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陳鑫寒臉對廖公公俯視道:“這就去好了,你以為我們怕你不成,一個閹人,不就仗著拍點皇上的馬屁苟且活著嗎?我奉勸你最好識相一點。”


    哢擦一聲,陳鑫的劍已經拔出了一半,怒道:“要是惹了小爺不高興,小爺剁了你,你怕是隻有見閻王的份了。”


    廖公公被嚇得腿軟,蘭花指不停地哆嗦:“你敢,你敢!”


    “我有什麽不敢的。”


    “雜家……雜家……你敢殺雜家,難道還敢殺了輕騎營三千人不成?隻要你殺不完,他們一定會如實稟報皇上。”


    陳鑫冷笑了一下,臉色比之前更加狂暴:“殺你這閹人,平白髒了我的劍,你不是要去殺了外麵那幫人嗎?一會我就放你出去,那群血月教殺手都是以食人血為生,到時候皇上隻會說你為國捐軀。”


    說罷,陳鑫就提著廖公公的衣領往外麵走。


    廖公公這會真是怕了,連連大喊大叫:“公主,公主,救命啊,公主……”


    青兒沒有見過陳鑫這麽暴戾狠辣的一麵,一時都被驚得忘了,這會被廖公公鬼哭狼嚎的聲音給驚醒。


    丹棱煩躁道:“好了,陳鑫,雖然廖公公主動獻身,但是他畢竟是皇上的監軍,我們必須組織他,如果下次他還堅持要對付血月教,我們就不阻攔了。”


    陳鑫將廖公公丟在地上,幾乎摔斷了他的一條腿,廖公公看著幾人,敢怒不敢言。


    三人進了帳篷,丹棱對青兒道:“血月教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青兒蹙眉:“這血月教行事詭異,一向不輕易露麵,難道是江湖中有什麽事嗎?”


    丹棱道:“應該不會,如果江湖上有事情,出雲山莊不會沒有消息傳來,不過看樣子他們應該隻是路過,隻要互不幹涉,不必理會。”


    天還沒有亮,血月教的人就離開了,三人都鬆了一口氣。


    而這個帶著血月教標誌的馬車裏麵,一個臉上帶著獠牙麵具的男人盤腿正在運功,他的臉一會白,一會紅,變幻的十分詭異。


    十幾日之後,遙楚一行人已經到了蔥州邊界,比之前預計的還要早兩天,而遙楚也剛剛收到陳鑫傳來的消息,他們已經抵達蔥州驛館,明日會啟程前往西疆。


    西疆跟楚國的邊界之間是荒漠,大概有八十裏,中間八十裏均是荒山斷崖,常有匪寇出沒,曾經的魔窟十八怪,黑衣蝙蝠就曾名噪一時。


    肖珂會在西疆邊界,等待輕騎營前去接應,然後轉道蔥州。


    客棧中,遙楚和君七等人正在查閱地圖。


    君七對遙楚道:“夫人,我們現在已經到了四方城,四方城是蔥州治下的一個小城鎮,也是距離西疆最近的民鎮,從這裏出去,我們西北方向,穿過荒漠,就能進入死人穀。”


    “很好,君七,你們去采購一些必需品,從四方城出去到死亡穀有一百多裏,荒漠行車困難,要走兩天才能出去,要備足飲水和幹糧,對了,去農家買兩隻老母雞,年份越久越好,要活的。”


    君七等人以為活的雞是在路上吃,便也沒有多問。


    “大明,你讓兄弟們留下來,依舊扮作布商,兜售你們手中的布匹,不要一次性出手,盡量走街串巷零售。”


    宋大明不解:“這是何用意啊?”


