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老祖看著蘇卿繼續道:“為師的玄功劍法你雖已學全,還是功力尚淺,更沒有一柄乘手的神。為師父所教你的劍法雖不能說是天下無法,卻也是威力無比,若沒有合適的神兵與其匹配,自然大打折扣。”稍稍一頓,又笑道:“你可知為師為何要與你說這些嗎?”


    蘇卿當然知道師父給自己說這些,絕不是無緣無故,定有深意,隻是她一時猜不到罷了,隨即恭身答道:“弟子愚鈍,還請師父示下!”


    華山老祖含首道:“七年前為師雲遊天下,偶然路過這斷雲嶺,卻見澗下寶氣衝天,瑞彩萬道,顯然下麵藏有寶物。為師見此心裏一動,待我落在澗裏時,那寶氣已斂,瑞彩更消。見這澗底方圓廣大,不知那寶物究竟藏於何處,又覺不甘,故連尋了數日,也是毫無所獲。隨後為師父掐指一算,才知此寶物還未到出世之日,且又與我無緣,而有緣人還未出現。後我又擔心此寶被壞人得有,故才在此住下,以期守到寶物出世之日。不想沒過幾日,你從嶺上跌落,被我救下,才有了我們師徒情緣。”說完這裏,衝著蘇卿會心一笑。


    蘇卿道:“七年前若非師父將徒兒救下,恐怕我此時早成朽骨了。師父的再造之恩,徒兒永生不忘。”


    華山老祖笑道:“這也是你我師徒的緣份!”隨即又道:“這幾年來我一直在潛心推算,此處暗藏的寶物當快到了出世之日,雖未算出確切日期,當也知道就在最近數日之內。為師既然與此寶物無緣,而寶物又近出世之日,那有緣人卻還未出現,總覺天機難測。為師之所以與你說這些,便想試一試你是否與此寶有緣,又是否是那有緣人!”


    蘇卿聽完,驚喜交集,嘴裏說道:“但不知那又是何寶物?師父有通天徹地,神鬼莫測之能,難道也算不出是何寶物嗎?”


    華山老祖搖頭道:“天機莫辨,人力又豈能窺測。這數年來為師便連那寶物所藏何處都為探知,便可知天機難測了。這幾日你練功暫切放一放,專心尋那寶物,是否與那寶物有緣,就看你的造化了。”


    蘇卿苦笑道:“就怕徒兒德淺福薄,無那緣份。”


    華山老祖笑道:“你也莫要喪氣,說不定你便是那寶物的有緣人。這幾年來,為師父一直在仔細觀察,這斷雲嶺地處荒山之中,且嶺上又常年雲封霧遮,而澗下卻是一派仙地靈境。當年若非你恰巧失足跌下,也絕難來到這裏。現在想來,也許這就是天意,而你倒是那寶物的有緣人。”


    蘇卿聽完,心裏一陣砰砰亂跳,又驚又喜,說道:“若非師父對我說,我對這些還一無所知。至於能否有緣得到那寶物,還請師父指點迷津。”


    華山老祖道:“天機難測,為師也隻是略算出一二。雖知那寶物當在這幾日出世,可是也難算出確切的日子時辰。所以這幾日你要仔細留意著每一處,說不定那寶物藏在何外。”稍稍一頓,又笑道:“當然為師出會幫你的。”


    自聽了華山老祖這一番話後,蘇卿興奮至極,坐立難安,恨不能一下將那寶物尋到得在手裏。


    興之所致,蘇卿用了一整天將澗中各處都仔細踏尋了一個遍,哪怕是石縫樹洞中,都沒放過,一無所獲。


    蘇卿仍是不死心,此後一連幾日,又將澗裏反反複複地翻尋了好幾遍,兀自徒勞。當初是興致衝衝,最後也隻落得倍加失望。


    蘇卿坐在一塊石頭上怔怔發呆,心裏暗想道:“師父既說那寶物便藏在這澗裏,絕不有假。可是我尋遍了所有的地方,仍是一無所獲,莫非我終與那寶物無緣嗎?”


    正覺失落歎氣之時,那靈猿阿金從旁遞來一枚野果,嘴裏吱吱叫著,示意要蘇卿吃了。


    那靈猿阿金雖不能說話,卻甚是通靈,能懂人語,善解人心。且在這數年之中,蘇卿與它日夜相伴,早就心意相通,熟悉無比了。


    此時蘇卿心裏雖然煩悶,卻又不忍拂了靈猿阿金的好意,遂接過野果,向它笑道:“多謝你了!”隨即輕輕咬了一口。


    那野果甚是甘甜鮮美,吃在嘴裏,清香滿頰,蘇卿頓覺口脾大開,幾口便將那野口吃個精光,隨後笑問靈猿阿金道:“這果子果是好吃,你卻是從哪裏采來的?”


