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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七章對付衛律


    “那、那就按師傅說的做。”伊瑪勉強同意了。


    梅尕和男人商量這事情,蘇武一聽也同意。可是怎麽才能讓他們分開一段時間呢……想出了辦法,對,讓李陵給他們找個差事外出。


    蘇武還沒顧上找賢弟商量,李陵卻找他來了,為難地:“仁兄,我、我做了件很不好的事情!”


    “怎麽了?”


    “小興還不到一歲,爾蘭又懷上娃娃了!”他發愁地。


    “這是好事呀!”蘇武高興地。


    “啥好事?這是作孽!”他灰心低下頭。


    “已經有了一個,索性多養幾個,給賢弟壯威撐腰呀!”他說,“我正要跟你商量吳勝他們的事情的。”


    “他們能有什麽事?”


    “是好事!”他給他說了得納懷了娃娃了需要保胎,夫妻分開;劉勇義沒有孩子很著急,夫妻要養精蓄銳需要分開,讓他給他兩找個差事。


    李陵迴來這兩個多月,冬季休閑,黑夜悠長,妻子爾蘭幾乎夜夜糾纏,加上自己心裏不爽,也身心疲憊正想外出躲避。於是說:“我正放心不下堅昆的弟兄,帶他們兩人迴去看看瞧瞧。”


    吳勝和劉勇義猜的沒錯,迎娶得得納那男人是衛律在丁零的代言人。家人看他娶親多天不迴,派人到那裏去找,一切全無,立即去首府報告了衛律。


    衛律得知此事,覺得很是蹊蹺,怎麽跟自己去年派出的人一樣,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消失了。這事情發生在李陵離開王庭後……對,親自到堅昆走一趟!


    衛律帶著二十騎隨行,冒著嚴寒向堅昆出發。李陵帶著兩隨從到家的第二天半後晌,門衛報告說:“王爺,衛律將軍到!”。


    李陵立即出府門迎接,他親自作陪衛律,讓吳勝安排其他人到客房喝茶休息,差劉勇義立即去找趙鎮殺羊辦宴接風。


    衛律坐在上房,瞧著胡漢結合,煥然一新的堅昆王府,問李陵:“右校王,什麽時候搞得如此闊氣?”


    “我想,要在這裏生活下去,就得居住舒服些。”李陵客氣地迴答。


    “說的也是!”


    “李陵親自斟了碗茶,雙手遞上:“請衛將軍用茶!”


    “客氣了!”衛律接過呡了口,品著問,“這是什麽茶,喝起來如此爽口?”


    “衛將軍取笑了。這是曬幹的苜蓿花。草原上有的是。”


    “虧你想得出。”他又端起渴了一口。


    李陵給火塘加了兩棒柴,火旺了許多。他迴來看他的碗裏喝完了,就又給續上說:“衛將軍如若喜歡,走時讓給你多帶點迴去。”


    “那就卻之不恭了!”他瞧著屋裏靜悄悄問,“怎麽不見爾蘭公主?”


    “嗬,你知道她的性格。”他想想微笑說,“她呀,就不是能在家的女人。前幾天聽說湖對岸,有位薩滿能看女人病,不顧大雪天硬是要去。”


    “那就是說,你們現在還沒有娃娃?”


    他靦腆地笑笑。


    “王爺現在哪裏?”


    “聽說在蘇使節那裏。”


    “哎呀!我還真的想王爺了!”衛律說。


    “要是這樣的話,你們先在這裏休息兩天後,我們一起去!”


    衛律這是探他和蘇武關係怎樣,他未必想去探望王爺。


    外麵報告:“報告王爺,趙首找你!”


    李陵忙對衛律說:“我去看看就迴!”


    他拉開門出來,衛律隔著門縫向外瞧著。趙鎮外穿著破爛的羊皮袍子,故意哭喪著臉說:“王爺給我評理!”


    “你沒看屋裏有人嗎!”他大聲責備著,拉他到門外吩咐,“快叫給勇義派個人迴貝加爾,告知他們,過幾天要到海子山!”


    李陵吩咐後又迴來陪衛律說:“真是的,這裏胡人夫妻,都是冬天悠閑了,常為生活吵架!”


    多天後傍晚,風兒唿嘯。當李陵陪著衛律一行來到貝加爾海畔,山坡的蘇武住地時,隻見整個山地白雪覆蓋,一望無際的大海冰麵上,兀立著各種各樣野獸般的龐大冰棱子,讓人恐懼。


    蘇武,頭戴破皮帽,身裹著破皮袍,腳踩著破皮靴,手拄著脫了許多毛的節杖,趕著幾隻羊兒上坡迴家。


    李陵大唿一聲:“蘇、蘇仁兄!”


    蘇武迴頭一瞧,看是李陵和衛律,沒理他們。


    “衛、衛將軍看望你來了!”


    “看我死了沒有?”蘇武生氣地。


    衛律瞧著野人般的蘇武,皮笑肉不笑地:“隻要你活著,就是福氣!”


    “呸!”他啐了口,丟下羊兒,拄著節杖沿著台階迴到山洞,關上了門。


    那天,劉勇義迴來,把衛律要到這裏來看王爺的情況給蘇武一說。蘇武想,這個狡猾的東西!決不能讓他看到這裏所有的人,更不能讓其知道這裏人的生活情況。


    他就開始行動,搞了全身的穿戴,和王爺,劉勇義及隨從一起幫著,馬馱著羊兒過來。今天,劉勇義瞧見遠處有人過來,迴來告訴了蘇武,他才如此的應付。


    李陵瞧著一臉尷尬的衛律說:“他是個說話不會拐彎的人,別和他一般著量!”


    “我不在乎。”衛律瞧著這裏死一般嚴寒,死一般的寂寞,對李陵說,“走咱們迴去!”


    “咱們上去看看王爺吧!”李陵相邀。


    “就這地方,我看算了吧!”他知道於靬王是胡人的摔


    跤手,怕見了挨打丟人。


    “眼看著天就黑了!”李陵說。


    “黑了也得走!”


    “那我得給丈人留點吃的!”李陵從馬背上拿下包羊肉和餅饢,走到洞口,放下食物,隔著門低聲對蘇武說:“仁兄,為弟迴堅昆了!叫大家保重!”


    蘇武在裏麵低聲叮嚀說:“賢弟,遇事要冷靜!你也要多多保重!”


    “我會的!為弟走了!”李陵走下台階,和衛律上馬走了。


    蘇武看衛律一行走了,和屋裏的於靬王商量:“王爺,你說,衛律在路上會不會為難你家駙馬?”


    “他知道我在這裏,暫時不會的。”


    “不會就好!咱們明天迴家。”


    衛律從王庭到堅昆又到這裏,一直沒有看出李陵他們有什麽破綻。看來蘇武在這裏真的生活艱難、很慘……誰叫他是茅房的石頭又臭硬,活該如此。


    衛律一路帶著隨從,本想搞到失蹤人的蛛絲馬跡,可毫無收獲,他不甘心。於是問李陵:“右校王,你知道嗎,怎麽我派的人外出,生不見死不見屍,你不感到奇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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