    “楚流雲肯定知道我們走的是官道,很快就能追上來,你們留下,一是混淆視聽,二是監視蔥州和衢州方麵的動靜。”


    “可是……”


    “如果人太多,目標就很大,到死人穀的路上都是荒山和沙漠,很容易追擊,你們留下來能幫我們拖一些時間。”


    遙楚這樣說,宋大明容易接受多了,但他的眉頭還沒有舒展,對遙楚說:“夫人,這樣吧,我讓兄弟們留下,我跟你們一塊去,外麵都是荒漠,馬車要是過不去,四個人抬著樓主,速度更快。”


    遙楚沉吟了一下,點頭同意了,另外遙楚還給了宋小明一個任務,那就是偷偷的去找一下宋鵬,看看東方木最近的情形。


    她嘴上手不關心,可是卻時時刻刻都牽掛著。


    遙楚轉身看向姚瑾越,姚瑾越率先開口了:“夫人,我要跟你們一塊去,你別丟下我,我不會添亂的。”


    姚瑾越都這樣說了,遙楚也不好再說什麽。


    天剛剛黑完,宋小明就迴來了,說東方木自從來了四方城,整日整日的不出門,出了門也是到酒館買醉,桂枝以死相逼,他也無動於衷,整個人瘦了許多,幾乎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了,要不是遙楚下令不許驚動他們,宋鵬早就把東方木揍一頓了。


    遙楚的心中也不是滋味,聽了之後,隻是默默的遣散了眾人,她獨自走到房間裏。


    鳳景瀾受傷,遙楚的心也跟著遍體鱗傷,她總算明白自己受傷的時候鳳景瀾是怎樣的心情了,有時候恨不得自私的讓自己受傷,少了這種煎熬,心疼,擔憂,可她不能倒下,一旦她倒下,誰來救他。


    鳳景瀾十幾日幾乎都在昏迷,嫌少清醒片刻,也很快就睡過去,人也瘦了一大圈,渾身上下的水泡已經由灰色變成了各種各樣的顏色,像是一朵朵含苞待放的花。


    究竟是如何bt的人才會煉製這樣的毒,並取名叫花殘,每次看到鳳景瀾這樣一張臉,她總是忍不住掉眼淚。


    她不是一個愛哭的人,可是遇到他總是忍不住,總是忍不住的想哭,總是忍不住為他心疼,心疼他的遭遇,心疼他的幼年,係疼他的少年,心疼他的一切。


    可是如果讓鳳景瀾醒來看到自己這個樣子,遙楚寧願他不要醒來,他是何等驕傲的男子,她怎麽能讓他看到自己現在的模樣,她如何也想不到他自己麵對毒發時候的情景。


    霓裳熬了藥,遙楚一口一口的喂鳳景瀾服下,鳳景瀾根本無法吞咽,遙楚都是以口度藥,可嘴裏的苦澀怎麽也比不上心裏。


    霓裳看到遙楚美麗的臉孔毫不避諱的緊貼鳳景瀾那張詭異之極的臉,她也忍不住心底泛酸:樓主,你一定要撐住。


    遙楚握緊鳳景瀾的手臂:“好想你醒過來,哪怕你不說話,隻是看我一眼,可又不想你醒來,怎麽辦?我好矛盾。”


    鳳景瀾無動於衷,遙楚就這樣看著鳳景瀾閉合的雙眼,目光飄忽到了好遠。


    夜深了,蠟燭燃燒到了盡頭,漸漸的變暗,然後熄滅,遙楚沒有寬衣,側躺在鳳景瀾的身邊,環著他的腰,靜靜的閉上眼睛。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一行八人就收拾好了,客棧還沒有開門,遙楚等人已經到城門口等待城門開啟,隻待城門一打開就離開四方城,直奔死人穀。


    出了四方城沒有走多遠,幾乎就看不到任何植物了,蔥州地處以西,缺水,這種缺水跟江南地區的幹旱是不同的,可是幾乎泯滅的植物,也讓人震驚不已。


    馬車十分顛簸,幸好遙楚在車廂裏麵墊了厚厚的墊子,坐在旁邊的姚瑾越好幾次被顛簸起來,然後落下去,屁股落在硬硬的凳子上,痛的她倒吸一口涼氣。


    又行走了半個時辰,除了他們一行人,幾乎看不到行人,幾國往來的客商也不走這條路,顯得很是冷清,加上荒漠中的陰風陣陣,空氣中好像漂浮著危險的信號。


    “夫人……”姚瑾越雙手抓住車上的木架子,有點緊張的看著遙楚。


    遙楚看了一眼姚瑾越,示意她已經知道了,車廂裏麵便沒有了動靜,姚瑾越也不敢問她是怎麽知道的。


    憑楚流雲的能力,不可能這麽多天都沒有追到,那他們一定在等,等一個機會。


    停了一會,一行人來到了一處斷崖前,遙楚問道:“能判斷他們有多少人嗎?”


