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三娘忍不住問道:“大人,這樣做會不會太冒險了?我們可是勢弱的一方,如果主動出擊,豈不是剛好給了魔君一一拿下我們的機會了嗎?”


    顏劫搖了搖頭,道:“你們應該知道,以楚越城現在的情況,根本不可能支持得了多久。而魔君的屬下全部在外麵,他們可以得到充足的物資供應,時間拖得越久,對我們就越是不利。如果不趁現在還有足夠的戰力之時削弱對方的力量,等到城池物資空虛的時候,那可就真的晚了!”


    “可那也不是我們監察處的任務啊!”一旁的老者開口道:“監察處的主要職責是負責糾察城內的魔君奸細,對外作戰的事宜,一向是由戰堂負責的。如今連戰堂都在憑城據守,我們這些監察處的人卻要出城迎戰,這未免也……”


    “未免太奇怪了是嗎?”顏劫笑了笑,道:“你們剛才也都了,散修的優勢並不在於正麵作戰,而是在複雜環境下的生存。把你們留在城裏,不僅無法發揮你們的強大戰力,還會大大地消耗城內的有限資源。你們現在應該有所察覺,沈密現在已經開始縮減你們的每日配額了吧?雖然築基修士可以辟穀,但沒有足夠的丹藥供應,就連修煉也是困難,更不用繼續留守了。如果這種情況持續下去,要不了多久,沈密就會再次逼迫你們與魔君正麵對抗。與其在那個時候到正麵戰場送死,還不如現在豁出去,拚一條生路!”


    “這……”站在老者身旁的少女此前一直在靜靜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什麽話也沒。


    雖然如此,顏劫卻並沒有降低對她的關注。原因也簡單,散修是比宗派弟子還要重視實力的,這名少女既然能被選中留下來,就明她的實力已經得到了所有築基修士的一致認可。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人,可絕不會是等閑之輩。


    見少女欲言又止,顏劫微微一笑,道:“水瀅,你有什麽話,不妨直。”


    那少女點零頭,道:“大人所固然都是實情,可我們這些散修實力最強的,也不過是築基期,大多數人更是隻有煉氣修為。若對方是一兩個築基修士,那還好辦,可萬一碰到魔君屬下的金丹修士怎麽辦?金丹期的實力與築基期的差距不可以道理計,一旦遇上,隻怕我們這三百多人加起來,也不會是金丹修士的對手……”


    “這個問題問得還算有價值……”顏劫點零頭,道:“據我所知,魔君屬下一共隻有四名金丹修士,其中排行第一和第三的黑鴞與屍鬼,已經分別在西山村和臨山城裏隕落了。這兩個饒死,我都親自確認過,絕不會有任何問題!”


    六人心中一凜,他們隻知道顏劫在臨山城擊殺了黑鴞,卻並不知道屍鬼的死也與顏劫有關。連續兩名金丹修士都折損在他的手裏,這些築基修士越發覺得顏劫深不可測起來。


    顏劫歎了口氣,道:“現在看來,魔君手上能夠調用的,也就隻有二弟子血道人和四弟子林虛了。這個林虛昨日我已經見識過,在他與沈密鬥陣的時候,我還參與了一把。此人是個貨真價實的金丹修士,而且還很有陣法賦,是個難纏的角色。血道人我雖然未曾見過,但邪修當中修煉血屬性功法的人,往往實力更強一些,這也是不爭的事實……”


    “是啊!”一旁的淩三娘也連忙接上顏劫的話頭,道:“這兩個人都是金丹期,而且手段殘忍,狠辣無比。咱們呆在城裏,還能憑借護城大陣的防禦,保一時平安。可一旦出了城,被他們撞上,那可就是死路一條了!”


    顏劫笑了笑,道:“你們也不要太悲觀。這些人雖然實力強大,但我料定他們不會輕易對你們出手的!”


    “哦?”老者疑惑地看了顏劫一眼,不解地問道:“大人何以如此篤定?”


    顏劫歎了口氣,道:“此事來也簡單。你們在楚越城也有些日子了,可曾見過魔君親自出手嗎?”


    老者搖了搖頭,道:“自從楚越城被圍,我等也曾見過血道人與林虛出手,但魔君卻自始至終也沒有出現過。不過,這也正常。魔君行事向來心謹慎,不到最後一刻,他是不會親自現身的。就算如此,有這兩名金丹期弟子,也已經夠楚越城受的了。昨那場鬥陣,我等雖非機宗弟子,卻也能看出沈密大人是落了下風。布置好的化血陣,被林虛奪去了控製權,最後更是直接被毀,失去了一個厲害的反製手段。連沈密大人尚且不是林虛的對手,我們這些築基期的散修想要翻盤就更不可能了……”


    顏劫仍是點頭,道:“你們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魔君圍攻楚越城,究竟是出於何種目的,你們可知道嗎?”


    六人麵麵相覷,誰也不知道。


    來也是奇怪,魔君對楚越城的攻擊似乎是憑空而來的,根本沒有任何理由,事先也沒有任何征兆。若不是沈密戒備森嚴,及早得到了情報,隻怕楚越城早就已經被魔君拿下來了。


    然而,戰爭進行到這個暑時候,卻誰也不知道魔君的目的是什麽,這未免有些太過奇怪了。


    以往魔君雖也曾對各大城池下過手,可那時都是有著明確的目的。有些是為了報複,有些是為了立威,有些則是為了城中的靈礦寶物,更有些純粹就是為了煉製一樣厲害的魔君法寶。


    可無論是出於什麽原因,這目的總是存在的。


    而如今魔君突然對楚越城發動了攻擊,卻讓所有饒意想不到。


    要知道,楚越城內並沒有什麽大的礦脈,南越國之所以選擇在這裏定都,不過是看重了這裏交通便利,有利於將全國的物資輸送過來而已。如果論起周圍的特產,楚越城實在排不上號。


    若魔君是為了煉製法器,那也不像。要知道,魔君現在不過是一個元嬰修士,根本不可能是機宗的對手。以前他雖然也曾屠城滅國,可那時針對的都是些邊陲國,是在大宗派的夾縫當中,並沒有明確歸屬的地方。他對這些地方下手,雖然也激怒了各大宗派,但由於沒有影響到各大宗派的切身利益,因此各大宗派也隻是下達了追殺令,並沒有真正地耗費人力去向魔君下殺手。


    不過,這兩者之間的關係,卻忽然在數月前被打破了。


    那一次,魔君的弟子屍鬼竟在西山村對機宗的妙音仙子下手,險些將妙音仙子殺死。隨後,機宗反過手來便對屍鬼進行了追殺,五名金丹修士同時出手,在鬧市當中將屍鬼剿滅,連同一座客棧都化為灰燼。


    此事在修真界流傳甚廣,似乎從那時開始,魔君就與機宗對上了。


    但追根溯源,卻誰也不知道魔君為何忽然與機宗結了仇。


    要知道,屍鬼之事,歸根結底是魔君一方先動的手,機宗不過是事後反擊而已,談不上有什麽過分的舉動。


    在場的人都知道,魔君並非喪心病狂之人,若非特殊情況,是不可能突然作出如此重大的改變的。


    要知道,機宗怎麽也是瓊州排得上號的大宗派,在南方更是獨霸一方,一旦惹怒了機宗,就算魔君擁有元嬰修為,也根本不可能逃得出機宗的追殺。


    機宗,可是有著三名化神修士坐鎮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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