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的很快


    在貫恆極度的忐忑之中又過去三天,而後天就是王道寧的大婚之日。


    少皚峰上上下下更是將後頭的日子看的比任何事情還重,大禮的一係列流程半點不落,前兩日為洗福祿,昨日為掃房期,半山腰的草木閣樓被裝點的一片紅,彎彎曲曲夾在雪峰與凝翠之中,好似將少皚峰係上了一條紅腰帶般的美麗。


    就是他茅真黃的那處兩層躍式閣樓都沒逃脫王家仆人的魔掌,被裝成一片豔俗的大紅大紫。


    而今日是紅印貼,明日是祭先祖,之後就是正婚日的大禮。


    隨著王道寧大禮之日的臨近,茅真黃將貫恆扔在仙田也走出來。


    與王家一絲不苟的禮儀相同,他也有一套自己的禮儀


    今日去送禮,明日擦刀,後頭會帶著笑容去參加某個賤人的成婚之禮。


    他的禮儀要比王家簡單的多,但卻不比其輕鬆


    走到婚禮的正堂抬頭朝上正裝福花的傭仆望了一眼,然後一腳邁了進去。


    在一群紛『亂』的人影中四掃了兩眼,沒見到正主,卻看到老頭王庸的身影,將目光注視過去之時,而老頭王庸也迴了一下佝僂的身軀。


    帶著滿臉笑的王庸上前對著茅真黃就是一個稽首道“少主安好”


    “王伯,折煞小輩了”


    茅真黃哪敢受這老東西的一個禮,側了側身直接將對方這個禮給還了迴去。


    義子就是義子,做人要有自知之明,茅真黃也根本不敢忘自己終究是姓茅而不是王,他要真敢拿這二字在這片蘊素山做文章,估計離死也不遠了。


    王道寧隻有一個,沒有第二


    “哈哈當受的,這是老仆我的本分。”


    “王伯玩笑,敢問道寧在哪感覺有些日子沒見了。”


    “日子近了他才有些急,此時正在堂後看著老奴給他弄的新房有點不滿意。”


    王庸盡是怨意的話語聽的茅真黃一陣大樂,王家將婚房『逼』的讓他一個老頭去布置,也是有點難為人。


    不過誰叫王家此時沒人呢,但這種情況估計也持續不了多久,他王道寧以後想十個人伺候都會有。


    而這個時間可能僅需忍上三天


    “那您忙著,我去找找他。”


    茅真黃對著王庸擺了擺手然後轉身朝著後堂走去,這老頭除了一點勢利眼之外沒別的不好,他從辛集郡那處山脈迴來之時,這老頭一眼就望穿了他的修為,迴頭直接找了一件內門的藍袍就給他套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隻有這等的身份,才能入了他王庸的眼。


    而茅真黃倒是對自己穿什麽衣服不太感興趣,如果是華陽天宗的內門袍服,沒準他還能有心情的側側目。


    這就是修仙界的規則,實力到了該有的都會有,一樣都不會差,這反而讓茅真黃那顆心對觀樓宗此時的一切都有點淡。


    畢竟心已經不在此


    “我說你放個廁桶在屋裏幹什麽,難道我這麽大的人了還能在屋裏憋不住屎『尿』還有你在我床上扔把衣尺又是為哪般你扔一堆幹果我忍了,這些東西實在沒辦法我可以吃進肚皮,但衣尺你讓我怎麽吃”


    茅真黃剛跨過遮屏還沒進院堂,就聽見屋中王道寧的一陣暴跳如雷。


    “我曾經就告訴你多讀點書沒壞處,你當初要是在大梁西北地能聽進去我的話,也不至於在這丟人現眼。”


    “入你娘的你還知道來看老子啊迴來足有十幾日的時間,要不是庸老頭漏了一嘴,我還以為你丫的死在了辛集郡。”


    王道寧聽見這道熟悉的聲音直接就是一聲破口大罵,迴首直接將手中的“廁桶”砸向聲音來源之處。


    “走時我就跟你說過,我是要參加你成婚之禮的人,別說一個小小宗戰,就是大梁西北地十二年的刀槍箭雨也沒把我收了。”


    茅真黃抱過“廁桶”一聲哈哈大笑,哪裏是迴來不見他王道寧,而是王棟真根本不讓他見。


    而現在讓見的原因隻有一個。


    他王棟真要動手了


    “哼還算趕的及時,要不要後天幫我站個儐位”


    王道寧瞥了一眼茅真黃,感覺這貨的氣質變了


    變的讓他感覺有點不認識,內斂之中帶著一絲淩厲,更好似有一股壓不住的殺氣透體外懾,站在他身側讓人汗『毛』一陣乍起。


    “可以”


    茅真黃頓了一下,然後對他斬釘截鐵的道了一聲。


    “這還差不多說說你十幾天都不來看我,給我一個能混過去的解釋,要不然我這大婚之禮,哼哼,你可輕不了。”


