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完全支撐這隻水晶屏幕的運轉,至少需要築基期的法力。顏劫現在不過煉氣八層,有心要低調行事,自然不能在這一點上暴露自己的底細。


    待三人完成了複刻後,顏劫籲了口氣,揮手將水晶屏幕收了起來。


    不過,饒是顏劫刻意隱藏實力,仍是引起了明州的注意。畢竟顏劫隻是一個煉氣弟子,又不能長時間維持這個法術,卻隨身攜帶這麽大的一塊水晶屏幕,豈不是占用儲物袋的空間嗎?


    “顏劫,你這個影射的法術很有意思,應該是個輔助類的法術。隻是,你隨身攜帶著這麽大一塊水晶屏幕,隻怕還有別的用處吧?”


    顏劫早就準備好了說辭,笑著迴答道:“這水晶屏幕是我在完成宗門大選任務的時候帶在身上的。當時整個城池被敵人包圍了起來,我隻能通過這個辦法,查察外界的情況,以便作出應對。當時覺得這個顯影的法術非常實用,我也就把這塊水晶帶過來了。”


    雲疏月也好奇地問道:“這個法術本身並沒有什麽難度,難點在於要在這塊水晶上雕刻顯影的陣法……觀這水晶壁上的符文,隻怕是出自顏劫你自己的手筆吧?”


    顏劫點了點頭,說道:“這個法術就是我當初閑極無聊時,胡亂鼓搗出來的。它實用性倒是不錯,隻可惜太過消耗法力,一般情況下是用不上的。”


    明州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說道:“你小子真是牛,居然還能自創法術,這可真是……”


    顏劫打斷明州,道:“得了吧,來這裏的人,誰沒點過人的本事?我們還是接著討論陣法史吧!別忘記了,那摘星子前輩可是布置了任務的,一旦完成,有二百天機點呢!”


    顏劫這番話果然成功地轉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對於進入天機院的修士來說,天機點實在是莫大誘惑,誰也不能忽視。如果能賺到這二百天機點,在接下來的進修當中無疑便占據了一定的主動。


    要知道,天機點不僅可以用來在天機院兌換物品,在必要的時候,還可以花費一定的天機點,直接向授課的高階修士提請單獨講解,那樣的機會可不是誰都有的!


    在顏劫的引導下,四人緊接著便開始交流陣法史的內容。


    這門課是四人同修的課程,各人都有自己的見解。再加上之前雲疏月已經安排四人交流了天機指與陣法控製兩門科目,此時大廳當中的氣氛已然十分活躍,再交流陣法史自然是水到渠成。


    這個過程中,最令顏劫感到詫異的是明州對上古陣法的見解。


    顏劫畢竟先到了三個月,期間他幾乎把全部的精力都用來研究上古陣法,目的就是為了破解典藏閣木牌上的殘缺陣法。


    然而,明州可是剛剛到達天機院的,可以說一點相應的準備都沒有。即使如此,他對上古陣法的理解依然有許多地方讓顏劫眼前一亮,大受啟發。


    這一情景,自然也讓雲疏月和謝幽簾嘖嘖稀奇。謝幽簾與明州一向不大對付,此時也忍不住誇讚起來:“明州,想不到你這家夥還真是深藏不露,居然對上古陣法有這麽深的造詣呢!”


    雲疏月也微笑著說道:“這下可好了,陣法控製與微陣法,我們可以參考幽簾的意見,她是家族傳承,領會得絕對比我們深刻;而陣法史又有明州來進行補充,我們相互進益,那可真是再好不過了!”


    自從四人相識以來,這還是明州第一次得到四人的一致認可,他頓時感到有點受寵若驚,不好意思地說道:“哪裏,你們太過獎了。要感謝的話,還得感謝顏劫,這家夥的腦袋也不知道是怎麽長的,這麽複雜的陣圖都能記得下來,而且一絲不差……”


    顏劫看向明州,問道:“我早就聽說南疆秘術源自上古,明州,你是否覺得這三座陣法與南疆秘術有些關聯?”


