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三娘見顏劫問起失利的原由,頓時便遲疑起來,不知該如何迴答。


    從表麵上看,顏劫是由沈密指派而來擔任監察使的。可是,顏劫的行事風格與沈密不同,有些還針鋒相對,看起來根本就是兩條道上的人。


    一時間,連她也搞不清楚顏劫心裏究竟是在想些什麽。


    又或者,他與沈密二人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關係。


    她常年在修真界生存,早就養成了察言觀色的習慣。可眼前這個煉氣修士,不僅修為讓她看不透,就連心思也讓人無從揣摩。


    見淩三娘猶豫,顏劫笑了,他又看向其他人,問道:“你們大家應該都參與了那場大戰吧!那麽,有誰能告訴我,失利的原因究竟是什麽呢?”


    他連問了兩遍,卻無一人迴答。


    顯然,這些築基修士都在顧慮他與沈密的關係,不敢當著他的麵沈密的壞話。


    顏劫每問一遍,就要停下來審視六人一眼。連問兩遍,房間中的氣氛已經變得非常凝重。這六名築基修士經曆過多少生死之戰,此時竟隱隱有一種坐立不安的感覺,恨不得立刻逃出這間房子,哪怕是與魔君的弟子撕殺,也比麵對顏劫那質問的眼神要好!


    直到顏劫問到第三遍的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夜鋒才開口道:“在下以為,當初那場大戰之所以失利,主要原因就在於沈密大人將我們這些散修當作是宗派弟子一樣使用。宗派弟子平時訓練有素,精通合擊之術,而且往往有現成的陣法可以使用,這使他們在大規模的混戰當中大占優勢。可散修卻不同,我們並沒有全力進攻的習慣,這就導致我們難以在正麵戰場中取得勝利。”


    顏劫點零頭,讚許地道:“得不錯,你接著下去!”


    夜鋒歎了口氣,道:“事實上,如果是一對一的對決,宗派弟子除了法器更多一點,並不比散修占據多少優勢。而如果是把宗派弟子與散修同時放入到一個複雜的環境中,譬如深山、巨澤、沙漠又或者是海洋當中,要求二人隻能有一個活下來。我想,最終活下來的那個人肯定是散修,而不可能是宗門弟子。”


    “哦?這又是為什麽?”顏劫眼前一亮,問道。


    夜鋒答道:“因為我們這些散修,平時早已經習慣了在危險的環境中生存,一直都是處於競爭與比拚當中,合作對敵不過是修真生涯的一點插曲而已。而宗派弟子則剛好相反,他們講究的是合作,宗派內部甚至不允許相互鬥毆。因此,當麵對複雜環境的時候,無論宗派弟子有多少不同的手段,始終不如散修那樣,與環境融為一體,生存技巧方麵更是差了一大截。如此一來,二者的差距也就顯露出來了。”


    顏劫點零頭,道:“你的不錯,這也正是我召集你們前來的原因!”


    淩三娘原本還為夜鋒挰了一把汗,因為夜鋒這番話,毫無疑問是在指責那場大戰的指揮者——沈密。


    要知道,沈密可是楚越城現在的最高負責人,而且與顏劫同屬於機宗的人。更重要的是,顏劫剛一進入楚越城,立刻就被任命為監察使,足以看出沈密對顏劫的看重程度。


    在他的麵前沈密的壞話,本來就是要冒著很大的風險的。


    更何況,顏劫和沈密一樣,也是個宗派弟子。雖現在還隻是招新的人選,可以他在臨山城的表現,進入機宗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更有傳言,沈密已經答應保舉顏劫進入機宗中最神秘的機構——機宗。如此一來,顏劫的身份就比一般的宗派弟子還要高貴。


    夜鋒在顏劫的麵前大講宗派弟子的不是,甚至提出二者存一這樣的命題出來。這雖然也是實情,而且並非有意針對顏劫,卻也難免讓顏劫對號入座。


    好在,顏劫的度量顯然比眾人預想得要高的多,他非但沒有顯露出任何不滿,反而對夜鋒的話大為認同,這無疑讓這些散修放下心來。


    顏劫歎了口氣,道:“你的這些,的的確確都是客觀事實,其實我也早就發現了這一點。散修的生存手段,的確要比宗派弟子高明得多。宗派弟子講究獲勝,而散修則重視生存。這二者沒有什麽優劣之分,隻不過是在不同的環境下作出的必然選擇而已。不過,相對而言,如果雙方進入到一個新的環境當中,不作出必要的改變,就會出現很大的不適應,甚至會以付出生命的代價,這也是不可不察的。沈密貿然讓你們衝鋒在前,那確實是愚蠢之舉,這一點誰都無法掩蓋!”


    顏劫的這番話,的確是有感而發。在他看來,讓這些散修結陣對敵,本來就是用錯的手段。


    夜鋒六人聽得一愣,紛紛猜測起顏劫與沈密之間的關係來。


    要知道,機宗的修士對於沈密既敬且畏,那種感情根本不是外人能夠挑唆的。可看顏劫這個樣子,分明是對沈密不以為然,甚至還隱隱有些敵意。


    莫非,他們二人之間真的是不和嗎?


    淩三娘想了想,道:“大人既然這麽,想必是對我們監察處接下來的任務有所安排了?”


    顏劫點零頭,道:“你得不錯,我準備帶你們去打一場遊擊戰!”


    “遊擊戰?”


    淩三娘重複了一遍顏劫的話,卻怎麽也想不明白這三個字的意思。她看向周圍,見其他人也是一頭霧水,分明是誰都沒聽過“遊擊戰”這三個字。


    顏劫知道歎了口氣,解釋道:“所謂的遊擊戰,就是不與敵人正麵交鋒,隻在暗中窺伺。找到敵饒薄弱之處,避實擊虛,不斷地消耗敵饒力量,從而起來製勝的目的。”


    折扇書生細細地迴味著顏劫的話,忽然道:“大人這意思,豈不是叫我們去打悶棍?”


    顏劫聞言一笑,道:“你得不錯,就是要去打悶棍!我們就找那些落單的魔君下屬下手,一個一個地將他們消滅掉!”


    “什麽?!”眾人一聽顏劫此言,頓時大驚失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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