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冷宮外麵果然響起了聲音,而冷宮大門緊閉,兩名禁軍一左一右的守著冷宮的大門,不讓任何人進入。


    “我等是來尋找公主殿下和姚小姐的,你們趕緊讓開。”


    兩名禁軍持槍攔住:“我等是奉命看守冷宮,任何人不得進入。”


    來人怒了:“識相的的趕緊讓開,我等是奉了副統領的命令尋找公主殿下和姚小姐的,如果耽誤了事情,唯你是問!”


    禁軍的副統領烏蒙是如妃的遠方表弟,跟禁軍正統領左岩向來不和,烏蒙覬覦左岩的位置很久了,如今來冷宮,也是存了找左岩麻煩的意思,畢竟負責安全的是左岩,隻要讓他查出點什麽,左岩就難辭其咎。


    因此守門的禁軍一聽是副統領的命令,更加不讓了,鼻孔朝天道:“我等是奉了左統領的命令守候此處,任何人不得入內,除非讓你們的烏副統領得到我們左大統領的允許。”


    “看來在你們的眼裏並沒有皇上和太妃了,隻有左大統領?”突然一道犀利的男聲從不遠處傳來,眾人迴首望去,就見一人身穿銀色鎧甲帶著烏蒙快步過來。


    烏蒙的人見到自家老大,趕緊行禮:“老大,他們是左岩的人,守著不讓進,兄弟們報上你的名號,他們居然讓你去請示左岩,沒有他的命令,誰也進不去。”。


    烏蒙身材高大,粗狂,滿臉的絡腮胡子,二十多歲的年紀,卻長了一張四十多歲的臉,性子也十分衝動,瞪著兩隻銅鈴大的眼睛,十分嚇人:“不讓進,難不成左岩在裏麵做了什麽偷雞摸狗的事情。”


    守門的禁軍當即怒道:“烏副統領,休要胡說,我們統領剛正不阿,才不會像你一樣。”


    烏蒙不傻,聽出來自己是被反罵了,一巴掌摔在臉上,瞪著兇狠的虎目:“你他媽算什麽東西,敢罵老子,給我揍。”


    烏蒙話音一落,身後的人就開始硬闖,兩位禁軍也就意思意思的阻攔,不一會兩人都被數十人圍攻,兩個人都受了傷,倒在地上。


    烏蒙正要帶人推門,門就被人從裏麵拉開了,烏蒙的手下用力過度,撲到在地,摔了一嘴的血。


    左岩冷著臉盯著烏蒙,帶著一股濃烈的肅殺,比之烏蒙兇狠的表象,左岩這種訓練有素的軍人看著不動聲色,實際上那股煞氣讓人心肝亂顫,那是由心而生的恐懼。


    “你來幹什麽?”


    烏蒙不怕左岩,因為他是如妃的表弟,有太師府撐腰,在他的世界中,權勢才是最重要的,左岩一介武夫,沒有依仗,根本不敢把他怎麽樣。


    烏蒙向右上方拱手:“本將是奉了如妃娘娘的命令,尋找遙楚公主和姚小姐的下落,不知左統領為何不守著宮門,在這裏幹什麽?”


    “本將也是奉了命令來尋找公主殿下和姚小姐的。”


    烏蒙聽了一愣,目露兇光,發出譏笑的聲音:“不知左統領可找到了?”


    左岩抱著兇,淡眼看了一眼烏蒙,點點頭。


    烏蒙暗自咬牙,沒想到被左岩搶先一步,不過他來的也不晚,隻要人在裏麵就好。


    “公主殿下和姚小姐情況如何?”


    “公主殿下和姚小姐安然無恙,烏副統領可以迴去複命了。”


    烏蒙聽了,這是要趕他走的意思,若非左岩想要包庇她們?如果被他抓了現行,把左岩拉下水,豈不是妙哉,想到這裏,烏蒙詭秘的笑道:“既然如此,本將去看一下,如果真的無事,也好對娘娘有個交代。”


    左岩伸出虎臂攔住烏蒙:“不行。”


    烏蒙怒中帶笑:“為什麽不行?”