    明州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說道:“你說得不錯。當時二十八號室的那個黑衣女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就感到奇怪了,她指出的三枚特殊符文,與南疆秘術當中用到的符文頗有相似之處,其中一枚甚至完全一樣,沒有任何差別!可摘星子前輩分明又說這三枚符文是從上古魔族借鑒下來的符文,這又是怎麽迴事呢?”


    顏劫若有所思地說道:“就像摘星子前輩之前說過的那樣,修真界的陣法其實來源於上古大戰時的魔族,而且越接近上古,陣法的麵貌就越接近魔族的原初陣法。現在推想起來,你們南疆數十萬年裏一直處於封閉狀態,與外界少有交流,因此修真界的陣法演變並沒有對你們產生什麽影響。如此一來,南疆秘術衰落的同時,卻也保留的上古符文的風貌。”


    雲疏月眼前一亮,說道:“顏劫說得不錯,難怪明州你對這三座上古陣法的理解比我們更加深刻呢,想來是受了南疆文化的影響。我也曾聽家主談起過南疆秘術的一些特點,說你們保留了上古修真界的一些不傳之秘,現在看來,果真如此。”


    謝幽簾想了想,說道:“如果真是這樣,那是不是意味著我們再研究上古陣法的時候,就多了一個窗口?如果以南疆秘術來輔助我們研究上古陣法,是不是會有意外的收獲?”


    顏劫聽得一愣,暗暗感慨:二女聰穎異常,自己不過稍稍透露了兩句,她們就從中找出了破解上古陣法的路徑。要知道,自己當初可是經過三個月的辛苦參悟,才在見到明州突然想到用南疆秘術來參悟上古陣法的。


    他點了點頭,說道:“依我看,這條路應該是行得通的。我們不如便配合明州,細細研究一下這三座陣法與南疆秘術之間的關係,如果能從中找到聯係,破解摘星子前輩留下的難題,那可就賺大了!”


    謝幽簾迴頭看了明州一眼,歎息道:“隻怕有人不願意讓我們搶了他的功勞呢!兩百天機點,那可不是小數目……”


    明州啞然失笑,道:“事情都還沒有開始做,怎麽就開始算起小帳來了?謝姑娘,我明州雖是南疆人士,卻不是小氣之人。摘星子前輩的難題若真能解出來,這二百天機點,自當由我們四人平分!”


    “真的?”謝幽簾滿心歡喜地看著明州,說道:“你可不要後悔!”


    明州無奈地道:“絕不後悔!”


    謝幽簾豪氣萬丈地說道:“好,我就助你一臂之力,這次說什麽也要把二十八室的那個丫頭給比下去!”


    “二十八室的那個丫頭?”顏劫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謝幽簾說的應該就是與顏劫一起修習烹飪之術的那個黑衣女子。此女自始至終以黑紗覆麵,看起來非常神秘。


    顏劫心裏不由得感到好奇:不知道她在與二十八室的其他修士交流的時候,是否也是這樣的打扮?


    顏劫又想起自己的師父,不知他現在是不是還生活在青陽觀裏?那玉真子置身陣法當中已經有一年了吧,現在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幽簾,你別問題丫頭丫頭地叫著。她可是個大有來頭的人物?”雲疏月淡淡的一番話,又把顏劫從深思喚醒過來。


    “她有來頭?難道比你們兩個來頭還要大?”明州一臉不信。


    雲疏月搖了搖頭,說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罷。今天我就提醒你們一句,正常層麵的較量,自然是沒有問題的。但千萬不要動歪腦筋……否則的話,我們可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有這麽嚴重?”見雲疏月麵色凝重地點頭,明州知道她是認真的。


    顏劫聽得也是一愣,從雲疏月這番話來看,似乎那名神秘黑衣女子有著極深厚的背景,一般人招惹不起。


    他隨即又想,就算她有後台,又與自己有什麽關係?自己來天機院可是為了學習的,能學多少東西就學多少東西。至於其他人如何,就不是他所要關心的事了。


    四人交流了白天所學的三門必修科目,時間已經到了深夜,距離天亮也就隻剩下不到兩個時辰了。


    謝幽簾伸了個懶腰,露出一絲倦意,說道:“接下來,咱們是不是該交流一下選修的內容了?”


