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舜和沈香亭當夜徒勞而返,又迴了洞裏,來去竟也沒用多長時間,而狐女蕭飛絮此時也恰剛將蘇卿救走安無置在另一處山洞裏,因擔心蘇舜,狐女蕭飛絮將蘇卿一人留在洞裏,又外出去尋蘇舜。


    狐女蕭飛絮卻沒想到蘇蘇舜和沈香亭去而複返,沒再迴那洞去看,卻尋向別處,以至和蘇舜失之交臂,直尋了半夜也沒得著下落。


    蘇舜和沈香亭迴到洞裏,天已快亮了。見沈香寧已然睡去,蘇舜先還不敢睡,實是困極,倚靠著洞壁上,竟不知不覺間也睡著了。


    睡意朦朧時,蘇舜卻聽耳際邊鼻息咻咻,還覺身上有人在動手腳。因她本就提防著沈香亭有自己有甚不軌,當下便即驚醒,張眼一看,果見沈香亭雙目赤紅,一臉的貪欲,兩下近在咫尺,正向自己臉上親來,而他雙手卻早摸到了自己的身上。


    當時蘇舜又氣又急,一把推開沈香亭從地上跌起,低看自己衣裳一如完好,心才放定,指著沈香亭臉色脹紅,罵道:“你真個卑鄙無恥,怎能如此對我?”


    原來沈香亭先已睡著,但很快便又醒了,偷眼見蘇舜竟倚靠在壁上睡得正香,星眸微閉,睫毛彎彎,嬌靨如玉,朱唇瓠犀;人本就長得極美,再襯上一身冰肌媚骨,玉態珠輝,雖在睡夢中,越顯得活色生香,動人心魄。


    沈香亭本就是色中惡魔,雖早垂涎蘇舜的美色,因對她又愛又怕,遂才沒敢輕易下手。此時見她睡中美人,極盡誘惑,當下便覺欲念若狂,如何還能按奈得住,剛剛挨近蘇舜的身邊,便被她驚覺。


    此時沈香亭欲念正熾,見蘇舜竟已醒轉,便要用強。不想蘇舜早有提防,一跌起身,縱出老遠,戟指對自己又是一通大罵。


    沈香亭見已然不能得手,再見蘇舜果然生氣,嘴裏便忙不迭地賠不是,連說自己以後再也不敢了。


    蘇舜先見沈香亭狀若瘋狂,還怕他恃勇用強,自己絕難幸免,後見他情況陡變,連賠不是,心裏又氣又怒,又不能翻臉,隻得順勢罷休,嘴裏說道:“此次我便願諒了你,若再有下次,我與你絕不罷休。”心裏猶有餘悸,臉色甚是蒼白。


    也因沈香亭對蘇舜的前世有一段孽因,轉生到今生,仍是對她又愛又怕,言聽計從。聽蘇舜說完,果見她不再生氣,心裏一鬆,長出一口氣,笑道:“我剛才色迷了心竅,一時給衝暈了頭腦,隻要舜妹不再生我的氣,我保證今後再也不敢冒犯舜妹了。”一邊說著,一邊又連連作揖。


    蘇舜怔了怔,想道:“此處不能再呆,我當速作打算。”略一覺思,口裏說道:“我倆本有協定,你隻要幫我,我定會酬謝與你。但你若打我的主意,卻是休想。既然你早垂涎柳如煙,我定讓你如願便是,也算是我對你的酬謝。我現便要迴城裏,好尋那機會遂了你的願。”


    沈香亭聽蘇舜要走,且說得語氣堅決,知再難留住,遂道:“舜妹去後,我卻該如何行動?”


    蘇舜道:“你且留在這裏聽我消息。”說完轉身出洞,將腳一跺,便即破空飛走。沈香亭見她說走就走,隨到洞外,望空怔了一會兒,便悻悻重迴洞裏。不提。


    蘇舜心裏實無一定的去處,一邊飛一邊暗想:“反正現在我也無處可去,不如先迴城裏柳如煙的小院,再見機行事。”打定主意,便徑直迴到了那小院。


    到那雖已近巳時,因昨夜柳如煙主仆醒得太晚,此時竟還未醒來,蘇舜也沒去驚攪,直奔前院楚天秋的屋子。正值楚天秋要出去,從說話中得知楚天秋果還未與蘇卿見麵,蘇舜心裏這才塌實些。


    又見楚天秋急於要走,卻為得去尋蘇卿,蘇舜心裏又忌又氣,隨即靈機一動,計上心來,當下便言稱替她去尋蘇舜,轉身離了小院徑直出城又飛迴洞裏,與沈香亭密謀詭計,才設下了李代桃僵,由蘇舜夜裏妝成蘇卿,去幽會端森青雲,然後再將楚天秋引去,故意讓他看到這一些,以絕其心誌。


