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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母子遇救


    他起身在周圍瞧著,尋找著……在不遠處的草叢中臥著隻狼!我的媽呀,今天我命休矣!他緊閉著眼睛等待著死亡。良久,卻沒有動靜。


    他迷蒙著眼睛看看腳下,又看看那邊的狼,它們都是可憐巴巴的瞧著自己,尋求幫助。看來他們經過一場惡鬥,都傷的不輕。


    我能幫助誰?他們都是吃人的家夥!我誰都不能救!他想離開,腳踝被熊爪拽著,他從身上抽出明晃晃的砍刀,朝熊爪砍下。


    當他低頭下刀時,看見熊在流眼淚,分明是懇請他救命的。這吃人的野獸能救嗎?可別是救活了它後,它反而吃了我……


    他的心裏矛盾著。熊輕聲嗚嗚吟叫著,仿佛在哭訴什麽……


    他記起過去和胡人教練,一起談到胡地野獸的習性時:


    ……


    教練說:“冬天的熊不傷人,且常遇餓狼侵襲!”


    二十歲左右的蘇武問:“冬天的熊為啥不傷人?”


    “為啥把熊叫熊瞎子?就是它冬天冬眠,像瞎了眼睛一樣不吃不喝的睡覺。要把夏秋養肥的一身肥膘消耗完,第二年春天才出來尋食物的!”


    ……


    他仔細打量著大樹,發現樹靠山體那一麵,有一個大灌木叢遮掩的小洞口,不仔細看還真的看不出來。他俯身


    拍拍熊說:“你別嫌疼,我現在把你弄迴洞裏,再治傷……”


    蘇武口中念叨著,熊仿佛聽清了他的話,忍著疼痛。他拽起它兩隻前爪俯身搭在肩上,吃力地背起它消瘦


    無力的身軀到洞口,騰出隻手攉開灌木叢,一個大洞現在眼前。他雙手著地爬進,把它放在裏麵的幹草堆上。


    “你先休息著,我去收拾那隻餓狼!”他出來順著血


    跡走到狼跟前。原來這隻狼的腰部被熊爪抓了個口子,腸子流出來拖在地上已經凍了,眼看著就斷氣。


    多虧你受傷嚴重,不然的話,這熊的命和家就難保了!


    天漸漸的暗下來。蘇武瞧瞧天上,陽光隻能斜照在大樹頂端,看來今晚上是迴不去了。這隻狼必須得除掉,否則的話,夜裏會招來狼群的!


    他抽出砍刀,朝狼的腰部砍下,它沒吭聲就身子前後分了家。


    蘇武也餓了,摸摸狼的前身心髒處,還有點熱乎氣,


    拉下手套,伸手在裏麵拽了塊肉放在嘴裏嚼著,分兩次把狼的屍體拉到熊洞門口。


    他用砍刀把草地上有血跡的地方的草除掉堆在遠處想,冬天熊瞎子冬眠,今晚上就隻有在這裏過夜了!


    他走進洞,瞧見有一隻小熊坐在大熊身邊,用嘴添著它脖子上的傷口。大熊見他進來,沒有不安的意思。小熊陌生地瞧著他,停止了行動。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們的!”他瞧著它被狼咬破的脖子,拿出隨身帶的傷藥,給它敷上,扯了片衣服的布裏子護在外麵。


    他走出門扯了一些草蔓,迴來給他裹纏包紮好後,參觀著熊的家。


    這裏除洞口是鑽著進出外,裏麵可大了,是樹洞連


    著山洞一起的大洞。鋪滿幹草的大洞裏麵套了兩個小洞,裏麵也鋪著厚厚的幹草。看來,這是隻有母子的家。


    他趁著傍晚的亮光,把大熊拖進裏麵的一小洞,把小熊趕進另一小洞,在外麵抱迴許多大樹枝,擋在他們各自的洞外,對他們說:“天黑了,寶貝該睡覺了!”


    他把已經凍得梆硬的狼前後身子拖進來,鑽出洞抱了幾棵倒了的幹樹迴來,從裏麵擋住門。幹完這一切,天已經黑定了。


    能保護孩子和家園,就證明冬眠的熊雖然不吃不喝的睡覺,可是遇到危險,還是有戰鬥力的。


    蘇武害怕夜裏熊出來傷了自己,把圈熊的兩個小洞門擋結實,又手摸著檢查,加固了一迴,迴來躺在幹草窩裏,蓋上幹草。


    嘿,別說,這裏比自己的家暖和多了!可惜幾隻羊沒有人照看……太累了,他也顧不得許多,不知不覺睡著了。


    翌日一早,蘇武一覺醒來睜開眼睛,擋洞的木頭縫間透過一溜陽光。他急忙掀開身上蓋的草被起身,扒開擋洞的木頭爬出來一瞧,太陽已經老高了。


    他舒展下四肢迴到洞裏,敲敲小熊的洞門,小熊嗷叫了聲。他又敲幾下老熊洞門,沒見動靜。從木縫中瞧見裏


    麵躺著的老熊,伸進手摸摸體熱著還動了下,他放心了。


    蘇武退到門口,發現凍著的狼屍已經解凍,他用刀剝掉狼皮,把腿和後腰能吃的肉用皮包裹好準備帶走,把


    肚子裏麵的零件分門別類,順洞壁放好。


    他打開大熊的門,把它拖出來,解開包紮的傷口,已經好了許多。這是他按照過去的胡人教練提供的藥方,再加上皇宮裏給馬弄的一些傷藥之和,這藥真的很厲害。


    瞧著它溫柔順從的眼睛,他從腰上取下藥葫蘆,給它換了藥,拍拍它說:“你和你的娃娃好好地在洞裏,我把門跟你們弄好!”


    他指指牆根的東西說:“這些吃的,是你和娃娃的,餓了就吃些!我過兩天來看你們!”


    他打開小熊的房門,小熊立即奔出來,聞著氣味到牆根,大口吃起了狼肝……


    “再見!”蘇武拎著狼皮包裹,俯身出洞,用木頭把洞門擋結實,快步朝樹林外麵走。他操心著幾隻羊兒,得趕緊迴去!


    且鞮侯單於病好後,深覺自己身邊得有個像梅尕這樣懂醫術的女人。雖然她是死了男人的女人,前一時被自己封為禦妹,可胡人的通婚習俗,這並不影響他喜歡她。


    一有這想法後,她的音容笑貌老在他眼前出現。他


    就有事沒事的招她進單於大帳來詢問相談。


    開始一兩次梅尕還以這為榮,第三次她明白了單於的意思,不去不行,就去找於維爾蘭。


    兩人人密謀了好長時間,終於想出了辦法。單於再一次召見她。她在家裏把眼睛搞得哭過一樣的紅腫,披頭散發來見單於。


    他瞧著她的樣子問:“妹子,你這是怎麽了?”


    她流著淚說:“昨天,我、我死去的夫家、家兄弟來來、家,讓我迴,去和他成親。還帶了薩滿、給、給我看相。那薩滿說、說我克夫。跟誰,誰、誰都得、得死!嗚……”


    梅尕傷心地哭了。


    單於很相信迷信這些的……他聞言沉思良久問:“你夫君跟你結婚、多長時間去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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