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絳你身後這兩位,怎麽看著有些眼熟?”宋洋注意到了陸絳後麵的高源和高煥。


    陸絳點點頭,輕笑道:“這兩人都是我的內門弟子,三年前參加過煉藥師大賽。”說完,輕輕揮了揮手。


    高源二人主動行禮:“學生高源(高煥),見過宋會長。”


    宋洋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後嗬嗬笑著,捋了捋胡子,點頭道:“原來是三年前,雙雙取得佳績的雙生子啊。想不到三年不見,已經長成翩翩少年郎了。要不是因為你們二人已經拜入小絳門下,我真想把你們搶過來當自己的弟子培養。既然來了,就好好發揮,祝你們取得比上次還要好的成績。”


    “多謝會長。”高源二人拱手說著,禮儀方麵沒有任何疏漏。


    宋洋笑了笑:“小絳教出來的孩子,果然氣質不凡。”剛說完,就看見陸絳身側站著一個小女孩,還沒有陸絳的腿高。小小的,站這半天一直乖乖的沒有說話,倒是挺安靜。


    “小絳,這是……”宋洋疑惑道。


    陸絳笑了笑,把陸煙輕輕往前一推:“宋叔,給您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女兒,叫陸煙。煙兒,來,叫宋伯伯。”


    陸煙走上前,看著宋洋,規規矩矩的拱手行禮,大聲道:“煙兒見過宋伯伯,宋伯伯好。”


    這一張嘴說的話就十分討喜,宋洋開心壞了,連忙蹲下身把陸煙扶起來:“哎呦,小煙兒啊,你現在小,不用整這些禮節啊。來來來,告訴伯伯,多大啦?”


    “煙兒五歲啦。”陸煙大大方方的說著,沒有一點怯場和怕生的樣子。


    宋洋羨慕的不行,看看人家薑梧,幾年不見,連外孫女都有了。看看自己家那個不成器的臭小子,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忙什麽,連對象都沒有。越想越覺得羨慕,宋洋心裏暗自決定,等迴去了一定要拉著自己家那個兒子相親。嗯,怎麽著也得在三年內結婚,他還想抱孫子呢!


    “宋叔,這裏不宜久留,咱們先去住處吧。”陸絳提議道。


    宋洋迴過神,站起來說道:“也對,你看我,年紀大了記性不好,把這個事都給忘了。來來來,一起走啊,一起走。”


    陸絳笑了笑,謝過宋洋。然後轉身對高源二人說道:“咱們就此分開,比賽前,參賽選手和評委老師不能見麵。所以你們現在就去選手住的地方,到了以後互通位置。有什麽要緊的事,就來找我。”


    高源點點頭,說道:“老師放心。”


    陸絳嗯了一聲,又看向高煥:“小煥,比賽之前先別跑出去亂玩,要是吃壞了肚子會影響比賽發揮的。”


    高煥尷尬的撓撓頭發:“老師,您放心吧,我保證,不比完賽,絕對不出去玩。”陸絳笑了:“看你們這樣,我就放心了,比賽加油。”


    “是。”高源二人齊聲應道。


    陸煙揮著自己的小胳膊:“高源師哥加油!高煥師哥加油!”


    高煥本來還是有一點緊張,但是聽見陸煙加油打氣的話後,這點緊張煙消雲散了。他笑著露出一口白牙,向陸煙比了一個大拇指:“加油!”


    四人就此兩兩分開,高源和高煥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去前往選手住的客棧。陸絳和陸煙跟著宋洋,坐在同一輛馬車裏,前往專門給評委老師安排的住處。


    宋洋對陸煙喜歡的不得了,一路上,不時的問陸煙一些簡單的問題。比如你喜歡吃什麽呀?平時喜歡幹什麽啊?喜歡看什麽書啊?還有將來長大了想幹什麽呀等等,問了好多。他問什麽,陸煙就迴應什麽。陸絳全程都坐在旁邊,麵帶微笑的看著陸煙。陸煙對宋洋的好感不斷提升,宋洋整個人的心情都特別好。直到到了客棧門口,才和陸煙依依不舍的分開,臨走前還特意囑咐陸絳,開幕式和比賽的時候一定要帶著陸煙去,陸絳笑著答應了。