    “不方便。”


    烏蒙舔著yin穢的笑意:“有什麽不方便的?難不成你和遙楚公主在裏麵藏了什麽貓膩?”


    左岩的臉色冷了兩分,目光中透著森冷:“休要胡說,這是對公主的不敬。”


    烏蒙冷笑兩聲:“嗬嗬,既然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為什麽不能進去?”


    “不讓進就是不讓進,沒有為什麽?”左岩也不知道為何聽到烏蒙侮辱遙楚,會莫名其妙的發怒,緩過神來左岩反問:“你我都是奉命尋找遙楚公主和姚小姐,你怎麽知道遙楚公主一定在裏麵?莫非你早就知道了什麽?”


    烏蒙被左岩這僵硬的語氣給激怒了,擰著一張滿是毛的老臉:“本將什麽也不知道,隻知道本將奉命尋找公主和姚小姐,你卻不讓進,莫非你跟歹人是一夥的?來然,跟本將闖進去,保護公主和姚小姐。”


    烏蒙一聲令下,他帶來了十幾個人便紛紛拔出了長劍奔向左岩,很快就打成了一團,不過烏蒙的手下都不怎麽樣,很快就被左岩一人撂倒在地。


    烏蒙的臉黑到了極限,拔出劍就衝過去。


    “住手!”


    烏蒙聽到熟悉的聲音,嚇得虎臂一抖,連忙把劍插迴劍鞘。


    左岩恭敬的抱拳行禮:“末將參見太妃,如妃。”


    烏蒙的腰彎的更低:“末將參加太妃,如妃。”


    太妃扶著孫嬤嬤的手從鳳輦上下來。視線掃了亂成一團的冷宮大門,神情威嚴。


    “這是幹什麽?禁軍正副統領居然在冷宮門口大打出手,成何體統!”


    對於太妃,很少有人不敬畏的,畢竟她是在宮中廝殺了一輩子的人,不動聲色取人性命是她的長項。


    烏蒙銅鈴大的眼睛幾番轉動,惡人先告狀:“迴太妃娘娘的話,末將奉如妃娘娘的命令尋找公主殿下和姚小姐,尋到此處,左大統領不讓末將進去查看,還將末將跟手下都打傷了。”


    “瞧瞧你幹的好事!”太妃的視線落到如妃的身上,如妃尷尬的躲著太妃的視線,暗自把烏蒙給罵了一通,來的路上太妃就知道了烏蒙大張旗鼓的尋找遙楚和姚瑾越,把如妃好一頓說教,如妃隻能伏低做小,臉都要僵了。


    烏蒙自以為是的告狀,以為抓住了左岩的把柄,正暗自得意,誰知道太妃非但沒有處置左岩,反而去怪罪如妃,這讓他摸不著頭腦。


    正疑惑著,就聽太妃對烏蒙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烏蒙大驚,抬頭看如妃,隻見如妃也是恨不得給他兩耳刮子的眼神,知道自己肯定把事情辦砸了,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卻如何也想不通到底發生了什麽。


    太妃和如妃進去的時候,就看到姚瑾越一臉蒼白的躺在軟塌上,蘇妃則是躺在姚瑾越的旁邊,脖子上裹著的紗布還在滲血。


    遙楚則是趴在桌子上昏迷不醒,除此之外,院中還有幾個禁軍也昏迷,不省人事。


    太妃接到左岩的消息,對裏麵的情況比較了解,趕緊指揮孫嬤嬤給姚瑾越換衣服,然後讓龐院首給裏麵的診脈。


    楚禦風還不是皇上的時候,如妃,秋妃,蘇妃就不和多年,蘇妃受寵是如妃心理一輩子過不去梗,當她收到烏蒙的消息時,也樂意賣這個人情,可是事實跟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樣,這會她把火炬似得目光轉向烏蒙,烏蒙也是摸不著頭腦,為什麽現在的情況跟他腦海中的完全不一樣。


    “皇上駕到!”


