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煙有點控製不住的泛起了花癡:這個大哥哥長得還有點好看啊!


    男子的一頭墨色長發在腦後高高吊起,上麵還有銀灰色的冠飾。


    沒等陸煙犯完花癡呢,就聽見那個被自己附身的那個女子說道:“我跟你說了,不用過來的。”聲音雖柔,卻也有些清冷。和這裏的雪景特別搭配。


    被叫做洛星的那名男子嘴角掛著淺淺的笑:“將士們還在等您迴營,商討後天北上的事情。”


    女子點點頭:“說的也是,那就迴去吧。”


    “好。”


    下山的路上,陸煙發現,那個叫洛星的一直和自己附身的這名女子保持著半步的距離。目光,也始終沒有離開過。甚至幾次都想伸手把女子肩頭的雪拍掉,卻不知為什麽,總是抬到半空中,就停了下來,然後就縮了迴去。


    陸煙看不懂洛星眼中的那份閃避是因為什麽,隻是聽見洛星說道:“殿下,您下次出來賞雪,還是戴著一個鬥篷或者是傘比較好。”


    女子輕笑一聲:“沒事,我又不是那種怕冷的人。”陸煙隻能無聲吐槽:“這麽個大帥哥關心你,你還不領情。”換做自己要是敢在雪天不戴鬥篷,不用說陸絳會說自己了,連高源和高煥這兩個師哥都不會放了自己,要是被發現了,肯定免不了好長時間的說教。主要是自己現在嘴笨,根本也迴擊不了什麽,更何況,人家說了這麽多,也是為了自己好。


    聽見女子的話,洛星依舊不死心,繼續好脾氣的勸到:“可是您終究是女孩子,若是凍著了,會傷到身體……”聽著洛星跟在女子身後碎碎念。陸煙真的有一瞬間以為自己那兩個師哥也來到這個夢境裏了。


    隻見女子停了下來,迴頭看著洛星,一臉無奈。陸煙猜想她可能真的被念叨煩了。


    “那就拜托皎月將軍下次再來找我的時候帶把傘吧。”說著,女子自己彈落了身上的雪花。


    陸煙看著洛星眼神中一喜,然後又聽見他繼續說道:“可是您自己帶一把更好,不然屬下找您的時候您已經被雪凍著了啊……”


    ……陸煙現在很想讓自己快點醒過來。因為洛星的新一輪碎碎念又開始了。


    被自己附身的那名女子顯然也是對洛星的碎碎念感到頭疼了,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步。隨後,洛星也加快了自己的腳步。下到半山腰的時候,隻聽一聲驚唿,原來是那女子腳下一個不穩,差點滑下去。陸煙也被嚇了一跳,她可還沒等驚叫聲出口,就感覺自己腰間傳來一股大力,下一秒,女子的身體就落在了洛星的懷裏。


    ......陸煙明顯感覺自己似乎不應該在這裏,似乎怎麽看自己都有些礙眼。


    倒是眼下,洛星下意識的把女子護住後,愣了愣。那女子也愣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然後趕緊咳了一聲。洛星迴過神,連忙把女子扶好,然後單膝下跪說道:“末將冒犯了公主殿下,請殿下降罪。”


    公主殿下?原來她是個公主啊。陸煙心裏想著。


    女子扭過頭,看都不看:“罷了,也沒什麽,你這麽做也是為了救我,更何況,這附近也沒別人,你趕緊起來吧,咱們還得趕緊往迴趕呢。”說罷,加快腳步,朝著山下走去。


    陸煙迴頭看著洛星,隻見洛星應了一聲後,站起來,繼續跟在女子身後。隻是陸煙發現,洛星剛剛摟過女子的手現在像無處安放一樣,而且他的耳垂不知道什麽時候紅了起來,倒是有些有趣。


    意識忽然模糊起來。陸煙還來不及看著那女子和洛星下山,眼前的景象就扭曲起來。等她反應過來時,她發現自己還坐在院子裏,自己的周圍都是紅花綠樹,身後是陸絳和自己住的房子。


    看樣子,陸絳沒出來,自己這個夢做的也不算長。想到這裏,陸煙心虛的鬆了口氣。


    “小丫頭,你幹什麽呢?”正在陸煙放鬆的工夫,一個蒼老的男聲從自己身前傳來,把她嚇了一條。抬頭看去,隻見薑梧手裏拿著法杖走了過來。他依舊是一身黑色魔法袍,正一臉審視的表情看著自己。


