的未秋望著對方胖胖的身影消失並沒有阻攔,沉默了半晌之後散去一身的大術,對著樂康等一揮手,十六人又再次的加入到“偷”石條的行列。


    而逃到石山另一頭的茅真黃,從酒葫蘆當中抓出一把丹『藥』吞肚入腹,抬頭深深的朝著高天望了一眼。


    天朗氣晴


    一片湛藍的天空之上白雲朵朵,陽光不烈也不熾,非常適合柳林花下對酒歌,但此時他沒那個心情。


    他在賭


    賭對方根本不會來追他。


    如果對方把他當個屁放了,那就會說明一個問題。


    對方根本就不是未秋


    未秋不會幹這種事情,更不屑的去幹這種事。


    而對方就是個築基,哪裏來的能損金丹之寶的本事,也更不可能有比他還強的殺氣,能走上這條登山路的修士,有十二年戰場經曆的他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這其中即使包括他未秋,但絕對不包括樂康。


    真的未秋在他麵前隻會幹兩件事,一件就是如他搓死相隨嬌那樣搓死他,另一件就是生生的折磨死他,並且將兩件金丹重寶放進自己的懷中,而不是站在他麵前告訴他什麽是奔日秘典。


    而天底下知道奔日秘典總精訣隻有兩處地方。


    一處是其出處正霄宗,還一處就是他頭頂這片天


    茅真黃緩了半個多時辰,而他也朝著頭頂這片天足足盯了半個時辰。


    “小爺就說他娘的沒那麽簡單能走到這步的修士哪個還沒點意誌力,這東西還用考個屁。”


    站起身子吐槽了一句,茅真黃迴首對著石山望了一眼,他將兩根石條扛到石山的最頂處需要時間可是有點長,而對方偷石條的時間卻僅僅需要半個時辰,似乎要在這兩端時間中找一個平衡。


    如不若此,眼前這座馬上要『插』進雲巔的石山,可能就在兩個時辰之後於他眼前傾塌。


    歎息了一聲後,茅真黃翻了翻自己的酒葫蘆,僅有十九張渡節雲空飛步咒符


    如果都用光,他確實能將這座石山壘到雲層之上,但就算就過了這一關,而其後呢


    他沒那個膽子都用光


    一身的刀法此時全仗著這等藍符之利。


    “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好一個華陽天宗真仰之術,封正之法能冠絕天下確實有兩把刷子。”茅真黃將渡節雲空飛步咒符扔迴去無奈了一句,又拿出一把的藍『色』殺字符三竄兩竄的又竄迴了被挖的山腳之處。


    這迴被挖的更狠,目測最少丟了一千五六百塊的石條,整座石山已經開始左傾,在被這麽挖一次傾塌是必然的結局。


    他知道此時眼中的一切都是假的


    全是華陽天宗用真仰之術幻化而出,比任何幻術都要幻術的上宗之法,其中真實的也許隻有他遇見的相隨嬌、王雙與紅冥,那個遇見的“未秋”說不上是哪個華陽天宗大能在對他鳩占鵲巢的警告。


    “嗬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還是堅信被玩兒的不僅僅救我一個。”茅真黃望了一眼吭吭哧哧還在往上扛石條的王雙,估計對方將這兩根石條扛到頂出,高度也與他的石山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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