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目而視,城外十二道天地氣柱中間,一白衣散發男子手持一條大幡且戰且退,被一“煌煌大日”追殺的甚是狼狽。


    但狼狽歸狼狽,對方看向他的眼神卻兇殺衝天


    茅真黃一聲冷笑,轉頭對傅雷道“死的那個是古”


    “持奔星月華劍,應該是。”


    還沒緩過來神的傅雷,愣眼的對茅真黃就是一句。


    驚天的一刀


    他還沒反應過來怎麽迴事之時,陣已破,人落隕。


    “那前方的白衣男子就是左禎了”


    茅真黃鷹視狼顧,好厲害的一張經雲幡


    那“煌煌大日”絕對不是一般的強,渾身罡陽之力爆『射』,猶如大雷之陽,勁顯皓皓之光,每一式術都似天灼之法,將腳下大地都炙烤成一片晶瑩的琉璃星光泛泛。


    而幡顯遮空雲篆,將天都蓋了半邊,無盡白光刺目,在此人手上更是生著赫赫戾氣,叫左禎之人仗著此幡之厲居然硬生生的抗住這輪驕陽,可見萬寧真仰宮送出的是一件什麽東西。


    “如果你問前邊邊挨揍的那個,此人就是左禎”


    傅雷望著前麵有點皺眉頭,他似乎看到一個不想見到的人。


    “人終究是不能太貪心。”


    茅真黃對著猶如喪家之犬的左禎望了一眼,迴首抄起腳下死屍的須彌戒指與那把亮目的長劍,便抬腳朝著十二道天地氣柱走去。


    天地有四方


    能封住一麵不是本事,封住全部輪寰才是厲害,要是能將那座青城也給罩上,矗立的十二道天地氣柱任爾擇選。


    那個叫古的還沒這等本事,所以他必死


    而前方更是出現四個看笑話與一個痛下殺手的。


    他從這六人當中看到兩個熟悉的“老朋友”,一人粉衣魅黛,坑了他的相隨嬌是也。


    另一人,他本以為死了,卻沒想到對方居然活到這個地方來,此人的出現也頓讓茅真黃無窮記憶往出冒湧。


    “喂你瘋了嘛”


    傅雷看著茅真黃居然提著刀往前去,大急的對其就是一聲吼叫。


    天清宗宗主左昭靈夫人三名養子,被此人『亂』刀砍死兩人,此人居然還有膽往裏闖,就算不在乎他左禎,也不看看那幾人都是丫的誰嘛。


    “從我殺左崇那天開始,我就發現我瘋了”


    茅真黃轉首對著傅雷一聲邪笑,腳步也不停接著朝前方走去。


    築基簡單麽


    看看翟老六五十有六還沒築基就知道。


    而他茅真黃在近而立之年為什麽能築基


    過了築基九災之後,茅真黃很是認真的想過這個問題。


    隻因他闖了一趟『蕩』芒


    死局裏逃了出來這才是根本,從那種地方拿到本是自己不該拿的朱果才有今天。


    前方十二道金丹修士天地氣柱,他似乎看到了自己金丹的期望


    金丹者,法術之威崩山填海,此境界修士壽可過三百,驅病禳災,容顏永駐,固三魂七魄於天地道丹,身隕丹不落,亦有奪舍在修之機。


    這是讓所有修士著魔的境界,亦是讓所有修士瘋狂的境界。


    築基很難,而金丹不用想,將會難道何種地步。


    畢竟金丹還分三『色』


    而前方有六人,加上他就是七人,他不貪


    隻取一道天地氣柱中金丹修士之物就甚為知足。


    如若有人敢阻他茅真黃成道之路,就是那不可抗的煌煌大日,他手中的刀也敢一往無前


    “你們觀樓宗的全是瘋子宗主相韓渠是,破鞋相隨嬌是,還有你顧北驄也是。”


    傅雷朝著胖胖的背影就是一聲氣急敗壞的吼叫,在他的印象之中觀樓宗就沒一群正常的人,而他更不想去前麵見那個欠抽的男人婆。


    迴首瞥一眼挺了肚皮還沒有緩過來的鱇駒,然後又望了一眼東麵出現的三頭蓑羽鶴,最終糾結不已的傅雷拽著鱇駒的大蝶尾將其拖到一道山縫中,抬腳無奈的一句吐槽後朝著茅真黃的身影就奔了去。


    此時沒鱇駒他跑都跑不了,身後更有追狼還不如往前竄,要不然非被身後的天清宗修士在劫一次不可。


    而已經被掏幹口袋的他,哪裏還有須彌戒指填這幫貪狼,在填的估計隻剩下了自己小命。


    “你這麽貪生怕死,不應該啊”茅真黃轉首對著追上來的傅雷就是一聲戲謔。


    “你是去奪金丹之機,我是去為我宗金丹老祖收屍”