    楚天秋當晚趕往十裏亭時,半路所遇那道遁光便是沈香亭,他故意引楚天秋繞出一大圈的冤枉路,便為得是給蘇舜留出時間好趕往十裏亭去會端木青雲。


    而端木青去隻所以及時出現在十裏亭,也是沈香亭用魔教聯絡之法將其誑去的。端木青雲到了十裏亭,沒看到沈香亭,看到的卻是蘇舜妝成的蘇卿。兩姊妹本就長得如同一人,加以夜色又黑,端木青雲竟沒識出真假。


    見到“蘇卿”時,端木青雲先還覺意外,待聽她對已傾訴衷腸後,驚喜之下,更不疑有他了。


    當楚天秋到十裏亭時,蘇舜已然發覺。她故意與端木青雲那一番做作,便為得讓楚天秋看到,使其灰心,不想楚天秋果然上當。見計已成,蘇舜用言將端木青雲誑走,半路上前有沈香亭在尋等著,蘇舜趁其脫身,拋下端木青雲又重迴城裏了。


    蘇舜迴到小院時,楚天秋竟還未迴來,滿以為此計天衣無縫,楚天秋既已親見蘇卿移情別戀,定會對她死心,隻要不再與蘇卿見麵,自己的計策便不會敗露。


    當楚天秋迴來後,蘇舜看到他那般失魂落魄的樣子,也替他心疼,當下便留在他身邊,對他軟語寬慰,體貼照顧,加之楚天秋正值絕望落魄之時,蘇舜本可有機會博得他的真心,可是恰在此時蘇舜又被沈香亭暗中喚走,以至狐女蕭飛絮尋來,將楚天秋領走,使兩人終於見麵,誤釋冰消,至使蘇舜所做一切都成了無用功。若當時蘇舜在場,狐女蕭飛絮便不會領走楚天秋,說不定她的計策還真成湊效。


    楚天秋和狐女蕭飛絮走時,擔心柳如煙主仆無人保護,怕李林檜再來驚攪,故由狐女蕭飛絮在小院四周撒下禁製。兩人走後不久,蘇舜便即迴來,剛到院外,便識破小院四周給人下了禁製,且見那禁製甚覺眼熟。因蘇舜自小便從狐女蕭飛絮修習法術,一脈相傳,故狐女蕭飛絮的禁製輕易便給她破解了。


    蘇舜迴到院裏,果見隻有柳如煙主仆,並從柳如煙嘴裏得知楚天秋已隨母親走了,聽後心知要糟,想道:“現在想來將卿妹從山洞救走的當就是母親了,母親既將秋哥哥帶走,定是去見卿妹,若讓兩人見了麵,一切便都暴露了。”想到自己所做終還是功虧一潰,又氣又惱。


    蘇舜心知楚天秋和蘇卿會麵後,事情敗露,兩人定會迴來興師問罪,故不敢再在這裏停留,當下便要走,繼又想到此時這裏隻有柳如煙主仆兩人,豈不是大好機會,惡念頓起,不動聲色地離了小院,去尋沈香亭了。


    就在楚天秋隨狐女蕭飛絮走後,柳如煙兀自在他的屋裏發呆,恰值蘇舜趕迴,心裏正自歡喜,卻見她說沒幾句話,便又匆匆走了,甚覺納罕。而柳如煙卻還不知狐女蕭飛絮在院外四周撒下的禁製已給蘇舜破去,蘇舜走得匆忙,又未曾將禁製恢複,她還當禁製猶在,故也未理會。


    柳如煙滿以為楚天秋縱被狐女蕭飛絮帶走,當很快便會迴來,送走蘇舜後,她兀自留在楚天秋的屋裏等著。


    直到晨曦初露,天色放曉,仍不見楚天秋迴轉,柳如煙好不失望,又因一宿未睡,也覺乏累,正欲迴後院樓上體憩,剛到小樓前,忽聽身後腳步響動,心知有異,忙迴頭看去,仍見幾條人影向自己直撲過來。


    柳如煙又驚又嚇,剛“啊”地叫了一聲,便覺眼前一黑,被人用布袋當頭罩住,緊接著便覺雙手雙腳又給人緊緊箍住,橫抱離地,抬著往外就走。柳如煙手腳掙不動,嘴又給布袋罩住,發不出聲,驚駭欲絕之際,就聽一聲輕叱,丫環小蘭的聲音道:“你這惡賊又來搶人,快將我家小姐放下,楚公子便住在前院,若不然我將他喊來,你們再也休想走脫。”


    原來小蘭熟睡中已然之被柳如煙先叫那聲驚啊所驚醒,而她還不知楚天秋夜裏已隨狐女蕭飛絮走了,覺得得楚天秋撐腰,故語氣顯得頗壯。


    忽一人嘿嘿一笑,說道:“臭丫頭敢壞我事,想死不成。”隨即招唿手下人道:“給我殺了這臭丫頭。”柳如煙聽得真切,說話那人的聲音甚是熟悉,正是李林檜。


    李林檜的手下得了主人號令,其中一人應了一聲,提刀直奔小蘭而去。小蘭見狀嚇得麵無人色,剛叫得一聲:“楚公子救命……”那人已到了跟前,手起刀落,慘叫一聲,倒在血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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