嚐試了幾次也跨不過去,他用手搖著撥浪鼓像是在求救。


    “姑姑,姑姑……”


    “弟弟,弟弟……”童兒的牙齒已經長的差不多了,也不像之前那樣吐字不清楚,聲音軟糯的像是要把人給融化了似得。


    童兒口中的弟弟是柳嫣肚子裏那個,之前將柳嫣放在出雲未央裏麵,一直都是紅秀娟在照顧她。


    一有空的時候,就逗弄童兒,問柳嫣姑姑肚子裏是弟弟還是妹妹,若是妹妹就給他當媳『婦』,小家夥一口咬定是弟弟。


    後來每次這樣問他,他都說是弟弟,若非他還小,紅秀娟都該擔心童兒是不是以後不娶媳『婦』了,否則怎麽就隻要弟弟,不要妹妹呢。


    “來找姑姑還是找妹妹?”遙楚蹲在門檻裏麵,狡黠的問到童兒。


    “弟弟!”童兒一本正經的說道。


    “這裏沒有弟弟,是妹妹!”遙楚也學著童兒一本正經的說道。


    童兒很認真的看了一眼柳嫣的肚子,然後歪著腦袋吐字清晰:“弟弟,姑姑傻!”


    噗,遙楚差點吐出一口老血來,柳嫣和童兒身後的彌月,紅蕭等人都笑了起來。


    遙楚黑著臉去捏童兒的小臉蛋:“你說是妹妹才讓你進來,不然你在外麵。”


    童兒偏著頭,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小小的手指戳著下巴,似乎在思考遙楚的意思。


    柳嫣這會也走到了遙楚身邊,她蹲不下來,彎著腰笑眯眯的看著童兒,童兒看著柳嫣,歡快的笑起來,伸出小胖手讓柳嫣抱:“弟弟,弟弟。”還鄙夷的看了一眼遙楚,一副我不跟傻子計較的模樣。


    “我去,這麽小就這麽鬼,長大了還得了,姑姑今天非要教訓你,說是妹妹才讓你進,不說妹妹今天就進不來。”


    紅秀娟盯著兩個大眼瞪小眼的人,無奈的直撫額。


    以前她總覺得遙楚就是做大事的人,她絲毫不比任何男兒差,指點江山,翻手**,絕不會是如今這個跟一個一歲孩童計較的人。


    但是自從他們迴到將軍府之後,這種事情幾乎天天上演,知道的說將軍府有一個一歲的少爺,不知道的還以為將軍府還有個一歲的小姐呢。


    童兒見遙楚板著臉,不由得『露』出了如太陽般燦爛的笑臉,伸出手去:“姑姑抱!”


    “要弟弟還是要妹妹!”遙楚再次問道。


    童兒知道自己不妥協就進不去了,於是笨笨跳跳起來:“妹妹,妹妹!”


    遙楚總算得逞了,又捏了捏童兒肉嘟嘟的臉:“這才乖,跟姑姑鬥,你還太嫩了。”


    這話又說的柳嫣和紅秀娟滿頭黑線,你一個當姑姑的人,跟一個一歲多的孩子計較,還長臉了是吧。


    遙楚一把將童兒抱進來,指著柳嫣的肚子:“叫妹妹!”


    紅秀娟更加哭笑不得,難道你就不怕被無銘公子不高興嗎,柳嫣也是一臉嬌羞加無語。


    誰知道剛剛進來的童兒就翻臉了,指著柳嫣的肚子喊道:“弟弟,弟弟!”


    遙楚頓時臉都黑了:“你這個小鬼蛋,剛剛還說是妹妹的,你是男子漢,不能食言的……”


    紅蕭和彌月已經看不下去了,他連男孩都算不上,最多是個男嬰好吧。


    這個時候,童兒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如遭驚雷的動作。


    隻見他邁著小短腿走到遙楚的麵前,伸手指著遙楚的肚子:“妹妹,妹妹!”


    原來他剛剛說的妹妹並不是說的柳嫣的肚子,而是說的遙楚的肚子。


    遙楚差點一頭栽倒!我擦,被一個一歲的小屁孩給耍了!


    紅秀娟當即愣了,就連柳嫣也一臉狐疑的紅了臉,紅蕭和彌月也都瞪大眼睛看著遙楚的肚子。


    難道她已經有了嗎?這還沒成親呢!


    難道鳳景瀾也知道遙楚有了,所以這才著急著要成親!


