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事員抬手,指著一個方位飄著的五星紅旗,那是位於珠峰之上的最後一個崗哨,那裏站著的,是守護在祖國最邊境的戰士。


    他們手持槍支,筆直的站著,站在五星紅旗的兩邊,如白楊迎風,屹立不倒。


    程半夏雙腿並攏,慢慢抬手,對著那邊的國旗敬了一個標準的一分鍾軍禮。


    而不遠處的交界處,戰士敬禮交槍,完成了交接。


    陸柏言抬頭看著那鮮豔的紅旗,就站在它的身邊,數年前,他也曾一天天,一夜夜的和自己的戰友站在這裏,隻為守護背後那一方土地。


    刺骨的寒風打在臉上刮著筋骨,陸柏言覺得自己矯情了。


    也是,機關呆了太久,怎麽可能不矯情。


    他抬手,在國旗下敬禮,任由寒風刺骨,他自巋然不動。


    山頂之上,幾乎是寸草不生,但是能廝殺出來的植物,也是別的地方不存在的,它們不是綠色的,類似苔蘚,卻趨近雪的顏色。


    程半夏彎腰在雪地上扒著,上麵附著的挺多,她一會兒便找到了不少,“這種叫什麽我也不知道,我聽我爺爺說過,民間叫它看不見,因為它長在雪下,而且顏色也雪相近,隻有常年積雪的地方才會生產,但是這種東西不管是抗凍,還是軟化血管促進血液循環都特別好用,劉師傅你煮湯的時候,或者大家洗澡水什麽的,都可以加進去一些,主要的是,它們對肺有一定的保護作用,我剛剛查過,大家的肺部多少都有些問題。”


    炊事員一一的記著,“祖上中醫啊?”


    “恩,爺爺是中醫,我家就在這山腳下,龍家村。”程半夏說著,哈了一口冷氣,然後搓了搓自己的手,指了指山下的一個方位,“那邊,就是我家。”


    “那感情好,還是一家人了。”炊事員嗬嗬笑著,“迴吧,這太冷了。”


    程半夏捧著雙手哈了一口氣,也算是在七八月份兒感受到了東北的冬天是什麽感覺了,“劉師傅你先迴去吧,我去那邊看看。”


    “行,那你小心點兒,路不好周,立著紅色牌子的可不能走,下麵就是懸崖峭壁。”


    “行,我知道了。”程半夏說著,看著炊事員轉身離開,她迴頭看了看國企那邊,然後開始向著那邊走。


    她想走走,陸柏言曾經走過的路,站過的地方,守護過的那方土地。


    誰都知道陸柏言出身好,家裏有錢,爺爺還是退休的將軍,一路順遂沒有經曆過任何的波折,便走到了今天這個最年輕的指揮類軍官的位置。


    可是,他也是從基層一步步的走上去的。


    程半夏爬上去的時候,雙腿雙手早就已經凍的失去了知覺,就連睫毛上,都跟著結了冰,眨一下,發疼。


    積雪摸過小腿,每走一步都是一種挑戰。


    程半夏一步步的走到陸柏言身邊,他依舊站的筆直,仿佛就這樣凍僵在了這裏。


    老班長和另外一個戰士,以最標準的姿勢握著手中的槍,將後背交給國家,他們麵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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