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想法的大有人在,宗律部主沈浩歌將他親閨女沈易墨生生擋了一屆,功值部世青子那老東西也將自己重孫子壓了下去,還有行冰子、生澈子、詔華那瞎子,這還是部主級的,往下的就更多了,老夫那天算了算最少有二十多人這般的幹了。”


    “某人有點不得人心啊”侯德柱看了一眼對方那耷拉的眼皮就是一聲笑言。


    “不是得不得人心的事,是誰讓人家牛呢如丹召子那種現天人五衰的,哪個第一想法不是往那頭靠靠平時一個個真人叫著,但真到這等地步卻沒幾個像你這種有不成功便成仁想法的,而咱們華陽天宗就一直就有這麽個臭『毛』病,越牛氣的就越沒人搭理。”


    侯德柱重唿了一口濁氣,要不是當年


    隻有他自己才知道在『蕩』芒經曆了什麽,若當初沒有往生魄那一刀,估計他這一腳都找不出方向邁,那隻鬼一刀沒將他砍死,卻給他砍出一條通往化神的路。


    “合眼緣就挑一個,不一定要前麵的,道淵之彼這群崽子剛走了一半,誰也不敢斷言走到最前麵的就能一直走在最前麵。


    其實這一屆也沒想你的那麽爛,雖然真仰部破了華陽天宗立宗以來的正錄規矩,但能將資質與骨靈這一關走下來,到最後的亦都是苗子。


    而在加上第三關掌教親手出的正錄測題,心『性』也是無礙。”


    “撿漏麽”


    侯德柱一聲啞笑,眼前這個隔輩分的人精師弟話說的好聽,但撿漏是那麽好撿的


    他在『蕩』芒待了二十多年,那等大漏他屁的都沒撿到,別說在山下這條路上撿徒弟,他當年接連撿了六個徒弟,可幾十年時間的證明他的眼光是有多拙。


    “你要這麽想也沒錯小輩中那個永河子就是真仰部當年撿出來的。”


    “世間有幾個那樣的我當年是不如。”


    二十九歲的金丹,想想侯德柱都感覺不可思議,他當年踏進金丹時的年齡是多少歲


    三十五


    這當初還得他師尊一陣誇讚,放眼華陽天宗也是沒幾個的,而在看看那小輩永河子,侯德柱頗感有點世上新人趕舊人之感。


    “我亦是不如所以讓你找找合眼緣。”


    “哈哈那你給我看看哪個適合撿漏”侯德柱差點沒被他給噎死,這是讓他賭


    賭對了出一個永河子,賭錯了大不了在多一個清庸子,但這等幾率侯德柱感覺還不如迴『蕩』芒去接著找星道秘典來的實在。


    美昌子伸手一指道“那個跟你體型很像的胖子不錯”


    “哪個胖子”


    侯德柱聽沒昌子的話對著山下掃了一眼,但在前麵掃了一圈也沒看到他這等體型的。


    “最後麵”


    “最後麵”侯德柱有點不是心思,這才第三關就最後麵但他還是往最後看了看。


    “此人出自觀樓宗,第一關帶著觀樓宗四百三十二人第一個踏上道淵之彼,第二關一路絕塵也是第一個踏進真仰須彌幻境,而在幻境之中連殺十一人,其中一個是有兩件金丹之寶的西重城康家魔崽子,但在第二關有點落下了。”


    侯德柱認識對方


    但看見此人居然出現在這條登山路上,侯德柱有點震驚,他沒記錯當初在『蕩』芒之地,那一枚朱果隻將對方送到天命九重的境界。


    一年的時間從天命九重跨進築基,就算有一枚朱果下肚可能麽


    根本不可能


    天命到築基那道門要比築基到金丹那道坎還難。


    對方想跨進築基,最少最少需要兩年的時間,但對方就出現在這條華陽天宗的登山路之上。


    他當時的一番話隻是給對方無望的仙路一點安慰罷了,但沒想到


    侯德柱沒想到的東西簡直太多,而對方那道倔強的身影更是震撼的他雙眼愣目了許久。


    “苗子不錯,雖說骨靈有點差勁,但那顆問道的心卻是絕無僅有的,可能拉倒你門下都不需要調教,給他一點點機遇就行,金丹後期此生不是問題。”


    “但他這麽幹,這條路上不來”侯德柱看著對方背著一個人艱難的往上爬就是冷冷的一聲,講義氣可以,但華陽天宗這條道淵之彼不是講義氣的地方。


    此路隻能渡己,不能渡人


    美昌子扭頭對著道“第一關之時此人身上最少落著十道神識,這關若能上得依舊快,你以為能輪到你”


