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使者眼見黑氣射來,自己已避無可避,以為必死無疑,正自閉目待死,可過了一會兒,仍覺自己好好的,驚疑之下睜眼一看,便看到眼前的楚天秋,幾疑是在作夢,又驚又喜,唿道:“主人!真得是你來了?”


    楚天秋迴頭衝著銀使者一笑,說道:“不是我,又會是誰?”


    銀使者這下看得更加真切,欣喜若狂,叫道:“果然是主人來了!”忙即在空中行了叩拜大禮。


    此時雙方仍是比鬥,楚天秋見銀使者喜極之下,竟顧不得自己安危,急著給自己行禮,又是驚異又是感動,雙手一抬,一股無形大力將銀使者當空扶起,口裏說道:“毋需多禮,你快些起來。”


    三妖人本不識楚天秋,當從銀使者口裏聽到來人竟便其主人時,三妖人都是又驚又怒。給驚退那妖人見楚天秋背著自己,隻顧與銀使者說話,竟似完全不防備的樣子,心想:“如此大好機會,我怎可輕易放過?”雖然如此想,但因之前看見楚天秋法力高強,恐自己一擊不中,打定主意之後,忙將舌尖咬破,大喝一聲後,朝著楚天秋噴了出去。一股黑氣夾著大片紅著血箭,如雨般向楚天秋後背射來。


    楚天秋雖將背向著對方,但他早就暗下防備著,見那股血箭飛來,喝聲“來得好”,隨著話聲,便從身上飛出一片劍光,將那股血箭擋住,然後劍光暴漲開來,滿空一絞,那股血箭頓給消滅的一幹二淨。劍光消滅血箭後,仍不停頓,徑直向那妖人飛去,如同匹練一肌,快如星矢。


    那妖人滿以為自己全力一擊,對方縱不致死,也得受傷,不料對方早有準備,應變神速,自己那麽厲害的血箭竟給對方劍光輕易消滅,隨又見劍光向自己飛來,驚駭之餘,連念頭還未來及轉,劍光已然即身,先著將其圍住,接著往中間一絞,一聲慘叫過後,那妖人已然形神俱滅。


    這一切發生都太快,另外兩人妖人看出不妙,便想援救都未來得及,眼著同伴被殺,無能為力,又驚又怒,瘦竹竿般的那妖人當即舍了金銀二使,催使著法寶,向楚天秋飛來。


    身死的那妖人所使法寶本是一條追魂索,此時因主人已死,沒有主使,追魂索失了駕馭,頓如流星飛墜般朝下方射去,瞬間便沒了蹤跡。


    那瘦竹竿般的妖人見同伴輕易便給楚天秋殺了,氣急敗壞之下,又急於給同伴複仇,不計厲害,當即便指使著鶴嘴杵朝楚天秋殺了過來。


    人還未到,那鶴嘴杵已化作一道光華當先飛來,端得神速已極。


    楚天秋冷哼一聲,口裏說道:“米粒之光,也敢來與日月爭輝?真個找死!”說話間,便指運著空中的清霧劍迎了上去。


    此時楚天秋神功初成,正欲拿這三妖人試試身手。雖說對方三妖人也皆是能手,法力高強,無奈遇上楚天秋,便如煞星照命,合該數盡。


    先那妖人給楚天秋放出清霧劍後,輕易被其了結,心喜之餘,不由得盛氣大漲,又見瘦竹竿般的妖人殺來,心念一動間,清霧劍便劍光暴漲開來,迎頭將飛來的鶴嘴杵擋住,然後劍光四下往中間一合,不僅連杵帶妖人都裹在中間,隨聽楚天秋嘴裏“呔”地一聲,連串爆響過後,那妖人帶鶴嘴杵竟給劍光統統絞滅,灑過一片星雨,便即消散不見。


    那為首妖人隻眨眼的工夫,兩個同伴都給楚天秋殺了,嚇得心膽俱裂,再也無心戀戰,舍下金使者,收迴日月鏟,化作一道遁光,飛逃而去。逃得極快,遁光隻在雲層中一閃,便沒了蹤影。


    楚天秋萬不料那妖人竟逃得如此之快,待想追時,已然不及,隻得作罷。


    金使者自見到楚天秋突然現身,又驚又喜之下,早想過來相見,不料給對方死死纏住,無暇抽身,直到此時三妖人兩死一逃,這才得以抽身,當下收起空中金筷子,縱飛到楚天秋麵前,當空行禮參拜,口稱道:“主人!”


