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命和呂不通萬沒料到對方的功力和劍法竟如此高強,兩下隻一相交,已方的哭喪棒和煙杆俱被對方擊破。二人俱在各自己的兵刃上浸淫了數十年的修為,早都練到與自身合而為一,兵刃被破,二人俱是心頭大震,如受重擊,已然受了內傷。


    而對方那一白一藍兩道劍光絞滅了姬呂二人的哭喪棒和煙杆之後,竟不遲滯,仍向二人繼續飛去。姬呂二人此時本已受了內傷,加之逃路已絕,見那兩道劍光從前後飛來,其疾如電,躲也無處可躲,眼見兩道劍光及體,圍著兩人身體隻一繞,兩人竟連慘叫都沒來得及出聲,但已被劍光絞得血肉橫飛,魂飛魄散,形神俱滅。


    空中那一白一藍兩道劍光殺了姬呂二人之後,在空中匯中,劍光斂處,現出身形來。隻聽那白衣青年向另一人道:“四師弟,溝口的魔教妖孽可都清剿幹淨了?”


    被稱為四師弟的那人約在二十上下,身著青色長衫,垂肩長發,英眉劍眉,銳利雙眸眸, 棱角分明的臉廓,修長高大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鷹隼,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


    隻聽那人輕輕一笑,說道:“溝口那裏魔教妖孽雖多,盡是些無能之輩,其中有兩個一叫‘虎麵怪’屠八的,和另一叫‘狼首怪’殷四的,二人都位魔教十二怪之列,還算有些紮手,頗費了些周折,最後也都死在了我的劍下。其餘那些幺妖小鬼,隻一舉手間便把他們全消滅幹淨了。”


    那白衣青年笑道:“四師弟近來功力劍法都是突飛猛進,便師兄我也自愧不如了。在你的神威之下,那些魔教妖孽又豈是你的對手,反倒是我多慮了。”


    那青衣人正色道:“三師兄又來取笑小弟了不是?論功力劍法,我卻與三師兄差著十萬八千呢。便你剛才斬殺呂不通那劍法,小弟我便望塵莫及呀!三師兄這般說,豈不是羞煞小弟了?”


    那白衣青年知自己的這個四師弟一向嚴謹,不擅言笑,本是與他的一句說笑話,不想他卻當真了,當下一笑了之,說道:“這次我們師兄弟三人一起動手,果然沒讓那些魔教妖孽有一個漏,也算是幸事一件。”頓了一頓,又道:“二師兄還在裏麵等著呢,我倆這就去見他嗎?”二人合在一處,隨即折身往溝裏飛去。


    一邊飛,那青衣人一邊不解地問道:“這裏事既已了之,我們直接飛走不就得了,二師兄卻還在溝裏幹什麽?”


    那白衣青年道:“到了你自會知道了。”說話間,二人已然飛到溝底,徑直落下地來,果見那中年道人兀自站在當地,手裏拿著那柄清霧劍怔怔出神。而在他身旁地下,楚天秋仍自暈迷未醒。


    二人落地之後,那青衣人白了一眼地下的楚天秋,一臉的驚愕,問白衣青年道:“這又是什麽人?看樣子倒不像是魔教妖孽!”


    白衣青年道:“這人想必也是魔教的敵人,我們來時,正見他被困在陣內,性命岌岌可危。若不是我們恰巧趕來,此人怕已遭了毒手了。”


    那青衣人走到楚天秋的身旁伏身看去,當看清他的容貌時,口裏忽地驚“咦”了一聲,說道:“原來是他!”


    中年道人和白衣青年聞言俱是一怔,皆問道:“你識得此人?”


    那青衣人點了點頭,道:“確是識得,此人叫楚天秋,在一月前我與他在一小鎮上曾一同喝過酒。”原來此人正是月前楚天秋在鎮上所遇的樊初陽。


    “楚天秋!”中年道人嘴裏念叨著,點了點頭,又道:“此人能在魔教的玄陰白骨旗陣中支撐到現在,實是不可思議。小小年紀,竟有如此修為,真是罕見!”


    白衣青年見中年道人手裏拿著的那柄奇形怪狀,劍身更是寒光耀目,冷霧凝輝,雖不識得,卻也知是柄神兵寶劍,遂問道:“就在適才,魔教的妖孽在死到臨頭之際,還對此劍心生貪念,足見此劍非同一般。二師兄,是否識得此劍的來曆?”隨即看了一眼地下的楚天秋,又道:“此人擁有此等神兵寶劍,可是來曆也絕不尋常!”一麵說話,一麵又向身旁的樊初陽看去,意似問詢。


    樊初陽搖頭道:“我與此人也隻見過一麵,並無深交,對於他的來曆,也一無所知。”


    這時就聽中年道人忽道:“如我所猜不錯,這劍當叫清霧劍!”