    傅雷對著他那張欠揍的胖臉就是個大白眼,他丫的才不願意去


    即使龍門宗於此死了五個金丹長老,但其中也沒有一個姓傅的,不過本宗二字『逼』的他不得不硬著頭皮走上一遭。


    “別說的那麽高大上,你們龍門金丹死的多也沒看你有半分喪氣,可見這些長老跟你有屁的關係。”


    對方的小心思要是能瞞過他,他茅真黃也不用混了。


    不過這貨有底氣


    前方有一人著的是龍門宗內門袍服,可算他一幫手。


    而前方著觀樓宗袍服的也有一人。


    相隨嬌


    但此人能算做他茅真黃幫手麽


    不下黑手就燒高香


    他沒有幫手,隻有手中的冠都。


    “前麵那幾個你一個都不認識”


    對方的話傅雷權當沒聽見,對他就是一聲皮笑肉不笑。


    金丹期修士的東西是個修士都會貪婪,更何況是他本宗的金丹長老。


    他更是知道其中有一位龍門宗金丹長老帶了三十六尾龍魂赤鱬進來。


    東西雖好,不過其側卻有“惡犬”。


    而這幾隻“惡犬”可沒一個是善茬


    五宗他這代能叫上名的人基本都在前方那杵著,這個時候還分什麽宗門袍服,他們這群人又何曾對自己身著的袍服有過一絲歸屬感。


    在這荒山野嶺的想同宗稱唿一聲師弟師兄也可以,等著華陽天宗滅了那天在說吧。


    但事實卻是五宗全滅了,華陽天宗這種上宗還會堅挺屹立。


    “怎麽不認識恨不得搓碎我骨頭的左禎,還有我宗的大小姐相隨嬌。”


    當然,還有一人茅真黃沒說。


    他的老朋友,光頭玄顯


    正坐於一道天地氣柱之下對著斑駁的城牆口頌言經,背對的身子似乎對金丹修士遺寶無半分興趣。


    “其餘的呢”


    傅雷嗬嗬的一聲冷笑,要不是對方周身所運的法為倉元上籙,他都有點懷疑對方是不是觀樓宗修士。


    這欠揍的死胖子一身修為強到連砍天清宗古、左崇與間皂宗何神光,更是一刀差點剁了方仰月,定是宗門培養的種子無疑,而看對方的心智更是不傻,甚至還很無恥不要臉,就是不知怎麽對五宗人傑的了解這般白癡。


    “那光球很強”


    茅真黃神情一肅,來了此地才知道什麽叫天大地大。


    當年在大梁西北想看見個築基,不比看個黃花大閨女容易,到了此地到好,五宗不光來了一堆築基,更有五宗精英的精英出現。


    “你居然給正霄宗百年一出的未秋這麽個評價,我真嘖嘖”


    傅雷瞥了一眼他的大盤子臉後一陣搖頭。


    不是鄙視


    對方剛剛那一刀確實驚為天人,但與修正霄鎮宗之法奔日秘典的未秋還是差的遠,也就仗著經雲幡之厲的左禎才堪堪於其抗衡。


    “都是人,又不是仙,這世間能讓仰望的就一人,他叫永河子”


    “你牛不過還是提醒你一句,提著鞭子的那個男裝女人叫令雲舒,龍門我這屆第一人,甩我八百條街,築基第七災的人物,雙手抱臂看戲那個是叫樂康,間皂宗之人,名聲雖不顯,但我卻知道他,一手幻靈真訣可化擎天之海,先天水屬單靈根。


    相隨嬌不用說了,你宗的,還有躲在角落當中伺機而動似乎也是你們宗門的我不認識,不認識的還有那個唱經光頭,經言禪唱之間,可生無邊幻想,可見也不簡單。”


    既然對方沒有要他狗命之意,傅雷感覺此時應該與他拉拉關係,畢竟他現在確定隻有此人不會害他小命。


    “你說前方有七人”


    茅真黃豁然停下腳步,轉頭對著他就是一聲陰厲。


    他隻看到六人


    觀樓宗相隨嬌、正霄宗未秋、龍門令雲舒、間皂宗樂康、天清宗左禎還有玄顯,多出那人是誰


    後天靈屬之目此時絕對比他先天土屬單靈根強上百倍不止


    “一個男人我能看到的就是這麽多。”


    傅雷被對方殺氣四溢的眼神給嚇住了,他哪裏見過如此兇神惡煞,一張大胖子臉平時帶著股賤賤的壞笑,瞬間轉變的讓他寒顫若驚。


    “走吧”


    雙眼死死盯了他半晌,直到盯的他滿頭大汗茅真黃才張張嘴對他道了一句。


    能在這群人麵前藏住的修士,世間估計找不出來幾個,即使對方有所求謹慎注意就是,既然走到這一步,也無在退之理,身後三頭疾馳而來的蓑羽鶴,不僅傅雷看見了,就是他茅真黃也看的清。


    當著天清麵殺了其本宗的古,往後退


    哼哼


    一戰三築基的節奏,可能還要帶上一個他左禎,而茅真黃還沒自信的有那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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