    銀使者也收起銀棒,同金使者並肩,重又向楚天秋跪拜,口裏連連喜唿“主人”不已。兩人本就極矮,這一跪下,更顯得矮下一截。


    楚天秋將手一招,收起清霧劍,然後含笑將兩人扶起,說道:“你倆快快請起!我來得遲了,讓你們受驚了。”


    金銀二使給楚天秋雙手一托,身子便輕飄飄地立起,驚異之餘,金使者笑道:“好在主人來得又及時,我二人倒也有驚無險。”隨見楚天秋雙目湛然,神光內蘊,口裏又道:“數月不見主人,不料主人功候精進如廝,真是可喜可賀!”


    銀使者亦道:“那三妖人法力高強,絕非庸手,我二人與他們鬥了三日,仍未分出勝負,主人一到便殺了兩個妖人,劍術仙法果又與前精進非常,實令我歎服。”


    金使者向銀使者瞪了一眼,口裏說道:“那三妖人法力確實高強,若非對方想逼降我倆,又豈會留我們到現在?你如此說,不是再往自己臉上貼金嗎?此時主人在前,你也不知害羞?”


    銀使者給金使者這麽一說,銀色的臉龐上泛起一片羞紅,嘿嘿一笑,囁嚅地說不出話來了。


    楚天秋知兩人鬥嘴已慣,無論甚事,都要爭個不休,若由他們這般爭下去,不知何時是個頭,忙即說道:“你二人也不請我入穀,難道一直都要在空中說話?”


    金銀二使本還要鬥嘴,聞言之後,連說該死,忙請楚天秋入穀。


    自妖人二死一逃之後,比鬥已罷,彌漫滿空的妖氛邪霧已然漸漸散去。紅日當空,一碧萬裏,山容如繡,景物越發清麗。


    楚天秋隨同金銀二使降落穀底,然後徑直走進洞裏。


    上前楚天秋來穀,並沒有進洞,此次還是第一次進到金銀二使的洞裏。待進來一看,隻見洞裏並不寬大,除了兩張石床之外,再無別物。


    楚天秋見洞裏如此簡陋,也不由得一怔,問道:“這裏便是你二人所居洞府?”


    金使者道:“主人是不是覺得很意外?”


    楚天秋點頭笑道:“你二人本掌管著世間的金銀,身份何等的尊崇,便穀中遍地都是金銀,卻不料住得竟如此簡陋寒酸,實出我意料之外。”


    銀使者道:“我二人雖是金銀精靈所化,又掌管著世間金銀財富,但我二人卻不能隨意使用金銀,任意享受,那樣更犯天忌。這洞府雖然簡陋,能容我二人安身,也甚感知足了。”


    楚天秋聽完,想起自己在京城時,曾為柳如煙一擲百萬金,當是又羞又愧,訕訕地竟不知該說出什麽好了。


    金銀二使也未在意,請楚天秋坐下之後,二人便分侍兩旁。


    楚天秋愕道:“這裏本是你們的家,卻怎麽不坐?”


    金使者道:“我二人既已拜你為主人,我倆甘心為仆,又怎能仆人與主人平起平坐的?這裏雖是我倆的家,也同樣是主人你的家,你盡管坐著,我們站著聽主人的吩咐就是了。”


    楚天秋聽聽對方如此說,可是終覺得渾身不自在,還待歉讓,又聽銀使者說道:“主人毋需再歉讓,若無主人,我兩人的命怕早在數月前便沒了。今日主人又一次救了我倆,如此大恩大德,我倆便是終身為仆都報答不了,主人若再歉讓,便是要折煞我倆了。”


    楚天秋無法,隻得任之。


    金使者笑道:“我二人平時從不近煙火,這裏更是寒酸,主人來了,我們竟無以招待,還望主人諒解。”


    楚天秋道:“如此說豈不見外?”頓了頓,隨又問道:“適才那三個妖人,究竟是何來路,你倆可曾知道?”


    金使者正要迴答,銀使者已然搶先說道:“這三妖人我們還還為是魔教的,可後來漸覺不像,聽三人話裏話外的意思,背後當還有一個主人,受其指使,至於其主人是誰,卻未曾說出。”


    金使者接著說道:“這三妖人雖然來路不明,且在數月前已有端睨,我們便加了防範。那裏我二人時常發現,在穀外四周常有一些不明妖人的行蹤,料想他們可能是覬覦我二人而來,心裏又怕又急,想起華山老祖曾說我二人當還有一難未了,便想當應在這些妖人身上。於是從那裏起,我二人便將整個穀都封起來,以防妖人乘虛而入。”


    “我二人便躲在穀裏擔心吊膽地過了好幾個月,直到數天前,那三個妖人突然出現在穀外,激我二人出鬥,我二人激不過,這才出穀與之相鬥。不料那三妖人法力甚是厲害,我二人不是其對手,且三人隻想逼我二人歸降,故也未作全力,故才使我二人支撐到現在。若非主人及時趕來,我二人性命早晚難道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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