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良聞聽楚蘇葉唐四人往遊太湖,當下便邀四人同往家裏去住,四人聽了均想道:“此來遊覽太湖,隻為隨興所至,若隨去陳家,卻是多有不便。”四人心思一致,當即都搖頭婉拒。


    陳良失望地道:“晚輩確是誠心邀四位師叔往住,師叔們不願去住,莫不是嫌我家簡陋嗎?”


    蘇卿笑道:“我們又未曾到了你家,怎會嫌你家簡陋呢?實因我四人一時興起,來遊太湖,但興之所至,也為隨心所欲,去你家裏住,不僅多有打擾,還有所不便,故才不往。但若等你大喜之時,我們四人一定去給你賀喜可好?”


    陳良見蘇卿說得甚是堅決,情知再說也無用,又聽她說自己大喜之時定往,心裏一喜,口裏說道:“那師叔們可要說話算話呀?”


    四人皆含笑應允。


    當下雙方分手,陳良自往家裏省親,不提。


    楚蘇葉唐四人與陳良分手之後,徑往太湖飛去。百裏距離,晃眼便至。四人在湖邊一處小鎮旁的僻靜處降落,然後現出身形,緩步往鎮裏走去。


    此時正當中午,小鎮上人來人往,甚是熱鬧。鎮雖不大,但因仗著地利之勢,往遊太湖的文人騷客絡繹不絕,故小鎮甚是繁榮。


    四人在鎮裏揀了一家最大的酒樓,走了進去。店夥見四人男得英俊瀟灑,氣宇不凡,女的雲裳霧鬢,容華絕代,情知來曆絕不一般,不敢怠慢,將四人招唿到樓上臨窗的一間雅室裏。


    見店夥如此機靈,四人皆甚歡喜,楚天秋當下更是掏出一錠銀子,賞給了那店夥。


    那店夥見銀子足有十餘兩,又驚又喜,眉開眼笑地道:“小的今早醒來,便聞得窗外喜鵲聲聲,便知將有喜事,不料果真得遇四位重客,小的真是三生有幸。”


    四人見那店夥人不僅機靈,說話更是討人喜歡,都不禁莞爾。


    唐羽笑問店夥道:“你這當地都有甚特產佳肴,說來給我聽聽!”


    店夥笑道:“這位客官算是問對人了,我們太湖最盛產的美味便是‘三白’,而又獨唯我們這酒樓的‘三白’最為鮮美,四位客官要吃美味,這‘三白’確是不可不嚐。”


    四人聽了,皆都一怔,葉青青笑問道:“可為‘三白’?”


    店夥道:“所謂太湖三白便是一白太湖銀魚、二白太湖白魚和三白太湖白蝦。此三白不僅味鮮且美,遊客每來必嚐的佳味。”


    楚天秋笑道:“聽你這麽一說,我已是饞涎欲滴了,便照你所說,將這太湖三白做來我吃。”


    店夥說聲“得了”後,便轉身去了。


    待店夥走後,蘇卿笑對楚天秋道:“你好大方呀,一出手便賞了店夥十兩銀子,好似你這銀子不是銀子似的。”


    楚天秋道:“卿妹是嫌我花錢大方了嗎?那我下次不再這樣就是了。”


    蘇卿笑嗔道:“誰嫌你花錢大方了?莫要讓青姊姊和唐公子笑我小氣吝嗇了,我實是提醒你,我們此次出來雖為遊玩,實則積修外功,隨身所帶銀兩更是有限,當多要救濟一些貧苦的百姓,店夥可賞,當適可而止才是。”


    楚天秋自小生長富裕家庭,從不為錢財而計較,向來大手大腳慣了。加之入世之後,又巧收金銀二使,更贈了他一寶物‘錦繡乾坤囊’,金銀當是取之不盡,如此一來花錢更是不計其數。京城奪花魁之夜,他一擲百萬黃金便是一例。


    此時楚天秋聽蘇卿說完,笑道:“卿妹所說甚是,我往後改過就是了。”隨即又道:“此時身上的銀兩還是離家時母親所給的,不過百餘兩,若此以往,確顯不夠。隻可惜金銀二使所贈的錦繡乾坤囊在魔宮被陷時給沈香亭奪了去,要不然也不會如此拮據了。”說完,不由得長歎一聲。


    蘇卿嗔道:“你還是怪我說了你?”


    楚天秋連連擺手道:“非也!非也!”