    王道寧心頭瞬間一緊,對方猶豫了


    這死胖子居然在此事之上思考了那麽一眨的時間。


    “你沒發現自從我迴來那天開始,你突然變忙了嗎”


    茅真黃對著他笑了笑,然後坐在旁側的大椅之上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水送進口中。


    他王道寧的酒不是好酒,但茶卻是好茶,沁人心脾中帶著無盡的甘香,惹人迴味的茅真黃又給自己來了一杯。


    “都給我滾出去”


    王道寧聽完茅真黃的話眉頭直接就是一皺,然後轉頭對著他周身團團轉的十幾人就是一聲厲喝。


    “不用攆他們,我沒幾句話,說完就走。”


    茅真黃直接打斷了王道寧,這群人全是王棟真所為,而他也不想對這貨說些什麽,感覺讓他王道寧當個糊塗蛋挺好。


    “你跟我娘一樣,有事情瞞著我”


    王道寧怒目的將周身之人哄了出去之後貼到茅真黃臉前,對著他就是一聲低喝。


    茅真黃將一杯茶水遞到他臉前,輕聲的道“瞞著你不好嗎就比如上迴之事。”


    王道寧沒接他的茶水,而是死死地盯向他那雙眯縫眼半天,然後起身重唿一口氣道“不一樣上迴是你我都不知道,而這迴是整座少皚峰就我不知道,而你不幫我,我根本就不會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茅真黃將茶水一杯幹掉後對其道“你似乎忘了你在大梁西北地的做人準則。”


    “我記得這輩子都不要生好奇這種心裏,但這是少皚峰,而不是大梁西北地。”


    “沒什麽差別這就是我當初恐懼迴來的原因。”


    哪裏不血雨腥風


    而中洲哪裏又不死人


    隻不過是換個地點,換種方式而已。


    本質還是沒有變


    “那你能告訴我什麽”


    王道寧看著自己紅輝喜氣的婚房瞬間沒了心思,周身的十幾人全是他老子派來的陪鬧,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盡情的讓他折騰,但想折騰出這間屋子,不行


    “你王道寧將成為真正的少主而我能告訴你的就這麽多。”


    “什麽樣的少主才是真正的少主”


    “不好奇”


    茅真黃道了一聲後,直接開始悶頭品茶。


    說真話他很羨慕王道寧,這輩子可以無憂無慮的過一輩子,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更不缺身份與修為,他想要的東西,他老子王棟真都能給他備齊。


    而他不行


    一切都要憑著自己手上的冠都,今天不努力可能明天就要餓死的那種。


    “你感覺拿我的話來堵我好嘛”


    王道寧看了眼這貨就是聲苦笑,能將人做到他這個份上,真不知道是幸與不幸。


    “挺好你起碼啞口無言了不是。”


    “迴來十幾天也不見,見了也不說正題,還竟是一堆氣人的話,如果你在這樣我可就要送客了。”


    王道寧對著抱著“廁桶”的茅真黃一個大白眼,他了解這貨,既然是對方不想說的,就是將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不會說。


    “別介別介你這茶我還沒喝夠呢。”


    茅真黃此時早已不滿茶杯的大小,也不在意形象,抓過茶壺直接上了嘴。


    而喝茶就該這樣,過癮


    粗俗不粗俗的那是給別人看,而他這種人更是從來不在意別人的感受。


    “給我送客”


    王道寧看著他氣人欠揍的樣,朝著身後就是一聲大吼。


    茅真黃直接將手中“廁桶”給他拍了迴去,對他就是一聲罵喝。“入你娘的你還真送客啊”


    “心中有氣看你不爽而且我聽說你還築基了,打又打不過,你說我能怎麽辦”


    “好像有那麽點道理”


    “感覺愧的慌,你可以寫下來,有些東西未必要說。”


    王道寧將一遝黃符紙與一杆兼毫筆拍在桌子上,然後笑著對著他眨了眨眼。


    一切盡在不言中


    “切有些事情要真像你想的那麽簡單就好了。”


    茅真黃對著這貨一聲不屑,然後大手對著桌上的黃符紙一抄,王道寧扔出的一堆東西瞬間成了肉包子打狗。


    “呃不是我老子不讓你說,而是你不想說”


    王道寧徹底傻眼了


    王家眼前最大的事是什麽


    他成婚之禮


    還能有什麽事比此事還大


    “少刨根問底,我來找你也不是這個目的。”


    王道寧對他疑『惑』的道“那你找我來幹什麽”


    “哈這不我兄弟要成婚了嘛,我最近也湊巧發了點小財,而我這人啊有點好寶貝就是憋不住,這不,提前將賀禮給你送來,怕到時候送禮的人多,你把兄弟我賀禮長什麽樣給忘了。”


    王道寧聽完這死胖子的話,臉『色』一陣變幻的道“你確定剛才進門之前,沒遇見我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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