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遙楚忽然從夢中驚醒過來。


    天還沒有亮,她『摸』了『摸』腦門,全部都是汗水,身上也都濕透了。


    沒來由的,遙楚一陣心慌。


    難道是鳳景瀾出事了麽。


    遙楚沒辦法知道鳳景瀾的消息。


    醒了也睡不著,遙楚索『性』開始練功,雖然她無法幫到鳳景瀾,起碼不要讓他掛念,她和寶寶會好好的等他迴來。


    可是不論遙楚怎麽修煉,總是集中不了精神,往日蜂擁而來的魂煞今日怎麽也不受控製。


    索『性』便放棄了。


    “九卿,你在嗎?”


    “我在的,娘親,既然不能集中精力,就休息休息,不要勉強。”


    “為什麽你的聲音不對?”


    九卿一陣心虛:“沒有啊,娘親你聽錯了,我挺好的,寶寶也挺好的。”


    寶寶,寶寶,她和鳳景瀾的寶寶。


    想到鳳景瀾總是執著是女孩,遙楚突然也想知道孩子的『性』別了。


    “你既然跟寶寶呆在一起,可知道寶寶的『性』別呢?”


    九卿一下被問的愣了,半晌沒有迴答。


    男寶寶還是女寶寶?


    鳳景瀾喜歡的是女寶寶,是不是就不喜歡男寶寶呢,若是他因為寶寶的『性』別疏遠遙楚,會不會對她好一點。


    “九卿,你在嗎?”


    “娘親,是個弟弟呢。”


    “真的嗎?”遙楚驚喜道。


    “男孩好啊。”


    九卿咯噔一下,難道遙楚不喜歡女寶寶,那生下來會不會被嫌棄啊。


    “娘親不喜歡女寶寶嗎?”


    “男寶寶,女寶寶都喜歡,你不知道鳳景瀾太可惡了,他居然已經把女兒跟一個十三歲的男孩定了娃娃親,要是女寶寶,不是要嫁給一個大叔嗎?我舍不得,所以還是男寶寶好一點。”


    九卿聞言沉默了。


    自從遙楚以堪稱殘酷的手段殺了天狼之後,鳳展也不曾再來找過麻煩,甚至連守衛這地牢的諸多高手也不敢再靠近牢門。


    天曉沒有在來送過飯,每次都是天虎過來,看遙楚的視線也是欲言又止。


    他們幾人從來都沒有想過遙楚會活生生的將天狼劈成四半,哪怕天狼曾經對她不敬,可他們畢竟經曆過生死。


    她明明是有情有義的人,為什麽突然變得這麽殘暴。


    遙楚並不知道天虎的想法,就算知道了恐怕也無所謂,她從來都不是良善之輩,傷害她在乎的人,連鳳景瀾的爹都不行,何況是曾經對她不敬的人。


    地牢的入口,十八人嚴密看守著。


    突然年紀最小的守衛哆嗦了一下,抱著雙臂打了一個機靈。


    “這是夏天,怎麽這麽冷呢。”


    旁邊年長的麵無表情的睨了他一眼:“習慣就好。”


    另外一個瘦的跟猴兒似得男人嬉笑:“你新來的吧,冷是正常的,自從這女人進來之後,地牢就變得陰冷了許多,最開始的時候隻有晚上,後來白天也是這樣。”


    年小的人渾身哆嗦了一下:“這女人究竟是什麽人,這麽邪門。”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她可是……”


    “嗯哼。”年長的人瞪了他們一眼:“不該你們知道的,就不要瞎打聽,否則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見識過遙楚被玄鐵捆縛還能殺人的手段,瘦子也不敢在說話了。


    “有人來了。”年長的人喊道。


    眾人便都抬頭挺胸,提高警惕。


    看見為首的人,更是不敢有絲毫的攜帶。


    “參見皇後娘娘。”


    皇後高冷的點了點頭:“將牢門打開。”


    守衛都『露』出了遲疑的神『色』:“皇後娘娘恕罪,沒有皇上的旨意,末將不能打開牢門。”


    皇後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給迎春遞了一個顏『色』,迎春拿出了一枚令牌。


    看到令牌的一刹那,守衛的臉上滿是慎重和恭敬:“皇後娘娘請稍等。”


    不一會,年長的守衛就將地牢的鐵門打開了。


    皇後走進大門,突然停了下來,對身後的守衛說:“你們不必跟著本宮進去了,就守在門口吧。”


    “皇後娘娘,裏麵關押的人甚是兇狠,末將擔心您的安危。”