    姚瑾越閉上眼睛,側耳傾聽,她的眉頭緊緊皺著,好像被什麽東西幹擾了一樣。


    “停車……”


    遙楚一聲令下,宋大明拉住馬韁,馬車停了下來:“怎麽了?”


    除了宋大明,其他人都知道後麵有追兵,其他人是聽到了馬蹄聲,遙楚則是出於對危險的一種預知。


    “瑾越,下車,把耳朵貼在地麵上。”


    姚瑾越立馬跳下馬車,因為別顛痛了屁股,她還摔下去了,不過一聲不吭,將耳朵貼在地麵上。


    “七人。”姚瑾越站起來。


    王飛羽拔出長劍:“才七人,看我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遙楚抬手阻止,她眉頭深鎖,目光犀利:“前麵是兩高一低的地勢,最佳的伏擊地點,他們不會放過這個有利地勢,後麵追兵隻是想把我們趕進伏擊圈。”


    幻影聞言,悄悄的往斷崖處去查看,不一會就迴來了:“夫人,果然有埋伏。”


    王飛羽氣勢一下就弱了,苦著一張臉。


    遙楚思索了一會:“你們過來,一會這樣。”


    宋大明速度很快,不一會就把馬車的車廂跟馬匹分開來了。


    不一會,馬蹄聲漸漸的近了,領頭的是一名中年男子,他外罩黑色的鬥篷,讓人看不清他的臉,當他看到眼前這一切的時候,吃驚了勒住了馬匹。


    他揭開鬥篷的帽子,露出一張令人陌生又熟悉的臉。


    如剛看到了眼前的景象,一個女人抱著一個受傷的男人躺在馬車旁邊,男人的臉上被女人的袖子擋住,隻看得到身上到處是血,看樣子已經沒有了唿吸。


    馬車車廂側翻在地上,周圍到處都是鮮血,另外還躺著幾具屍體,還有不少衣衫襤褸散落在四周,兵器上也沾著血,看起來像是經曆過一場慘烈的戰鬥。


    如剛擰著眉頭:“怎麽迴事?”


    跟在如剛身後的是西疆人的打扮,看起來也是一頭霧水。


    “難道是血月教的人先動手了?”有人說。


    “有這個可能,血月教出手向來狠辣,一定是他們提前行動了。”


    “有這種可能。”如剛翻身下馬,檢查了馬車的車廂,然後走迴來:“看來我們是白跑一趟了,他還製定了那麽周密的計劃,真是白費功夫,好了,你們檢查一下屍體,看看有沒有漏網之魚,然後把車廂翻過來,將屍體都裝上馬車。”


    六個西疆人紛紛忙活起來,地上有八具屍體,馬車前有兩具,於是六個人都往另外六具屍體走去。


    “對了。”如剛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你們來一個人去前麵看看血月教的人還在不在。”


    一個西疆大汗笑嗬嗬道:“如大人,他們肯定不在了,要不然殺了這些人還不拖走屍體去請功,輪得到咱們?”