    陸絳領著陸煙來到前台,報了名字,領取了房間門牌號。房間在三樓,坐北朝南,位置挺好。來到房間裏後,陸絳打量了一下屋內的布置,幹淨整潔,木質地麵也反著光,看樣子這裏之前就有人好好打掃過了。


    現在已經是中午,陸絳二人也有些餓了。陸煙趴在窗邊,看著樓下人來人往的熱鬧街道,街口還有兩個賣糖人的小販。陸煙看著小販攤子上的一個個亮晶晶的糖人,感覺有幾分新奇,忽然想去嚐嚐這裏的糖人好不好吃。


    “媽媽,我想去買糖人吃。”陸煙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指著賣糖人的方向。陸絳看了一下,然後捏了捏陸煙的臉,問道:“怎麽像你高煥師哥一樣了?”


    陸煙聽這話,噘著嘴:“我才沒有高煥師哥那麽能吃呢。”與此同時,站在前台準備領取房間號的高煥打了個噴嚏,他疑惑道:“誰念叨我呢?”


    高源扶了下眼鏡,輕笑道:“這上哪知道去,咱們快去找一下自己的房間吧。”


    “好。”高煥點點頭,伸手就準備去拿房間號的牌子。


    “等一下!”一個男聲從二人身後響了起來。高煥的手頓了頓,和高源一起迴頭看去。


    迴頭看清說話的人是誰後,高煥冷哼一聲:“我當時誰呢,原來是袁大少爺啊。”


    高源的臉色正常,倒是沒看出什麽表情。來的人正是袁家的大少爺,袁闕。此人生性傲慢,仗著自己煉藥資質超然,從不把別的同齡煉藥師放在眼裏,而且他曾經“”在三年前的煉藥師大賽上贏過高源二人。


    “別廢話,那房間,我相中了,趕緊把那個房間號的牌子給我。”袁闕連正眼都懶得看高源二人一眼,傲慢的指著前台工作人員手裏的牌子。


    高煥的臉色不好看了,他當然記得袁闕這個人。三年前的煉藥師大賽,袁闕奪得了金獎,自己和高源得了銀獎。而後,袁闕對他們好一番奚落。高煥雖然知道不應該記著三年前的小事,可眼下看見袁闕這麽說話,心裏還是有些不爽。他一把拿過工作人員手裏的牌子,抓在手裏,看著袁闕道:“先來後到,袁大少爺不會不懂吧。”


    袁闕揚起眉毛:“手下敗將還敢跟我談條件了?”


    “這不是條件,這隻是做人的基本規則。袁大少爺活了這麽多年,不會就這麽點出息,連做人的道理都不明白吧?”高煥看著袁闕說道。


    袁闕見高煥這麽說自己,心裏那點傲氣受了挫折。他厲聲道:“高煥,你少廢話,這房間你給不給?”


    “不給。”高煥說著,把門牌號揣進了自己的兜裏。


    “我看你是三年前的比賽輸得不夠慘,得讓我揍你一頓你才能長長記性!”說罷,閃身上前,拳頭眼看著要揍到高煥臉上。


    一邊一直不說話的高源突然出手,攔住了袁闕的拳頭。借力把袁闕甩到一邊,見袁闕站穩怒視著自己後,朗聲說道:“袁闕,都是參賽選手,咱們沒必要鬧得太僵。更何況,每個選手都有自己的房間,你應該去自己的房間才對。”


    袁闕大聲道:“少在這跟我講什麽大道理,我再問一遍,這房間,你是讓還是不讓!”


    聲音越來越大,聞聲而來微觀的人越來越多,周圍竊竊私語的聲音越來越多。前台那兩個工作人員被嚇了一跳,本來也不是老師,現在遇到這種場麵,更不知道該怎麽辦,連忙跑去搬救兵了。


    高煥氣的想衝上去和袁闕打一架,卻被高源伸手攔了下來。見高源朝著自己微微搖了搖頭,他就停了下來。


    “這房間,是大賽工作人員分配給我們的,我們不換。”高源淡淡的說道。語氣裏沒有任何情緒。


    “這袁闕真不要臉,居然搶別人的屋子。”


    “就是就是,一點素質都沒有。”


    “要我說啊,就是去年拿了獎,得意忘形了。”


