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雪豔之前就在家裏跟父母商量過這件事。


    現在不妨廠長忽然問起來,可也不慌不忙:“今天上午剛把家裏的那點苞米種完,我爸就直接躺在炕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兩天累著了,咳嗽的厲害著呢,我媽說讓他趕緊在家裏好好先養著。”


    廠長有點失望:“這樣啊?”


    會計連忙溜縫:“老吳身體不好,咱們也都是早就知道的事情,人家都退休了,就應該讓人家在家裏好好休息,咱們也不能一有點事就把人折騰迴來,向北這不是還帶著兩個徒弟呢嗎?”


    廠長像是才想起來一樣,連忙看向冷向北:“對啊,我都忘了這茬。”


    冷向北笑笑。


    心道,感情這一上午你們什麽都沒幹,所以什麽都沒想起來是吧?


    糊弄鬼呢?


    “你說,你這兩個徒弟,哪一個更好一點啊?”


    冷向北哪能真的往他的陷阱裏跳。


    隻笑道:“說不出來哪個不好,也說不出來哪個更好,我這天天跟他們兩個在一塊,反倒是什麽都看不出來了,到是您二位,旁觀者清,你們覺得張利寶跟田春來哪個更好?”


    扔出去的鍋又扔了迴來。


    廠長臉上在笑,心裏在罵人。


    冷向北這小子越來越難捉摸了。


    “這我還真說不好,要問會計了。”


    他轉頭看著會計。


    會計心裏罵冷向北奸,廠長蠢。


    卻一樣打糊塗語。


    “您問我?要是算賬的事您問我還行,這個事您問我,還真是問錯人了。”


    他轉頭看向吳雪豔,將鍋傳給老實人:“雪豔,田春來是你表哥,你對他不會不了解吧?”


    吳雪豔很困惑:“生活中我倒是了解他,可我也不知道他在磚廠幹活啥樣啊?”


    冷向北再次幫著對象解圍,將矛頭對準了廠長:“其實不管是張利寶還是田春來,都是您提拔的,他們兩個究竟誰更好,我相信您心裏一定早已經有數了。”


    廠長笑了笑。


    總不能說那兩個王八蛋都是窩囊廢。


    簡直是自打嘴巴。


    隻能含糊其辭。


    兩個人又坐了一會兒,一直沒等來萬紅或者梁縱來探班,這才離開。


    將出來送客的陳白霜打發迴去。


    兩個人湊到了一起。


    廠長現在隻覺得滿頭霧水:“你說說,這究竟咋迴事?姓萬的跟姓梁的那邊都是什麽態度?之前你不是還跟我說,萬紅跟冷家有過節呢嗎?”


    會計歎氣:“你也會說那是之前了,誰能想到半途會出現這種事啊。”


    “也對,你說怎麽那麽巧,就讓冷向北把人給救了呢?”


    廠長想到這事就捶胸頓足。


    再聯想到今天上午梁縱替冷向北去磚廠請假的時候,說是下次開會,一定要公開表揚冷向北這種見義勇為的英勇事跡,還讓他考慮一下,是不是應該推薦冷向北的先進青年提名。


    他心裏就嘔的要死,當著梁縱的麵自然是什麽都不能說的。


    可想到這些,就覺得想要搞掉冷向北,好像不像是以前那麽容易了。


    他極切的希望會計能給他拿出一個像樣的主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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