    眾人都哈哈的大笑起來,如剛也笑了起來。


    突然,眾人的戛然而止,隻餘下如剛一個人的聲音在空中飄忽,他猛然去看,發現他的六個手下眼睛瞪大如銅鈴,喉嚨裏發出咕咕的聲音,嘴巴大張,然後噗通倒在地上。


    接著,第三原本的八具屍體,有七具屍體活了過來,六個人手中的武器染上了鮮血,唯有一名白衣女子嘴角擒著淡淡的笑容。


    知道自己中計了,如剛轉身想跑,姚瑾越一個銅錢過去就打在如剛後腦勺上麵,如剛雖然被打翻在地,但是很快就爬了起來,王飛羽追了過去,如剛有兩招功夫,愣是跟王飛羽過了兩招才被擒住。


    待王飛羽把如剛帶迴來,宋大明已經重新裝好的馬車,正在跟遙楚說話:“夫人,我可是服了你了,我還以為你買了兩隻雞是用來燉湯了,沒想到用在這裏。”


    這個想法的不知宋大明一個人,君七等人也都是這個想法,霓裳和姚瑾越咯咯的笑著。


    遙楚笑笑:“說的不錯,這雞就是用來燉湯的,你們把雞裝上馬,晚上咱就喝雞湯。”


    “好嘞。”宋大明爽快的答應了。


    “想喝雞湯就先動手,把屍體裝馬車。”


    遙楚走近如剛,如剛被王飛羽擰著胳膊動彈不得,看到遙楚,竟然還腰板挺直:“識相的,就放了我,否則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遙楚冷笑一下,道:“你以為你還是高高在上的如大人嗎?”


    說道如大人,如剛身子一僵,擰著臉問道:“你怎麽知道我的什麽?”


    “楚流雲派人你來殺我,沒有告訴你我的身份嗎?”


    看如剛一臉迷蒙之色,就知道如剛並不清楚楚流雲的所有動作,隻是借了一把刀而已。


    遙楚沒有跟如剛有更多的廢話,對君七道:“堵了他的嘴巴,把他綁起來,放在馬車上。”


    “是,夫人。”


    如果剛剛沒有聽錯的話,如剛說的是血月教,血月教已經有一陣子沒有動靜了,傳言說弄月公子受了傷,正在閉關。


    弄月公子江湖上是跟公子雲,嵐景,白璽其名的四大高手,血月教行事詭異,在江湖上的名聲不太好,名氣也沒有出雲山莊和天下第一樓的名氣大,不過弄月公子的武功據說是出神入化,曾一夜挑了塞北九門十八寨。


    如果埋伏他們的人是血月教,那麽倒是應了遙楚之前的推測,楚流雲是不會白白放過江湖這股勢力的,他是打著替楚禦風招攬人才的幌子,暗中替自己招兵買馬。


    兩邊斷崖的山坳中,正埋伏著三十幾人的隊伍,他們身穿統一的血月教服飾,額頭上裹著頭巾,頭巾上麵繡著血月教的標誌,不同的是頭巾的顏色,資曆最低的是著灰色頭巾,然後是藍色,紫色,白色,除了弄月公子,血月教隻有血護法和月護法是白色的頭巾。


    血護法和月護法之下,分別設有四個堂口,堂主著紫色頭巾。


    此次埋伏的殺手中,隻有一人是紫色的頭巾,他雖然麵色沉著,可目光中也隱隱有些不耐。


    “怎麽還沒到啊?”一名藍色的血月教教徒有點不耐的說道。


    他的話一時也激起了眾人的不耐。


    “住口。”


    首領一聲令下,所有人都噤若寒蟬,閉嘴不言了,沉寂下來的人不一會就聽到耳畔傳來馬蹄聲和車軲轆轉動的聲音。


    “來了,來了。”


    紫頭巾堂主瞪了哄叫的人一眼:“本堂主沒聾。”


    一名白頭巾的教徒貓著腰潛伏過來:“堂主,有一西疆打扮的人來見,他自稱是如剛的手下。”


    堂主疑惑的看了一眼,道:“讓他過來。”


    一名身穿西疆服飾的男子垂著頭,恭敬的給堂主行禮:“堂主,小的是如剛大人的手下,特來見堂主。”


    “他有什麽事嗎?”堂主有點不耐,他是血月教的堂主,跟天下第一樓做一樣的買賣,自然是相看兩厭,讓他來伏擊天下第一樓的人,自然十分痛快的答應了,誰知道讓他聽一個蠢貨的指揮,他自然心裏不服。


