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你屁事。”陸義的暴脾氣也觸發了,他早就看蘭子然不爽了,整天做事情衝在他前麵,真是討厭至極。


    年少輕狂,蘭子然也是個暴脾氣,瞬間就衝了上去。


    陸義反應慢,挨了好幾拳。


    “住手,現在什麽時候了,你們兩個還鬧。”鳳麟洲實在對這兩個貨無語了。


    “是我鬧嗎?你們仗著都是京城來的,欺負我一人,嗬嗬,我定要誓死將摩耳其人趕出去,你們就給我等著吧。”


    陸義說完,直接袍子一甩,轉身離開了。


    謝詠之看著他瀟灑的背影,不禁感歎,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啊,老祖宗說的話果然是對的。


    蘭子然依舊雙目通紅,俊俏的臉上全是惱怒,他狠狠的看著鳳麟洲,厲聲道:“你竟然敢放過那孫子,你難道剛才沒有聽見嗎?那孫子在侮辱謝詠之。”


    鳳麟洲冷冷道:“我聽見了。“


    “那你還這樣,嗬嗬,你果真是變了,謝詠之是我的好兄弟,我不許任何人侮辱她。”


    蘭子然氣的眼睛瞪的如銅鈴一般大。


    謝詠之心裏一咯噔,她怎麽不知道自己是蘭子然的好兄弟呢?


    鳳麟洲眸子裏閃過一抹痛色,喃喃道:“子然,你可知現在什麽最重要,你還記得我爺爺是怎麽死的嗎?你還記得鎮遠侯是怎麽死的嗎?”


    蘭子然聽聞這話,驀地眼眶就紅了。


    “你我已經不小了,該長大了。”


    鳳麟洲說完最後一句話轉過身離開了。


    蘭子然愣了幾秒鍾,用手抹了一把淚水,若無其事的跟著走了。


    此時,門口就剩下他們三人,一時間氣氛尷尬不已。


    張衍雲直接了當的說:“小師妹,我剛才是聽見聲音著急跑了出來,在拐角處和大師兄遇上了,我不是故意的。”


    謝詠之實在不知道說什麽,隻能不自在的點了點頭。


    張衍雲瞧了一眼旁邊的王墨初,而王墨初的目光卻一直在謝詠之身上。


    她心裏不禁泛起陣陣酸澀,一轉頭就跑著離開了。


    王墨初不知為何,此時卻極為冷靜,他剛從廊道過來,餘光就一直放在她的身上,她的所有反應也深深的表明,她的心裏真的沒有他。


    沒有傷心、沒有失落、隻有無盡的感歎吧。


    有些事情是求不來的。


    可是,忍痛割愛的那種感覺又豈非常人能受的了的嗎?


    “大師兄,你怎麽了?”謝詠之看著他的臉上一時間蒼白不已。


    王墨初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道:“無礙,之之,你照顧好自己。”


    “嗯嗯,大師兄也一樣。”謝詠之道。


    兩個人站在門口,卻相顧無言。


    好一會兒,謝詠之才道:“大師兄你先忙吧,我去看看公主醒了嗎。”


    “好。”王墨初道。


    謝詠之衝著他笑了笑,直接轉過身進了長公主的房間。


    “你下去吧。”謝詠之道。


    旁邊守著的婢女好像終於鬆了一口氣,趕緊小跑著出去了。


    謝詠之看著長公主的眉眼,腦海裏就不禁迴想起她們以前在一起的時光。


    她三歲就去了鬼穀,一直到六歲時,她被師傅送進了皇宮,陛下見過她以後,就將她安排在了三皇子身邊。


    她雖然離開了從小長大的鬼穀,待在了皇宮,可是她卻非常開心,因為她的親生母親在宮裏啊。


    誰成想,一切都是個笑話。


    在那裏,她見到了她的嫡親妹妹,袁怡寶,那個如嬌花一般的公主,小小年紀就被陛下封為郡主,在宮裏風光無限,有的時候長公主都沒她耀眼。


    大家都尊稱她為“寶郡主”。


    那是何等的榮耀,王公大臣的女兒哪個見了她不行禮。


    就連她,每次見了,也會喚上一聲,寶郡主。


    她每天努力學習、結交朋友、輔助皇子,可是仍然得不到袁大人一句表揚。


    在那座冰冷的皇宮中,三皇子和長公主就是她的依靠,她的支柱。


    可是,由於她的過錯三皇子卻出事了。


    這次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長公主出事。


    不知不覺間,她靠著床頭睡了過去。


    ……


    青山縣陳家村


    陳溫這幾日依舊和往常一樣,每天起的大早去清河灣下讀書。


    此時,他正拿著書往迴走,邊走還在心裏默默的想著剛才看的文章。


    剛進了村口,就看到以陳遠山為首的一群少年。


    陳溫看到他們恍如隔世,好像真的好久沒有見過了,自從那日謝詠之將人教訓了以後,他們再也沒有出現在他麵前。


    陳溫像是沒看到他們一般,直接從旁邊走了過去。


    陳遠山這一看,氣極了,自從一年前他被謝詠之掐著脖子提起,他那段日子整日做著噩夢,那真真是人漸消瘦,家裏人問起,他又不敢說,畢竟在他眼中,謝詠之那是如怪物一般的存在。