    “她不會傷害本宮的,有事本宮叫你們。”


    守衛這才恭敬的退下,可是心裏卻七上八下的,那女人的兇殘可是觸目驚心的,萬一皇後有個好歹,他就是萬死也不足以贖罪。


    “皇後娘娘還挺自信,若是我要殺你呢?”涼悠悠的女聲從最裏麵的牢房中傳出來。


    “本宮相信你不會的。”皇後篤定的說道。


    “憑什麽?”遙楚勾唇,『露』出嘲諷的表情。


    “你是聰明人,你應該知道這樣做對你不好。”


    遙楚抬眼看了皇後一眼,溫度驟降。


    “既然你也知道我是聰明人,那麽你也應該知道有些問題我不會迴答你的。”


    “本宮來不是想要你承認哪些所謂的罪名,那些沒有任何意義。”


    “那你覺得什麽還有意義?”遙楚聳聳肩,無畏道。


    皇後怔怔的看了一下遙楚,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太子的下落,太子已經失蹤月餘了。”


    皇後雖然自私,但是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對鳳展的子嗣好。


    不管皇後對她做過什麽,但她們同時愛著同一個男人。


    遙楚的語氣也緩和了一些。


    “我並不知道他的下落。”


    “不可能。”皇後斷然不信。


    “他是追著上官飛絮失蹤的,上官家被你陷害,你肯定不會放過上官飛絮,如今南晉內憂外患,你是不是要對他下手了?然後裏應外合攻打南晉。”


    遙楚看著皇後,目光無波無瀾。


    “你走吧,我不知道他的下落。”


    皇後似乎沒有想到遙楚會這麽決然的拒絕她的提議,一時沒反應過來。


    待她發現遙楚轉過身不再理會她的時候,她勃然大怒。


    “東方遙楚,你這個自私自利的女人,本宮真是看錯你了,你究竟將太子藏到哪裏去了,你口口聲聲說你愛他,你就是這樣愛他的嗎?你利用他幫你得到了楚國,還利用他幫你背叛南晉。”


    “你倒是躲在這裏享清福,有楚國給你出頭,可你知道外麵文武大臣都怎麽說太子嗎?百姓們怎麽看待太子嗎?”


    遙楚冷笑著看向皇後:“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麽做?”


    “現在百姓們直言你是禍國妖女,本宮想讓你修書一封給軒帝,退婚。”


    “退婚?”遙楚被皇後這個奇葩的想法給逗樂了。


    “不錯,這樣才是對太子最好的,如今你是楚國『奸』細這件事已經鬧的人盡皆知,文武大臣和百姓都聯名上書,讓你滾出南晉,如今太子失蹤,若是你真的愛太子,便修書一封,除非你想讓太子失去他的儲君之位。”


    “夠了!”遙楚冷聲置地。


    目光如炬的看著皇後:“我愛他有我自己的方式,輪不到你來置喙。”


    “我告訴你,我嫁給他,不是嫁給他的身份,而是嫁給他這個人,他除了不是太子,還可以是我楚國的附馬,而且我相信他,即使失去太子之位,也不會同意退婚的。”


    “東方遙楚,你非要這麽自私嗎?”


    “這才是愛情!”


    皇後氣的咬牙切齒:“東方遙楚,本宮看錯你了,希望你一輩子都不要後悔說出這五個字。”


    “絕不會有那一天的。”


    若世界上真的隻能相信一個人,她知道一定是他。


    若世界上真的有人不會傷害她,她相信一定是他。


    皇後氣匆匆的離去,地牢又恢複了寧靜,靜的好像這個世界隻有她一個人。


    鳳景瀾,你在哪裏,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遙楚陷入悠遠的思緒中,根本沒有注意到有人悄悄的靠近過地牢的大門,待她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


    “化功散!”遙楚臉『色』微變。


    遙楚是百毒不侵的身體,但是她卻在楚流雲的手上吃了化功散的虧,那一次她和鳳景瀾差點都死在楚流雲的手上。


    所以遙楚對化功散很是忌憚。


    “看來你這東西真的挺管用的。”一道驕傲的聲音從地牢的入口傳來。


    待來人走進,卻是鳳紫馨和天香。


    “是你們。”遙楚暗暗磨牙。


    “正是我們,怎麽樣,化功散的滋味不錯吧,任憑你醫毒雙絕,你也『逼』不出這化功散,而且引以為傲的高深武功也會被化為虛有。”


    鳳紫馨哈哈大笑起來,笑聲酣暢淋漓,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遙楚坐在椅子上,渾身虛軟,卻堅持著不讓自己倒下。