    “薑爺爺,您來啦。我剛剛在修煉,結果一不小心就睡著了。”陸煙站起身,拍拍褲子上的土,走到薑梧麵前,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薑梧點點頭,趁著陸煙低頭行禮的工夫,看見了她領口處滑落出來的那枚紫色戒指。


    這一看,目光就再也收不住,薑梧盯著那枚戒指,眼神裏滿是陸煙看不懂的情緒在裏麵。握著法杖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鬆。良久,他才調整好思緒,看著正一臉好奇的看著自己的陸煙,和藹的說道:“你脖子上的那枚戒指,很漂亮啊。”


    聽見別人的誇讚,陸煙心裏很高興,她點點頭,一臉認真地說:“對啊,這個戒指很漂亮。是我媽媽送給我的。”


    媽媽......?薑梧細想了一下,就確定內心的猜想得到了證實。他無聲的歎了口氣,對陸煙說道:“既然是你媽媽送給你的,那你一定要好好戴著它,萬萬不能讓它丟了或者壞了,明白嗎?”


    陸煙信誓旦旦的點點頭:“薑爺爺放心,我一定會把它保護好的。”


    薑梧聞言,嘴角的笑容更深了些:“好了,你繼續修煉吧,爺爺隻是路過,想起你剛迴來,就想著來看看你。既然你沒事,那我也就放心了。”說罷,頭也不迴的向樹林的深處走了。陸煙連一聲再見也沒來得及說出口。


    可能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吧。想到這裏,陸煙也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繼續坐在地上練習運轉靈力。因為太過專注了,這件事也就一眨眼就忘了。


    薑梧走的很快,終於,在陸煙看不見的地方停了下來。


    他垂著眼眸,眼前浮現的全是陸煙戴著的那個紫色戒指。眼裏閃過一絲愧疚。


    終究,是自己當年做了錯事,是自己負了她啊。


    一瞬間,薑梧似乎蒼老了許多。


    與此同時,天空,天族境內。


    一個純金色的宮殿裏,擺放著一個高大而且華麗的王座。王座安置在宮殿最裏麵正中間的位置,隻要看上一眼,就會給人一種壓迫性的感覺。不是因為王座太有威嚴,而是因為,王座上的那個女人。


    女人的麵容有著成熟的美,兩條平眉下的一雙美目滿是冷靜與睿智,更給她平添了幾分威嚴。眼角沒有半點細紋,可以看得出她平時保養得很好。她的一頭長發編織在腦後,頭頂還戴著一頂璀璨絢爛的皇冠。耳朵上的耳墜拖著細長的流蘇,一身純金色拖地長裙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裙子上麵還用金線和銀線交錯繡著精細複雜的花紋。長長的裙擺拖在地上,如火焰一般耀眼,給人傳來視覺上的衝擊。此時,那女子正端坐在王座上,目光平靜的看著台階下站著的那個臣子。


    終於,那個大臣開了口:“不知陛下叫臣前來,所為何事啊?”


    女子緩緩張口道:“寧愛卿,朕在今日,感受到了‘它’的存在。叫你前來,就是為了讓你去地界,徹底查清楚,‘它’到底在哪。如果可以的話,清理幹淨了也沒關係。”


    台階下的臣子身子一頓,抬頭看著女子:“陛下,當年,咱們不是已經把......把‘它’清除幹淨了嗎?”


    女子眉毛微微蹙起:“這麽說,你是在質疑朕?”說話間,威嚴釋放出來,壓得那臣子喘不過氣來。


    那名臣子慌忙跪在地上,叩首說道:“陛下息怒,臣絕無此意,微臣明日就下到地界,找到‘它’”。


    女子的眉毛又重新展開,似乎剛剛那一個表情隻是一瞬間的錯覺:“嗯,去吧,記得喬裝打扮,別讓人認出你的身份。”


    “諾。”


    與此同時,竹林內。


    洛星正閉目坐在床上,調理氣息,純白色的衣服在他靈力的運轉下無風自動,衣角不時的掀起來,若是現在張廉在,一定能看見在衣服的掩蓋下,洛星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傷疤。


    忽然,一個輕微的開門聲傳來。洛星收起靈力,慢慢睜眼。正好看見張廉進屋關門。


    洛星眉間一動,張廉迴來了,就意味著自己擺脫他的事情成功了:“辛苦了。”


    張廉進了屋,可就一點形象都不管不顧了。直接坐在床上,拿起桌邊的水壺,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後才開口對洛星說道:“對不住啊,出了點小岔子,晚了點時間迴來,你這邊怎麽樣了?”一邊說著,一邊抓著洛星的手腕,給他把起了脈。


    洛星有些哭笑不得:“我沒事,你晚迴來一點也是沒關係的。托你幫忙帶的東西,你弄到手了?”