    黃公公的高聲通報讓如妃和烏蒙不由得心肝一抖,剛轉過頭就看到楚禦風一身明黃色的龍袍走了進來,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名年紀在二十左右的男子。


    此人便是東方浩,他之前奉命押運糧草,迴京複命的第一件事就是負荊請罪,東方睿陷害遙楚的事情他不能無動於衷,否則就是不忠不孝,跟東方金文商議過後,來了一出負荊請罪,一麵替父親懺悔,一麵又堅持大義滅親,倒是讓楚禦風氣消了幾分,原本東方浩就是他提拔的人,也就沒有多為難。


    “兒臣給母妃請安。”


    男子對太妃行禮道:“臣東方浩給太妃娘娘請安。”


    太妃看著東方浩的眉頭隱隱有不悅,擺擺手,示意免禮。


    “皇上怎麽過來了?”


    楚禦風看向東方浩道:“朕聽東方浩說冷宮這邊出事了,便過來了。”


    太妃似笑非笑的看著東方浩:“這位就是剛護送糧草迴來的東方將軍吧,真是年輕有為。”


    東方浩抱拳彎腰:“太後過譽了,臣愧不敢當。”


    太妃的目光帶著點試探道:“誰告訴你冷宮出事了?”


    “臣進宮複命,路上遇到了烏統領,當時他十分焦急,他讓臣代為轉告皇上。”此事東方浩跟烏蒙早就勾通好了說辭,並不擔心惹人懷疑。


    可是這件事是基於劇情完全按照他們設想進行的,沒想到太妃卻先得知了消息,先到一步,原本太妃就對如妃和烏蒙大張旗鼓有所不滿,如今還讓東方浩知道了不說,還帶來了皇上,太妃的心中除了對如妃的失望,還對東方浩的印象減了兩分。


    減去的這兩分,其中一分是東方浩跟烏蒙的關係,另外一分就是冷宮之事,他一個臣子卻不知分寸的攙和進來。


    東方浩也覺得事情不對,看向烏蒙,烏蒙的臉色告訴他事情有變。


    楚禦風隨意看了一下現場的情況道:“這到底怎麽迴事?”


    太妃歎了一口氣:“你還是問左岩吧。”


    不僅楚禦風想知道,東方浩和烏蒙此刻也想知道到底是怎麽迴事,為什麽太妃和左岩會先到了。


    左岩對楚禦風抱拳道:“迴皇上的話,臣本在宮門當值,文國公世子肖珂急切的來尋臣,說是有刺客挾持了兵部尚書府的姚小姐,公主殿下去追了,臣聽了之後就率人沿著公主留下的記號找到了這裏。


    末將進去的時候就發現屋中公主殿下和姚小姐和另外一個宮女,兩位守門的婆子都倒在地上,門口還有一具女屍,末將率人進去查看,沒想到進去的幾位禁軍全部都倒地不起,末將發現裏麵有毒煙,有人受傷,有人中毒,而且都是女眷,便立刻派人稟告了太妃娘娘,請了太醫。”


    左岩知道的情況很少,但是他描述的情況跟東方浩所計劃的差不了多少,雖然姚瑾越沒有立刻被認定是兇手,但是隻要那個宮女醒來,到時候一切都會如同他的計劃一樣進行。


    肖珂算是外男,沒有允許是不能進這裏的,但是楚禦風要傳喚,他很快就被帶來了。


    “末將參加皇上,太妃娘娘,如妃娘娘。”


    楚禦風朗聲道:“免禮。”


    “謝皇上。”


    楚禦風開門見山道:“你怎麽知道有刺客劫持了姚小姐?”


    “是公主殿下看到的,公主殿下追到月華門那裏與臣偶遇,小臣是外男,不方便進去,公主殿下便進了後宮繼續追,臣就搬救兵,遇到了左統領。”


    楚禦風多少有些失望,又看向左岩:“可有追查到什麽?”


