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憤憤地將這張紙條揉成一團,恨得差點將這條紙張撕碎了,結果師傅輕漂漂地說,你盡管撕,反正我還有備份。


    白洛道:“我是在不清醒的狀態簽下,所以不算數。”


    “算不算數,我說了算。”


    白洛大聲地嚷嚷道:“你霸權主義,泯滅人性,我不服……”


    “不服,等你打過我再說。”


    白洛心累,她連他的一根手指都動彈不得,怎麽能打敗他呢?


    白洛有些奇怪,今日的師傅怎麽跟別人不一樣,難道師傅被人奪魂了。


    她的手在他的麵前擺了擺:“師傅,這還是你嗎?”


    “說什麽呢?”


    熟悉的語氣,熟悉的脾性,這的確是她的師傅,可是師傅怎麽就突然改變性格了嗎?這不像是他會做的事情。


    她小心翼翼地說道:“師傅,這個條約能不能不作數,我是醉著酒簽字畫押的,我什麽都不知道。”


    “你敢不作數試試?”


    師傅的聲音頗有威脅力,白洛不得不遵從。


    黎夜的下頜抵在她的發心上,有些妥協地說道:“洛兒,跟在我的身邊有什麽不好嗎?你為什麽要逃離我到千裏之外,我是一點都不舍得你離開一仗以外。”


    白洛愣了,師傅他老人家這是想要她生生世世陪在他的身邊?


    “可是我應該以什麽樣的身份留在憶川府呢?”


    “那做憶川府的師娘可好?”


    白洛咽了咽口水:“師娘……”她活生生地嫉妒了這麽久的女人居然是她自己。這信息量有點大,讓她一時消化不了。她戳了戳手指道:“可是我現在是師傅的徒弟呀,怎麽能做師傅的娘子呢?”


    黎夜輕笑,捧著她的臉,說道:“你是真的把那天的事情給忘記了?”


    “那天?”白洛表示有些迷惘,她的記憶力一向不是怎麽好。


    “你逃出來前一天,還喝醉酒的晚上。”


    白洛還是十分的懵懂,她的記憶不好,更何況是喝醉了酒之後發生的事情呢?


    黎夜輕聲一笑:“看來你是真的忘記了,既然如此,我便好好幫你迴憶迴憶一下吧?”


    看著黎夜步步逼近的步伐,白洛瞬間想起來,那日師傅說她還沒有進宗籍,算不得他真正意義上的的弟子。她伸手去抵擋師傅的繼續前進。“別,師傅,我已經想起來,不必師傅勞煩掛心。雖然我不是師傅真正的弟子身份,但是也好歹叫了你這麽多年的師傅,山上的人都知道呢?”


    黎夜道:“難道你害怕流言蜚語?”


    白洛搖了搖頭道:“不害怕,隻要是和師傅在一起,我就不害怕。”


    黎夜道:“既然不害怕,那還有什麽可以擔憂的。如果你是真的承受不來,我可以帶你去雲遊四海。如果他們再咬住不放,誰多說一句,我便殺了……”


    白洛趕緊捂住了他的嘴巴,“師傅,你是那麽好的一個人,是世人眼中的君子,我不希望你為了我而墮落。”


    “那你可是考慮清楚了?”


    然白洛還是滿臉的愁容,說道:“可是……”


    黎夜道:“你還在擔憂什麽?”


    白洛道:“師傅,你是天上的神仙,我隻是一個凡人,凡人的壽命隻有幾十年。而且我也會漸漸地老去。”


    黎夜道:“放心,你如若不在了,我便會……”


    白洛心裏甚是不舒服道:“師傅不會是想娶另外一個人吧?”


    聞言,黎夜素來就知道她愛胡思亂想,如果能給她一個點,她能想到外太空去,黎夜敲了敲她的腦袋,笑道:“整日胡思亂想,也不知道用到正途上,放心,如若你死了,我會生生世世地等你,等你轉世歸來。”


    白洛道:“可是我不在了,就算你勾搭了那個漂亮的狐狸精,我也不知道啊?”


    黎夜道:“這麽信不過我?”


    這不是信不信的問題,而是原則上的問題。她素來不喜歡和別的男人分享一個女人,啊呸,是不喜歡喝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如果注定是不屬於自己的,即使再愛,她也會撒手不要了。


    不過師傅應該不是這種人。


    哦,不對,還有那個紫衣的姑娘,師傅和那個紫衣姑娘到底是什麽情況,師傅為什麽不等那個紫衣姑娘了,而是轉而稀罕上她了。


    “師傅,我在天宮上看到紫衣姑娘是誰?你和她是什麽關係。那一日在天宮上,我看到你被她拉走,而對我的生死於不顧,我可傷心了。”白洛便是這樣的性子,既然決定坦然相待了,也就不會有半點的隱瞞了,想問什麽便問出來,她可不想自己半輩子都活在憋屈,別人的替身之下。


    黎夜也算是明白,原來洛兒跟自己生了那麽久的氣,是因為這個。原來她賭氣要離開,是因為吃醋了。這是不是她的心裏早就有他了。不過她如果她知道那是別人幻化的她,會是怎麽樣子的呢?


    不對……


    黎夜疑惑道:“你也看到了那個有別人幻化的紫衣的女子?”


    白洛控訴道:“對呀!我看到你和別的女人離開,我可傷心了。”


    原來是如此,怪不得那時候會這麽容易離開九霄寶殿,白琉璃怎麽會輕易地放過他們,原來這都是她早已經設計好裏計謀來來離間他和洛兒。像是有一個變幻洛兒三萬年前的模樣來蒙騙他。然後再製造一場幻想來欺騙隻是凡人的洛兒。


    黎夜道:“洛兒,我不知道怎麽跟你解釋。你自己來看吧!”


    輕輕地揚了揚手,他們的跟前便出現一麵水鏡。白洛全神貫注地看著水鏡中的內容。


    水鏡裏:師傅踩著祥雲來到了九重天上,他踩在天梯上,一步一步,有力而肅殺地走上天梯。來一個天兵便殺一個天兵,來兩個天將便殺兩個天將……最後那個紫衣姑娘出現了,紫衣姑娘道:“黎夜,我……”然紫衣的話音還沒落下,黎夜便揮著長劍砍去,砍到了她的身上,最後紫衣姑娘便會原形,原來是一個長滿大胡子的神仙變化而來的。


    白洛感動,原來師傅一眼就看出來了是別人幻化而成的,並且還一劍砍了過去,他沒有不要她。


    黎夜收了水鏡,說道:“洛兒,你是相信我給你看到的,還是相信白琉璃?”


    白洛摟著黎夜道:“我相信師傅。師傅是不會騙我的。”


    頓了頓,黎夜道:“那你現在還不願意嗎?”


    白洛道:“願意,願意,我是願意的。”


    這怎麽看著像是洛兒比較著急呢?


    她繼續道:“既然你想要和我在一起,那麽就在歸地府的時候,你可不能找別的女人。”


    黎夜堅定道:“不會!”


    白洛大喜道:“師傅,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可不許反悔?”


    這一刻,黎夜覺得自己才是被蒙騙上當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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