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遙楚拒絕了這安排,但是她隻字不提沐王,太妃還是暗中鬆了一口氣,遙楚這樣的性子,她可不願真的嫁給楚流雲。


    遙楚看到太妃的臉隻僵硬了一下就恢複了和藹,垂著頭掩住自己的笑意,太妃又對遙楚道:“既然這樣,你可要快些挑,要不然哀家可要幫老將軍催催了,還有以後沒事就進宮多陪陪老婆子,也給老婆子講講你這些年在外的經曆……咳咳咳……”


    太妃突然咳嗽起來,讓眾人都慌了神,秋妃這次倒是把握住了機會,連忙給太妃順順氣,又遞上了茶水。


    太妃擺擺手,歎息了兩聲道:“人啊,老了就不中用了。”


    如妃瞥了一眼獻殷勤的秋妃,笑道:“太妃,您看起來就跟三十差不多,一點兒都不老。”


    太妃嗔怪道:“都五十了,看起來還像三十,可不是老妖怪嗎?”


    秋妃撿了話頭,低聲道:“就算是老妖怪,也是年輕的老妖怪。”


    秋妃這話一出,周圍都靜了下來,遙楚憋著笑意看著秋妃,還真是不會說話,這話不就等於承認太妃是老妖怪了嗎。


    好像意識到了自己說出話了,秋妃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看到遙楚也眼含笑意看著自己,心下忙著轉了話題:“問問遙楚,是不是也覺得太妃年輕?”


    被秋妃拉下水,遙楚抬眸笑道:“自然是年輕的。”


    秋妃笑顏看著遙楚又道:“那你說說太妃怎麽個年輕法呢?”


    如妃聽了之後,呷了一口茶水道:“太妃現在都不信臣妾們的話了,遙楚可要好好說說。”


    剛剛太妃借了如妃的口提了親事,如妃借了秋妃的嘴巴鼓搗出遙楚的大不敬之事,這三個女人看似矛盾重重,實則密不可分呢。


    瑞王妃皺了眉頭,卻聽得遙楚不急不緩道:“年輕肯定是相對的,就按照年齡算比如如妃肯定要比太妃年輕,秋妃就比如妃年輕,資曆這東西可不是說有就有的。”


    女人的年紀可是大的忌諱,被遙楚這樣一比較,除了瑞王妃,大家的臉色都掛著勉強的笑意,可又說道資曆,誰又太妃資曆老?


    “可是太妃如今還不到五十歲,大皇子可都十二歲了,過兩三年可就能納妃了,保不準三年之後太妃就能抱著重孫,在座的各位夫人,有多少能在五十歲之前就抱上重孫,四世同堂嗎?”


    楚禦風三十多了,可是太妃不是楚禦風生母,隻比楚禦風大十二歲,所以太妃的年紀上占了一個很大的便宜。


    各位夫人自然都覺得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在太妃這裏還真就順理成章,於是眾人的嘴巴都抹了蜜似得不斷的恭維,可是這話聽到太妃,如妃和秋妃耳朵裏可就都不好聽了。


    如妃倒是還好,膝下有二皇子,如今也要十一歲了,可二皇子不僅不是長子,也不是嫡子,前麵擋著個大皇子,雖然大皇子不太受皇上寵愛,可卻比二皇子得太妃喜愛。


    秋妃聽了,臉都綠了,對她來說比打了兩耳光還慘,進宮幾年了,一直沒有消息,那些沒有被寵幸的或者皇上去的少的,自然懷不懷得上都無所謂,可她進宮之後頗為受寵,一個月有六七次都歇在她哪裏,也不見有動靜。


    太妃之所以臉色也不好看,是因為楚禦風的後宮美人無數,卻已經將近十年沒有動靜了,太妃找了無數的太醫給楚禦風瞧,可也沒瞧出什麽來,子嗣問題,太妃的臉色能好看嗎?