    左岩抱拳道:“順著東南牆發現了腳印,還有滴落的血跡,應該是刺客留下的,出了冷宮便沒有了蹤跡,具體的情況還需要等公主殿下她們醒了才知道。”


    聽到這裏,東方浩隱隱覺得不妙,他放的迷煙不可能有這麽強的效果,時間上也是計算好的,最多迷倒後麵進去遙楚,怎麽可能還迷倒禁軍,他設想的很好,遙楚追過來,肯定不會走正門,而是翻牆進去,遇到迷煙,然後暈倒,最後人贓並獲。


    東方浩還沒有想通,就看到門被打開了。


    “皇上,太妃娘娘,公主醒了。”


    孫嬤嬤扶著臉色慘白,虛弱無力的遙楚從房中走出來,太妃見了連忙讓人扶著。


    “臣女給太妃請安,給皇上……”


    “免禮,來人,搬椅子過來。”見遙楚虛弱,楚禦風直接免了遙楚的囉嗦。


    “謝皇上。”


    肖珂搭把手也扶著遙楚坐在椅子上。


    遙楚一坐下,楚禦風就迫不及待的問道:“這到底怎麽迴事?”


    “讓遙楚緩口氣,孫嬤嬤,快給遙楚倒杯水。”遙楚見到太妃在麵前,她心中雖然有波動,但是比在長壽宮的時候已經好了不少。


    遙楚輕咳兩聲,喝了水才好一些,斷斷續續的把她如何被人約到禦花園的亭子,如何發現問題,如何遇到肖珂的事情敘說了一遍。


    “臣女追到後麵的圍牆,便沒有了蹤跡,於是臣女就讓冷宮兩個老嬤嬤開了門,剛開始她們還不肯,隨後聽到慘叫聲,她們才開了大門,進門一看,門口一具女屍,姚瑾越躺在地上,還有一個宮女躺在地上,好多血,然後我們就都暈倒了。”


    說著說著,遙楚的眼眶就有些紅了,好像還沒有從驚嚇中迴過神來,倒是讓人對她起了幾分憐惜。


    遙楚的話就把真相揭開了一些,東方浩的心情逐漸放鬆了起來,到目前為止,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他的想法在進行,幸好他為了以防萬一,早就買通了看門的老嬤嬤。


    突然門口傳來一陣騷動,黃公公快步走進來對楚禦風和太妃道:“皇上,太妃娘娘,是瑞王,瑞王妃,還有姚夫人來了。”


    聽了這話,太妃的眉頭擰的更緊了:“她們怎麽也知道了?”


    “不僅她們來了,還有……”


    這件事太妃原本想捂著的,因為左岩派人告訴她姚瑾越是被下了媚藥,這個姚瑾越可是兵部尚書的獨生女兒,要想握著兵部,這個女兒可是至關重要,絕不能毀了名聲。


    如今就因為如妃這個蠢貨和烏蒙這個白癡鬧得人盡皆知,太妃真是恨不得掐死她們,如妃恨不得把頭低到腳底下去,好不容易得了太妃的青眼,這下都成泡影了。


    太妃揉了揉微疼的腦門:“讓瑞王,瑞王妃,姚夫人進來,其餘人等轟走。”


    瑞王,瑞王妃和姚夫人心急火燎的跑進來,見到遙楚,三個人的心都莫名的安定了。


    瑞王和瑞王妃自然是看到活生生的遙楚而安定,姚夫人則是看到遙楚活生生的就知道自己女兒肯定不會有事,因為她相信遙楚是個講信用的人,這是兩個女人的默契。


    瑞王和瑞王妃撲到遙楚身邊,上下打量了一番,這才放下心來。


    “父王,母妃,我沒事,就是中了秘藥。”


    瑞王妃也心疼的紅了眼眶:“讓你別到處亂走的。”


    姚夫人收到遙楚的眼神,心中安定不少,麵上卻依舊急切萬分。


    “皇上,太妃,我家瑾越……”


    太妃讓人拉著姚夫人,安撫道:“姚夫人莫急,令嬡還未醒來,龐院首已經說了沒事,不要擔心。”


    這個時候,房中突然傳出一聲女人的慘叫,然後就是劈裏啪啦的聲音,好像撞倒了什麽東西,接著又是太醫院龐院首的聲音。


    太妃和皇上聞言都站不住了,站起來往裏麵走,如妃,烏蒙,東方浩,也跟著走了進去。


    知道裏麵情況的左岩和肖珂則是沒有進去,瑞王被遙楚攔著,她跟瑞王妃和姚夫人走了進去。


    進去的時候就看到姚瑾越被四個宮女按住掙紮的手腳,好似瘋了一般胡亂的慘叫和踢打。


    龐院首最後不得不讓宮女把床單撕成了布條,然後把姚瑾越的手腳都捆起來。


    “龐院首,姚小姐這是怎麽了?”