    各種猜測瞬間湧進了紅秀娟,柳嫣和彌月等人的腦海中。


    遙楚將童兒抱起來,狠狠的拍了兩下屁股:“你個小混蛋,敢耍你姑姑,看我不狠狠的教訓你。”


    遙楚不過就是想給童兒一點教訓,也沒下狠手,最多就是撓癢癢,倒是紅秀娟焦急的去抱童兒。


    遙楚還以為紅秀娟是心疼童兒,正要說話,就聽到紅秀娟道:“頭三個月很重要的,這小混蛋太沉了。”


    遙楚這下真的噴出一口鮮血,徹底焉了,而童兒則是咯吱咯吱的笑個不停。


    紅秀娟抱著童兒走了之後,紅蕭和彌月都是一臉便秘的看著遙楚,柳嫣也好多次想問,可她說不出話來,這裏也沒有給她準備紙筆,所以也是欲言又止的。


    “好了,你們信我還是信那個小屁孩!”遙楚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緩了一口氣才說道,否則她不知道會不會衝出去追殺那個小屁孩。


    更讓遙楚鬱悶的是,三個人都選擇相信童兒,看著遙楚的目光滿是狐疑,畢竟誰會相信一個一歲多的小孩會撒謊,連話都說不清楚好吧。


    這讓遙楚的臉完全黑了,吆喝著將人往外麵推:“出去,都給我出去!”


    遙楚將人趕了出去,自己砰的關上門,這個時候恰好談完事情的鳳景瀾和無銘過來接柳嫣。


    “出什麽事了?”


    尤其是無銘,超級緊張的護著柳嫣:“怎麽迴事?”


    柳嫣掩唇輕笑著對無銘搖搖頭,然後比劃了一個迴去的手勢。


    無銘又將視線落到彌月的身上,彌月那張板著的臉憋著笑意。


    既然是讓她們發笑的事情,應該不是什麽嚴重的問題,無銘放下了心,跟鳳景瀾點點頭告辭。


    無銘帶著柳嫣和彌月走了之後,紅蕭也閃身離去,這讓鳳景瀾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也沒有辦法。


    “娘子,把門打開。”鳳景瀾敲了敲門。


    迴應鳳景瀾的隻有一個怒氣衝衝的字:“滾!”


    鳳景瀾無辜的『摸』了『摸』鼻子,剛剛不還好好的嗎?怎麽這才一會的功夫,火氣這麽大。


    難道是紅蕭把她惹到了,這也不可能,紅蕭平日跟彌月一樣,都是話很少的人,更不可能得罪遙楚,難道是柳嫣?


    嗯,鳳景瀾覺得這是唯一一種可能。


    “是我啊,娘子,是不是柳嫣惹你生氣了,你告訴我,我去把無銘揍一頓。”


    無銘又沒得罪我,你去把無銘揍一頓,遙楚在裏麵倒是氣樂了。


    “惹我的人就是你,你給我滾出去!”


    鳳景瀾無辜的指著自己,他走的時候還好好的,迴來之前就生氣了,怎麽會是他幹的,躺槍了呀。


    眼見說什麽也不管用,鳳景瀾幹脆就要進去看看,這才發現所有的門窗都被關上了,於是他瞅中了二樓。


    二樓是走廊,然後從二樓下去,這才剛剛要跳上二樓,一根銀針迎麵飛來,嚇了他一大跳。


    “鳳景瀾,你若是敢闖,別怪我手下無情!”


    鳳景瀾放軟了姿態,祈求道:“娘子,是我錯了,你讓我進去,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別生氣,小心氣壞了身子。”


    鳳景瀾的身影在門前晃悠,聲音帶著撒嬌,讓遙楚想象出一條小狗在撒嬌賣萌求寵信的畫麵。


    不忍直視!


    遙楚覺得自己又要憋不住了,清了清嗓子,故意冷著聲音問:“那你錯哪裏了?”


    關於遙楚為什麽突然生氣,鳳景瀾還是有一番猜測的,能惹怒遙楚的,最有可能的就是柳嫣,因為紅蕭和彌月都不敢。


    但是讓鳳景瀾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的是柳嫣連話都說不出來,怎麽能惹到遙楚。


    難道是因為柳嫣的肚子?


    莫不是遙楚自己也想要孩子,卻沒有機會。


    想了想,鳳景瀾覺得這個理由最站得住腳,畢竟他們在一起這麽久了,他父皇那邊又不同意,婚事一拖再拖,孩子也沒有著落,所以讓她生氣了。


    而且,遙楚還很喜歡小孩子,這讓鳳景瀾覺得自己猜對了。


    鳳景瀾幹脆坐在門前,就像一條等待開門的小狗:“娘子,你別生氣了,我跟你講哦,我昨晚做了一個夢,夢見你好厲害啊!”