    雲疏月點了點頭,說道:“看時辰,如果一切完成的順利的話,我們應該還有一個時辰可以休息。顏劫你昨晚說得對,以我們的能力,交流一門選修科目就已經是極限了。如果昨天真的選擇四人交流的選課方式的話,隻怕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明州深有同感地點頭,說道:“說得對,幸虧昨天見機得早,否則的話,我真不知道以後的日子該怎麽過了……還是那些築基修士占優勢,他們不僅相互之間更加熟悉,而且可以不眠不休,辟穀之後,甚至連吃飯的時間都省去了。恐怕也隻有他們才能做到同時交流四門科目吧!”


    雲疏月搖了搖頭,說道:“咱們現在談論這些也沒有什麽用,再說了,天機院的科目安排早就已經固定好了,大家每天聽的內容都差不多,他們也不會比我們多學多少……”


    她又看了顏劫一眼,說道:“接下來的交流,為了避免相互打擾,我們便分開進行吧?你們覺得呢?”


    “好啊!”謝幽簾點頭說道:“明州,你趕緊把你學的繡技展示給我看,不許有遺漏哦!否則的話,本姑娘可不教你釀酒之法!”


    明州臉色漲得通紅,說道:“你,你先把你聽到的東西講解清楚再說,那些針法,我自然會毫無保留地轉述給你!真是夠倒黴的,整個房間裏就我一個男修,就連授業的也是女修,真不知道昨天我怎麽就答應和你交換……”


    顏劫歎了口氣,上前對雲疏月說道:“雲姑娘,咱們就去二樓我的房間裏說吧!房間裏我已經準備了符紙和必要的書畫用具,至於烹飪課的內容,我已經全部記錄了下來。講的都是一些不太常見的知識,你隻要把這些內容記憶下來,應該就沒有問題了……對了,按照攖熒前輩的說法,修習她的烹飪之術,還需要用到天機指的手法。不過你本來就是主修天機指指法的,這些應該難不倒你……”


    雲疏月俏臉微紅,點了點頭,跟著顏劫向樓上走去。


    進入天機院進修的弟子,接下來的十年裏都要住在天機殿中。十年光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因此生活區的布置便要比招新殿強得多了。


    每個房間分為四層,每一層又各有五個獨立的房間,這些房間當中的家具都是天機宗早就已經配置好了的。


    顏劫等人目前依然處於煉氣階段,因此還保留著臥室與修煉室,等他們進階築基之後,便可以整日坐在蒲團之上,再也不用接觸“床”這件家具了。


    顏劫的書房位於丹房之側,裏麵的陳設非常簡單:一張方桌,兩把椅子,牆壁上掛著天機院標配的字畫。


    書房的牆壁一側開窗,可以看到天機峰外的景象。此時已是深夜,外麵漆黑一片,偶爾可以看到一兩道彩色的流星從半空中劃過,那是修士飛行時駕起的遁光。


    進入顏劫的房間之前,雲疏月俏臉微紅,很是羞澀,等到看清楚顏劫房間當中的布置時,她驚訝地睜大眼睛,說道:“顏劫,你的書房怎麽這麽簡單啊?”


    顏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我這個人隻會讀書,別的就一概不知。書房裏麵需要放些什麽,我可是一竅不通的……要不是為了學習書畫之道,這張桌子上隻怕連筆墨紙硯都沒有呢!讓你見笑了……”


    雲疏月淡淡一笑,說道:“沒關係,各人的書房均有不同之處,隨自己愛好即可,沒有一定之規。我隻是沒想到顏劫你博覽群書,書房卻如此簡陋而已。”


    顏劫歎了口氣,拉開椅子,與雲疏月對麵而坐,兩人一案,看起來頗有幾分探討學問的味道。


    他從儲物袋裏拿出一枚玉簡,遞給雲疏月,接著說道:“這枚玉簡當中記錄了今日烹飪課上的所有內容,攖熒前輩所說的話,一字一句我都已經記錄了下來。你可以先花些時間看一下,如果有什麽問題,我們再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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