    “清霧劍!”


    那白衣青年和樊初陽聞言俱是一驚,四目齊注在中年道人手裏的那柄劍上,滿臉俱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白衣青年道:“這柄果真就是上古仙人寧道子留下的三柄神兵之一的清霧劍?”口裏說著,兀自一臉的不信。


    中年道人點頭道:“當是錯不了的!”


    樊初陽倒吸了一口氣,說道:“前古仙寧道子飛升成仙後,共留下三件神兵寶劍,一柄名‘劫塵’,一柄曰‘映雪’,另一柄就是清霧劍了。據傳說這三柄神劍還關聯著寧道子留下的一部天書。隻有得到這三柄神劍之人,才有機會得到那部天書。而這三柄神劍早就隱世數百年了,不想今日竟能在這裏見到這柄清霧劍,也實是幸運之至了。”隨即轉視著地下的楚天秋,若有所思。


    白衣青年見狀,笑問道:“四師弟卻又在想什麽?”


    樊初陽道:“我在想此人既然擁有這柄清霧劍,年紀比我還小,卻不知又從何處得來的?”


    那中年道人忽道:“看此人仙根仙骨,天賦異秉,又滿臉正氣,將來成就非小。正所謂物有其主,此人擁有這柄清霧劍,也不算意外。”隨即又謂歎道:“時當世間妖孽橫行,魔道猖獗之際,清霧劍重現世間,當是一種朕兆。”


    “什麽朕兆?”白衣青年和樊初陽齊問道。


    中年道人道:“既然清霧劍已然顯世,餘下的那‘劫塵劍’和‘映雪劍’離顯世也就不遠了。三大神劍若齊顯世間,當與那傳說暗合,正道將昌,魔道將亡之兆呀!”


    那白衣青年和樊初陽聽得臉顯潮紅,激動不已。隨聽白衣青年道:“此人正因為擁有這柄清霧劍,才引起了魔教的覬覦,才有此一厄。若非我三人來得正巧,恐怕此人早就死在魔教妖孽的手裏了,這清霧劍自然也就落在魔教手中了。”


    中年道人聽白衣青人說話閃爍其詞,不由得皺了皺眉,說道:“三師弟,你倒底要說什麽?”


    白衣青年嘿嘿幹笑道:“我是說我們既然救了此人,又使此清霧劍沒落在魔教之手,故此劍便該由我們所得才是。”


    中年道人聞言不禁莞爾,說道:“原來三師弟繞了這麽大一個圈子,竟是此意呀!”


    白衣青年滿臉喜色,說道:“莫不是二師兄也同意小弟的話嗎?”


    中年道人手托著清霧劍,心裏怦然一動,沉呤不語。


    旁邊的樊初陽忽道:“我認為這樣不妥!”


    中年道人的那白衣青年聞言俱轉臉向樊初陽看去,皆驚問道:“有何不妥?”


    樊初陽道:“此劍乃是有主之物,況我又與此劍主人有過一麵之識,雖說我們恰巧趕來救了他一命,但此人並沒死,這劍就是有主之物。我們若就此將此劍據為已有,便與那強取豪奪的魔教又有什麽分別?所以我認為萬不能這樣。”


    中年道人和白衣青年聽完樊初陽的一番有理有據,正氣凜然的話後,想到自己一直還自詡是正道中人,卻也生此齷齪想法,實覺臉紅,二人相對郝然一笑,說道:“四師弟所說極是,我們確不該有此貪念。”


    白衣青年又道:“四師弟這一番話確是鏗鏘之言,足可四師弟胸襟寬闊。反觀師兄我心生貪念,倒顯得有些小人之心了。四師弟說得極是,這柄劍我們萬不得要。”


    樊初陽聽白衣青年所言後,倒顯得有些惶恐不安,忙不迭地道:“三師兄毋要誤會,小弟隻是想到什麽便說了什麽,絕沒有針對三師兄之意,還望三師勿怪!”一麵說,一麵連連揖手賠罪。


    白衣青年笑道:“四師弟卻賠禮做甚?你說得都是對的,我說得也是肺腑之言,我確不該心有貪念,四師弟提醒的對,要不然我定會後悔一輩子的。”


    樊初陽聞言釋然一笑,道:“我還以為我說錯了話,引得三師兄生氣了呢!”


    白衣青年笑道:“三師兄我就愛那麽生氣嗎?”


    樊初陽聞言之下,隻是訕笑,竟不知該如何說話了。他本不擅言詞,又知三師兄能言善道,自己與他鬥嘴萬不是對手。見他果沒生氣,便放心了。


    這時忽聽中年道人嘴裏“咦”聲道:“此人功力修為也甚為深厚,卻為何此時還未醒轉?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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