    “夢見我揍你了,果然你今天就被揍了?”遙楚涼悠悠的說道。


    “不是。”鳳景瀾一本正經的說道:“你知道我夢見什麽了嗎?我夢見你給我生了一堆孩子,真是太厲害了。”


    遙楚胸口憋著一股更大的氣,陰惻惻道:“那不該是你厲害嗎。”


    鳳景瀾一愣,哈哈大笑:“好像我確實挺厲害的……”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遙楚隻覺得一口老血卡在喉嚨,“鳳景瀾,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錯哪裏了,給老娘滾迴去反省,什麽時候想明白了,什麽時候再來。”


    接著大門被打開,裏麵的枕頭,被子,衣服什麽的都被一骨碌的扔了出來。


    鳳景瀾見遙楚更氣了,趕緊安慰:“娘子,你別生氣了,我不說了,我現在就去反省。”


    好一會,鳳景瀾沒有聲音了,遙楚才停下來,木木的站在裏麵,不一會倒是被自己氣笑了。


    鳳景瀾離開之後就去找紅蕭,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紅蕭咬死不說,他也不能把紅蕭怎麽樣。


    迴到鳳府的時候,君七正跪在他的書房門口,身上還有大片大片的血跡,那血跡是君七自己找人打的。


    鳳景瀾板著臉走到君七身邊,君七抬頭看了一眼一臉冰冷的鳳景瀾,又怯怯的垂了下去。


    “跟我進來吧。”鳳景瀾頓了頓說道。


    君七心底一鬆,自從幻影出事之後,主子和夫人都不跟他說一句話,也不懲罰他,這讓君七根本沒底,感覺閘刀就架在脖子上,不上不下,提心吊膽。


    “主子,君七知罪,請主子責罰!”


    “你該知道,責罰你也改變不了什麽!”


    鳳景瀾的話讓君七已經慘白的臉『色』有驀然的更白了,他死死的咬住唇,匍匐跪在下麵。


    事已至此,任何懲罰都是沒有意義的,他甚至想過以死謝罪,可是他的命是主子的,幻影和霓裳走了,最傷心的就是主子,若是他在做傻事,不僅於事無補,更是無顏麵對主子,幻影和霓裳。


    “既然什麽也改變不了,責罰也就沒有意義,起來吧。”


    “主子!”君七握緊拳頭,嘴唇幾乎被咬出血來。


    “幻影和霓裳不在了,本殿的身邊現在就隻有你了,有件事要你去做,算是將功折罪!”


    君七的眼中閃過一抹驚喜:“主子請吩咐,君七上刀山下火海,萬死不辭!”


    鳳景瀾修長的手指撥弄著狼毫,道:“這件事不需要你上刀山,也不需要你下火海,隻需要你用點美男計和苦肉計。”


    半個時辰之後,君七在鳳府暈倒的消息傳到了將軍府,鳳府沒有丫鬟,甚至連個雌的都沒有,便請了泉叔讓派兩個丫鬟過去照顧。


    君七因為一整天滴水未進,傷口又發炎,精神壓力也大,所以病來如山倒,一般的大夫居然治不了。


    遙楚本來想出手的,畢竟君七其實還挺無辜的,主要是鳳景瀾那千年老狐狸太『奸』詐了,但是她聽到消息的時候,紅蕭已經去請了陳叔,於是遙楚便打消了出門的念頭。


    遙楚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眨眨眼睛,還想再睡,眼睛剛剛閉上又猛然睜開了。


    她記得她是在寒蕪院睡覺吧,睜開眼居然睡在荒郊野外,頭頂是黑壓壓的天空。


    我靠,被人偷了。


    遙楚向來警覺,怎麽可能被人偷到這裏都沒有半點察覺,難道是被下『藥』了。


    就在她疑『惑』的時候,發現身旁不遠處的空地上有個人影在晃動,借著微弱的光線還發現一個人似乎在搭帳篷,而那個人正是鳳景瀾。


    素日裏鳳景瀾都是衣冠楚楚的,哪怕是受傷的時候也給人一種尊貴,讓人想要仰視他,可此刻的鳳景瀾居然挽起了頭發,紮著衣服和褲子,像是個忙碌的農夫。


    “鳳景瀾,你有病啊!”半夜三更的不睡覺,把她偷出來,在山坡上搭帳篷。


    “我沒病啊。”


    遙楚深唿吸:“你沒病,把我弄到這裏來幹嘛!”


    “看月亮啊!”


    遙楚抬頭,隻看到黑壓壓的一片,連個星星都沒有,咬牙切齒道:“今天沒有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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