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的太近,幾乎可以奪去她所有的唿吸,這種掠奪,會讓人恐懼。


    “憑什麽?”程半夏盡可能的向後靠,想要脫離他的包圍圈。


    男人沒有為難程半夏,直起腰身垂眸看著她,“你是相信一個不肯告訴你真相的人,還是想聽一個和你無冤無仇不會騙你的人說話?”


    不肯告訴她真相的人。


    是陸柏言了。


    這些天,她一直想試圖解釋,試圖了解他母親為什麽一定要殺了她。


    可是陸柏言總是在轉移話題。


    他或許覺得,自己不知道是最好的,卻忘記了自己早就卷了進來。


    程半夏反手緊扣著繩結,大腦一片混亂。


    男人低頭看著手腕上的腕表,“為了一個置你生死於不顧的男人,需要思考這麽長的時間嗎?”


    “何瓊利用我是因為你?”程半夏突然開口說道,“你和他母親——”


    “所以,在麵對秦姝的問題上,我們是站在同一戰線的,那個女人不會放過你,而能救你的,是我,不是陸柏言。”男人說著,再次靠近了程半夏,雙手壓在她椅子的兩側,“因為他是一個孝子。”


    這話說的,無比諷刺。


    “所以,當年是何瓊救了我,是你告訴了何瓊我可能會被殺的事情,因為你要利用我讓陸柏言和他母親反目。”程半夏終於想通了這件事,為什麽當年何師長突然出現,為什麽何瓊這些年一直想要她迴來。


    因為何瓊知道,陸母不會放過她,何瓊更加知道,一旦她在陸柏言麵前出事,陸柏言會為了她和母親反目。


    所以,何瓊是唯一一個知道陸母真麵目的外人,就因為她曾經也是被害者。


    所以,陸柏言不讓她靠近何瓊。


    “可是你的懦弱在我的意料之外。”男人低笑開口,“知道為什麽我可以放任你躲出去那三年嗎?因為,三歲的孩子可以記住一切的事情。”


    程半夏猛然抬頭。


    “比如,殺戮;比如,死亡。”男人輕飄飄的聲音好似不是從耳邊傳來,而是來自遙遠的地獄。


    外麵傳來腳步聲,男人突然笑了,“聽,他來了。”


    “等等——”程半夏在他轉身之前突然開口說道,“實驗室的事情,是不是和她有關係?西蒙為什麽會突然找到實驗室?”


    程半夏問這個問題的時候,身子都是緊繃的。


    爺爺就是在那次的事故中喪生的。


    男人勾起的嘴角始終沒有落下,好像很滿意她提出來的這個問題,他彎腰,靠近了程半夏的唇,“陸柏言知道為什麽,可是他不會告訴你。”


    程半夏瞳孔猛然收緊,因為手腕用力,被背後的繩子割破了皮膚。


    房間的門被打開的瞬間,程半夏的腦門上便被抵了一把手槍,男人迴頭,看著出現在門口的男人,甚至捕捉到了他臉上突然出現的不淡定。


    程半夏這會兒大腦一片空白,即使看著陸柏言,雙眸也無法聚焦,陸柏言不願意告訴她的事情,都是關於他母親的事情,難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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