    偏偏三人各懷心思,明明笑不出來,卻要強顏歡笑,遙楚看在眼中,靜靜的吃著這西番進宮的美人指,味道甚是香甜。


    孫嬤嬤從殿外進來,挑著靠邊的地方繞道太妃的身側:“太妃,是西疆的巫醫來了。”


    太妃一聽,眉梢帶笑道:“快快有請。”


    孫嬤嬤退下之後,太妃又道:“哀家這風濕病犯了,太醫院沒轍,沐王妃就尋了這位巫醫來,哀家本來沒有抱希望,沒想到用了藥之後,倒是不那麽疼了。”


    聽到太妃要瞧病,眾人連忙起身告辭迴避,卻聽如妃出聲道:“太妃,既然這個巫醫這麽厲害,不如讓他也給臣妾瞧瞧如何?臣妾總是失眠,整宿睡不著。”


    太妃失笑道:“你真是識貨的,她的醫術著實不錯,這幾天老婆子失眠都好多了。”


    太妃又對起身的誥命們道:“你們這些個先要是有興趣也可以留下來,讓巫醫給你們看看。”


    秋妃聽了麵露喜色,誥命們也都喜笑顏開,沾了太妃和如妃的光,連忙道謝,紛紛坐在原地,青年才俊們都麵露囧色,紛紛告辭離去。


    “去吧,你們都去禦花園玩,今日荷花盛開,那些個公子千金估摸著都奔那裏去了。”


    如同等人的了太妃的話,剛要轉身,又聽的太妃道:“對了,遙楚也跟他們去吧,在這裏陪著老婆子也無趣的很。”


    隨後太妃又對如同,肖珂,劉逸之道:“你們三個可要照顧好公主殿下,不許磕著碰著了。”


    去吧和跟他們去吧可是不同的意思,遙楚原本就料定了給瑞王下毒的幕後黑手一定會通過瑞王妃來試探,這會聽說了西疆的巫醫,自然更有興趣了,很有可能這巫醫就是躲在波娜娜身後的那個用毒高手,隻是這件事情太妃是否知情呢。


    如果是剛剛,太妃說讓她出去,她肯定二話不說就走了,她不想跟太妃同處一室,可是現在來了個西疆的巫醫,擺明了就是衝著瑞王妃來的,雖然她早有準備,但也放心不下。


    “遙楚就不去了,太妃這裏的美人指很好吃,怕是出去之後迴來就被眾位搶光了。”


    太妃聞言,眉宇閃過漠然,嗔怒道:“你若喜歡,一會讓孫嬤嬤給你打包帶迴去,這裏看的都是女人家的病,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湊什麽熱鬧。”


    瑞王府握緊遙楚的手微微一緊,然後勸到:“太妃說得對,你先出去玩吧,一會母妃去尋你。”


    出了長壽宮,遙楚跟著一眾的青年才俊往外走,不多時,身邊就隻剩下了如敬,肖珂,劉逸之三人,看來這三個人不會輕易離開了。遙楚如果想折迴去,就得把他們都打發了。


    其中在翰林院當值的如敬開口了:“聽聞公主殿下在外遊曆多年,去過哪些地方呢?”


    “通州,順州,乾州,越州這些地方都去過,如公子在翰林院任職,聽說翰林院能接觸道很多機密呢。”


    遙楚笑靨如花,如敬的眼睛被晃了一下,隨機坦然的擺手:“哪有什麽機密,不過就是幫助皇上處理一下文書,攥寫旨意等。”


    遙楚碰著手,小女兒的羨慕一覽無餘:“哇?聖旨居然是你寫的?那如公子的字是不是很好看。”


    如敬挑眉,露出一副怡然的表情,嘴上卻是謙虛道:“哪裏,哪裏,過得去罷了。”


    遙楚隨之又失望道:“上次寫給本宮的聖旨莫不是出自如公子的手中?”