    類似的議論傳入袁闕和高源二人的耳朵裏。袁闕的臉色氣的青一陣紅一陣,高源依舊是麵無表情,而高煥恍然明白了什麽,皺皺眉,不再說話。


    “找打!”在這麽多人麵前丟了臉,袁闕又怒又尷尬,氣急了,再次一拳砸了過去。本來想給高源二人一個下馬威,好給自己明天的比賽整點有利條件。卻不想,高源和高煥的性子比他預想的要硬的多。


    高源神色一凜,對高煥低喝道:“退後!”。然後把高煥推到一邊,伸手擋住了袁闕的攻擊,圍觀的人們紛紛讓開地方,以免被波及到。


    袁闕一直在攻擊,甚至有好幾招攻擊下手都極為狠厲。高源一直在出手抵擋,邊擋邊退。


    “懦夫,你就這點本事嗎!”袁闕一邊問著,一邊加重了手裏的力度。高源一個躲閃不及時,被袁闕一下子打在了臉上。眼鏡飛了不說,臉頰上很快就腫起了老高,身體也被打的往後退了好幾步撞到了前台上才停了下來。


    “哥!”高煥衝上去,扶起高源,又把掉落在旁邊的眼鏡撿了迴來。


    “吵吵嚷嚷的幹什麽呢!”一個中年的男老師走了過來。見高源跌在地上,臉紅了一大片,高煥在旁邊扶著,前麵還站著袁闕。皺眉問道:“怎麽迴事?”


    圍觀的群眾七嘴八舌的把剛剛的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兩個前台的工作人員也說了。袁闕想霸占已經分給高源二人的屋子,結果被拒絕,他氣不過,就打了高源。


    袁闕瞪大眼睛,看著周圍:“你們都沒看見嗎?是他挑釁我的!”


    “閉嘴!”那個老師低喝道。然後他親自把高源扶起來,語氣緩和了好多,問道:“高源,你沒事吧?”


    高源把眼鏡戴好,看著那個老師搖搖頭道:“謝謝老師關心,我沒事。”


    袁闕看著眼前的一幕,很想罵人,可又礙於有老師在場,不好發作。他盯著高源冷聲說道:“身為煉藥師,沒能力自保,真丟人。”


    老師冷眼看著袁闕:“因為自己的目的沒有達到,對同行出手,這已經不是丟人了,是可恥。”


    袁闕連忙辯解道:“老師,您聽我解釋!”


    “沒什麽好解釋的。”那老師不再去看袁闕,對前台的工作人員說道:“把袁闕選手的房間換成低一檔的,若是有人問起,就說是我讓的。順便再把他私自鬥毆的事情說了。我一會兒去找組委會說一下,看看這種私自鬥毆的選手,是哪個老師教出來的好學生。”說罷,甩手就走了:“都散了吧,沒什麽可看的,高源,你好好休息,我一會兒會派人給你送冰袋,別耽誤了明天的比賽。”


    “謝謝老師。”高源和高煥衝著老師的背影行了一禮,然後迴頭看著表情難看的袁闕。


    袁闕突然間從高源的眼睛裏讀懂了什麽,恨恨的說道:“高源,剛才發生的一切都你是故意的?”以退為進,這才是高源真正的想法。


    高源淡漠的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從正麵迴答他的問題:“袁闕,下次再幹什麽事,一定要過過腦子。”說完,拽了拽高煥的手:“我們走。”


    看著高源和高煥的身影消失,袁闕氣的握緊了雙拳,骨節發出咯咯的響聲:“高源,還有高煥,明天的煉藥師比賽,我讓你們連初試都過不去!”


    房間內。


    “哥,你怎麽樣?”高煥皺著眉,小心的拿著冰包敷在高源的臉上:“對不起,我當時要是不說那種話,你也不至於這樣了。”


    高源搖搖頭:“這事不怪你,即使你不出手,我也會找茬讓他出手。不然這種人這麽囂張,怎麽看的下去。”


    “那你也別讓他往你臉上打啊……這帥臉打一下多可惜。”高煥雖然知道這都是高源的計劃,可自己哥哥挨了一拳,讓他心裏總有些過意不去。


    “真沒事。”高源有些哭笑不得,打架的時候,他把分寸控製的很好,袁闕雖然看著攻勢很猛,可在他的抵禦下,力度化解了不小。包括打在自己臉上的那一拳,也隻是聲音大,力氣小,之後的所有動作,都是他故意演出來的。為的就是讓旁人看見,覺得袁闕對他下了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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