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記錯的話,一樓第十三排書架,左起第四書區中有一本《仙文異錄》,記的就是這些,而後一排書架有一本隸書與大篆的表字對照叫《今古篆引》的書,而那個書架上放的其他書籍就是大篆與其他篆體的對照,但就是沒有草篆書文與異篆。


    草篆書文需要你自己找,如果你感覺自己行,那就從鳥篆裏悟。


    有這個前提,在去『摸』《今古篆引》,然後慢慢的往上順,大篆對照鳥篆,鳥篆對照草篆書文,當你拿起任意一本草篆能看明白之刻,恭喜你!觀樓宗除了《倉元上籙》的其他鎮宗四經,你最少能看透個二三成。”


    《素奏中章》滿篇的雲篆茅真黃看是看得懂,稍微細致著點,一章更是能透徹個五六分,但他卻是越看越皺眉頭,最後將其放下抄起旁側的《神素太隱》接著看。


    “我想知道你以前在觀樓宗的外門事務是不是看藏經樓的?”


    王道寧看著恍若神人的茅真黃雙眼直冒金星,他說的那套東西那哪是人學的,大篆就夠難學,別數更難學的鳥型篆,還是草爬的鳥型篆。


    學懂才能看明白雲篆的十之二三,就算有那個毅力也需最少五六年的水磨功夫才能將這一套東西吃透。


    “當年鶻囘峰藏經樓整整一千零八十座靜悟室,我茅真黃管了其中十分之一的清掃,雖說不是如柳穆慶老爺子的活計輕鬆,但也沒差多少,要不然你說我哪有時間懂這個東西去。”


    放下手中的《神素太隱》,茅真黃唿了一口氣,不甘心的又抄起一本接著看。


    “怎麽樣,看完之後,我家茅大真人是不是這輩子衝著化神去了?”


    王道寧一臉希冀的看著茅真黃,反正他是一點看不懂,要是能看懂當年在觀樓宗的時候就看懂了。


    “想多了!我問你相韓渠走的是這本《黃界赤書》上的法吧?”


    茅真黃拿著泛黃的書典,對著王道寧就是一聲疑問。


    王道寧思索了片刻,對其道:“似乎是!我曾經好像聽我老子提過一嘴。”


    “厲害啊!怪不得成了化神。”


    茅真黃聽完就是一聲歎,然後將《黃界赤書》扔了迴去,又朝著下一本真經下了手。


    “什麽意思?”


    “《黃界赤書》木屬『性』心法,而那相韓渠也『性』屬木,我猜他修的這本,而這本真經估計也是四本真經中最難的一本,不光有化神之法,後邊之法都都有小半本厚,但也不知哪個坑後輩的老祖宗的鬼畫符,那雲篆飄的,後邊連翻十頁我一行都沒看懂。”


    “五經分屬『性』?”


    王道寧皺著眉頭就是一聲疑問,這他還真不知道。


    “《黃界赤書》『性』屬木,《神素太隱》屬水,《素奏中章》屬土,而我手中這本《三元布經道典》屬火,隻有《倉元上籙》先天五行皆可,上四本真經對先天屬『性』要求很是苛刻,雙靈根還對付修,單靈根最為佳,而若是三靈根以下的雜靈根,抱著這幾本真經也就是看看,有心無力的那種。”


    茅真黃一聲歎,直接將《三元布經道典》扔了迴去,四本真經給了他前所未有的打擊。


    “你就是重土弱木靈根啊!《素奏中章》不可修?”


    王道寧看著這貨的哀聲歎氣一聲疑問,茅真黃的靈根他還是了解的,絕對與雜靈根搭不上邊,一身修為上不去純是因他十二年的大梁西北地被耽擱有關。


    “全是套典!如若我早二十年能『摸』見這本《素奏中章》,在加上有一個你那樣的老子,要天材地寶給天材地寶,要玄陽晶璨給玄陽晶璨,胖爺我不是吹,我敢叫囂的跟華陽天宗永河子平起平坐。”


    他茅真黃哪有膽量在這個年紀換本命心法,這四套典籍當年悟道之時沒修,剩下的機會就是築基!


    那是人生的最後一次機會,但絕不是現在。


    王道寧聽完茅真黃的話就是一樂的道:“意思是你的化神吹了唄?”


    “我能有什麽辦法!這個年齡學什麽都廢,別說本命心法不敢換,就是連我手中的短橫刀都不敢換成劍。”


    中洲有混元劍宗在那立著,劍道因此興盛了幾百年,天下劍術更一大堆,唯獨沒有一個像樣的刀道之宗,天下諸宗能將刀玩溜的估計也就剩下六宮的明晨耐犯武城天宮。


    而他茅真黃這樣的觀樓宗修士,哪裏有膽子敢去找那幫魔宗的殺才討論刀道,估計去了都可能被剁成肉餡給觀樓宗送迴來。


    “那你怎麽辦,硬挺?”


    王道寧知道茅真黃的無奈,其實也不是他無法可修,是觀樓宗幾百年前敗給華陽天宗之後就走上了這麽條路。


    當年的華陽天宗能獨戰五宗而且還贏了,就必然有其長處!