    葉青青和唐羽看在眼裏,不禁相視而笑。


    不一會兒,那店夥手上端著酒菜重又進來,將酒菜布好,口裏說道:“四位客官請慢用。”說完,點頭哈腰地下去了。


    四人在店夥甫一進來時,便都嗅到一股香味,再看那銀魚、白魚和白蝦果然做得各有特色,惹人食欲。


    四人將太湖三白各吃過之後,俱都讚不絕口,連稱美味。


    四人一邊吃喝,一邊憑窗眺望,隻見湖光山色,平波萬頃,果然景色頗麗。遠望,湖中四十八島七十二峰,隱約可見,煙籠霧約,飄渺如仙境一般;近看,波光斂豔,翠峰倒影,碧波粼粼,另有一種美景。


    四人臨窗貪看太湖美景,心曠神怡間,忽聽得樓下街上傳來一陣馬蹄鸞鈴聲,伴著行人尖叫避讓聲,從街道一頭飛快地駛來一騎。


    四人循聲看去,隻見來騎渾身血也似地紅,竟無一根雜色,神駿非凡。馬上之人也穿一身紅衣,鼻似瓊瑤,耳如綴玉,齒若編貝,唇似塗朱,兩道柳眉斜飛入鬢,一雙秀目明若朗星,宛如顯一泓秋水,越發顯得冰肌玉映,光彩照人。


    人紅馬也紅,在大街上旁若無人急馳,如一條紅線般瞬間便從樓下馳過,往街的另一頭跑去,再一眨眼,便轉過街角不見了。


    街人行人本多,但馬上之人騎術也精,馬又神駿,竟未撞到一人。


    葉青青笑道:“不知是那家的姑娘,人雖長得甚美,卻也蠻橫得緊。”


    蘇卿歎道:“這裏不僅有湖山美景,便連所見女子都是那般美麗,果是人傑地靈呀!”


    楚天秋接口道:“剛才過去的那女子固然美麗,但也甚是蠻橫,怕是將來無人敢娶吧!”說話間,還用眼瞟了蘇卿一眼,似有所指。


    蘇卿聽出楚天秋話裏之意,似在反譏剛才自己對他說得那番話,心裏又好氣又她笑,白了他一眼,卻未說什麽。


    這時忽聽唐羽道:“秋弟怕是說錯了,要打臉的呦!快看!”一麵說著,一邊用手向街上指去,隻見剛才過去的那紅衣女子重又從街道那頭出現,同時旁邊還伴陪著一個白衣青年,胯下也騎著一匹駿馬,渾身雪也似地白。


    此時那紅衣女與與那青年並騎徐行,正向這家酒樓走來。


    四人見此情景,都覺驚奇。


    蘇卿向楚天秋瞟了一眼,似笑非笑。楚天秋知她是在笑自己剛才說那女子嫁不出去的話,當下將臉移開,隻作不見。


    紅衣女子和白衣青年兩騎來到樓下,“籲”地一聲,齊將馬勒住,這時早有店夥聞詢前上,待二人下馬,便將馬韁繩交給了店夥。


    隨即便聽得樓梯上噔噔之聲,那一男一女兩人已然上樓,給店夥領進了四人的隔壁雅室裏。


    當兩人臨近來到樓下時,四人才看清那青年的麵目,雖見他長得麵如冠玉,但眉目間便顯得甚是輕佻,一望可知便是個紈絝奸滑之人。


    見紅衣女子對那青年眉目傳情,狀甚親昵,樓上楚蘇葉唐四人不禁麵麵相覷,均想:“當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了。”


    聽得那青年進到雅室裏後,便連催店夥上灑菜。店夥似對兩人甚是恭敬,嘴裏連迭聲地陪笑著,然後迅速下去了。


    待店夥去後,聽得那青年對紅衣女子說道:“我已有一日未見到妹妹了,可真想煞我也。”一邊說著話,一邊好似在動手動腳地握住了女子的玉手。


    紅衣女子纖纖玉手給青年握住,又喜又羞,卻也不往迴收,任他握著,眼角眉梢更是情意綿綿,說道:“其實我也很是想念你的。”


    青年聽了一喜,嘴裏說道:“妹妹,你可真的愛煞我也。”雙手竟往紅衣女子的香肩摟去。


    紅衣女子側身避過,嘴裏嗔道:“這樣不好,莫要讓人看到了。”


    青年嘻嘻一笑,說道:“這裏隻有你我兩人,又有誰會看到。”


    雅室之間隻隔著一屋薄板牆,故那邊兩人的說話聲音雖低,仍給隔壁的楚蘇葉唐四人聽得真真。


    四人彼此看了一眼,心裏俱想道:“看那女子雖然蠻橫,卻也不像是個壞女人,卻怎會喜歡上一個壞男人呢?又聽兩人說話輕佻,若非目睹耳聞,真個令人難以相信。”


    又聽隔壁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隨聽那紅衣女子道:“你休要這樣,若再要這樣,我可要惱了。”


    那青年好似真怕惹惱了紅衣女子,住了手,陪笑道:“妹妹莫要生氣,我實是思念妹妹太甚,情不自禁而已。”


    紅衣女子先還有些著惱,待聽青年這麽一說,心裏又是一軟,幽幽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早晚都是你的人,當也不急在這一時呀!”


    青年喜道:“妹妹這便是答應要嫁給我了?”


    那紅衣女子幽幽說道:“雖然我心隻屬於你,可是父母卻極力反對,我也無可奈何呀!”說到最後,聲音竟已哽咽,泫然欲滴。


    那青年呆了呆,道:“你父母真得反對我倆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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