    龐院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才道:“迴皇上,姚小姐被人下了藥,臣給她服下了解藥,生怕她一會傷人,臣不得已要捆住她。”


    什麽樣的毒藥在吃了解藥之後,還會發狂,這讓眾人不由得疑惑萬分。


    久久聽不到龐院首的解釋,姚夫人焦急得問道:“龐院首,小女這到底是中了什麽毒?”


    龐院首看了看眾人,尷尬道:“姚小姐是中了媚藥,老臣給姚小姐用了解藥,她會掙紮一會,冷靜下來就好了。”


    說的好像就是精力旺盛,需要發泄,在座的人都聽清楚了,東方浩的臉色難看至極,怎麽會是媚藥?他將視線移到了遙楚的身上,怎麽會這樣?


    遙楚迴憶悠然一笑,東方浩頓時覺得後背上寒毛一根一根的豎起,飛快的別過頭。


    姚夫人一聽,差點沒有暈了過去,姚瑾越的名聲這不就毀了嗎?


    太妃勃然大怒:“媚藥?怎麽會在冷宮出現這種東西。”


    遙楚突然看到躺在床上的蘇妃動了一下:“太妃,皇上,這個宮女的手動了,她肯定知道什麽。”


    所有人的視線又都從姚瑾越的身上移到了蘇妃的身上。


    龐院首讓宮女搭把手把人扶起來:“這個宮女的命大,刺客在她的脖子上劃了一刀,可能因為她當時本能的後退躲了一下,保住一條命。”


    雖然都說她是宮女,可是太妃和如妃都覺得這人非常麵熟,楚禦風則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女人。


    “蘇妃?”


    楚禦風話一出,太妃和如妃的身子都同時怔了怔,兩個人的眸中閃過意味不明。


    最為驚訝的當屬東方浩了,這是蘇妃……那地上的是誰?一股不好的預感從腳底升起來。


    蘇妃的睫毛顫動,緩緩睜開了眼睛,她的視線迷茫的在眾人的身上打轉,最後落到了楚禦風的身上。


    如果真的是蘇妃,見到皇上肯定會激動不已,痛哭流涕,這是所有人心中的第一想法,如妃甚至都在譏諷她肯定會抱著皇上的腿,讓自己離開冷宮。


    可是劇情卻不是這樣的,蘇妃醒了,沒有激動,也沒有痛哭流涕,而是露出一抹滿足的笑意,自言自語道:“皇上,你來了。”


    “沒想到死了還能夢見皇上,看到皇上平安,罪妾就可以放心的走了,曾經想過以死明誌,證明自己的清白,可真要死了,罪妾卻舍不得了,至少活著,我們還可以共享一片天空,同賞一輪明月,風,永別了!”


    短短的幾句話說完,蘇妃就閉上了眼睛,好像她真的就這樣死去,眼角一滴晶瑩的眼淚滑過,也落進了楚禦風的心底。


    七年前蘇家貪汙受賄,蘇妃求情未果禁足,不久之後太妃召見,長壽宮中她突然對太妃破口大罵,太妃一怒之下將她打入冷宮,蘇妃便再也沒有了翻身的機會。


    可楚禦風對蘇婉兒還是用過情的,現在聽到這番臨死之前的告白,楚禦風恍然想起了當年兩人如膠似漆的日子,蘇婉兒對他的好,她像是一朵解語花似得守在他身邊,先皇不止兩個兒子,自然也有過血染皇城的奪嫡之戰,蘇婉兒還替他擋過一劍。


    “婉兒,你醒醒,朕在這裏。”


    楚禦風坐在軟塌邊上,握住蘇妃冰冷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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