    低級修士無盡符籙開道,高級修士封正之術戰天地,打的五宗之人不要不要的,往上填人的速度根本趕上死人的速度,最後的結果就是華陽天宗越打越強,而五宗越打氣越緩不過來。


    失敗了之後就要臣服,而臣服之後就會臥薪嚐膽的選擇學習!


    當年的四宗是這樣,他們觀樓亦是如此,就這樣的走上了華陽天宗體係。


    而華陽天宗的體係不修真靈、不重術法、更不重肉身,仗著符籙與封正之術縱橫中洲東部,但華陽天宗壓箱底的封正之術根本不會外傳,最後剩下能傳出來的的隻有符籙之道。


    但這也是一條大道!


    破落的五宗靠著華陽天宗此術,用短短一百年的時間就恢複了元氣。


    而讓五宗沒想到的是,當年的華陽天宗留了一手!


    突然一天華陽天宗捏斷符籙供應,五宗傻眼的發現,自己畫的符籙威力根本趕不上華陽天宗的符籙,而且產量更是供應不上需求。


    當迴首後悔之時發現什麽都晚了,低級修士依賴符籙,已經很少在有人去修去悟術法,更是無不以進華陽天宗為榮。


    人才大量凋零,自那以後五宗就徹底的淪為華陽天宗附庸,直到現在都沒緩過來氣。


    最後更是自暴自棄的甘為附庸的地步。


    “迴歸老本行唄,能怎麽辦!”


    茅真黃留戀的望了一眼身前的鎮宗五經,轉身朝著樓下走去,全不是他的道,也不是他的法,錯過了最佳的修習年齡,但活人也不能讓『尿』憋死,這不是大梁西北地活著的修士做事風格。


    “什麽老本行?”王道寧對著下樓的茅真黃就是一聲疑『惑』。


    “買符!買一堆一堆的符,買到能把我對手生生砸死的地步。”


    茅真黃在想不出其他能短暫提高自己戰鬥力的方式,方法雖然是粗暴,但絕對是眼前最好、最有效、最速度的方式。


    “大哥!你有玄陽晶璨麽?”


    王道寧哪裏還不知道他,這輩子估計都沒見過玄晶過百是什麽樣。


    “胖爺在大梁西北地十二年,就按一天一點宗門貢獻來算,怎麽也破了四千。”


    茅真黃感覺自己是觀樓宗唯一一個外駐修士,能把宗門貢獻花出去的。


    剩下全死球的了!


    想法很好,活人也沒被『尿』憋死。


    不過生活中總會有那麽一點意外,讓人不順心。


    當茅真黃站在符籙司執守門前之時,氣瘋眼的抽出冠都刀就要砍人。


    “老子在大梁西北地待了十二年,入你娘的就給胖爺算一千的宗門貢獻?”


    茅真黃提著冠都猙獰的朝著眼前的瘦猴子就是一聲吼叫,要不是有王道寧在一旁拚命的攔著,估計這氣定神閑的瘦猴子非被砍了不可。


    “我說這位大爺!宗門從來沒有外派天命駐守修士來我這換宗門貢獻的,你也是我自當了十年值守以來見的頭一個,不是克扣你,就是築基期修士才能換得四千之數,況且你還不是築基,按照宗門規定天命最高發放數量就是一千。”


    瘦猴子瞥了一眼舉著黑刀的茅真黃就是一聲不屑,根本就沒在乎他的暴怒,天底下築基期修士被天命期修士砍的可能有,但他感覺眼前這個胖子還沒那個本事。


    “狗貨!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誰?”


    王道寧看著有點要攔不住的茅真黃,轉頭朝著那瘦猴子就是一句陰狠。


    這個場子要不幫,他茅真黃非要跟眼前這個內門打起來不可,如果對方是個外門也就算了,但一個築基期的存在,都不用腦子想就知道誰吃虧,可能他們倆加起來都打不過眼前這瘦猴子一個。


    “誰呀~”


    瘦猴子歪著頭扣了扣耳朵,連眼皮都沒抬。


    他感覺這二人是在蠻地待傻了,居然有膽子對著他聒噪。


    “老子是王道寧,你聽沒聽說過?”


    王道寧對著他就是一個瞪眼,那欠揍的樣說真的他都想上去給一個捂眼青。


    “姓王啊~對不起,不是本家呀,我姓相!”


    “”


    王道寧差點沒被對方一句話給噎死,瞪著雙通紅的大眼更是死死的盯了對方半天。


    “別那麽看我,我很害怕!小心最後嚇得我手抖一千宗門貢獻變成五百。”


    瘦猴子聽見王道寧說姓王,眼神之中就更是不屑了。


    “我宰了你!”


    這迴憤怒的不僅是茅真黃,還有他王道寧!


    麵容扭曲的王道寧上去就是一腳,直接將這貨破桌子給掀翻。


    “你下三路,我上三路!”


    茅真黃看著沒人拉他,舉著冠都紅著眼睛就是一聲大喝。


    觀樓宗符籙司大門前,一頓乒乒乓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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