    之後,他看到那個小姑娘,就會下意識的躲著走,久而久之也就成了習慣。


    陳溫這次考完試迴村的時候,是一個人迴來了,身邊沒有那小姑娘。


    但是他也不敢輕舉妄動啊,隻能仔細的觀察著,經過這幾天的時間,他終於敢肯定,那小妖女不在。


    於是,在被陳溫忽視以後,他挺了挺背,大聲道:“陳老三,站住。”


    陳溫眸子裏閃過一絲厭惡,沒有說話繼續往前走。


    畢竟你被狗咬了一口,又不能咬迴去。


    陳遠山一時間覺得丟臉極了,他大聲喊到:“那個妖女不在,我們一起上。”說完,他就率先衝了上去。


    卻不知,後麵的一群小少年根本站在原地沒動,反而麵麵相窺,都覺得不能上前。


    誰不知道,陳溫是陳家村裏最有前途的少年,誰現在招惹陳溫就是腦子有問題。


    陳遠山一鼓作氣的衝了上去,卻不知陳溫早有防備,用盡全力迴踢了一腳,緊接著,拳腳相加。


    陳溫把他這幾日的悶氣、焦慮、擔心、心煩全部發泄了出來。


    直到身邊有少年看不下去了,小心翼翼的說:“陳溫,算了,你如果把他打死,你以後也沒辦法科考了。”


    陳溫聽了這話,腦子轟的一下炸開了,他看著躺在地上、胡亂嚎叫的少年,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做的什麽。


    陳遠山被他打的臉上都是血,身子緊緊的蜷縮在一起,嘴裏不停的哭喊著“饒命”。


    陳溫吸了一口涼氣,逼迫自己清醒過來,這才站起身,用帕子將手上的血擦幹淨,再將地上的書撿起來,輕柔的將書上的塵土吹幹淨,然後才離開。


    他渾渾噩噩的迴到家,蘇淑華正坐在院子裏縫製衣服。


    “娘。”陳溫喊了一聲。


    “你迴來了啊。”蘇淑華臉上全是笑意,“趕緊去廚房吃飯,娘給你做了好吃的。”


    “嗯,謝謝娘。”


    陳溫剛準備進廚房,就看到他大伯陳文武像失了魂一般從房間裏出來了。


    以前的李香草像是瘋了一般,而現在的陳文武卻是丟了魂。


    誰能想到,好好的一個家就這樣散了。


    陳梨在大冬天跳進冰冷的河死了。


    李香草為了守住肚子裏的孩子,死了。


    而陳芬卻失蹤了……


    陳溫考完試迴到家以後,感受到了來了全家的熱情,他本來還高高興興的,結果卻聽蘇淑華說四丫失蹤了。


    在他離開家裏去南安府考試的當天就失蹤了。


    現在已經十幾天過去了,還沒迴家,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而陳溫這幾日總會想起那夜聽到的哭泣聲,時至今日,不知道是自己的內心在作祟,還是如何?


    他總覺得那天晚上哭的人是四丫,可是如果真的是四丫,攸攸又怎麽可能不告訴他呢?


    況且攸攸最後離開的時候,也全程沒見四丫,他還專門去了那房間,也沒有四丫的影子。


    他雖然找不出來任何證據,來證明那天晚上的人是四丫,可是,偏偏他的直覺告訴他,那天晚上的哭的人就是四丫。


    如果真的是四丫,那麽,四丫的失蹤就和自己有直接關係。


    陳溫硬生生的打了一個冷顫。


    六歲的小丫脆生生的喊了句,“哥哥。”


    陳溫才反應過來,溫柔的說:“小丫,怎麽了。”


    “哥哥,我想四姐姐了,也想攸攸姐姐了,哥哥,你知道她們在哪裏嗎?”小丫臉上全是不開心。


    陳溫摸了摸她的頭,安撫道:“小丫在家乖乖的,她們兩人要不了多長時間就迴來了。”


    陳溫不知道的是有些人再相見卻早已形容陌路了。


    “好,那我就在家等著她們。”小丫頓時就開心了。


    這時,院子外麵傳來了吵吵鬧鬧的聲音。


    陳溫剛迴過頭,就看到村長媳婦帶著一群人抬著陳遠山來了。


    村長媳婦剛一進門,就大聲喊到:“陳溫,你給我滾出來。”


    蘇淑華趕緊放下手中的衣服,小跑上去,笑著說:“嬸子,發生什麽事情了。”


    村長媳婦卻直接用手指著陳溫道:“你的好兒子將我孫子打成了這個樣子,你看怎麽辦。”


    蘇淑華聽了這話,驚訝的嘴巴都合不住,看著淒慘無比的陳遠山,怎麽也想不通,這是乖巧懂事的小兒子做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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