    如同迴憶一下,好像確實有寫給東方遙楚的聖旨,莫不是看了自己的字,就對自己有那麽點意思了,如敬的心氣頓時更高了,瞥了兩眼對手,嘚瑟道:“正是,聖旨的確是出自在下的手。”


    “那如公子寫的時候是什麽感覺呢?可否有不同之處。”


    遙楚這話說的就孟浪許多了,兩人素不相識,在寫聖旨的時候能有什麽感覺,又不是寫情書。


    如敬聞言自然更加多了幾分信心,以為遙楚已經芳心暗許了,就差手舞足蹈,可是肖珂的眉宇中卻多少有些失望,劉逸之眼中盡是鄙夷,甚至鼻孔還不時輕哼以示不滿和嘲弄。


    如敬擺弄這手中的折扇:“能寫下有遙楚公主的名諱,是在下三生之幸,自然是傾盡了滿腔的情誼,希望每個字都能傳達對公主殿下仰慕,哪怕隻有十之一二。”


    “這麽說每個字都表達你了真心實意?”


    如敬點頭如搗蒜:“那是自然。”


    原本以為遙楚已經芳心暗許的如同,眨眼就看到了遙楚的變臉:“原來那封想要摘了本宮封號的聖旨居然是寫出了你真心實意,嗬嗬,本宮到是見識到了,沒想到如敬公子是這種人。”


    如敬聞言,麵色大變,迴憶之後才想到,他隻寫過一道關於遙楚的聖旨,那就是上次東方睿告禦狀,要處置遙楚的聖旨,居然自己還說裏麵都是真情實意,真情實意的摘了她的封號不成。


    如敬連連擺手,卻被遙楚打斷了:“雖然本宮最後沒有看到那封聖旨,但是你對本宮說的那些話,本宮一字不漏的記著呢。”


    此話一出,如敬感覺到劉逸之深深的鄙視和嘲笑,尤其是劉逸之的笑容最是明顯。


    素日如敬和劉逸之就不對盤,這會在遙楚麵前丟人不算,還被死對頭嘲笑,很不甘心,於是大聲的斥責劉逸之道:“你笑什麽?你以為你是好人?剛剛還給瑞王妃的丫鬟拋了媚眼,你以為本公子沒看到。”


    遙楚把無辜且又疑惑的視線轉移到劉逸之的身上,劉逸之連忙矢口否認:“如敬,你休要胡說八道。”


    “我胡說八道?你說你家裏都十幾個姨娘了,還想癩蛤蟆吃天鵝肉?”


    遙楚聞言,把劉逸之上下打量了一番,事不關己道:“他說你是癩蛤蟆。”


    被遙楚深深的鄙視了一番,劉逸之怒了,衝上去:“你特麽才是癩蛤蟆。”


    如敬和劉逸之打的熱火朝天,遙楚趁機就溜了,待兩人反應過來被肖珂漁翁得利的時候,遙楚和肖珂已經沒有了蹤影,心中恨得不行。


    肖珂原本對遙楚的孟浪還有些失望,可是明白了她的計策之後,倒是對她刮目相看了不少。


    “公主殿下,在下是在軍中任職,可有什麽說法?”


    肖珂看出來了自己的目的,遙楚訕訕一笑道:“肖公子想聽什麽說法?”


    前麵不遠處有個亭子,肖珂便道:“公主殿下,前麵可以歇息,去坐坐吧。”


    遙楚知道肖珂一時半會肯定甩不掉了,於是點頭就往亭子走去,


    肖珂因為常年在軍中,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五官頗立體,是個英俊的美男子,他高出遙楚半個頭,兩個人從遊廊穿過,背影看上去,頗有些賞心悅目,而這幅畫麵恰好被人捕捉而去,酸酸的氣息蔓延開來。


    坐下之後,肖珂親手給遙楚滿了茶,並遞過去,不急不緩道:“公主殿下怎麽知道如公子寫過聖旨呢?”


    遙楚呷了一口茶,隨口道:“蒙的,本宮隻是想找借口打發他們,借口是信手拈來的。”


    肖珂不僅好奇道:“噢,那如果公主殿下想打發在下,會用什麽借口?”