    張廉的臉上顯出一點神氣:“那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我可是有名的張神醫!”


    洛星笑了笑,內心想著:若是你父親在,你肯定就說自己是小張神醫了。


    把完脈,張廉的神色放鬆了很多:“還好,你現在身體沒什麽大礙,靜養就行了。”說完,從自己的懷裏拿出了沁血玉佩:“呐,這是你要的東西。”


    洛星接過玉佩,放在掌心細細摩擦,半晌,說道:“現在還沒到使用它的時候,等過幾個月,天冷了,就到時候了。”


    “給你的東西,你隨意。不過,漠辰說這個是他們漠狐一族的祖先,就是那個九尾狐狸的血浸染的。”張廉迴憶了一下,把自己記得的內容說了出來。


    洛星搖搖頭,看著手中的沁血玉佩:“這不是漠狐的血。”


    “啊?”張廉懵了:“這麽說,是漠家族長騙我了?”


    “他又沒出生這麽早,當然不知道事情的真假。當年那漠家祖先,怕是為了留下這個玉佩,所以扯了這個謊言吧。”


    洛星也表示理解:“漠家族長不知道是事實,這沁了玉佩的血不是狐族的血,也是事實。不然的話,和那狐皮和頭骨放在一起,怎會沒有相互感應。”


    張廉更加不解了:“那這是什麽血啊?妖獸的嗎?還是別的?”


    “保密,時候到了你就知道了。”


    “......”


    一眨眼,已經到了冬天。今年的冬天來得有些早,雪也下的有些大。隻是一晚上,地麵上就已經積了一層厚厚的雪。


    早上起來的陸煙趴在窗戶上,看著窗外的景色,心裏有一絲小雀躍。以前自己太小,陸絳總怕自己被凍著,就不讓自己出去玩。現在自己已經長大點了,要是能軟磨硬泡的話,也許今天就可以去堆雪人了。


    陸絳把做好的一鍋熱氣騰騰的粥端到桌子上,看著陸煙的表情,心裏無聲的笑了笑。小丫頭那眼神,不用猜就知道她在想什麽。


    “煙兒,過來吃飯啦。”陸絳一邊說著,一邊把碗筷拿了出來。


    陸煙小跑迴來,看著桌子上多出來的兩套碗筷,有點沒反應過來:“媽媽,您怎麽多準備了兩套啊?莫非......”話還沒說完,門口適時的響起了敲門聲。


    陸絳笑了笑,告訴陸煙去開門:“去開了門你就知道啦。”


    陸煙走到門口,踮著腳尖打開了門。門剛打開,一股冷風夾雜著雪花迎麵吹來,隨後,一個巴掌大的雪人出現在自己麵前。雪人小巧可愛,圓圓的身子,小小的腦袋,看著特別招人喜歡。


    看見雪人的陸煙驚喜的叫道:“哇!是雪人!”隻見雪人往側麵一挪,陸煙就看見高煥正蹲著和自己平視,笑得一臉燦爛:“送給你的,喜歡嗎?”


    “喜歡!”聽見陸煙肯定的話語,高源二人笑得更開心,一時間,歡樂的氣氛彌漫在這個屋子裏。


    高源雖然也高興,但也不失時機的提醒高煥:“快點進屋,煙兒穿的少,再開門把她凍著了。”高煥這才反應過來,然後起身把雪人放在外麵的窗台上,然後又急急忙忙的跑了迴來,進了屋。


    陸絳一邊把每個人的碗裏都盛滿香氣四溢的粥,一邊打量了一下高源和高煥。高源依舊戴著眼鏡,穿著咖啡色呢子大衣,裏麵套了一個黑色高領毛衣,下身穿了一條修身長褲。高煥是穿了駝色短外套,下身的褲子也是修身的,隻是外套裏麵套的是淺黃色帽衫。倆人一靜一動,顏值又高,往那一站,不用說話,就已經足夠賞心悅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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