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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你不能死


    張勝鄙視了虞常一眼,輕蔑地:“哼!”了聲,昂著頭不理他了。


    衛律威嚴地問虞常:“虞常,你說這位張大人給你多少資助,讓你反叛?”


    “呸!”虞常想,自己無論怎麽都是死,索性憤恨地說,“你衛律為人狡猾奸詐!我瞎了眼睛,鞍前馬後的跟隨你這麽多年,你竟然對我下毒手不說,還陷害他人!”


    衛律哪能容下反叛的下屬,在眾王爺麵前如此羞辱自己,於是憤怒下令:“把這個叛賊拉下去五馬分屍!”


    成了叛賊的虞常,在眾目睽睽之下,在衛律的指揮中,被五匹大馬分別拉住四肢和腦袋,活活四分五裂,血肉分離,,鮮血遍地。張勝當場被嚇得昏死過去,眾王爺也倒吸著涼氣、噤若寒蟬。


    蘇武強忍憤怒,瞧著慘不忍睹的一切想,這個衛律真的很狡猾,很歹毒,下來就要對待自己了。不管你衛律如何的奸詐,就是死也要保住大漢的節氣……


    衛律當場吩咐手下,提桶涼水來澆醒張勝,立即審他資助虞常的事。張勝當著眾王爺的麵,當場交代了自己背著主使蘇武,和虞常見麵並且偷偷給他資助的事情。衛律一再地問:“主使蘇大人知道你做的事情嗎?”張勝堅決地迴答:“蘇大人一概不知!他如若知道,一定會殺了我的!”


    衛律吩咐手下說:“把張勝拉下去砍了!”


    張勝忙求饒說:“衛王爺,息怒!張勝不才,願意追隨大人左右,做牛做馬服侍大人!”


    張勝當場變節,讓蘇武很難堪,氣的肝膽欲炸。他想起前天他無奈跟自己交代了和虞常的關係情況,當時就該立即殺了此人!可是張勝看到虞常的死,改變了原來以死相拚的想法,他想用這辦法來保全蘇武和其他一起來的百十個同伴性命。他也是個能文能武搞外交的料,體驗了大漢和匈奴之間,好好壞壞,沒有一成不變敵我的關係。還是首先保住生命才有以後。


    衛律聽了張勝的話,高興地:“張大人這話我愛聽!來人!”


    衛兵上來。衛律吩咐:“給張大人鬆綁。服侍張大人下去休息!”


    衛兵帶著張勝走後。衛律看看單於,單於點頭。他轉問蘇武:“蘇大人,你的副使已經投降,我勸你也該和他一樣,為我們胡人效力才對!”


    蘇武氣得額上青筋暴起臉色鐵青,鄙恨地吐他一口:“呸!你休想!”


    衛律奸笑著說:“嘿嘿!你還嘴硬!你的下屬犯罪,你就有責任,你就該連坐才對!”


    蘇武理直氣壯地反問:“你憑什麽要我連坐?我一不知道他做的事情,二不是他的親人,我為什麽要連坐!現在,我當著單於和各位王爺的麵問你,虞常是你下屬,他如今犯了叛逆罪,那你也就該負責,那單於也就得判你連坐才對!”


    衛律聞言惱羞成怒,喊著:“來人!把蘇武給我推下去!”


    “別!”蘇武說罷,抽出寶劍朝脖子抹下,說時遲,那時快,常會反手飛快抓住他的手,可是寶劍已經抹開了脖子。蘇武脖子皮肉立即翻開,霎時血噴湧出來。


    “不好”衛律喊著衝上前抱住蘇武。


    單於忙喊:“快,快叫醫生!”


    發怔的於靬王被單於的話驚醒,即刻飛奔而去。


    天空忽然變得蒼白,太陽血紅,仿佛要點血。


    當於靬王騎馬和沮渠格爾薩滿趕迴來時,大家靜悄悄的圍攏著頭麵脖子鐵青死人樣蘇武,牢醫正在清理流血的傷口,常會在一旁流淚。


    沮渠格爾對於靬王說:“快拿鐵鍁挖坑!”並飛快從懷裏掏出羊皮小包,拿出隨時準備縫合傷口用的羊骨針,羊腸線,給蘇武縫合好傷口,對牢醫說:“趕快把傷口包紮好!”


    牢醫忐忑地說:“人、人恐怕、已經死、亡了!”


    沮渠格爾堅決地:“就是死亡、也要救治!”


    這時沮渠梅尕也騎馬趕來幫忙,指揮於靬王和常會一起挖好二尺多深的小鍋坑,並親自用手把坑邊一方下扒塊抹平。梅尕從馬上拉下大包活血的藥熏柴,火鏈打火點著放進一些,查看火微微而起,對哥哥說:“好了”


    沮渠格爾和於靬王把已經垂死的蘇武抬來,讓蘇武爬在地上,頭麵朝下於平滑處搭進鍋坑,熏蒸起來。


    單於從來沒見過如此救人的方法,擔心地問:“這能行嗎?”


    沮渠格爾搖搖頭迴答說:“報告單於,我也不知道,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可是他心裏卻在禱告著:蘇大人,你好人有好報。你一定要活過來的,你一定能活過來的……


    單於當時宣布退朝,迴到休息室後,心裏很是納悶。衛律今天的做法是自己同意的,可是看到蘇武如此,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看來這個蘇武不像衛律和張勝那樣好對付,不過這人有骨氣,還是叫人佩服的……他想著,差人請迴於靬王,再一次仔細詢問了蘇武在來時一路上,機智靈活的應付突發事件的情況後,對弟弟說:“一定要救活蘇大人!”


    “單於,恕我多言!那你為什麽允許軍師如此對他?”於靬王生氣地問。


    “這不過是測試下他罷了!誰知他如此的剛烈!”雖然人常說,打虎親兄弟,可單於一直提防著這個對人寬厚的親兄弟,許多話隻是說一句藏多句的。他於是說,“去吧,一定要救活他!”


    於靬王退出來。他早就看出這個,僅比他大兩歲的哥哥單於對自己的戒備。他想其實這沒有必要,我隻有一個女孩子於維爾蘭,我對坐單於根本就不感興趣,更不想做什麽左右賢王。想讓少激怒大漢,少打仗,讓老百姓修生養息,安居樂業罷了。


    這樣,煙火藥物熏蒸救人的方法,是沮渠格爾父親傳給他的,他親自隻用過一迴。那是救治一位在雪地掩埋窒息的患者,如此一個時辰那人就醒了。可是現在一個時辰都過去了,蘇大哥卻毫無生還的跡象,他心裏很著急在旁邊踱著圈子,問妹妹:“梅尕,是不是藥柴放少了?”


    “沒有,你看現在火還在燃著!”負責在跟前監護的梅尕迴答。


    “咱們把火能不能再加大一些?”他心裏無底了。


    “哥,別著急!你看這脖子後麵的青色變淺了!”梅尕拉著哥哥停下腳讓他看。


    沮渠格爾瞧著,伸手摸摸他後脖子,驚訝地瞪著眼睛說:“有些發熱了!好,咱們再堅持!”


    “蘇大人,你可要堅持住!”於靬王眼圈紅紅的了,他很敬佩蘇武的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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