    遙楚怔怔的看著肖珂,美目輕轉,頗有絲絲調皮的味道。


    “你既然知道我的想法,想要打發你,我會告訴你,你眼光有問題。”


    肖珂聞言一愣,看著遙楚,容貌角色,家世一流,倒是不知道哪裏有問題。


    看出了肖珂的疑惑,遙楚放下茶杯道:“本宮可是被楚流雲當眾攆了出來,名聲壞透了,本宮還炸了東方老太爺的院子,弑祖背德,所以你執意聽從安排想要對我示好,眼睛估摸著不好使。”


    肖珂聽了,竟是哈哈大笑起來:“公主殿下性情中人,在下看來,都是沐王有眼不識金鑲玉,東方府當年的作為在下聽爺爺說起過,這幫人不給點教訓是不行的,要是落到在下手裏,保不準撕了他們一層皮。”


    原本遙楚就對正直的軍人有一種莫名的易好感,一聽到肖珂讚同自己的作為,不僅又對他高看了兩分。


    “對了,你怎麽知道我們都是聽了安排才接近你的?猜的?”


    遙楚白了一眼肖珂:“那麽明顯的事情還用猜?太妃擔心本宮,所以找了你們,想讓本宮盡快嫁人,有個依靠,不被欺負,你們家世好,長得好,官職高,而且一文,一武,一政,三個類型,用頭發絲想都是太妃安排好的。”


    肖珂聞言不禁抹了一把沒有的胡子:“有那麽明顯嗎?”


    遙楚狠狠的點頭:很明顯,就差告訴我,你們是來相親的。


    肖珂不禁尷尬的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水。


    “其實本宮知道,本宮雖然有身份,可誰家業不願意娶本宮去添堵,而且還是未婚先休,本宮有自知之明,你們肯定是被逼的,你父母,家人肯定也不樂意,所以放心吧,本宮不會禍害你們的。”


    遙楚的大義凜然原本是想要打發了他,然後也斷了其他人的念想,卻沒有想到她的一番話讓肖珂心中徒的升起了自責和想要保護她的衝動。


    作為軍人,沒有不佩服東方元博的,他的父親文國公早年也受過東方元博的恩惠,如今時過境遷,就都來為難一個孤女,而她卻不願別人為難,而放低自己的身價和名聲,他心中居然還鄙夷過她,雖然隻是一刹那,可他還是很自責。


    “如果說,在下不怕公主禍害呢?”


    此話一出,肖珂就後悔了,當然不是後悔對遙楚說這個話,而是後悔自己居然在這個時候說了,會不會稍微衝動了一些,嚇到她怎麽辦?


    遙楚喝進去的水,正要噴出來,就看到不遠處一個公公快步跑過來,茶水在喉嚨裏噎住了,嗆進了器官,遙楚劇烈咳嗽起來,小臉憋的通紅。


    肖珂連忙起身,從袖中掏出一張白色的帕子走過去,緊張的拍著遙楚的脊背。


    “公主,你沒事吧?”


    遙楚接過肖珂的帕子擦了擦嘴角的茶水,咳嗽的擺手。


    好不容易緩過氣來,臉色出現一抹不正常的暈紅,想必是嗆了水到氣管。


    這時候,公公已經來到了兩人的身邊,他不認識遙楚,但是也行禮了,然後對肖珂道:“世子,國公大人有請。”


    肖珂一愣,心中甚是疑惑,為何父親這個時候召喚,猶豫的看著遙楚,遙楚趕緊吸了一口氣,緩和了嗓子道:“你快去吧,可能找你有事。”


    肖珂思索片刻道:“那公主殿下先在這裏等等,在下去去就來。”


    遙楚毫不猶豫的擺手:“你快去吧。”