    “如大人說,這兩山夾一溝的地勢是完美的伏擊地點,但是前後放空,不利於圍剿,請堂主先派一隊人馬跟小的到前麵埋伏堵住出路,待如大人將他們趕進來,到時候……”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手卻比了一個合圍的手勢,紫頭巾瞬間堂主就明白了他的話,但是卻並不買賬:“他們不過幾人,嵐景更是身受重傷,沒有必要再脫了褲子放屁吧。”


    “堂主,以防萬一啊,就算嵐景受傷,他手下還有幾員大將,如果真是等閑之輩,怎麽可能走到這裏來。”


    堂主想想也對,不耐的揮揮手,招來了一個藍色頭巾的教徒:“你帶十個人跟他走,到前麵埋伏,聽我號令行事。”


    “是,堂主。”


    西疆的人領著十個人往前走,一路上有點沉悶,他便率先開口閑扯:“你們這次來了多少兄弟啊?”


    藍色頭巾的人也十分健談,便道:“我們這波有三十幾個兄弟呢。”


    “這麽多人啊,看來這次一定能將他們的性命留下。”


    “自然,這次是我們堂主親自指揮伏擊,定打的天下第一樓的那幫龜孫子滿地找牙。”


    “這就好,不過聽說沐王親自派人伏擊,也沒能拿下他們,這次要是還拿不下,可就沒法交代了。”


    藍頭巾大漢道:“這個你放心,血月教接下的單子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又走了一會,來到一條山溝中,西疆人指揮道:“好了,我們就埋伏在這裏吧,五個人留在這裏,另外五人去對麵。”


    兩邊各五人,紛紛趴在山溝中,集中精神等待來自自家堂主的號令。


    這名西疆人從懷中掏出一把藥粉,撒向這五人,隨著粉末落下,五人的意識立馬開始渙散。


    接著就是鋼刀入肉的聲音,鮮血匯合成一條條的溪流,沿著奧凸不平的山溝流淌。


    同樣的辦法,他很快就解決了另外五人。


    一輛馬車駛進了眾人的視線,馬車上麵有一名車夫,馬蹄急促,看起來像是急促的想要通過這兩山夾一溝的地勢。


    緊跟著後麵不遠處,是六匹快馬,為首的人頭罩黑鬥篷。


    待馬車走到中間,紫頭巾堂主舉起了佩刀:“殺!”


    同一時間,兩邊山溝中的伏兵都跳了出來,個個身手矯健,騰空翻越,往馬車而去。


    馬車還一個勁的往前衝,而且速度很快。


    “殺……”


    當即有人跳向了馬車的車廂,然後落在馬匹上,一腳將車夫給踹了下去,拉出馬韁,馬車一下子就停了下來。


    他覺得自己剛拉風極了,向同伴投了一個很得意的眼神,堂主看他的目光也滿是欣賞,眾人快速就把馬車包圍了起來。


    可待他掀開馬車的車簾子,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裏麵橫七豎八的躺著一堆屍體。


    其他人見他的臉色不對,也有兩人上去查看,也紛紛大吃一驚。


    “堂主。事情不對,裏麵的人都死了。”


    “什麽?”


    堂主也上去看,還沒有走進,裏麵的屍體居然動了,一柄長劍伸出,眨眼間,三個人的脖子上就出現一道口子。


    “不好!”堂主大喊道。


    接著一堆的屍體從馬車裏麵拋出來,砸到了好幾人,然後幻影從裏麵跳了出來,又劈劍砍傷兩人,血月教的人瞬間亂作一團,很快見隻有幻影一人,他們又圍剿了上去。


    “救命啊,他們是天下第一樓的人。”


    喊出這句話的是如剛,他被人從馬車上踹下來之後,堵在嘴.巴裏麵石頭磕掉了他的牙齒,滾了出來,他滿嘴都是鮮血,麵色驚恐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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