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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四章嫁雞隨雞


    梅尕瞧著兩張大飯幾上的近二十口人。侄兒胡犴一家四口,侄女一家三口,還有常會他們兩家妻兒五口人,如今再加上自己一家三口,大都是婦孺,每天要吃要喝的。


    哥哥如今也已五十有五的人了,這裏的負擔太重了,自己不能在這裏麻煩哥哥了。再說自己和娃娃的身份,也會給哥哥和這裏人帶來危險的。


    於維爾蘭他們要走時,梅尕把她拉到一邊,悄悄說:“爾蘭,你迴去和李賢弟商量下,送我們母子迴海子吧,住在這裏距王庭很近,我心裏不踏實!”


    於維爾蘭說:“這也是我想所到的!”


    “在這裏我們是外人,海子才是我們的家,在家裏我們大家都有事情做。再說,過一時莊稼成熟了,我們要收割的!”梅尕說。


    “我迴家和夫君商量,我也想跟你們一起迴貝加爾海。”


    於維爾蘭迴家後,安排著娃娃們睡下,夫妻兩人躺在榻上。她對丈夫說:“夫君,我覺得梅尕姑姑和孩子們,不能在沮渠大叔那裏生活!”


    “為什麽?”


    “這裏距王庭近,萬一讓衛律得知他們的情況,那不就慘了!”


    “你說的也是!”李陵想想說,“我看這樣,讓他們在那裏先住幾天,我找機會安排人,送她們迴貝加爾海。”


    “我還有個事情跟你商量。”


    “啥事?”


    “於興和貝兒的事情!”


    “他們兩個有啥事情?”


    “蘇大叔得知他要走時,給他們兩個訂了婚。我想借此,在這裏給他們把婚結了。”


    李陵聽女人這樣說,沉思會兒:“畢竟仁兄剛走,如此不大合適吧?”


    “我覺得沒有啥不合適的!”女人說,“兩個娃娃,我看他們都很願意!”


    “你光想你自己,也該為貝兒阿媽想想。男人剛走,女兒也要走,這不是給她的思想,雪上加霜嗎!”男人說。


    “你們漢人想事情比較複雜,我們胡人簡單!”女人不滿地。


    “所以,你們就光想著自己!”


    “你們漢人不是有句話叫做: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嗎!”


    “那好,我為了自己,明天就迴堅昆了!”李陵背過身不理女人了。


    “那可不成!”女人搬過他,躺在他的懷裏,“你們也有句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呀。我也要跟隨著你!”


    “那你就要聽我的!”


    “對,聽你的!”女人撒嬌地,“不過,這多天,我們沒有在一起過,我現在,很想和你——”


    女人的身子緊緊地貼纏住男人的身子,嘴親住了男人的嘴……男人禁不住跟著纏在了一起……


    男人慶幸,自己這輩子遇到了這個聰明的女人。盡管許多事情都不能隨意,可自己的女人還是很愛自己的。


    李陵在蘇武迴漢走後的十多天裏,思來想去,以帶人巡視各地的莊稼成長情況為由、請示單於外出。單於準許後,他把梅尕母子三人打扮成隨從,把他們送迴貝加爾海的家。


    於維爾蘭母子們也迴到了這裏。他們商量好了,幾家人在這裏住到莊稼收獲後,帶著一切吃用再迴堅昆。


    李陵和隨從送迴來隻住了兩天就巡視各部落去了。


    蘇武走了,這裏的人還真的很不習慣。一天前晌,劉勇義正在教娃娃們練習長槍對陣。一位中男人來請薩滿去給閼氏看病。


    他讓娃娃們自己練習,跑進梅尕家喊:“蘇大哥,有人來請薩滿!”


    梅尕怔怔地瞧著他。他意識到後忙陪著尬笑:“師傅,有人來請看病!”


    “好吧,咱們一起去!”梅尕吩咐,“你也會去準備下!”


    她瞧著他出去,很快地穿上隔風的衣袍、頭巾,皮靴。拎著藥


    囊出門,到吳勝家,給他打聲招唿,讓其操心家裏。她從圈裏拉出兩匹馬,和拎著藥囊的劉勇義一起上馬,跟著來人打馬奔去。


    這一個多月,蘇大哥一家走了,家院裏冷清極了。多虧韓玉林和他們走時,給他和吳勝交代了讓在家裏等待消息,不然的話,他們真的要追到哈拉和林去了。


    如今蘇大哥迴漢,梅尕大姐和孩子們都迴來了,這裏有了主心骨。他很想跟大姐說說自己的心裏話,可是瞧著她心急趕路的樣子,始終沒有吭氣。


    到了病人家裏,梅尕瞧著榻上臉色蠟黃的病人,圍著她的是兩個,流著眼淚不到十歲的娃娃,心裏變得很沉重。她對娃娃說:“娃娃們,你阿媽會好起來的!”


    娃娃懂事的給她行禮。她給病人診脈後,對劉勇義說:“勇義,你也來摸摸這脈搏!”


    他仔細的把了下病人的脈搏說:“這是虛勞所致的病!”


    “說得對!”她問,“你說,這病該怎麽醫治?”


    劉勇義想想說:“陰虛火王,滋陰降火;陽虛陰冷,升陽舉陷。她是陰陽兩虛,且陽虛勝於陰虛,升陽為主,滋陰為副,雙向齊舉才成!”


    “說的很對,今天這藥你來開。”


    “大姐、師傅,我、我隻是會說,這下藥,我還真的不行!”


    “你能說清楚,就能出藥方!”梅尕鼓勵說。


    他猶豫會兒從自己的藥囊裏拿出兩種藥丸,叮嚀男人說:“兄弟,這兩種藥丸,黑的一種,每天早晚各一次,一次一丸。顏色淺一點的,跟黑的配合著吃,每次半丸,一天兩次。”


    “那,現今就能吃嗎?”


    “能,現在就跟病人吃,黑的一丸,顏色淺的半丸!”


    梅尕瞧著劉勇義的仔細和認真想,這人是個靠得住的人,是個對事情很細致的人。


    梅尕拿出銀針給病人手,腳,和腹部紮過幾針,病人感到身子熱了,心裏舒服多了。她給病人和家人叮嚀該注意的事項後告辭,帶著一隻羊兒的酬資迴趕。


    迴行不打緊了,他們打馬慢行!綠油油的草原一望無際,微風拂麵,真是愜意。


    梅尕歎了口氣說:“還是在咱們的草原上,心情舒暢!”


    “是啊!”劉勇義說,“師傅,你們不在的這多天裏,我們兩家人都感到很沒情趣的!”


    “我們也是,在哈拉和林感到悶氣、壓抑,心情不爽!”


    “師傅,我想問,咱、咱們秋收後,還離開這裏嗎?”他斟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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