    “你這是讓我賭呢”


    侯德柱聽著對方的話一陣搖頭,確實輪不到他,此屆正錄在身側真仰部那群眼下哪能輪到他先挑人。


    “撿漏不是賭是什麽”


    “也是但幾率有點小。”


    說幾率小的都是兜底說話,侯德柱知道對方上來的機會有多渺茫,若真按眼前美昌子所言,他感覺會在掌教師兄那白白浪費一次人情。


    “撿漏麽,玩的就是心跳”


    侯德柱盯了盯美昌子那張老臉道“我感覺掌教讓你蹲在法藏部有點屈才。”


    “讓我蹲在法藏部就說明我隻適合當個掃地僧,不屈才”


    “你開心就好,給我盯好了那個胖子,我去去就迴。”


    侯德柱望著這人精一眼轉身朝著掌教那頭擠了過去,他哪裏還不知道美昌子所想,隻是對方想求份清淨不願摻和宗內爛事罷了。


    而華陽天宗像他這種的絕不在少數。


    侯德柱竄到宗明掌教身側,沒鳥行蟾子注視過來的目光,而是對著宗明掌教嘿嘿的笑了兩聲。


    宗明子看著對方那張胖一哂的道“要人”


    在此時此地能對他這般笑的,想也不用想就知對方究竟何意,但他有點詫異,此次說不參合此次正錄的正是以他候德柱為首的一群人。


    候德柱看著掌教遞過來的眼神沒吱聲,隻是一直嘿笑,有些話實在沒法說出口,他更打不起自己那張老臉,要不是他身後清庸子滿是期望的眼神盯著他。候德柱根本不會硬著頭皮走這一遭。


    “師叔我記得前些天有些人還罵我等壞了華陽天宗的規矩,這有些人轉首就到掌教這裏要人”


    “壞規矩跟我要人有什麽關係”


    候德柱對著說話之人瞟了一眼,禮正部輝一子與行蟾子混的貨『色』。


    輝一子看著侯德柱對他瞪眼,抽笑的道“自打自臉之事可是個疼”


    侯德柱聽著對方的言語的挪噎,對著他一句懟道“有人仗著自己剛當上禮正部部主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非說著在蜀地暗行封正之策可行,全宗勸都沒勸住,硬是派去二十四金丹與三百築基,日子還沒過去三個月僅逃迴來一個,不知某人自打自臉可疼”


    “你”輝一子指著侯德柱氣的有點說不上話。


    “到此為止師弟,這個時間有點早。”宗明子將輝一子的手拍下,扭頭對著侯德柱就是一句。


    “早是一個問題,師叔這一屆挑人也是真仰部先挑。”


    聲音有點刺耳


    侯德柱轉頭對著說話之人看了看,滿規子,但對方難聽的嗓子可與對方那張美麗的容顏完全不相稱。


    “我隻要你們不要的”


    “不要的”


    滿規子有點詫異,轉頭對著身側的行蟾子瞥了一眼,但行蟾子閉目也不知在想什麽,更是沒有發一句言。


    “行蟾這個行麽”掌教聽侯德柱這麽說,扭頭對著身側的行蟾子一聲。


    “可”


    侯德柱聽見行蟾子這麽一說,感覺日頭好似從西邊出來了,大笑的一聲對著他道“既然師弟這麽講究,那我就開口要了,行蟾師弟你看幻境中那粉衣女子如何”


    “不行”


    行蟾子沒開口,滿規子倒是先開了口,對方要的是相隨嬌,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呃那正霄宗那個修奔日秘典的也湊合。”


    “這個也不行”行蟾子冷冷的就是一聲。


    “後麵郭家那個也可以將就。”


    “這個更不行”


    侯德柱目光輕微,“這個不行那個不行,那你給我哪個”


    行蟾子瞪目道“前麵的你一個別想要”


    “前麵的你不給,後麵的你就給掌教”


    宗明子不耐的道“行蟾”


    “現在還沒進幻境的你隨便挑。”


    侯德柱大笑道“多謝師弟,那我要最後那個小胖子”


    “嗯”


    行蟾子愣了,他感覺似乎有點著了這老胖子的道。


    “他不一定有希望能到最後。”


    宗明掌教對著身後的茅真黃望了一眼,他有點『摸』不清侯德柱是什麽意思,連山巔都山不來的修士還談何什麽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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