    肖珂跑了老遠還迴過頭來看了遙楚一眼,遙楚見他的背影消失,就起了身,想換個地方,傻子才會在這裏等你。


    遙楚問了一下禦花園大概的方向之後,待太監的身影消失,遙楚立馬轉身往長壽宮而去,如果沒有猜錯,這個巫醫一定就是藏在波娜娜幕後的那個用毒高手,牢裏讓她瘋癲的藥和梅花印,算起來他們已經有兩次交手,但是她還是無法判定此人的醫術如何。


    不是她對自己沒有信心,而是這個巫醫的出現的過於巧合。


    遙楚剛剛走到大殿門口,就看到一個全身罩著黑色鬥篷的人正巧出來,遙楚猜測此人便是那個巫醫,看身形是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子。


    遙楚站在大殿右邊,那巫醫踏出門檻就看到了遙楚,她的視線在遙楚的身上停了一個唿吸的時間,然後沒有反應的就往左轉了。


    正要踏進門,聽到太妃的聲音,遙楚的心徒然又慌了起來,使勁甩甩頭,不斷的安慰自己,已經過去了,現在的她已經長大,太妃不能拿她如何,想到這裏,遙楚的腦海中浮現出嵐景那張妖孽的臉,他還真是卑鄙無恥,居然利用自己幼年的陰影來逼她說出喜歡他之類的話。


    太妃見遙楚自己迴來了,挑著眉頭:“遙楚怎麽迴來了?他們三人呢?”


    “迴太妃的話,如公子和劉公子似乎有些問題需要私下解決,不知去哪裏了,肖公子被文國公叫走了,所以遙楚便自己迴來了。”


    遙楚這樣說之後,太妃的眉頭才舒緩了一些,半響後幹笑道:“他們都身居要職,忙碌一些難免的,現在病也瞧了,大家夥都會禦花園賞花吧。”


    太妃這樣說了,誥命們都一一告退,如妃走在前麵,然後是秋妃,然後是幾個嬪妾,接著才是誥命夫人們。


    如妃走過遙楚的身邊,走過了兩步才停下腳步,迴望著遙楚:“對了,遙楚,要是一會賞夠了花,不妨到我那裏走走,你和二皇子可是小時候的玩伴呢。”


    遙楚福身,笑著應了,抬起頭來就看到秋妃一臉狠色的看著自己,然後氣唿唿的就越過了如妃。


    出了長壽宮,瑞王妃和遙楚故意慢行了幾步,很快就落在了隊伍的最後,遙楚的手趁機落在了瑞王妃的脈搏上,除非那巫醫的醫術比她師傅還厲害,否則定然沒有瞧出來。


    瑞王妃和遙楚走上一條僻靜的小路上,才擔憂道:“母妃沒事,倒是你,長壽宮的事情嚇了母妃一大跳,你是不是有什麽瞞著母妃。”


    時隔多年,遙楚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便把自己當時如何犯了錯,被太妃關進衣櫃的事情給瑞王妃說了,瑞王妃聞言氣的霎時白了臉,眼淚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沒想到,沒想到那個老妖婆居然對一個孩子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遙楚對不起,是我們連累了你。”


    遙楚沒有想到瑞王妃突然這麽感性起來,當年的事情已經過了,現在對她也造不出什麽太大的影響,瑞王妃的反應未免太大了。


    “母妃,你不必介懷,我這不是沒事嗎?隻是好幾年沒有做這個噩夢了,突然夢裏麵的惡鬼站在麵前,有點不適應。”


    瑞王妃哭哭啼啼的握著遙楚的手,眼淚還是止不住:“你不懂,遙楚,當年要不是因為我,你……”


    瑞王妃說道這裏,聲音戛然而止,她好像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慌忙的抹幹淨眼淚:“沒事了,沒事了,是母妃太感性了。我們繼續走吧,宮裏人多嘴雜的。”


    瑞王妃沒有給遙楚反應的機會就自顧自的往前走,遙楚看背影就知道她根本沒有平複下來。


    瑞王妃的欲蓋彌彰遙楚看在眼中,卻沒有繼續追問,秋叔這樣,泉叔這樣,瑞王如此,就連瑞王妃也這樣,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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