    都說百毒不侵的人都曾經無『藥』可救過,遙楚既然在化功散上栽了一次,就不會再栽第二次,況且她已經能熟練掌握各種屬『性』的心法,想要必出化功散,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九卿,護著寶寶,我要『逼』出這化功散。”


    “好的,娘親。”


    而這一切,天香卻並不知道,天狼死後,她憔悴不堪,她現在心裏眼裏都是要給天狼報仇。


    “你別白費力氣了,今日我就要提狼哥報仇。”


    鳳紫馨抬手:“來人,將天牢門打開。”


    守衛一時不敢:“公主,這女人兇悍異常……”


    “本公主說開就開,哪那麽多廢話。”鳳紫馨打斷守衛的話:“如今她手無縛雞之力,蹦達不起來。”


    “可是……”守衛還是遲疑。


    “快點,沒用的東西。”


    守衛也不敢再遲疑,掏出鑰匙,打開了牢門。


    “公主,那末將先下去了,有事您叫一聲。”


    鳳紫馨不耐的擺手,帶著天香走了進去。


    繞著遙楚走了兩圈,鳳紫馨跟一隻剛下了蛋的母雞似得得意。


    遙楚沒有絲毫反應,可腦門上的虛汗出賣了她此刻的虛弱。


    “呦呦喲,都說了別白費功夫了,沒用的。”


    遙楚還是不理會鳳紫馨,鳳紫馨怒了,一巴掌甩在遙楚的臉上。


    那一巴掌鳳紫馨幾乎用盡了力氣,遙楚也從椅子上摔了下去,她隻能盡量護著肚子。


    膝蓋和手肘嗑在地上,傳來火辣辣的痛,遙楚睜開眼睛,怒瞪著鳳紫馨,若是她現在有半分力氣,定要將鳳紫馨撕了。


    鳳紫馨見遙楚摔倒,驚唿一聲,連忙去攙扶。


    “怎麽這麽不小心,疼嗎?”


    “滾開。”遙楚想推開鳳紫馨,但是揮出去的手軟的跟棉花似得。


    鳳紫馨二話不說,抬手又給了遙楚左臉一巴掌,看著這張美麗的臉上都是她的巴掌印,鳳紫馨真的好痛苦。


    “看吧,這就是給臉不要臉的下場。”


    鳳景瀾發髻淩『亂』,無力的撐著身體:“鳳紫馨,有本事殺了我,否則你會死的很慘。”


    “還能嘴硬,要知道嘴硬的人一般沒有什麽好下場,天香,你不是要替天狼報仇嗎?動手吧,讓本公主看看是她的嘴硬還是你的拳頭硬。”


    “是,公主!”


    天香看著遙楚,目中充滿的恨意。


    她喜歡天狼,天狼也喜歡他,可是因為種種原因他們還未表『露』心跡,本想著這次太子和遙楚大婚之後她答應天狼,可是沒想到現在陰陽兩隔。


    遙楚也盯著天香,危險的眸子微微眯起,目光中滿是滲人的殺意。


    遙楚在運河上那場屠殺在天香的腦海中浮現,她本能的顫抖,那是來自內心深處的懼怕。


    “還不動手,你不是要替天狼報仇嗎?”鳳紫馨催促道。


    “想想天狼,你們本可以相守一生的,可是他卻死在了這個女人的手上,死無全屍,他不甘的眼神,他絕望的眼神,他滾燙的鮮血。”


    “啊!別說了,天狼,天狼。”天香抱頭痛苦的喊叫。


    “天香,別愣著,天狼讓你幫他報仇呢,打死這個女人,打死她。”


    天香雙目赤紅,充滿的恨意,看著遙楚,就像是厲鬼。


    “是你殺了狼哥,我要報仇,我要報仇。”


    “啪啪啪”響亮的巴掌甩在了遙楚的臉上,打的遙楚眼冒金星。


    不一會,遙楚的嘴角已經滲出了鮮血。


    整個人趴在地上,再也沒有力氣撐起身體來。


    而天香在打了遙楚之後,整個人都是懵的,呆呆的站在那裏,看著她那雙顫抖的手。


    “沒用的東西。”鳳紫馨啐了一口。


    “來人,將這個女人綁在椅子上,既然你打夠了,該本公主了,本公主要為四哥和柳姐姐報仇。”


    鳳紫馨口中的柳姐姐,正是柳夫人的女兒,鳳凱旋落敗之後,柳家被抄,柳小姐一根白綾尋了短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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