    靈猿阿金嘴裏吱吱叫著,雙手一陣亂指畫,蘇卿雖聽不懂,卻也明白了大概,才知這果子是它從老遠的地方采迴來的。


    靈猿阿金跟隨華山老祖多年,而老祖又喜它靈巧,遂也時常教它一些運氣吐納的功法。久而久之,靈猿阿金身上竟也頗具功力。


    靈猿阿金雖還不能禦氣飛行,瞬息百裏,卻也是縱躍如飛,無論深壑還是峭壁都是無履平地。而阿金又活脫好動,常背著師徒兩人縱躍到很遠的地方玩耍。後來漸漸為師徒兩人所知,卻也不加約束它。


    此時正值冬季,這澗裏及附近百裏都並無野果,而靈猿阿金卻采來了野果,足見它定是從絕遠的地方采來的。


    蘇卿雖知以現下阿金的功力,恐自己都難傷到它,更不用說那些虎豹豺狼了,可仍是不無擔心地道:“你跟隨師父比我還要年久,功力也比我深,按說平常的野獸難傷不到你。可是你現在越來越膽大,走得也越來越遠,我終是擔心你遇到不測。我知你喜吃果子,但下次且不要再遠去了,我大不了去城裏給你買果子吃就是了。”


    阿金嘴裏吱吱叫著,將頭一陣亂擺。


    蘇卿知它意思,遂嘴裏說道:“你是說買得果子沒有你采來的野果好吃?可是你每次都越走越遠,若遇到危險卻如何是好?”


    靈猿阿金咧嘴一笑,顯然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蘇卿氣不得惱不得,隻得苦笑道:“你自己還是一切小心為好。”


    靈猿阿金點了點頭。


    蘇卿忽啊了一聲,說道:“剛才你給我的那野果實是好吃,我卻隻顧貪吃,卻忘留給師父了。”


    靈猿阿金一邊咧嘴笑著,一邊雙手一通亂比劃。


    蘇卿見狀,嘴裏說道:“你是說你已將野果留給了師父一份?”


    靈猿阿金不住點頭。


    蘇卿這才將心放定,隨即又想起今日裏勞無所獲,心裏又覺煩悶,不由得歎了一口氣,雙手支腮,發起呆來。


    那靈猿阿金也挨著蘇卿坐下,學著她的樣子,雙手支腮,嘴裏也發出一聲歎息。


    蘇卿見狀,哭笑不得,嘴裏笑罵道:“你個臭阿金,怎個學我?”


    靈猿阿金做了個鬼臉,嘴裏一陣吱吱怪笑,隨即拉起蘇卿的手,一起跳下石頭,蹦跳著往前跑。


    蘇卿被阿金的爪子攥得緊緊,想掙也掙不脫,一邊隨著它往前跑,一邊嘴裏問道:“你卻要帶我去哪裏?”


    說話間,靈猿阿金拉著蘇卿已然到了澗底盡頭的那處水潭邊。


    澗底的溪流盡匯在此潭中,而此潭常年累月之下,潭水仍是不盈不虧,顯見潭底另有出水處。


    潭水清澈,深不見底。每年夏天,酷熱難耐之時,蘇卿和靈猿阿金總要趁著華山老祖不在時,下到潭裏遊水戲嬉。如此一來,這一人一猿都練得一身的好水性。


    蘇卿見靈猿阿金將自己拉來此處,還以為它又要下水戲嬉,遂皺眉嗔道:“現在是冬天,潭水寒冷刺骨,如何能下得水?你莫要胡鬧才是!”說完,轉身便要迴走。


    靈猿拉住蘇卿的手臂不讓走,嘴裏急得吱吱直叫。


    蘇卿覺得納罕,遂迴身問道:“莫不是你拉我來這還另有用意?”


    靈猿急忙點頭,用手指著潭水,嘴裏又是一陣吱吱亂叫。


    蘇卿若有所悟,暗道:“聽阿金的意思,倒好像這潭水裏有甚蹊蹺?”隨即想起當年自己初來這裏,曾見到這潭水發生過異兆,而師父也曾說那現像似潭裏藏有寶物,當時自己也未在意,此時想起,心裏一動,不由脫口道:“莫不是那寶物果真藏在這潭裏?”


    這幾日蘇卿將整個澗底都尋遍了,卻唯獨將此潭給忽略掉了,隻因自己平時常下潭水裏玩水戲嬉,也未發現潭裏有何異兆,故才沒想到這些。


    此時經靈猿阿金的提醒,蘇卿豁然醒悟,遂暗想道:“當年師父既然看出此潭中藏有寶物,可是幾日前卻未提說?莫不是師父也不敢確定?”隨即又想道:“我也曾常下潭裏戲水,頗通水性,可是這潭水卻深不可測,我也隻下潛到一二丈深處,便無法再下潛了。若那寶物真得藏在這潭深處,若想得到它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看到旁邊靈猿阿金,手舞足蹈,躍躍欲試的樣子,蘇卿皺眉道:“你也知那寶物或是藏在這潭裏,想下水去尋視?可是現在這潭水冰寒異常,此時下水恐怕兇險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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